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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7:54 PM

貓子新 -【致命情話之三】禁忌初香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什麼叫情傷,陸柏熹不知道,
談感情一向高調的他,
甩女人甩久了,也有點無趣,
索性找眼前這位八股女來打發時間,
沒想到,他的偉大情史在這女人面前完全破功,
先是被嗤哼,再被冷嘲,最後還被嫌棄,
最最可惡的是服務她一夜後,這女人竟還賞他巴掌,
她說一夜春宵是誤會,最好當沒發生過,
不死心的情場老大,學人家死纏爛打,
可惜,芳心如鐵,教他閉門羹吃不完,
還說十七歲那年,他們就交往過了……

【出版日期】2007/06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野蘋果BA012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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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7:56 PM

楔子
  
  如果天空不下雨,心底會不會出太陽……
  
  時間像一道洪流,不管她想不想往前走,它都不肯讓她稍微喘息,推著她不斷朝未來的路而去,回頭一看,她離開他好久好久,久到他的臉孔都有些模糊了,只能依晰記得他的聲音……
  
  但偶爾想起,他的心依然、依然隱隱作痛……
  
  原來,她失去他那麼久了。
  
     ☆  ☆  ☆  ☆
  
  十七歲的夏天,時間顯得特別緩慢。
  
  悶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酸澀澀的味道,未成熟的滋味令人心悸。
  
  高中校園裡的角落裡,十七歲的范黛安,一頭烏黑長髮綁成辮子,垂掛在白皙的肩膀上,明亮的圓眸瞠得老大,正一瞬也不瞬地瞪著眼前才交往一個學期就對她提出分手的大男孩。
  
  昨天還滿口甜言蜜語,今天就說要分手的事,她無法接受。
  
  陸柏熹是全校女同學眼中的白馬王子,風流不羈;而她是學校師生公認的才女,安靜乖巧,本來兩個人的世界是南轅北轍,怎麼樣也搭不在一起。
  
  雖然她不是什麼難看的醜女,臉蛋還算清靈,然而對陸柏熹的崇拜者來說,她就是不夠資格當他的女朋友。
  
  對他的崇拜者來說,內涵不是重點,外貌才是一切。
  
  內涵,誰第一眼就看得見?不用說,唯有全校男生都愛的校花美女,才能與陸柏熹匹配,平息崇拜者們心中偶像被人霸佔的心有不甘。
  
  總而言之,他的女友必須美若天仙,讓每個男生看了都會流口水才行。
  
  要不然,她們無法甘拜下風,退出競爭的行列。
  
  很顯然地,只能算是清秀佳人的范黛安,無法讓陸柏熹的崇拜者心服口服。
  
  打從陸柏熹和她交往以來,校園裡針對她的冷潮熱諷始終不曾間斷,她的私人東西一天到晚不是遭到破壞就是無故失蹤,三不五時就有女學生找她挑釁也成了家常便飯的事。
  
  對陸柏熹的崇拜者而言,她是一個可以欺負的弱者。
  
  他從來不曾跟一個女生交往那麼久,或許因為這樣,更平添了崇拜者們的妒火。
  
  喜歡陸柏熹,所以這一切她都可以當成是幸福的代價,學著去接受。
  
  但她不能接受,他竟然在她百般忍受一個學期之後,一臉無所謂地在放暑假前夕提出分手要求。
  
  不若傳聞說是她自己厚著臉皮追他的;當初,明明是他主動追求她的啊!而且,她還是受不了他的纏功,才會答應跟他交往,交往之後才慢慢喜歡上他。
  
  在她真的喜歡上他以後,他卻毫無預警提出分手,這又是何居心?難不成他從頭到尾都在欺騙她的感情?
  
  只因為她最初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他這校園王子沒有多看幾眼,他就心存報復耍著她玩嗎?她的初戀,怎能如此不堪!
  
  他怎麼可以,如此戲弄她的感情……
  
  怎麼可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7:57 PM

第一章
  
  「妳聽說了嗎?『樓上的』交了一個新對像耶。」
  
  「我知道呀,『樓上的』跟那個演什麼青春偶像劇的女演員在交往,誰都知道的好不好。」走往茶水間的路上,陳曉雲嗤了身旁喜歡八卦的女同事一眼。
  
  樓上的,是她們對公司大老闆的代號。
  
  大老闆的辦公室在頂樓,所以她們才會以「樓上的」當代號。誰都不想在聊八卦的時候,不小心因為隔牆有耳帶來麻煩,所以才會用代號聊八卦。
  
  誰叫她們公司的大老闆,完全是一個緋聞八卦製造機,讓人想不聊都難。
  
  一天到晚都有報社的狗仔埋伏在公司門口,不難想見他們公司的大老闆有多少八卦可報導,也不能怪她們這些小職員對他的緋聞對象感興趣。
  
  「妳的消息管道很落伍耶,那個女演員已經是昨日黃花了啦,『樓上的』的新對象是最近那個超走紅的模特兒李慧吟啦!」吳美琴反嗤孤陋寡聞的同事一眼,口氣仍不減傳播八卦的熱中度。
  
  「李慧吟?」
  
  不會吧?陳曉雲有些訝異。
  
  那位男人眼中的女神、眾家名牌爭相邀請為代言人的李慧吟,竟然也慘遭大老闆的襲擊?
  
  大老闆也太有本事了。女朋友一個一個換,身段一個比一個妖嬌,臉蛋還一個比一個美,大老闆分明是想忌妒死那些只能望著天鵝流口水的大眾男子。
  
  大老闆要遭人紮成稻草人拿針刺,她一點也不會奇怪。
  
  「是呀是呀,妳一定聽過她吧,她現在可紅透了半邊天。」走到茶水間裡,吳美琴邊沖茶邊興致勃勃地道:「最近好多本雜誌的封面人物都是她耶,聽說最近還有唱片公司找她出唱片,更有幾個大導演想找她拍電影!」
  
  這麼炙手可熱的女明星,也讓她們家大老闆手到擒來了。
  
  不得不讓人佩服大老闆的魅力無邊。
  
  「難怪最近公司門口的狗仔數量比往常多了一倍……」陳曉雲恍然大悟。原來那些狗仔是衝著李慧吟來的。
  
  其實她對狗仔們沒什麼意見,只是很佩服狗仔們不畏風雨的精神。
  
  常常她們大老闆晚上十一、二點才離開公司,盡忠職守的狗仔就從白天守到晚上十一、二點,就為了也許能搶到幾張獨家照片。
  
  「就是呀,要是狗仔像大老闆一樣賞心悅目,我就去釣隻狗仔來玩了。」吳美琴嘟嚷著:「公司裡的好男人那麼少,那麼多隻狗仔,要釣一隻總不是太難。」
  
  她偷偷觀察過那些狗仔,有幾個還人模人樣的。
  
  芳心寂寞,有狗仔玩也是不錯。
  
  「上班時間沒事做,在這裡聊老闆八卦?」
  
  冰冷的聲音在倆人背後冷不防響起,讓她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一回頭,她們就看見范黛安雙手環在胸前,黑框眼鏡下的利眸正一瞬也不瞬盯著眼前的她們。
  
  被她那冷眸一瞧,她們手中的茶杯都差點落了地。
  
  要命,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范大副理是想嚇死她們這小老百姓喔。
  
  「沒、沒有啦,我們正在泡茶,只是隨便聊兩句而已。」勉強將被嚇散的三魂六魄收回,吳美琴只能哈哈地乾笑。
  
  「是啊,副理,我們不過剛進來兩分鐘而已。」神色不安的陳曉雲也急忙澄清自己並未打溷摸魚。
  
  范副理向來嚴以待己,也嚴以律人,除了對沒能力的人缺乏耐心外,在公司更是出名的討厭溷水摸魚的屬下,得罪她的屬下想要陞遷絕對是比登天還難。
  
  不巧的是,這位范副理正好是她跟吳美琴的直屬長官。
  
  她平常工作努力,可是很想陞官的呢。
  
  「我看,妳們的茶也快涼了。」
  
  范黛安面無表情盯著她們手中的茶杯。
  
  被她冷冷一瞥,陳曉雲和吳美琴又打了一個寒顫。
  
  「是、是,副理,那我們回去工作了。」吳美琴慌慌丟下一句話,就跟陳曉雲在對她微微一鞠躬後倉皇而去。
  
  不過是泡個茶,她們卻差點沒被嚇個半死。
  
  神情莫測高深看著火速逃跑的屬下,范黛安嘴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屬下們個個都怕她怕得要死,她卻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
  
  是她有張血盆大口,一張口就可以把人給吃了不成?
  
     ☆  ☆  ☆  ☆
  
  晚上十一點,聳立的高樓依舊燈火通明。
  
  剛走出辦公大樓的范黛安,沒由來回頭望了一眼身後工作了快七年的大樓,禁不住輕輕喟嘆。
  
  一畢業就進了創茂興業,她幾乎可說是把命都賣給了這家公司。
  
  十一點下班是一般的事,假日加班對她而言更是常態。
  
  因為賣命工作,她漸漸失去朋友,跟同事除了公事外從不往來,公司對她有好感的男同事無法接受她的工作能力比他們強,總是對她望而卻步,公司外的追求者也一律因為她的忙碌打了退堂鼓。
  
  一天過一天,她不但沒了朋友,身邊的追求者也消失無蹤。
  
  她索性每天都穿黑色套裝,讓人看起來更加精明幹練,不敢靠近。
  
  她在拼些什麼?這兩年她愈來愈不清楚……從小助理、正式員工、高級幹部、到如今副理的位置,並不是她處心積慮追求的成就。曾經她處心積慮想要追求的,如今看來已經遙不可及……
  
  屆滿三十歲,她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剩下工作。
  
  她,范黛安,真要把一生都賣給這家公司嗎?
  
  因為她的努力,也因為她的聰明幹練,公司高層對她的未來充滿期許,對她栽培更是不遺餘力,並給她最好的待遇和配給;繼續在創茂興業努力表現下去,她遲早會爬到女性員工望塵莫及的位置。
  
  最好的公司宿舍,最好的公司配車,每月六位數的待遇。
  
  在外人眼中,她的職位和公司給的禮遇,在創茂興業已經是女人無法觸及的巔峰,遑論她的未來依舊前途無限,實在應該滿足了。
  
  但她就是無法感到滿足……
  
  今天,是她生日啊!
  
  「大小姐,別擋在門口。」
  
  當范黛安陷入無限感嘆的時候,一道男聲不客氣打斷她的冥想。當她錯愕地迎上對方時,一雙充滿戲謔的眼眸便落入她的眼底。
  
  她怔了一下,卻完全沒有動作。
  
  「妳聽見我的話了嗎?」從容將眼前傻住的女子打量一遍,陸柏熹覺得她那張臉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她是誰。
  
  會杵在公司大樓的門口,八成是公司員工。
  
  總公司裡的員工少說上百人,他自然不可能每個都記住。大部分的命令,他都是交由直屬主管去發佈,很少直接面對經理以下的員工。
  
  范黛安盯著他,仍是一動也不動。
  
  她有多久沒看見他了?
  
  大老闆並不常出現在小員工面前。
  
  至少,她的等級還不到每個月可以見他幾面的地步。
  
  就差一個階級。
  
  「喂?」
  
  陸柏熹開始懷疑她是不是重聽。
  
  她黑框眼鏡裡的黑眸靈動,說她是個傻蛋令人無法相信,若說是重聽才會杵在他的前面或許還有可能。
  
  其實他大可繞道,但他就是不想。
  
  公司裡,還沒有不聽他話的人。
  
  聽見他的不耐煩,面無表情的范黛安靜靜退到一旁。
  
  陸柏熹奇怪地看她一眼,想說什麼又算了,直接往前走去。
  
  「趕什麼,狗仔在等你桃色新聞曝光,不會跑的。」陸柏熹剛往前走幾步,她便以十分鄙夷的口吻對他的背影輕哼。
  
  其實她可以體會,女員工為什麼把他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
  
  她不得不承認,他擁有一張所有男人都會想要擁有的帥氣臉龐,高壯的身材比例比模特兒更出色,像他這樣帥氣的老闆並不常見。
  
  一般行業的公司老闆,沒禿頭、四隻肥短就算帥哥了。
  
  但像他這種擁有出眾外表,卻不懂得稍微潔身自愛,還一天到晚泡女明星、換女朋友的老闆,員工不對他的愛情生活興致高昂才奇怪。
  
  「妳說什麼?」陸柏熹驀地回頭。
  
  她的聲音很小,但他聽見了。
  
  范黛安看著他不悅的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沒說什麼就繞過他往前走,並未理會他不是問題的問題。
  
  除非他的耳朵有問題,否則他很清楚她說了什麼。
  
  她沒心情跟他在午夜前瞎扯下去。
  
  沒想到有員工敢不尊重自己,陸柏熹著實張口結舌愣了好一會。一回神,他想也沒想就朝她追去,三兩步追上她之後就毫不客氣抓住她的手臂。
  
  「誰准妳走的?」他有些火大。
  
  他還不曾被人這樣漠視過,遑論他還很清楚感受到她的鄙視。
  
  鄙視?他這輩子更沒感受過這樣明顯的羞辱。
  
  稍頓,范黛安不過很平靜地輕諷道:「聽起來還蠻好笑,我從來不知道我去哪裡需要別人的同意。」
  
  至少下班後,誰也不能管她去哪裡。
  
  老闆可以花錢買她的工作時間,卻不能買她下班後的自主權。
  
  「妳不知道我是誰嗎?」他真的深深感到懷疑。
  
  知道他是誰,不可能對他態度如此。
  
  「你是誰很重要嗎?」
  
  她冷冷投以睥睨。瞥他一眼,范黛安毫不客氣將手臂猛然抽回,再次甩頭而去。
  
  莫名,她真的有點累了,今天不想和他過招。
  
  陸柏熹幾乎不敢相信她的態度,沒兩下又追上她,硬生生扯住她的步伐,一雙被惱怒的俊眸惡狠狠盯住她沒啥反應的臉龐。
  
  「有何貴幹?」她迎視他腦火的眼睛。
  
  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他老闆還真會挑時間跟她作對。
  
  被她一問,陸柏熹一時反倒不知該如何回答,更沒好氣瞪著她冰冷的臉。視女人為弱者而百般包容,他不曾被一個女人如此輕易惹火過。
  
  一個陌生的女子,卻讓他興起跟她槓上的無聊火氣。
  
  「既然沒事,請放開我。」撇了撇嘴角,她想再度抽回自己的手臂。
  
  她在創茂興業工作了快七年,對他而言卻跟空氣沒兩樣,他又何必在今晚對她特別在意,她不認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該引來他如此關注。
  
  為他賣命工作了七年,竟還不及她隨口一句話引他大老闆注意……唉。
  
  真不值。
  
  「我為什麼要聽妳的?」他偏不!
  
  陸柏熹沒好氣將范黛安猛然一拉,讓毫無預警的她立刻跌進自己的胸膛裡。
  
  喀嚓、喀嚓!
  
  閃光燈在角落閃起,原本在氣頭上的陸柏熹立刻大感不妙,驀地將她推開。他和范黛安同時皺了眉頭,心跳也同時加快。
  
  被狗仔跟拍是常有的事,但他才剛跟李慧吟交往,並不想在這個時機因為緋聞上報。
  
  范黛安則懊惱,跟老闆扯在一起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該死!」
  
  看她一眼,陸柏熹沒有再花時間在她身上,立即朝閃光燈閃起的方向追了過去,不管怎麼樣都要把照片追回來。
  
  他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實在沒必要跟她上報吧。
  
  本來要去接李慧吟吃宵夜,現在他只能追狗仔去。
  
  可惡,他美好的夜宵報銷了!
  
  都是她的錯!
  
     ☆  ☆  ☆  ☆
  
  十一點三十五分。
  
  范黛恩瞥了一眼手錶,決定走進一家離公司最近的PUB。
  
  今天是她的生日,沒有人幫她慶祝沒關係,她決定要為自己安排一件跟平常不同的事。
  
  她要將晚上碰見陸柏熹的惱人插曲拋諸腦後。
  
  反正他去追狗仔了,肯定不擇手段也會把照片追回來。她很清楚陸柏熹跟自己發生緋聞的話,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他的新歡李慧吟第一個就會找他麻煩。
  
  能追到當紅名模,想必是費煞他大老闆不少苦心,自然不會願意讓一個莫須有的緋聞毀了他的努力。對於他追李慧吟的辛苦過程,她其實是略有所聞。
  
  想必李慧吟也聽說他是個花花公子,所以曾經對他刻意刁難。
  
  此時傳出緋聞,對他來說不會是取得李慧吟信任的好事。
  
  進了PUB,她在吧檯坐下來,點了杯啤酒又陷入沉思。
  
  想做些不同的事,她卻又不知該做些什麼。
  
  吵雜的音樂,鼎沸的人聲,一眼望去儘是生氣盎然的年輕人,讓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很突兀。
  
  一身黑色套裝不說,她還掛著一付嚴肅的黑框眼鏡,擺明就是跟眼前的世界不同調,根本不該出現在這麼色彩繽紛的地方。
  
  是啊,她早就不屬彩色的世界了。
  
  「這位大姊,妳是不是很無聊啊?」
  
  在她發呆的時候,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突然擠到她的身邊,一臉笑嘻嘻問。
  
  他敢說,她是整家PUB裡讓人感覺最陰沉的人類。
  
  雖然讓人感覺很陰沉,她卻也不像平常從不到PUB,卻因為傷心而到PUB買醉放縱的那種人。進來快十五分鐘卻只點了一杯啤酒,以這種速度喝酒醉不了人。
  
  太好奇了,所以他忍不住湊上來瞧一瞧。
  
  范黛安望著突然把臉湊過來的年輕男孩,將他花俏的打扮從頭到腳掃一遍,最後盯著他穿了耳環的那只耳朵,估計他約莫二十一、二歲。
  
  唉,好年輕……真好。
  
  若她能年輕個十歲,絕對不會再為工作賣掉她的青春。可惜,她今天就滿三十歲了,不可能回到二十歲。
  
  「大姊,我看妳是很無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啊?朋友都我叫小慶,大姊妳也叫我小慶好了。」不在乎她像尊石像一樣盯著自己看半天,他朝她邀請,回頭朝自己朋友的包廂努了下巴,順便自我介紹。
  
  「今天是我的生日。」范黛安突然望著他指的遠處嘆氣。
  
  一群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令人羨慕。感覺,她就像是活了一百歲的老人,對什麼新鮮的事都失去了興致,人生的目標也很茫然。
  
  年輕人,總是充滿理想、夢想和目標,她有的卻是寥寥無幾。
  
  「啊?」他沒聽懂。
  
  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范黛安又喃喃自語苦笑。「再過十五分鐘就結束了。」一眨眼三十年,再眨一次眼,她恐怕就六十歲了。
  
  六十歲的她會是什麼模樣?
  
  八成變成一個孤單又孤僻的老處女,走到哪裡都惹人嫌,只要身體還硬朗可以到處走走,她就應該感到慶幸了。
  
  「大姊……妳今天生日啊?」他搔著頭,試著從她沒頭沒尾的話裡找出頭緒。
  
  范黛安沒回答,卻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瞅著眼前清秀帥氣的大男生。
  
  「大姊,不要這樣盯著我看啦,我都被妳看到不好意思了耶。」發現她眼中突然閃爍著一種捕捉獵物的興奮光芒,他的心裡開始有些發毛。
  
  之前她還死氣沉沉的,突然變得這麼有精神很嚇人耶。
  
  沒有理會他的不安,范黛安突然就抓住他的手,以一種非常認真的口氣道:「你今晚跟我回家吧!」
  
  她的口氣,就像他是老天爺賞給她的生日禮物。
  
  「啊?」他完全傻眼,馬上就了了她的意思,不由自主倒退了一大步,緊張地乾笑起來,「我說大姊,妳不要跟我開玩笑……」
  
  范黛安的神情不容人懷疑,只淡淡給他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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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7:57 PM

第二章
  
  李慧吟被甩,花花公子另覓新歡!
  
  本報記者親眼証實,目前正在跟當紅名模李慧吟交往的創茂興業董事長陸柏熹,在昨夜和一名上班女郎在公司門外拉扯,陸柏熹數度安撫鬧脾氣的女子,十分在意女子的一舉一動,顯見彼此的關係非比尋常,十分曖昧。
  
  最後,在陸柏熹數度安撫後,女子便在嬌羞中投入陸柏熹的懷中,倆人在記者的目擊中甜蜜蜜地離去……
  
     ☆  ☆  ☆  ☆
  
  該死,希望慧吟不會相信這個報導才好……
  
  瞪著斗大的緋聞標題,陸柏熹腦袋裡的血管緊縮繃緊,頭開始隱隱作痛。
  
  雖然女方只能看見一點側臉,卻很清楚不是李慧吟,而他的臉可是一清二楚,想賴都不能賴。照片畫面如此曖昧,要別人相信他的無辜談何容易。
  
  看來狗仔不但落跑的腳程比人快,連編造故事的腦子也比人發達。
  
  捕風捉影還能寫得那麼煽動,他算是服了那些狗仔。真實情況,那女人也不過碰到他的胸口兩秒鐘,狗仔卻能寫得好像他們當場翻雲覆雨過似的。
  
  「你又另結新歡了?」
  
  沒敲門就走進來的沉世傑調侃,走近瞄了一眼陸柏熹手中緊握的報紙,早知道他在為什麼新聞皺眉。
  
  說真的,他本來還挺佩服陸柏熹能追到當紅的名模李慧吟,沒想到跟這樣的大美女交往,他也那麼快就膩了。
  
  也因為李慧吟正當紅,他想不上八卦新聞都難。
  
  要是跟平常人交往,誰管他陸大公子辟了幾隻腿,三更半夜跟誰摟摟抱抱。
  
  所以囉,選擇泡妞對象很重要。
  
  「『又』?」陸柏熹瞇起細眸,瞪向進門前從不打招呼的沉世傑,眼中迸出危險光芒,一字一句咬牙道,「你以為你這個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傢伙,有、資、格、跟、我、說、『又』、嗎?」
  
  損友,從來不見他狗嘴裡吐出象牙來!
  
  「至少我懂得保持低調,不像某人老上八卦新聞的版面。」
  
  因為低調,換女朋友的速度不知比他多出幾倍,他依然沒沾上花心封號。
  
  沉世傑一屁股靠在陸柏熹的桌邊,從上俯視著坐在位置上的陸柏熹笑,顯然陸柏熹的瞪眼對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只要覺得無聊發慌,他三不五時就會不請自來,拿他的「親愛好友」當消遣。
  
  通常,陸柏熹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女人換得快不要緊,要緊的是要低調,才不會被人定義是花花公子。只要女人不發現你是花花公子,自然不會對你有太多戒心。
  
  陸柏熹這傢伙就是永遠都搞不懂。
  
  「我跟你的格調不同。」陸柏熹冷冷諷刺。
  
  言下之意,因為眼光比他沉世傑高,所以他的對象總是比較容易讓他出名。
  
  「我知道,你的格調太低,光挑些臉蛋美身材好的花瓶,跟我這種看氣質也看內涵的人當然不同。」沉世傑嘖嘖有聲地感嘆。
  
  不是追演員就是追名模還是歌手,很難不讓人將陸柏熹列入外貿協會成員。
  
  陸柏熹交過的女朋友,的確是一個美過一個,頗令男人忌妒。雖然他還不清楚陸柏熹昨晚幽會的對象是誰,至少陸柏熹最近交往的李慧吟,就足以引起她的廣大粉絲妒恨交加。
  
  就他所知,追求李慧吟的企業名人也不在少數。
  
  「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嗎?」敢情是嫌他心情還不夠差!
  
  陸柏熹賞他一記白眼,真不知道自己交他這損友所為何來……對了,他們是因為談生意認識,生意談完了,沉世傑卻賴著他,說自己是他的朋友。也不過簽了沉家幾百萬的合約,早知道會被沉世傑賴上,他這生意就不作了。
  
  人若倒楣,三、五年的運也走不完,他要甩掉損友何止需要三、五年。
  
  「當然不是。」沉世傑一口撇清,一臉無辜表情,「我是看天氣還不錯,來找你去打小白球的。」
  
  就算是,他也不會對陸柏熹承認,一不小心變成拒絕往來戶還得了。
  
  「現在幾點?」陸柏熹沒來由問道。
  
  「早上十點吧,怎麼樣?」沉世傑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懷疑他沒眼睛還是近視太深,連那麼大的時鐘都看不到。
  
  「早上十點,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沉大少,閒閒沒事不用工作嗎?」陸柏熹嗤了他一眼,搞不懂一樣是老闆,他沉大少怎麼一點都不勞碌。沉家的資本額可不比陸家少,他卻常常忙到將近午夜,真沒天理。
  
  「咦,我看你不是一大早就在看報紙,手邊也沒什事忙的樣子嘛。」沉世傑經不住調侃手裡還抓著報紙的陸柏熹。
  
  「不提我有多忙,就算沒事忙,我今天也沒心情陪你打什麼小白球。」陸柏熹一口拒絕,總覺得他是八成來找碴的。
  
  他才不想看八卦新聞,是報紙上有他的照片,他不得不看。
  
  不爽,總要看看那些狗仔是不是把他的俊臉拍丑了。
  
  「走吧,我有生意介紹給你。」沉世傑莞爾一笑,用大拇指朝門外比了比。
  
  陸柏熹露出狐疑的表情,不太相信沉世傑的話。
  
  考慮幾秒,他還是將手中報紙甩到一旁起身,準備陪沉大少打球去,心情不爽是一回事,他從不跟錢過不去。
  
  這回,他非從沉家挖筆上千萬的合約,好彌補沉世傑給他帶來的晦氣不可。
  
     ☆  ☆  ☆  ☆
  
  去他的嬌羞投入陸柏熹懷中!
  
  躲進女廁坐在馬桶上的范戴安,雙手微微顫抖拿著八卦報紙,不敢相信陸柏熹竟然讓照片流落出去,沒有拼老命地把照片追回來。
  
  要不是照片應該看不出來是她的話,她豈不是倒了大楣。
  
  現在,她只怕自己昨天穿的衣服被認出來……可惡,真不該穿什麼名牌貨!黑色套裝很普遍,可是她昨天心血來潮穿了最貴的套裝,不少同事都注意到了。
  
  還好照片不是那麼清楚,應該不會被發現……
  
  「妳有沒有看今天的報紙,『樓上的』又上報了耶。」
  
  「有啊,在我們公司門口被拍的,妳看那女的會不會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啊?」
  
  正要打開廁所門的范黛安,因為突然走進洗手間的對話而僵直。兩個女員工走進洗手間洗手,不免俗地聊了幾句八卦。
  
  范黛安的心臟砰砰跳,胃裡的早餐都快反芻了出來。
  
  「我看有可能喔,那女的穿的套裝很眼熟耶。」
  
  「就是啊,會不會是我們公司的女主管啊?」因為除了主任以上的主管外,公司的女職員都有制服,而那女的穿的並不是制服。
  
  「也有可能喔,我們公司的女主管就那幾個而已,妳想可能會是誰?」這個可能性讓討論者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大老闆和女主管的緋聞,在公司還是頭一遭呢。
  
  捧著自己的心臟,范黛安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會吧……不要啊!
  
  「李主任、黃主任、趙主任、戴組長、張組長、梁特助……」回話的人數了公司的女主管起來,突然拍手,「啊,還有范副理!」
  
  范黛安抓緊手中的報紙,完全屏住呼吸了。
  
  她覺得自己有種快要昏倒的感覺……
  
  「別開玩笑了,怎麼會是范副理!」對方不以為然地大笑,「范副理又凶又沒女人味,整天扳了一張別人欠她錢的臉,又不是會令男人看了就昏倒的美女,別說她喜歡不喜歡男人了,『樓上的』的怎麼可能跟她在一起嘛!」
  
  在范副理底下工作過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被罵臭頭過。
  
  雖然是因為工作被罵,被罵的員工還是在背後偷偷抱怨、順便宣揚她的惡名,讓她兇惡的名聲在公司裡不脛而走,沒在她下面工作的人都怕了她幾分。
  
  好事無人問,壞事傳千里大概就是如此。
  
  「說的也是,如果是范副理,天就要下紅雨了。」
  
  互望一眼,洗好手的倆人不禁為荒繆的可能性哈哈大笑。
  
  等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遠去,范黛安才從廁所裡走出來,臉上的表情複雜到極點,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雖然因為自己被屏除在名單外而鬆了口氣,她卻也因為聽到對她的評價而百感交集。
  
     ☆  ☆  ☆  ☆
  
  唉,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給別人如此不堪的印象。
  
  對工作盡心盡力換來如此評價,公司真的虧欠她太多了。
  
  走出廁所的范黛安皺緊眉頭,第一次注意到經過她身邊的人都自個兒往旁邊退去。
  
  難道她是洪水猛獸?
  
  「喂,妳!」
  
  范黛安從後頭被拍了一下肩膀,有點嚇了一跳。正想看看誰有那麼大膽,敢拍她這洪水猛獸肩膀的范黛安,一回頭就看見陸柏熹那張從驚訝轉為不悅的臉。
  
  公司的路未免也太窄了……
  
  「果然是妳!」陸柏熹橫眉豎目,像找到欠錢不還的債務人。
  
  原來,「踏破鐵鞋無處,得來全然不必費功夫」就是這種感覺。
  
  本來想叫人事處把員工名冊送來找的他,還在想去哪裡把她這個罪魁禍首揪出來,沒想到她一大早就把自己送到他的眼前來。
  
  說不定,這也叫做冤家路窄!
  
  只要把她揪出來,至少也有個可以抓去跟李慧吟解釋的人。
  
  「我不認識你……」本能答了一句,范黛安丟了一句話就想轉頭落跑。
  
  她想躲!流言滿天飛的此時,跟他說話不是什麼好事。
  
  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大老闆只跟經理級以上的員工接觸,而她,不過是個副理。
  
  就算因為她的「惡名昭彰」,沒人會把他們聯想在一起,難保他此舉不會引來新的猜測。
  
  寧願惡名昭彰,她也不願受無聊的緋聞所苦。
  
  更何況,那根本不是什麼緋聞……
  
  陸柏熹硬生生扯住她的手臂,因為她想落跑的態度更加惱怒,「既然在這家公司上班,妳會不認識我是誰嗎?」
  
  想裝失憶?門都沒有!
  
  昨晚才見過,想說睡一覺就忘了昨晚發生的事,也未免太扯了。她想跑又想跟他撇清關係的態度,莫名地惹惱了他。
  
  本來就認為她是公司員工,如今他更加確定。
  
  她想跑?一樣,門都沒有!
  
  「我現在很忙,沒空跟你說這些……」
  
  她顧左右而言它,只想扯回自己的手。大庭廣眾之下,他是想害她從此不得安寧嗎?自私鬼!
  
  他的名聲爛掉了無所謂,她的名聲可還清白的很。
  
  沒嫁人的打算,她總要努力在工作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無謂的流言蜚語,絕對會毀了她多年賣命的成果。
  
  「妳很忙?」陸柏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他這個大老闆都沒說忙,身為員工的她竟敢用「忙」當藉口?。
  
  這女人未免也太可笑了!
  
  「老闆,我很熱愛工作不行嗎?」她很想把手抽回來,偏偏陸柏熹抓得死緊,一點也沒有讓她輕易脫逃的意思。注意到四周聚集愈來愈多「關愛」的眼光,她真的很氣他引人竊竊私語的舉動。
  
  想算帳,他大可用嘴巴說,幹嘛死命抓住她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這不是存心找她麻煩。
  
  饒了她吧,她可不想因為他大老闆,成為女廁裡被蜚短流長的女主角。
  
  為公司賣她的青春也就罷了,她可不想賣掉她的名聲。
  
  「妳還知道我是老闆?」他從鼻子哼出氣來,不可一世的模樣,「公司裡,老闆最大,說什麼妳們就得做什麼,這道理難道妳不知道嗎?」
  
  既然她都承認是他的員工了,在公司自然他是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她盡量壓低聲音,聲音卻藏不住她的腦火。
  
  廢話,要不是因為他是老闆,她早賞他一耳巴子!難道他不了,男人隨便抓住女人的手也是很不禮貌的事。
  
  普通人,就算是她的上司,也不敢對她做出輕佻的舉動。
  
  就因為他是老闆,她才得受這鳥氣。
  
  「是啊,陸大老闆,你到底想要人家怎樣?」
  
  他從不知道,陸柏熹的老闆派頭這麼大。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沉世傑,忍不住在這裡打了岔。
  
  說好要陪他去打小白球,陸柏熹卻在半路抓個員工就耗上半天。
  
  杵在旁邊研究半天,他仍然看不出他們彼此的關係。
  
  「你湊什麼熱鬧?」陸柏熹回頭惱了沉世傑一眼,依舊緊緊抓住范黛安的手,深恐一不留神就讓她溜掉。
  
  損友就是損友,湊熱鬧也不看時機,就會扯他後腿。
  
  「我不想湊熱鬧,倒是你真的很喜歡當公眾人物呢,當初怎麼不棄商從演去?」沉世傑朝四周的人群掃了一圈,提醒他觀眾不少。
  
  老闆沒趕人,看熱鬧的怎麼會走。
  
  陸柏熹隨著他的眼神一掃,面面相覷的員工立即不吭一聲鳥獸散。趁著人多看熱鬧是沒什麼危險,要是被老闆特意記起長相就倒楣了。
  
  快快散人去也。
  
  「怎麼樣?」陸柏熹挑眉,朝沉世傑挑釁。
  
  觀眾現在都散了。
  
  「不怎麼樣,你大老闆到底要不要陪我去打小白球?」沉世傑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勞力士錶,突然覺得陸柏熹很沒誠意,說要陪他去打小白球,還在這裡抓著女員工浪費時間。
  
  這女人雖有幾分姿色,但一看她的打扮和充滿武裝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女人。
  
  外面的花花世界,陸柏熹要怎樣的美女都有,浪費這時間幹嘛。
  
  就算跟他去打小白球,也應該比跟她大眼瞪小眼有趣吧。
  
  「我有說不去嗎?」
  
  話雖如此,他還是緊抓范黛安的手。
  
  「既然要去,你幹嘛還在這裡騷擾女員工?」
  
  「誰騷擾女員工了?」
  
  「你說誰看起來比較像呢?」沉世傑瞄瞄他還緊抓人家不放的手,一付「這還要說嗎?」的態度。
  
  就算是自己的員工,做老闆的還是不能隨便對女員工動手動腳的,不然可成了職場性騷擾
  
  他不想看到陸柏熹被告性騷擾,毀了花花公子的一世英名。
  
  「老闆,請你放開我,我真的要去工作了……」
  
  沒心情陪他們閒聊的范黛安忍不住打岔,依舊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想不通他的力氣怎麼那麼大。
  
  她知道他和沉世傑是好朋友,但沒心情聽他們抬槓。
  
  兩個大老闆上班時間還有空閒相約去打小白球,她們這些小員工可連聽他們瞎扯的空檔都沒有。
  
  一聽到他們要去打小白球,她就想起自己還有一籮筐的工作要做,不趕快回到位置上,今晚又別想回家了。
  
  「我就不放,妳能拿我怎麼樣?」
  
  像是賭上一口氣,陸柏熹執拗了起來,反而將她的手抓得更牢。她冷冰冰的態度,很明確地惹惱了從不曾被女人如此漠視的人。
  
  他習慣女人崇拜的眼神,而不是將他視若無物。
  
  范黛安有些訝然,張了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實在不知道他在耍什麼小孩性子。
  
  就算見報的事害他跟李慧吟吵架,那也不是她的錯吧,是他老闆自己老愛對她亂愛動手動腳,才會惹來無謂的麻煩。
  
  被他這樣惡搞,她想不出名都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7:58 PM

第三章
  
  熱死人了……
  
  明明才三月,太陽卻像酷暑一樣毒辣,看來全球的氣候真的暖化得很嚴重,重要的是∣∣她為什麼得在這麼熱的太陽底下,揹著沉重的高爾夫球桿袋,走在毫無遮蔽處的草地上?該死的陸柏熹!
  
  不要臉的傢伙,竟然以老闆的身份命令她當桿妹!
  
  要不是她不願意就這樣放棄用七年青春換來的工作?,她肯定把球桿袋甩在他的頭上,要他自己去揹什麼鬼桿袋。
  
  沒了工作,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怎麼走。
  
  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很多事都變得理所當然,上班的方向是這麼理所當然,上班的大樓是這麼理所當然,熟悉的同事是如此理所當然,真的要她因為賭氣失去理所當然的工作,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的勇氣不足,就只能咬牙忍受了。
  
  失去工作,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剩下什麼。
  
  縱使在生日的時候,感嘆自己的青春都賣給公司;但,她的生活就只有工作了。
  
  她沒有自信自己能在別的公司重頭再來這樣的生活。
  
  所以,她暫時妥協了……
  
  「妳慢吞吞的做什麼,要等妳太陽都下山了。」
  
  不遠處的陸柏熹,一臉不耐地朝她喊叫。老實說,穿著合身剪裁套裝、臉上掛著一付黑框眼鏡揹著球桿袋、早已汗如雨下的她,在翠綠的高爾夫球場上,看起來頗為詭異。
  
  他不否認,他在享受報復的快感。
  
  誰叫她對老闆姿態擺那麼高。
  
  好不容易跟上,范黛安在惱怒中喘著氣,瞪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抹去額頭上斗大的汗珠,因不高興而保持沉默。
  
  她想漠視他到底,省得回他一句,他又拿老闆姿態擺譜。
  
  陸柏熹盯著她因為曬過頭紅通通的臉,和因為汗水及勞動有些凌亂的髮絲,心裡突然冒出異樣的感覺,卻只是不悅地道:「妳是沒吃飯嗎,哪有桿妹走這麼慢的。」
  
  他得承認,她綁在後腦勺的髮包雖已散亂,兩頰也貼著微溼且凌亂的黑色髮絲,反而讓她藏在黑眶眼鏡底下紅透的臉,看起來有幾分性感。
  
  事實上,她穿著剪裁合身此刻卻已有些走位的黑色套裝,揹著球桿袋站在綠色草地上,整個人跟環境看起來實在很不協調,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她很性感。
  
  或許,是他從來不曾看過這樣難以馴服的女人吧……
  
  要不是一時惱怒,他也不會把她抓來做他從來不可能讓女人做的苦差事。
  
  范黛安回瞪他一眼,依舊沒回答。
  
  就算她吃再飽,也不可能揹著球桿袋還能跟上他們的腳步。
  
  他們打一個小白球飛了老遠,提起一隻球桿就可以往前走,她卻是揹了一整袋重得要人命的球桿,再好的體力也跟不上他們兩個大男人吧!
  
  聽他說話就會被他活活氣死!
  
  「沒見過像妳體力這麼差的人,既然體力差,平常就要鍛鍊體力,不要因為每天坐在辦公室就不運動,遲早會變成活化石。」
  
  見她氣得兩頰微鼓卻依舊瞪著一雙大眼睛不說話,他不過是氣死人不償命般地教訓,彷彿好心才找她出來揹球桿。
  
  她大概不曉得,她氣呼呼的樣子讓他更想欺負人。
  
  「不勞老闆費心,我的體力好不好我自己很清楚。」她終於不耐回了句。
  
  老闆的腦袋大概都是魚漿做的,愚蠢到了極點。如果她揹著球桿袋走了半個高爾夫球場還叫體力差,公司裡也沒幾個算是體力好的。
  
  「如果妳體力好,怎麼會走這麼一點路就喘成這樣?」他露出藐視口吻。
  
  「我喘?」走那麼多路能不喘嗎?
  
  她氣得咬牙,恨不得能用眼睛殺死他一千遍。要不是他是她的大老闆,她早就動手了也不一定。
  
  話說回來,要不是他是她的大老闆,她也不用受這鳥氣。
  
  「妳看起來不喘嗎?」他彷彿她很好笑地反問。
  
  他真懷疑她兩顆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怎麼還沒氣昏。奇怪的是,她看起來愈生氣,他的心情就莫名地愈好,連他自己也搞不懂。
  
  他就是覺得……好玩。
  
  「喘又怎樣?」她快要火山爆發了。
  
  「喘就承認妳體力不好要多運動,我看應該再給妳揹幾隻球桿才行。」說著,他就把手上的高爾夫球桿也丟進她揹著的球桿袋裡頭,一付是幫她大忙的態度。
  
  誰叫她剛才喊他「老闆」的聲音,是那麼刺耳。
  
  他聽起來就是不舒服。
  
  孰可忍,孰不可忍!
  
  忍無可忍的范黛安突然將球桿袋甩在草地上,沒好氣地朝他咆哮:「你以為我為公司賣命這麼多年,是為了當你的桿妹嗎?」
  
  工作丟了也罷了,大不了她拐個男人結婚當家庭主婦去。
  
  罷了罷了!
  
  與其被人當桿妹用,她還不如趁著還有幾分姿色,先騙一個男人結婚生兒育女去,也比被人壓搾勞力來得強。
  
  總之,她、不、幹、了!
  
  陸柏熹因她突然爆發的火氣一愣,沒想到她盛氣凌人的模樣,讓她原本冷漠的臉孔看起來更加生動,令他難以轉開目光。
  
  凝視良久後,陸柏熹淡淡問道:「不然妳是為了什麼?」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的范黛安一愣,深沉的黑眸中閃過些許慌亂,眸光在一瞬間黯淡下來,想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
  
  她為了什麼賣命?這問題,她不知問過自己幾百幾千遍了……
  
     ☆  ☆  ☆  ☆
  
  「我跟你很熟嗎?」不知過了多久,范黛安冷冷回了陸柏熹一句話。
  
  耐心十足想看她會怎麼回答的陸柏熹一愣,摸摸自己的下巴幾秒,狀似思考後聳聳肩,「不很熟。」
  
  嚴格說來,他們昨天才「認識」,他連她在公司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
  
  昨天早上的他,甚至無法想像他現在會跟她在一起,在此刻彼此大眼瞪小眼。沒有預約的事,除非像沉世傑這樣的熟人,通常不可能讓他更動當日的行程。
  
  她為什麼改變他的行程?他得想想。
  
  「既然不熟,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私人的事?」她挑起冷眉,高傲的態度像是太上女皇,聲音聽起來就像結了霜。
  
  既然是豁出去了,她就沒必要再看他的臉色。
  
  她為了什麼賣命工作也不關他的事。
  
  「妳是不是很喜歡跟我唱反調?」陸柏熹微皺眉頭,搞不懂她為什麼像個冰塊人一樣,整個人冷淡到了極點。
  
  回想昨天,她對他的態度一開始就是冷冰冰的了。
  
  要不是他發現她是員工,拿老闆的身份壓她、欺負她,她恐怕從頭到尾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哪裡得罪過她卻不知道。
  
  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有可能得罪她嗎?他愈想愈糊塗。
  
  「你是老闆,我敢嗎?」她嘲弄。
  
  「不敢?」他輕哼,可不覺得她哪裡不敢。
  
  「你們兩個趁我去洗手間打情罵俏啊?」從他們身後走過來的沉世傑突然搭上他們倆人的肩膀,笑嘻嘻地朝他們問道也更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誰打情罵俏了?」
  
  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又怪異地看了彼此一眼,也同時撥開他的手。
  
  「嘖、嘖、嘖,感情這麼好,還說不是在打情罵俏。」沉世傑瞧瞧自己被打開的兩隻手,一付頗為委屈的模樣。
  
  漸漸地,他發現她引起陸柏熹興趣的原因。
  
  她跟他們認識過的女人很不一樣。
  
  冷冷的,脾氣不好,又容易被人激怒,這樣的女人他們都沒遇過。
  
  「跟你說不是就不……」
  
  不等陸柏熹反駁,沉世傑因為手機響起便接了電話,朝他比出暫停的手勢,還拋了一個媚眼給范黛安便走到一旁去。
  
  「老闆,我可以走了吧?」見沉世傑走開,范黛安朝陸柏熹問道。
  
  反正大老闆看她不順眼,遲早要她回家吃自己,沒必要再花時間跟他耗下去。她從來不是一個會應酬上司的人,大老闆也一樣
  
  早知道她一開始就不委屈求全了。
  
  「我有叫妳走嗎?」陸柏熹不高興地道。
  
  她為什麼老是想要躲他?
  
  「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揹那東西了。」范黛安皺眉,瞄了草地上的球桿袋一眼,怕他還想叫她揹著走完全程。
  
  傻瓜沒有當兩次的。
  
  「只要不叫妳揹,妳就留下來陪我嗎?」看她一付隨時掉頭就要走的樣子,陸柏熹突然朝她問道。
  
  早就忘了自己氣她什麼事情,他只想要她多留一會。
  
  從她身上,他感受到一種……一種……他也說不上來的感覺。
  
  范黛安將他從頭掃到腳,由腳掃回他的臉上,彷彿若有所思,好半天才在猶豫中問道:「老闆,你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為什麼我腦袋有問題?」他不解。
  
  略有猶豫,范黛安還是一付煞有其事地模樣道:「我看你不太正常,是不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腦袋?」
  
  若不是腦袋有問題,他說話怎麼會怪哩怪氣的。
  
  「妳說什麼?」
  
  他微皺眉頭,才好點的心情又被她搞沒了。不是他想抱怨,她是真的很喜歡跟他唱反調。
  
  「你連耳朵都壞掉了嗎?」她嘆了口氣。
  
  「妳…妳叫什麼名字?」
  
  想怒喊她全名的陸柏熹,突然發現自己連她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問,心底充滿了莫名的懊惱。
  
  他從來不曾和人相處老半天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除了她在創茂興業上班外,他對她可說是完全一無所知。
  
  頓口氣,她才回答:「范小姐。」
  
  他突然問她名字幹嘛,害她嚇了一大跳。
  
  「范小姐?」他的聲音充滿疑問。她若是姓范,名字不會是「曉姐」之類的吧?若是,她的父母也太天才了。
  
  想讓她當一輩子的「小姐」也不是用這種方法。
  
  「沒錯。」她一口回答。
  
  「妳真的叫做『范曉姐』嗎?」陸柏熹還是滿心懷疑。
  
  「跟你說沒錯了。」她顯露失去耐心的口吻。
  
  「你們兩個慢慢談情說愛吧,我有事要先走了。」從旁邊講完電話走回來的沉世傑插進他們的談話,話講完一揮揮手就轉身離去。
  
  被急召,小白球還沒打完就得走了。
  
  陸柏熹對於他沒人性的舉動,只是不發一語賞他的背影一個大白眼。
  
  明明是沉世傑拐他大白天來打高爾夫球的,說要談的生意也沒跟他談,竟然拍拍他老大的屁股就走了。
  
  只不過,他連罵人都懶得罵了。
  
  反正沉世傑沒人性也不是今天才發生的事。
  
  「那我也要走了。」范黛安企圖搭順風車落跑,馬上跟著丟下一句話。偏偏她運氣不好,才剛轉身又被陸柏熹抓住手腕,只能在咬牙中回頭。
  
  陸柏熹的黑眸裡閃著熊熊火光。
  
  啊,好像不太妙……
  
     ☆  ☆  ☆  ☆
  
  唉……人一倒楣,做什麼都很背……
  
  坐在燈光美、氣氛佳的高級餐廳裡,范黛安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兩隻手拿刀叉麻木切著餐盤裡的食物,很明顯是沒有胃口。
  
  盤裡的美食從塊狀成了泥狀,看起來已經有幾分噁心。
  
  「不想吃也不用這樣糟蹋食物。」忍耐許久的陸柏熹皺眉,終於忍不住出聲制止。
  
  一道上萬元的食物,她好歹也多吃幾口,吃沒兩口也就罷了,要是主廚看見她把食物搞成這樣,恐怕都會掉下心酸的眼淚。彷彿跟他吃飯不但百般無聊還分秒難熬,她真的很會羞辱人。
  
  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道,帶她來這麼高級的餐廳浪費食物。
  
  「我沒有不想吃……」她話含在嘴裡咕噥。
  
  她只是覺得倒楣,好好的一天都被他毀了,所以才沒心情享受食物。
  
  不是倒楣是什麼?她可不覺得跟自家老闆好到可以沒事就一起共享晚餐,在餐桌上互吐心事的程度。
  
  說實話,他們是當不成朋友的。
  
  一早被他從公司拖出來糟蹋以後,她就沒回公司過,辦公桌上的工作恐怕已經堆到可以把她淹沒。
  
  一想到明天上班不但要面對流言流語,還有做不完的工作等著自己,她的心情不免差到谷底。
  
  他若以為一頓昂貴的晚餐可以讓她忘記明天將要發生的事,那他是大錯特錯。
  
  「沒有不想吃,妳會把食物搞成這樣?」他瞥瞥她的盤子,不以為然反問。
  
  「我想吃,只是沒什麼胃口而已……」她咕噥著反駁。其實她是下意識切著盤裡的食物,不是故意把食物搞成這麼噁心。
  
  還不都怪他大老闆,做這種讓她坐立難安的事。
  
  像他這種人物,每天應酬排不完不用說,想來這種高級餐廳搞浪漫的話,不知會有多少美女前仆後繼上來,搞不懂他為什麼非要她陪他吃晚餐不可。
  
  難道看她擺一張撲克臉,飯會比較好吃不成。
  
  觀察他一天,她幾乎懷疑他大老闆是不是看見她不爽快就高興,要不然為什麼每次她臉色一垮,他看起來就「神清氣爽」?
  
  見鬼了,她也不過害他被狗仔拍了一張照片,說起來還是他自己發神經造成,有必要這樣對她公報私仇嗎?
  
  一天下來,他就是抓著她到處跑,讓她哀怨不已。
  
  「妳是不是中暑了?」
  
  陸柏熹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她旁邊,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已經將掌心貼在她的額頭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當他意識過來時,他已經做了。
  
  只是,他也沒有什麼不妥的感覺,彷彿是理所當然的舉動。
  
  他沒有把事情想的太複雜,只是想這麼做。
  
  「老闆,我很好。」他突兀的舉動讓她整個人僵硬起來,也只能在僵硬中擠出話來,只覺得她的額頭整個都燙了起來。
  
  不知為何,她想拍開他的手卻始終沒有那麼做。
  
  「妳好像愈來愈熱了耶……」陸柏熹本來只是懷疑,卻覺得手心愈來愈熱,現在真的認為她可能是中暑了。
  
  「我們交情沒有好到讓你做這種事。」她終於有力氣拍開他的手。
  
  「妳說什麼?」
  
  好心被糟蹋的陸柏熹再度鎖起眉頭,不知她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話怎麼沒頭沒腦的莫名氣奇妙。
  
  才認識她兩天而已,他皺眉頭的次數已經創了新高,恐怕一年也沒這兩天皺的眉頭次數多。
  
  真不曉得她的本事何在……
  
  「我說什麼不重要,我沒事就對了,謝謝老闆你的關心。」見他臉色不對,范黛安擠出一抹乾笑,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不想讓他發現她的異樣。
  
  「原來妳還會笑嘛。」
  
  原本還在生悶氣的陸柏熹,突然挑起興味的眉。
  
  其實,她笑起來還蠻好看的……雖然她的笑不是那麼真心。他忍不住想像,她若是真心笑起來的話,不知會是什麼模樣。
  
  感覺還蠻讓人期待。
  
  「我有嘴巴,為什麼不會笑?」她當然會笑,只是要看笑的對象是誰而已。范黛安收起乾笑,臉龐又冷了下來。
  
  對他笑,是多餘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7:58 PM

第四章
  
  「柏熹?」
  
  不遠處的聲音,同時轉移了范黛安和陸柏熹的注意力,讓他們朝聲源望去。
  
  像個發光體引起眾人注意的李慧吟就站在不遠處,看見跟他同桌的是女人以後,臉上便顯露出明顯的不悅。
  
  她將范黛安掃了一遍,帶著不屑冷嗤一聲。
  
  先不提陸柏熹和這女人的關係,她搞不懂他為什麼帶著這種穿著的女人,在這種儘是名流權貴出沒的高級餐廳吃飯。
  
  來這種地方,不求高貴,打扮整齊乾淨總是基本禮貌。
  
  他都不覺得跟這種女人坐在同桌吃飯很丟臉嗎?
  
  不是那女人的黑色套裝有問題,而是她的黑色套裝不但有些髒還有些皺,不知穿了幾天沒換似的。
  
  整個餐廳裡,就屬這女人最突兀,而這女人,竟然和她的男朋友坐在一起。
  
  要不是礙於戀情不能公開,李慧吟早就因為醋勁大發雷霆!
  
  八卦新聞的事,她都還沒找他對質算帳哩,他不但沒有急著找她解釋,還有心情帶別的女人吃飯,簡直可惡。
  
  本來想和他冷戰幾天、讓他好好反省一下,才沒主動找他質問的李慧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白癡一樣。
  
  氣死她了。
  
  「咦,是李慧吟呢。」范黛安像是不知道李慧吟是陸柏熹的女朋友,只像是看見名人般訝異,掩嘴輕呼。
  
  看他們之間冒出不對勁的氣氛,讓她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誰叫他大老闆虐待她一天,害她腰酸背痛不說,明天還不知有多少工作要趕。當然,她也看見李慧吟充滿敵意的眼神。
  
  像李慧吟這樣的女人,竟然會對她有所防備,她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要不然,就是陸柏熹的名聲太差了。
  
  眼光回到范黛安身上,陸柏熹琢磨著她口氣裡的驚訝。
  
  她不像看到明星會感到驚喜的人。
  
  不知怎麼的,他看到李慧吟的時候不若以往,並沒有特別高興。
  
  李慧吟充滿指控的眼神,也並未令他感到內疚。
  
  李慧吟走近他們,想裝成朋友的模樣打招呼,臉色卻顯僵硬。
  
  跟以往不同,陸柏熹看見她不但沒有興奮的神態,反而只是一個勁注意著他身旁在她看來根本是平凡無奇的女人。
  
  她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男友這樣冷落過。
  
  陸柏熹讓她感到受辱。
  
  「李慧吟。」
  
  在她走到桌旁後,范黛安好心地踢了一下他桌下的腳。
  
  「我知道她是誰。」
  
  眼前,沒有人會比他認識李慧吟吧。陸柏熹伸手撫著自己的小腿,好氣又好笑瞪了范黛安一眼,不知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公司裡,不知道他和李慧吟正在交往的人應該不多吧。
  
  他比誰都清楚,公司很大,流言傳遞的速度也很快,而他從來也沒在公司內隱瞞自己跟誰交往的意圖。
  
  「陸柏熹,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想在公眾場合失態的李慧吟,終於忍無可忍質問,無法相信前兩天還對她滿口甜言蜜語的男人,竟然會對她如此冷淡。
  
  「慧吟,你好像誤會什麼了……」
  
  本來顧及李慧吟的形象不好表現太熱絡的陸柏熹,終於起身拉住她的手,試圖緩和她顯而易見的火氣。
  
  明明是她要求,若是他在公眾場合遇見她不能跟她太親密,最好連招呼都不要跟她打的,難道她都忘了。
  
  一雙雙八卦的眼睛都投過來了,希望沒有狗仔在現場才好。
  
  唉,第一次覺得,跟女明星交往還蠻累的。
  
  「你說我誤會什麼,你倒是解釋看看,她是什麼人?」李慧吟的口氣不佳,但沒有甩開他的手,情緒稍稍有被安撫。她盯著范黛安,突然覺得她的穿著和身形,都和報上跟陸柏熹相擁的女人神似。
  
  她不相信他會為這種女人背叛她,但她的感覺愈來愈不對勁。
  
  「她是公司的員工……」陸柏熹試圖解釋。
  
  其實,李慧吟一副「捉姦在床」的口吻讓他很不舒服,他跟眼前的范黛安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為什麼得如此心虛地解釋。
  
  他不曉得以往落落大方的李慧吟,此刻怎會如此咄咄逼人,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也許是交往不到一個月,他真的不是很瞭解眼前的女人。
  
  「員工?」
  
  李慧吟瞥向范黛安,透露出不相信的口氣。就算是公司員工,他也沒必要單獨跟她在這種貴死人的地方吃浪漫晚餐吧。
  
  絕對有鬼。
  
  「是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范黛安從位子上站起來,一副為大局委曲求全的模樣,「老闆,我看我不打擾你們,先回去了。」
  
  她的口氣就像被正房堵見,只好跟男人撇清關係的小老婆。
  
  其實,她不過是想趁機擺脫陸柏熹,想溜。
  
  「誰准你走的?」
  
  陸柏熹突然放開李慧吟抓住范黛安的手。
  
  一剎那間,他們三個人都愣住了,情勢有點僵。
  
  陸柏熹生氣的是,范黛安每次都一副迫不極待甩掉他的態度,所以下意識就想抓住她的手,卻也意識到此舉肯定會讓李慧吟誤會。
  
  李慧吟是誤會了,一張粉臉氣得通紅,咬牙切齒瞪著他們。
  
  陸柏熹的態度,擺明就是跟這女人暖昧不明。
  
  此刻,李慧吟更加肯定,眼前的女人肯定就是跟他一起上報的女人。
  
  昨晚親熱地摟摟抱抱被拍下來,今天又親親熱熱一起吃晚餐,他根本早就忘了她的存在。
  
  低頭凝視著陸柏熹被誤會還不放開的手,范黛安不由在心底一嘆。
  
  他大老闆到底想怎樣,她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李慧吟不再理會陸柏熹,突然朝范黛安質問。
  
  雖然交往以來刻意低調不曾公開,但誰不知道她和陸柏熹正在交往?大庭廣眾下,聽見身後同情的議論,她覺得自己丟盡了臉。
  
  因此,她非要搞清楚真相不可。稍稱偏頭,范黛安在陸柏熹警告的眼神下欲言又止。
  
  「請你說實話。」
  
  李慧吟也注意到陸柏熹警告她的眼神,心底已經篤定了八分。
  
  若不是有問題,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李小姐難道沒聽過,由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嗎?」無視陸柏熹突然加重力道箝緊自己的手,范黛安朝李慧吟壞心地感傷。
  
  警告無效,陸柏熹無奈一嘆,從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報復。
  
  不用多說,李慧吟旋即瞪了陸柏熹一眼,帶著滿腔怒火旋身離去。
  
  頓了兩秒鐘,陸柏熹終於放開范黛安的手,朝她投去「別以為我不會找你算帳」
  
  的一眼,立即朝李慧吟惱火的背影追去。
  
  范黛安低頭輕撫著被抓紅的手腕,嘴角洩露一抹複雜的笑。
  
  是啊,由來只見新人笑,誰見舊人哭……
  
     ☆  ☆  ☆  ☆
  
  砰一聲,陸柏熹關上范黛安辦公室的門。
  
  從人事室那裡追查半天,他才終於查出她的身份,找到她的辦公室來。他不由得懷疑,她故意謊報名字,就是怕他找到她的資料。
  
  什麼「范曉姐」,她根本姓「范」名「黛安」。
  
  或許他該慶幸,她沒有謊報姓氏,要不然他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老闆,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你是不是對我有所意圖。」很少關上辦公室門的范黛安,對於他的出現並不意外。
  
  只要他有心,她又沒離開這家公司,他想報仇遲早會被他找到。
  
  公司滿天飛的流言她已經無法去理會,但他此刻的舉動只會讓流言傳的更快。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澄清不了,她索性不再為他的事做任何解釋。
  
  反正公司也沒人敢直接問她這些事。
  
  「誤會又怎樣?」陸柏熹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情。他是老闆,難道有人敢跑進來看熱鬧,還是在他面前說八卦不成。
  
  只要他說沒有的事,就算不信也沒人敢質疑。
  
  「老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范黛安擱下滿桌的工作起身,自己轉移話題。
  
  既然找得到她的辦公室,他一定知道她的真名,但他看起來沒有什麼改變。
  
  薄情的人,腦袋結構一定比較健忘吧。
  
  「你以為昨天的事,我會就這樣放過你嗎?」
  
  陸柏熹走到她面前,不悅地提醒。沒有人應該在興風作浪之後,還妄想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老闆,我昨天做了什麼事嗎?」她很冷靜地反問。
  
  陸柏熹瞪著她無辜的臉半天,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跟這女人扯上關係,卻更想瞭解她的內心,不喜歡對她一無所知的感覺。
  
  「我被甩了。」在她的耐心等候之後,他悶悶地吐出一句。
  
  「老闆,你想說是我害的嗎?」她擺出一副不關我事的神情。事實上,她倒沒想到萬人迷的大老闆,會這樣輕易就被甩掉。
  
  顯然,名模有不小的自尊和脾氣。
  
  「不然你以為是誰害的?」陸柏熹嘆口氣,哭笑不得地反問。
  
  「我怎麼不覺得,老闆你看起來有很難過的樣子。」范黛安研究他的臉,就觀察所得的事實而言。
  
  就說薄情的人特別健忘。
  
  「難過是放在心裡的,難不成我要哭天喊地,讓大家看我笑話嗎?」他反駁,卻忍不住有點心虛,不能否認跟李慧吟分手其實讓他鬆了口氣。他同時做了一個決定,不再跟女明星交往,要學沉世傑保持低調。
  
  「為了表現出你不是薄情寡意的人,有何不可?」
  
  「你這女人嘴巴一定要這麼毒嗎?」不敢相信她說出這種話。
  
  「老闆,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她反駁自己的毒舌,「我知道實話總是比較讓人聽不進去,但總要有人說實話。」
  
  「我們交情有好到讓你說這種話嗎?」陸柏熹撇了撇嘴,就好像她昨晚曾說「我們感情沒有好到讓你做這種事」一樣的口吻。
  
  眼睛,僵硬地問。
  
  不知他是何居心,讓她感到頗為小安。
  
  「我要你陪我。」他笑。
  
  「老闆……我恐怕沒辦法以身相許……」
  
  她大驚失色搖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她感到興趣,她都沒辦法答應他的要求。
  
  別開玩笑了。
  
  一見她驚恐的反應,陸柏熹忍不住大笑,「我有說要你以身相許嗎?」不知她是不是想像力太豐富了,他根本沒想過她想的事。
  
  「那……」發現自己多想了,讓她有些困窘。
  
  陸柏熹突然覺得她困窘的很可愛,不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
  
  「老闆?」她被嚇僵了。
  
  還說沒有要她以身相許,那他在做什麼。
  
  「你臉上有髒東西。」
  
  他笑笑地把手收回,有些莫名依戀手心的溫度。
  
  「髒東西?」她摸摸自己臉上被碰觸過的地方,覺得有些發燙。
  
  「我已經幫你拿掉了。」
  
  陸柏熹依舊笑笑地聳肩。就算他曾經因為要求她陪自己的「賠償」有所遲疑,此刻他的遲疑也已消失殆盡。
  
  他感覺,自己將會有很大的改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7:59 PM

第五章
  
  「嗨,你回來啦。」
  
  「小慶?」疲憊的一天後,范黛安在自家門口見到意外的臉孔,稍有猶豫後道:「我好像不記得,我那晚有做出必須對你負責的事。」
  
  本來生日那晚,她是想做出什麼事來為自己「慶生」。
  
  但把安慶帶回家之後,她什麼事也沒做,只不過是兩個入喝得酩酊大醉,都倒在客廳睡了一晚罷了,雖然她不確定醉倒之後的事,也應該什麼事都沒發生才對。
  
  說好不再連絡,他實在沒理由又出現。
  
  「你不要說得這麼冷淡嘛。」安慶迎上前,朝她討好地笑,「雖然只有一夜,你總不會想跟我撇得一千二淨吧?」
  
  真絕情哪。「你說這種曖昧不明的話,是要害我在這裡不能做人嗎?」她下意識左右張望,怕他說的話被鄰居聽到。
  
  看來她生日那天,真的是做了一個失策的選擇。
  
  「黛安姐,你讓我借住幾天好不好?」在范黛安還在左右小心觀望的時候,安慶突然撲上去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麼?」她嚇了一跳。
  
  「你放心啦,我對大姐沒有興趣,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安慶趕緊放開她的手,雙手合什哀求,『『黛安姐,你收留我幾天吧,我被老爸掃出家門,身上沒半毛錢,現在沒地方可以去呢。」
  
  「你做了什麼事被趕出來?」
  
  范黛安撫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對他感到好氣又無奈。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他對她沒興趣,要不然那晚他們早就發生事情了。
  
  「這個——一言難盡啦。」他搔著頭乾笑。
  
  望了他白淨的臉龐一眼,范黛安就推開他往前走,直接了當地拒絕:「抱歉,我跟你不熟,沒辦法收留你。」
  
  「啊,你不要這麼狠心嘛!」安慶急忙繞道擋住她的去處,可憐兮兮地央求,「拜託啦,黛安姐,只要你肯收留我,洗衣、煮飯、打掃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做,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要不是除了她沒有人可以拜託,他也不會找上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望著忐忑不安的他陷入思考,范黛安像是有在考慮。老實說,她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回家以後早已精疲力盡,煮飯不說,的確沒時間洗衣、打掃,有個人暫時能幫她做這些事,聽起來的確不錯。
  
  他的提議對忙碌的她來說,是有些誘人。
  
  嘖,真傷腦筋啊……

     ☆  ☆  ☆  ☆

  深吸一口氣,范黛安走進了陸柏熹的辦公室。
  
  看見走進來的人,陸柏熹裂出笑容,馬上起身朝她走去,邊走邊道:「真是稀客,沒想到你也會自己來找我。」
  
  不知怎麼的,他看到她就覺得心情還不錯。
  
  「老闆,我是你的員工,不是什麼稀客。」頓口氣,范黛安又悶悶道:「另外,我來找你,是因為老闆你叫我來的。」
  
  自己叫人家上來,還說什麼稀客不稀客。
  
  話說回來,她進創茂興業七年,從來也沒進過他的辦公室,感覺這一步好遙遠。本來,她以為自己要升上經理之後,才有可能進到這裡。
  
  誤打誤撞,她提早看到頂樓的風景,令她不勝唏噓。
  
  「我們又不是不認識,幹嘛這麼正經八百的。」陸柏熹上前拉她的手朝一旁的休息區走,「唉,我忙昏了,都忘了是我叫你來找我的。」
  
  本來一早就叫她上來,偏偏他早上工作堆得像山一樣高,沒空追蹤。
  
  話說回來,現在都快中午了,她不想見他的意圖未免太明顯。他可以想見,她肯定是能拖就拖,拖到不行才來見他。
  
  范黛安被動地被拖著走,眼睛卻盯在他握住自己的手上。
  
  她搞不懂他想做什麼,對她的態度為什麼愈來愈奇怪。只不過,早知道他忙忘了,她就不來他辦公室了。
  
  「來,這邊坐。」陸柏喜將她安置在沙發上。
  
  「老闆,如果你沒什麼事,我要回去工作了。」范黛安覺得很不自在,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意圖,剛坐下又想起身。
  
  「我說過要你陪我,難道你忘了嗎?」他將她的身體壓回沙發裡。
  
  「老闆,你要找個女人陪你應該是很容易的事,為什麼非找我麻煩不可?」她真的百思不解,連李慧吟那種女人都可以追到手的人,應該不會缺乏女人陪伴吧。
  
  除非,他想把她留在身邊報復,那就另當別論了。
  
  希望他不會打這種奇怪念頭才好。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在找你麻煩,而不是對你情有獨鍾?」陸柏熹失笑。招招手就會有女人前仆後繼而來,他是不缺女人陪伴。
  
  他缺的是,能引起他興趣的女人。
  
  本來他以為李慧吟能引起自己的興趣,只可惜感覺轉眼就消失。
  
  「老闆,你嚇到我了。」范黛安瞪圓了充滿防備的眼。
  
  不想跟他拐彎抹角,所以她實話實說。
  
  「你有這麼不經嚇嗎?」陸柏熹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一如所料看見她倉惶失措的模樣。
  
  要不是臉上戴了一副吾黑框眼鏡,她看起來應該可愛多了。
  
  但眼鏡並未遮去她慌亂的可愛模樣。
  
  「老闆,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的心臟愈來愈弱了。」范黛安抱怨,很不習慣他對自己愈來愈多小動作。
  
  這應該算是辦公室性騷擾吧!「這樣,跟我在一起之後,你要把心臟練強一點。」對於她的說法,陸柏熹感到愉悅而露出一抹賊笑。
  
  不用說,他喜歡她的說法。
  
  范黛安迎視他帶著笑意的清俊眼眸,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感覺到心臟跳躍的速度不斷加快,而她更加慌亂。
  
  這一切都不是她預期的畫面。
  
     ☆  ☆  ☆  ☆
  
  唉、唉、唉……為什麼她非要陪他參加晚宴不可?
  
  在范黛安沒得選擇之下,陸柏熹下午三點就跑到她的小辦公室,在引起一堆猜疑後,便拖著她丟下倆人的工作離開辦公室。
  
  現在的她,站在名牌服裝店的穿衣鏡前,只能說是滿頭霧水。
  
  「轉個一圈給我看吧。」坐在DVD室裡看范黛安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的陸柏熹,在她又換了一套洋裝後對她笑道。
  
  「怎麼樣?」范黛安心不甘情不願原地轉了一圈。
  
  她都不知道自己換了幾件衣服,他卻始終都不滿意。這裡的衣服,每一套都快要她幾個月的薪水,看了會令人乍舌,隨便哪一套都很漂亮才對。雖然偶爾也買名牌,她還沒一次試穿過這麼多名貴的衣服。瞧服務她的專櫃小姐有多慇勤,就知道他肯定是這裡的大戶。
  
  「還不錯,就這套吧。」
  
  陸柏熹走到她面前,將她被小禮服包裹的玲瓏身段掃視一圈,總算露出令專櫃小姐安心的笑容。他在評斷後順手摘下她的眼鏡,「我看你這眼鏡好像沒什麼度數,就不要戴了吧。」
  
  嘖,就覺得是這副眼鏡礙事,果然沒錯。
  
  一拿下眼鏡後,穿著黑色小禮服的她看起來,可說是完美極了。
  
  「你做什麼,眼鏡還給我,我看不見了啦!」被摘下眼鏡的范黛安大驚失色,一時之間只想搶回眼鏡。
  
  其實,他說對了,她近視的度數根本不到一百度。
  
  但眼鏡是她的保護色,失去保護色會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我看你看的很清楚嘛。」左閃右躲她都能看見,陸柏熹更確定自己的猜測,一轉手就將她的眼鏡藏在口袋裡,只朝她溫柔地笑道:
  
  「穿小禮服戴著眼鏡很不搭暱,你就忍耐一下。」
  
  「我不要忍耐。」臉色難看的她氣呼呼拒絕。
  
  「好,要我眼鏡還你可以。」賊溜溜的眼眸一轉,他將自己的臉朝她湊了過去,指著自己的唇道:「你在這裡親一下,我就把眼鏡還給你。」
  
  「老闆,你瘋了。」她的臉色更加難看。用猜的也知道他是故意讓她為難而放棄眼鏡,她的臉還是整個躁熱起來。
  
  「我沒瘋,這是交換條件,你可以自己選擇。」陸柏熹微笑,仍是那副賴皮卻沒得妥協的嘴臉,心情很好。
  
  欺負她的感覺,真的很好。
  
  「你……!」她咬牙瞪眼,最後只能放棄而冷哼:「隨便你,我才不親你呢。」別開玩笑了,她怎麼可能為了討回眼鏡而吻他,她的吻才沒那麼廉價!老闆瘋了,她也沒必要隨之起舞。
  
  「這樣啊……」他的語氣有些失望,嘴角卻掛著微笑。
  
  摘下眼鏡的她年輕許多,看起來就像剛出社會的新鮮人,氣呼呼的樣子看起來反而十分可愛,讓人忍不住會想要一親芳澤。
  
  或許是他有些被吸引,怎麼看她就怎麼可愛起來了。
  
  一旁伺候的服務人員好生羨慕,認定了她是陸柏熹最新上任的女朋友,而且她顯然是他公司的員工,比起之前的女朋友,感覺更像麻雀變風凰,讓她們這樣的平凡人有機會多了幾分遐想……只是不知道,這次陸柏熹能和她交往多久。
  
  令她們更不解的是,他竟然為了她放棄美若天仙的李慧吟。
  
  啊,還真讓人好奇這女人的魅力何在呢。
  
     ☆  ☆  ☆  ☆
  
  富麗堂皇的豪宅大廳裡,飄揚著優美的音樂旋律,印入眼簾的男男女女,個個都是精心打扮的紳士名媛,與華美的大廳相得益彰,呈現著無與倫比的名流味道。走進這個空間,就好像走進一個奇幻的旅程。
  
  從來不走優雅路線的范黛安,在華麗的人群裡顯得很不自在。
  
  也不知道陸柏熹是何居心,將她帶在身邊到處介紹給別人,好像她是他的女朋友一樣,引起不少人的誤會;一堆人都在打量著她,彷彿都在竊竊私語她靠什麼手段,能夠把陸柏熹這樣的花花公子手到擒來。有些交頭耳語,已經大聲到她可以直接聽見。
  
  天曉得,她不過是被他抓來玩的小員工。
  
  許多不好回憶湧上心頭的她,受不了一再被陌生人評論而躲進盥洗室,好不容易才換來幾分鐘喘息時間,幾乎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明明已經過了那麼久,她的夢靨卻揮之不去……「范小姐,你怎麼了嗎?」
  
  走進盥洗室的沉靈靈,看見范黛安站在洗手台前,任由水龍頭的水沖洗雙手許久都沒有下一步動作,不由上前關心。
  
  因為她是陸柏熹的女伴,一挽著他的手出現就己引起全場注意,她當然知道她是誰。
  
  人要紅,只要幾秒鐘而已。「我沒事……你認識我?」猛然回神的范黛安一愣,轉身看見沉靈靈關心的臉。
  
  唉,又是一個大美女,老天真是不公平啊。輕易便能看出眼前這氣質和美麗兼具的女子出身不凡,她不由在心底感嘆。
  
  她想,眼前這女子條件這麼好,人生肯定少有挫折。
  
  「你是柏熹的女朋友不是嗎?」
  
  沉靈靈聳聳肩。言下之意,沒有人會不認識陸柏熹的女朋友,而陸柏熹的熱門度可想而知。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范黛安立即否認。
  
  「是嗎?」沉靈靈看起來有些錯愕,旋即又笑道:「不管是你是不是,我看大家都以為你是了,一堆女人羨慕你羨慕得不得了呢。」
  
  「羨慕?有什麼好羨慕的。」范黛安很明顯地嗤之以鼻。
  
  明明不是他的女朋友還要被誤會,她只覺得倒楣。
  
  唯一能慶幸的是,她跟他們的生活圈可說是全無交集,未來跟這群華麗的人應該也不會有太多接觸。
  
  「呵,你不知道柏熹多受女人歡迎嗎?」沉靈靈眼眸裡的光芒靈動,為她口氣裡的不以為然一笑。「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很多女人都巴不得能受邀當他的舞伴,被大家羨慕一次呢。」
  
  「他有多受歡迎不關我的事。」范黛安關掉水龍頭,聲音顯得冷漠。「你……還真特別。」沉靈靈若有所思道。
  
  真不曉得陸柏熹知不知道,他帶了一個不但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伴,這女伴還對他評價甚低。
  
  呵呵,挺有趣的嘛。
  
     ☆  ☆  ☆  ☆
  
  范黛安躲在角落裡,遠遠看著不一會就被女人包圍的陸柏熹。
  
  修長俊朗的身影,讓他走到哪裡都不容易被人忽視,再加上他有張媲美明星的俊俏臉孔,平日對女人的態度又十足紳士,走到哪裡都被女人包圍也是正常的事。光他那對深邃的黑眸,此刻就不知電死多少名媛淑女。
  
  反觀自己,在眼前的世界裡,從哪裡出現都不會引人注目吧。
  
  要不是陸柏熹強迫她挽著他的手臂走進這個世界,她在這群人眼中恐怕就是微不足道,全身上下也沒什麼可以吸引目光的條件。
  
  她有幾分姿色,但在眼前俊男美女充斥的世界裡,她不過是個普通人。他們倆人的世界,是如此地不同。
  
  察覺她藏身在角落,陸柏熹便擺脫了仰慕者朝她走來,伸手在發呆的她面前揮了揮,不解問道:「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說要去盥洗室,她卻消失了快二十分鐘。
  
  他本來還擔心她是不是在廁所昏倒,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差點忍不住去女生盥洗室裡找人。
  
  要不是他的眼神始終四處搜尋,還不知道她躲在這裡呢。
  
  她是想跟他玩躲貓貓不成。
  
  「誰躲了,我只是不想過去打擾老闆你的好事。」她收回飄遠的心神後否認,懊惱自己躲得不夠好,竟然會被他發現。
  
  「打擾我什麼好事?」他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看你被眾家美女簇擁,感覺正好不是嗎?」她輕哼。
  
  「親愛的,我天天也被美女簇擁,有什麼好奇怪的?」陸柏熹朝她的臉湊近,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老闆,你別鬧了。」
  
  范黛安退了一步,緊張地將手中的酒舉起飲了一大口。他真的很過分,幹嘛每次都故意找機會調侃她,要著她玩。
  
  「別喝太快,你會醉的。」注意到她手中拿的是烈酒,他不禁好心提醒。不知誰拿酒給她的,那杯酒精濃度可媲美威士忌呢。
  
  「你放心,我酒量沒那麼差……」剛說完,她就感到身體發燙,腦袋有些昏眩。
  
  「你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喝太快了」他看她不太對的樣子。
  
  「沒有,我酒量好得很,你看,我還能喝。」逞強的她堅決否認,一舉杯又將酒杯裡的酒喝乾,馬上整個人又更加不對勁。
  
  「你的臉很紅,要不要緊?」他伸手碰了碰她異常漲紅的臉蛋。
  
  唉,真不知道她在逞強些什麼……「不要緊……」話說如此,她卻感到雙腿有些無法支撐身體重量,轉而在有些搖晃中朝大廳的門外走去,想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
  
  陸柏熹見她走路不太穩,想扶她卻被她一手推開。凝視自己被拒絕的手,他陷入思考。
  
  她是真的這麼討厭他嗎……

     ☆  ☆  ☆  ☆

  范黛安在院子找了張長椅坐下來,不斷汲取著新鮮空氣。
  
  跟在她後頭的陸柏熹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始終注意著她的狀況。沒想到一杯酒後座力這麼強的范黛安,雙手撐在長椅上支撐身體的重量,只覺得整個人像著火般,瀕臨快讓她失控的狀態。啊!
  
  她的臉在燒、眼睛在燒、鼻子在燒、耳朵在燒、整個腦袋都在燒……好難過……「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陸柏熹伸手摸她的頭。
  
  「不要隨便碰我!」范黛安惱怒拍開他的手,一晃卻感到更加昏眩。該死,她到底喝了什麼鬼玩意,一杯就讓她這麼難過。
  
  順手從服務生的拖盤裡拿了一杯酒,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酒。
  
  「范黛安,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陸柏熹的自尊心在一瞬問大受打擊,突然用力抓住她的右手,忍無可忍問道。
  
  「我是很討厭你,怎麼樣?」整個人被他晃得更昏,她不禁生氣地回答。
  
  「為什麼討厭我,我對你做了什麼事嗎?」聽見她的回答,陸柏熹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反而將她的手腕抓得更緊。「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還要我告訴你嗎?」她將腦袋甩了甩,試圖讓自己的思緒明朗些,「像你這樣的人,被討厭是應該的……」
  
  是啊,他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還要她喜歡他嗎……「你說清楚,什麼叫做我這樣的人?」陸柏熹感到羞辱,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自己又是哪裡得罪過她了。
  
  她的坦白,讓他的心臟像是被人捶了一拳。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很煩耶,不要什麼都要問我……」頭疼欲烈的范黛安忽然抓狂,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叫你不要隨便碰我,你是沒耳朵還是白癡聽不懂!」她已經有點酒醉,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麼。
  
  用力喊完,她只覺得頭也要爆炸了,隨即砰聲就趴在長椅的椅背上,嘟嘟囔囔抱著椅背哭鬧了起來。
  
  陸柏熹錯愕一愣,隨即在無奈中嘆了口氣。
  
  唉,這女人根本是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8:00 PM

第六章
  
  酒品真差……不知道范黛安住在什麼地方,所以陸柏熹只好將酒醉的她背回家。
  
  罵完他之後就在長椅上呼呼大睡,他是真的服了這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的女人。
  
  別說他在女人面前從來沒有這麼吃鱉過,她對老闆也太不客氣了吧。
  
  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大床後,十足無奈的他便拿了條濕毛巾,坐在床邊替她擦著額頭。
  
  他實在不懂,這女人怎麼會這麼倔強……這麼討厭他。
  
  陸柏熹放下手中的毛巾,深深凝視著她在沉睡中顯得特別純真的臉,忍不住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眼睫、鼻尖至小巧的嘴唇,最後留戀在她柔軟的臉頰上。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眼神都放在她身上了。
  
  跟李慧吟分手之後,除了她,他完全沒注意過別的女人。
  
  只要和她在一起,他整個人就覺得很開心。
  
  這麼可愛的女人在他公司工作了七年,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實在是有點可惜哪。
  
  要是早點發現她的存在,他就有更多時間可以研究她了。指尖再度回到她的唇上,他輕輕感受著指尖下的溫度,心跳也緩緩加快。
  
  說不上來,他對她也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嗯……」沉睡的范黛安突然呻吟,嚇了他一跳。見她並未張開眼睛,他才鬆了口氣,依舊坐在床邊俯視她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頭親吻了她的唇瓣。
  
  感覺到嘴唇熱熱的,她緩緩張開了沉重的眼皮,看見他近在尺尺的臉孔,發現他正親吻著自己……這一定是夢吧。
  
  「柏熹?」半夢半醒的她囈語。
  
  「怎麼了,是不是想喝點什麼?」陸柏熹稍為起身問道,因為她喊他的名字怦然心動,她喊他的方式彷彿跟他如此熟悉。
  
  無庸置疑,他喜歡她喊他的名字,遠遠勝過她喊他老闆。
  
  范黛安搖搖頭,總覺得這個夢好真實。
  
  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呼吸,都是如此真實……一定是夢啊,好遙遠、好遙遠的夢,夢裡的他曾經是如此溫柔……黑眸閃過賊光,陸柏熹緩緩俯身,在她耳邊柔柔輕語:「那,親愛的,我可不可以親你?」
  
  雖然已經偷親過了,再徵詢同意也不算太晚。
  
  她頭昏昏的,張著一雙茫然的眼,覺得夢境好像愈來愈真實。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噦。」
  
  說著,陸柏熹在親了親她的鼻頭之後,又再度吻住她微張的紅唇,輕輕吸取她口中的甜蜜,在滾燙的感覺中與她的唇舌交纏。
  
  他的吻,沿著她細緻的頸項而下,將她的小禮服褪至腰間,他便輕柔含住了她乳尖,引起她身體弓起一陣痙攣。
  
  在她急促的喘氣中,他已將她的禮服完全褪去。
  
  她不斷地喘氣、發出呻吟,全身無力地任他左右,只覺得原本發燒的身體像是快要爆炸,幾乎要讓她無法承受。
  
  他的唇,濕濕熱熱滑過了她的腹部和肚臍,在撐開她的雙腳之後,他開始用舌頭逗弄她的私密處,充滿挑逗的熱唇讓她快要瘋掉了。
  
  「不、不要……」她喘著大氣,無法呼吸。
  
  沒有人碰過她那裡,就算是夢她也承受不住……

  「不要嗎?」他的手指不安分挑逗著她的感官,讓她發出更猛烈的喘息卻壞壞地問。
  
  「嗯……」她扭動著身體,無法言語。
  
  不見她繼續反對,他又進一步親吻她的全身。
  
  最後,他十分溫柔將炙熱的熱源緩緩放進她的體內,感到一陣阻力後,略感訝異的他旋即對她更加溫柔,在她激烈難抑的喘皋中,更加深情親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  ☆  ☆  ☆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味,陌生的……臂膀?幽幽轉醒的她發現,自己竟然全裸躺在男人的懷裡,一絲不掛枕在對方的臂膀上。
  
  要、要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整個人僵直,動也不敢稍動一下,悄悄抬頭一看差點沒昏倒。
  
  將她緊緊環抱的男人——竟然是陸柏熹!難道……不是夢?想起昨晚在酒意之間,以為是夢卻不是夢的情景,她幾乎難堪地要死去。
  
  她的臉貼在陸柏熹裸裎的胸膛上,清楚聽見他規律的心跳,讓她想騙自己這是夢都做不到。
  
  雖然他的心跳規律,傳到她耳裡卻像擂鼓一般,幾乎震聾了她的神智,也告訴她,這不是夢。
  
  她感覺自己要昏了,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吸了一口氣,她鼓起莫大的勇氣,試圖將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移開,翻了個身,變成背部貼在他的胸口。
  
  運氣好的話,她打算偷偷溜走,就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
  
  不管他怎麼說,她都要裝蒜到底。
  
  「親愛的,別動……」睡夢中的陸柏熹咕噥,反而在她翻身後將以為弄醒他的范黛安停止呼吸,直到發現他並不是真的醒來才鬆了一口氣。
  
  正當她整個人發燙,陷入更迷亂的情緒裡時,他的大手往上移動擱在她柔嫩的渾圓上,整張臉也順勢埋進了她芳香的頸項裡。
  
  她的心跳與呼吸同時停止,被他手指撫過的肌膚像是著了火。
  
  感覺他溫熱的呼吸囁弄著脖子,她整個人就快陷入崩潰的境界。
  
  一點動作就會感受到他的膚觸和體溫,讓她整個人更加發燙。
  
  天啦,他跟她一樣裸著身體,她可以清楚感覺到,他下半身的熱源頂在自己的臀股間,在他無意識的移動中,是有時無的在她的臀股問摩擦著。
  
  誰來救牧她,她快要瘋掉了……不行,她得離開這裡!
  
  下了決心的她重新鼓起勇氣,輕輕將他的大手從自己的胸部拉開,一點一點地挪動身體。
  
  「親愛的,你要去哪裡?」陸柏熹突然抓住她的身體,將她剛逃離不到十公分的嬌軀拉回懷裡,在她耳朵旁吐著氣息問道。
  
  一醒來就想偷跑,她這種行為真是不可取哪?
  
  「你、你放開我!」
  
  她在他懷裡掙扎著,整個人像燒開的水一樣難耐。
  
  「我不放。」他含住她的耳垂輕咬,不安分的雙手從她的腹部搔過,再次侵入昨晚熱情口蹯過的秘密花園,「我還想重溫昨晚的美夢呢。」
  
  昨晚,他還要得不夠。
  
  「啊……不要……」她想抗拒,卻全身顫抖著,只能無力地呻吟。
  
  昨晚,她在酒意之中,還未感受這麼清晰強烈的震撼。
  
  「要不要不是你說了算的……」他賊笑,又含住了她的蓓蕾。
  
  「噢……你……我……放過、啊……」
  
  她整個人失控地顫慄著,哀求的聲音只是助長了他侵入的快感,很快便再次地被他完全佔有。
  
  噢、噢……天哪……
  
     ☆  ☆  ☆  ☆
  
  啪!
  
  面對怒火中燒的范黛安,陸柏熹無言撫著自己被打了一巴掌而發燙的臉頰。
  
  沒有一個男人會期待在激情之後,被女人賞個一巴掌當獎賞吧。
  
  本以為她只是去洗澡,誰知道她洗完澡穿回衣服就跟他針鋒相對起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被奪去貞操的范黛安滿臉怒火指控。
  
  她想哭,但她忍住了,不願在他面前成為弱者。
  
  陸柏熹凝視她發火反而增添幾分豔麗的臉,幾秒後,緩緩問道:「范戴安,你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事嗎?」既然你情我願的事變了調,他得弄清楚她還記得多少。
  
  但她說他奪走她的清白,證實了他昨晚的猜測,她果然是處女。
  
  范黛安一愣,咬了咬牙才不情願哼道:「我醉了,記得不是很清楚,要不然怎麼會讓你有趁人之危的機會。」
  
  她只記得夢情中的激情,卻不清楚事情怎麼會發生。
  
  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他趁人之危……「趁人之危?」
  
  他好氣又好笑,滿臉無奈望著她,「如果我說,昨晚是你自己要求跟我上床的,有沒有勾起你一點回憶?」
  
  雖不全然是事實,但她的確曾默許他昨晚做的事。
  
  「你騙人!」臉怦地像是剛下水的蝦子炸紅,難堪的她立即否認。
  
  不會的,她怎麼可能自己要求跟他上床,不會的……偏偏她依稀記得,昨晚被他碰觸的感覺是那麼舒服……是啊,若不是她昨晚曾經主動過,他今天早上也不可能那麼自然地喊她親愛的,那麼理所當然和她再次發生關係……而他一碰觸她的身體,她不就全然失去反抗的能力……種種可能性爆炸她的腦袋,讓她幾乎無法否認下去。「我有沒有騙人,你最好問問自己的心,」看出她的動搖,陸柏熹故意加強引導,「天曉得我那麼配晶的要求,竟然換來你今天的一巴掌,早知道我昨晚又何必那麼盡心盡力讓你舒服……」
  
  「不,不要說了!」范黛安驀地打斷他讓自己想找個地洞去鑽的話,整個人倏地蹲在地上,抱著腦袋還拚命地搖頭。
  
  好丟臉,這不是真的……陸柏熹在她身邊蹲下,摸著她的腦袋感嘆:「唉,我還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呢,沒想到你只是酒後亂性,對我根本不是真心的,還拿我當色狼看……」
  
  「我叫你不要說了!」
  
  丟死人了,他說的每個字,都存心要她尷尬死嗎?她將漲紅的臉埋在雙腿間,死也不想抬起臉來。誰跟他兩情相悅了!
  
  她這麼討厭他、恨他,避他唯恐不及,卻趁著酒意對他要求燕好,在床上對他需索無度嗎?寧願死掉,她也不要相信這是事實!
  
  「我怕我不說,就會你誤被會到死呢。」他將她的臉從雙腿間捧起。
  
  她咬著下唇,一付難堪又可愛的模樣,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地球在此刻爆炸,如果可以的話,海嘯捲過來把他們都掩沒了也好,她就不用面對如此難堪的景色——他調侃的眼神。
  
  可惡,他非用這麼讓她害羞的眼神看著她不可嗎?
  
  「親愛的,不用擔心,我願意原諒你打我一巴掌的事。」從她的表情也知道她以為他說的是真的,他以寬宏大量的口吻對她笑道。
  
  范黛安望著他,覺得他滿臉的嘲笑。
  
  或許,她是該為打他一巴掌道歉,但她應該死也不會這麼做。
  
  深深吸了一口氣,范黛安在重新整理了心情之後將他的手撥開,強迫自己若無其事般道:「好,就這樣算了吧。」
  
  她驀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他錯愕的臉。
  
  「什麼東西就這樣算了?」他緩緩起身,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打算。
  
  「昨晚是我喝醉了,才會發生那麼荒唐的事,引起你的錯覺又做了,今天的事,我們就當是誤會一場,就這樣算了吧。」她將衣服拍了拍,鎮定地把話說清楚,「我們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你還是我的老闆,我也只是你的員工。」
  
  她試圖導回正軌,跟他劃清界線。
  
  像他這種花花公子,跟女人上床是家常便飯的事,上床之後的後遺症也常常有,不用他負起責任,他應該會感到鬆一口氣才對。
  
  「你說什麼?」他瞇起眼眸,眸中閃爍危險光芒。
  
  她的意思是,想吃一吃就裝沒這回事?
  
  「老闆,我說的很清楚,這是一場誤會。」隱藏心底的畏縮,她一股作氣擺出平日女強人的姿態道。「既然我都不計較你玷污了我的清白,身為男人的你,也應該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你以為可以像你說的這麼容易嗎?」他壓抑的聲音裡帶起火氣。
  
  生平第一次,有女人想在上床之後甩了他,還說什麼一場誤會。
  
  他怎麼想,他的腦袋都告訴他,這不是一場誤會,而是一場羞辱。
  
  他的心緩緩緊縮,開始讓他覺得隱隱作痛。
  
  天曉得,他不曾為女人心痛過……「對你來說,至少不會是讓你難過的事吧?」她打從心底如此認為。
  
  決定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以後,她已經重新振作精神。人生總有一些失誤,只要她及時將失誤逆轉,也沒什麼不可挽救的事。
  
  陸柏熹隱忍心中的火氣,他一字一句地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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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8:00 PM

第七章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翹班了。
  
  回到家裡的范黛安將包包隨手一丟,整個人躍進沙發裡,總覺得好像在夢裡。昨晚和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對她而言是如此地不真實。
  
  她竟然跟陸柏熹上床了!
  
  她是喝醉了,那他呢?
  
  要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擁有,他為什麼跟她上床?
  
  跟員工糾纏是多麼麻煩的事,他應該比誰都清楚!雖然花名在外,但他怕麻煩,從不招惹自己的女員工,她早就比誰都清楚。
  
  最近他的舉動,實在讓她難懂……在創茂興業工作了七年,為他爬到今天的位置,好不容易交手了,他卻根本不記得她是誰,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想當初,她因為被甩的不甘心,不但跟他讀同所大學沒讓他發現,大學畢業就千方百計進了創茂興業工作,一心想要爬到最高點,找機會報復他,誰知,一轉眼就過了七年……她年輕時充滿報復的念頭,早在幾年前就消失無蹤。
  
  當她發現自己的舉動是多麼無意義的時候,她已經在工作崗位上奮鬥許久,奮鬥到讓她成了人人敬而遠之的女強人,奮鬥到讓她忘了初衷……放棄報復的念頭以後,她只想好好地把工作做好,然後離他遠遠的……她想忘了跟他有關的一切,誰知一時口快又招惹了他,走進他的世界裡。
  
  唉,為什麼一看到他,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如今,他對她是何居心呢?
  
  在她不再想要跟他有所瓜葛的時候.他又硬生生闖進她的生命裡,讓她回想起當年的苦澀……是神在考驗她,還是告訴她,她當年想要報復的念頭有多愚蠢?
  
  竟然為了一個花花公子做到這種地步.她的確是愚蠢的……「啊,你沒去上班?」剛起床的安慶搔著一頭亂髮從房間走出來,因為看見她而嚇了一跳,不禁一連串問道:「我昨天煮好飯等你吃飯等到好晚耶,你昨晚去哪裡了,怎麼會穿這身衣服,咦?你的眼鏡呢?」
  
  他審視著她身上的小禮服,發現她整個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老實說,除了有些失魂落魄以外,現在的她足以引來陌生人對她吹口哨。不知她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
  
  「我又沒叫你等我。」她漫不經心回了一句。
  
  她差點忘了收留他的事。
  
  「你說話怎麼這麼無情,我可是等你等到好晚,沒辦法才自己先吃飯呢。」安慶不滿地埋怨,卻在觀察她糟糕的臉色,忍不住湊到她身旁,小聲問道:「你……昨晚……該不會被人強暴了吧?」
  
  她感覺很渙散,又一夜未歸,是不無可能吧?
  
  范黛安嚇了一跳,神情閃過一絲慌張。
  
  「不會真的是吧?」安慶看出了她的慌張,不由緊張起來,更充滿義氣道:「你還好嗎?要不要我陪你去報警?哪個該死的傢伙,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人在哪裡,我找兄弟去幫你報仇!」
  
  「你瘋了,找什麼兄弟。」
  
  她好氣又好笑K了他的腦袋一下。
  
  若有他這種弟弟,她不常常被氣死才怪。
  
  「你不要怕,我找的人手腳都很俐落,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以為她怕被對方找麻煩,安慶信誓旦旦保證。
  
  「我沒有被強暴。」她嘆氣。
  
  是迷迷糊糊跟人上了床,不算是什麼強暴吧。
  
  強暴怎麼會有那麼舒服的感覺……雖然對發生過的事懊悔不已,她卻也不能否認陸柏熹帶給她的感覺幾乎令她難以招架,而且的確令她舒服不已。
  
  不可能公開承認,她也無法對自己的內心否認。
  
  陸柏熹帶給她的感覺還是如此強烈。
  
  「嗄?」安慶一愣,整個人鬆了口氣卻埋怨:「沒有你也不早說,我還以為你真的被人怎麼樣了,嚇得半死哩。」
  
  「我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嗎?」
  
  她失笑,被他一鬧鬱悶解了不少。
  
  「當然噦,你現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耶,住的,吃的,喝的,連出門坐公車的錢都得靠你贊助,要是你大姐有個閃失,我可是會哭天喊地的。」安慶理所當然道,表情認真到可以。
  
  「小鬼,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
  
  范黛安又拍了他一下腦袋,突然覺得,家裡多一個人的感覺也還不壞。至少安慶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也將她從過去的苦澀回憶中拉了回來。
  
  只是,明天的她該如何面對陸柏熹?
  
     ☆  ☆  ☆  ☆
  
  「你要辭職?」
  
  創茂興業頂樓的辦公室裡,陸柏熹瞪著開口說要辭職的范黛安。
  
  本來他還有些高興,她躲了好幾天竟然會主動上來找他,沒想到她只是想告訴他,以後要完全脫離他的生活圈,連他的員工也不當了。
  
  可惡,她該死的哪裡也不能去!
  
  「是的,老闆。」范黛安站在他大型的辦公桌前,神情冷漠道:「其實我已經跟人事部過辭呈了,但我想還是知會你一聲。」
  
  她想,既然要離開,就有始有終吧。
  
  她是為了他進創茂興業,要離開知會他一聲也是理所當然。
  
  其實,她用各種理由翹了三天班,大可再找個理由電話辭職就好了,只是她負責任的個性還是讓她回到公司辦理離職手續,也將手邊的工作跟直屬經理報告,做個簡單的交接。
  
  雖然她的直屬主管都極力挽留,在她的堅持下也莫可奈何。
  
  想了整整三天才決定的事,她不會改變。
  
  辭職等於放棄她七年多來努力的成果,要她放棄她也覺得心有不甘。但她前思後想都不可能再跟他維持老闆和員工的關係,所以她非走不可。他可以繼續過他的花花公子生活,她卻不能當回原來的她了。
  
  「我有准你辭職嗎?」他壓抑著怒氣。
  
  該更進一步的距離,她卻迫不極待將他推得更遠。
  
  「老闆,請讓我提醒你,我並沒有跟公司簽過任何契約,我想辭職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她一臉冷漠說道。
  
  公司已經開始謠傳他們之間曖昧的關係,繼續在公司待下去,就算她升宮到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家也會懷疑她根本是透過關係陞官。
  
  她不願意,更不願承受那樣異樣的眼光。
  
  「我不准你辭職。」他起身朝她走去,強硬地說。
  
  「我已經決定了,你改變不了我的決定。」范黛安對他的逼近感到不安,下意識地開始退後,覺得有幾分危險。
  
  雖已人、情兩失,她仍想全身而退。
  
  或許,她上來告知他辭職的事,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你為什麼總是想逃開我?」陸柏熹朝她逼近,眼神裡充滿不能理解的哀怨,並決心要她給他一個答案。
  
  在他發現自己的心意以後,怎麼能容許她逃得老遠。
  
  當了這麼多年別人眼中的花花公公子,他卻不曾對一個女人這麼執著過。
  
  在她身上,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不知該對她這樣的女人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該怎麼做,她才能褪去眼中的防備而對他敞開心胸。
  
  「老闆,你搞得我很緊張……」因為他不斷前進,她不斷地往後退,後腳跟卻碰到了沙發,不得不停下來。
  
  他的眼神是如此深情,但像他這樣的人,還有深情可言嗎?
  
  「你隨隨便便就想從我身邊逃開,難道就沒有搞得我很緊張嗎?」
  
  他將她逼得跌進沙發裡.從上而下以受傷的表情俯視著她。
  
  都如此親密過了,她還是不給他任何機會。
  
  「老闆,你想太多了,我們之間不過是發生過一場錯誤,只要彼此都當作沒發生過就好,我沒有必要從你身邊逃開……」
  
  仰望他,她好想嘆氣,心跳也莫名加快。
  
  想起前幾天纏綿的時刻,她整個人又燥熱起來。
  
  她還記得,在她放棄掙扎後,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溫柔,彷彿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般愛憐。可是她不知道,他在床上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是如此溫柔,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是他的寶貝。
  
  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她又何嘗不曾奢望過……若她是他唯一的寶貝,她就不會有苦澀的回憶,這些年也不會在商場上打滾、和男人鬥爭,成了自己也沒料想過的女強人……曾經,她只想要成為幼稚園老師,擁有一個平凡的小家庭。
  
  為他,高中時的夢想,早已離她遠去。
  
  「你要說這也是一場錯誤嗎?」
  
  陸柏熹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俯身跪在沙發上、將她的嬌軀局限在他的兩腿之間,狠狠封住了她的唇。
  
  他不容拒的舌絕竄入她的嘴裡與她交纏,像是春天的雷雨,來得既快且狂。
  
  他狂亂汲取著她的芬芳甜蜜,緊密想要鎖住她的靈魂。
  
  「嗚、嗚……」
  
  她想拒絕,卻已在被他攻克的下一秒手腳無力,完全無法抵抗他的侵略,只能發出引人遐想的嬌喘。
  
  噢,天啦,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淪陷了。
  
  或許,她就是害怕一被他碰觸,自己就會全身無力無法抗拒的感覺吧。
  
  因為無法抗拒他的誘惑,所以她想逃得遠遠的,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她好氣,氣自己過了這麼多年以後,還是會因為他的碰觸陷入無法自拔裡。
  
  十七歲的她無法拒絕,三十歲的她依舊難以抗拒。
  
  神為什麼要這樣懲罰她呢,讓她面對這樣的男人卻毫無抵抗的能力,只能任憑自己陷入狂亂的漩渦裡,一次又一次犯不錯誤……「親愛的,難道你要捨棄這一切離開我嗎?」
  
  陸柏熹噬咬她柔嫩的頸項,以濕熱唇齒啃吮著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邊吐息、說著誘惑耳語,引起她的顫慄。不等她回答,他已溫柔解開她胸前的襯衫鈕扣,伸手穿過她的胸衣,捧住她柔軟的渾圓雙峰。
  
  他在她的鎖骨上細細吻著,在狂熱中留下輕嚙的痕跡。
  
  在她大大喘息中,他已解開了她的胸衣,低頭含住她粉紅的頂點。他從第一次佔有她的時候便已發現,她的身體其實非常喜歡他的侵略,一但被他碰觸就會主動迎合,不用他花太多力氣就能撩撥她的情慾。
  
  她的反應證明,她是屬於他的,哪裡都不能去。
  
  他享受著跟她契合感覺,也發現自己的身體迷戀著她的一切。
  
  「我……噢……陸柏熹……」
  
  十指指間深陷掌心,她散亂了原本井然有序的髮髻,全身不停.不停猛烈顫抖,不敢相信這樣的事一再發生,卻又被身體的感覺主導一切,主動回應他的需索。
  
  陸柏熹褪去了彼此的束縛,讓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再次佔有了她。
  
  狂熱散亂了一室,他們只能聽到彼此失控的呻吟和喘息。
  
  創茂興業頂樓的私人辦公室裡,此刻己充滿激情狂野的氛圍,若有人闖入必然臉紅心跳,甚至倒抽一大口氣。
  
  赤裸的男女在諾大的沙發上緊緊交合,全然進入了另一個情色空間。
  
  迷情中,她緊閉的眼角不知何時滑落兩行清淚。
  
  為什麼她就是拒絕不了誘惑……
  
     ☆  ☆  ☆  ☆
  
  在穿回彼此的衣服後,陸柏熹將范黛安攬在懷中,觀察著她的神情。
  
  或許他的手段是有點卑鄙,但他已經別無他法可以將她留在身邊。在再次緊密的結合之後,她就不能說走就走,當他只是個陌生人。
  
  一次誤會,兩次也是誤會,她總不能說第三次還是誤會。
  
  雖然強勢,他的舉動卻不強硬,她可拒絕他的親吻和一切攻勢,但她沒有。很明顯的事實,在他享受魚水之歡時,她同樣沉醉其中。
  
  「你哭了嗎?」他抹去她眼角未乾的淚痕,在嘆息中問道。
  
  或許他太強勢了點,而她懊惱自己跟他一起沉淪吧。
  
  只是被她想逃的念頭刺激,想盡辦法要她留在身邊,他並沒有要把她弄哭或讓她傷心的意思,更捨不得讓她掉眼淚。
  
  她淚痕未乾的模樣,讓他的心隱隱揪痛。
  
  任由他抱在腿上,她有種自我放棄的感覺,整個人感到虛脫。每次和他做愛之後,她就像全身被吸乾了力氣,無力到最高點。
  
  明明是被強迫的,她卻舒服到了極點,真丟臉啊。
  
  「我沒有哭……」才倔強地說完,她的眼淚又滑了下來。
  
  連坐在他懷裡的感覺都是這麼舒服,讓她一點掙扎的意願都沒有……她不甘心自己這麼沒用!可恨,喜歡他明明是十多年前的事,為何她至今無法擺脫他的箍咒。
  
  她的身體不聽使喚,完全受他擺弄著。
  
  「是,你沒有哭,這些都是珍珠。」
  
  陸柏熹捧著她的臉失笑,輕輕吻去她的淚。只要她願意接受他對她好,他們之間也不必針鋒相對。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心明明是對他有感覺,但她卻企圖一概抹煞。
  
  他從來不曾如此想要珍惜一個女人,她卻只想擺脫他。
  
  難道他不值得她愛嗎?
  
  在眼淚被他吻去之後,范黛安直視他的眼睛,關起自己的心門訕笑:「你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卻老是糟蹋我的感情……」
  
  他一直都是這樣,根本不把她的感覺當感覺。
  
  如果他在乎她的感覺,一番忍心一而在、再而三傷害她的人、她的心。
  
  本以為自己的心早在十幾年前碎了,沒想到那顆心原來還在她的胸口裡跳動,讓她感受到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不曾死去。
  
  她寧願死心了,就再也不會被他牽動。
  
  他為什麼要假裝那麼溫柔,為什麼又將她拉進他的生命裡,還那麼自私地撼動她的靈魂,用甜言蜜語再一次考驗著她薄弱的意志力?
  
  她在重蹈覆轍,不但沒在經驗裡學到教訓,這一次不只賠了心,還賠上了她的身體。
  
  他怎能對她一再如此殘忍。
  
  這一次,當他離她遠去的時候,她還能剩下什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微微皺眉。
  
  「你不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曾在一起,又何必假裝你會在乎我?」對他幽幽一笑,她彷彿陷入遙遠的回憶裡,「我高一,你高三,你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追求我,卻也在學期末甩了我,讓我從此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陸柏熹抱著她的手因訝異而鬆開,她也就順勢從他腿上站了起來。
  
  「我相信你說的,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最後你卻讓我發現,其實我和別的女人沒有不一樣。」她在他的注視下繼續說著,聲音空洞飄邈,「你讓我大徹大悟,原來我真的很平凡,從頭到尾只是你用來排遣無聊的墊檔。偏偏我是那麼愚蠢,一心想報復……追你追到這裡來了,才發現自己在做一件多麼無意義的事。你讓我在我想要重新開始的時候,又捲進你的生活裡……」
  
  「你完全不記得我了,對吧?」頓了口氣,她望著他曬笑自嘲。
  
  因為他忘得徹徹底底,所以現在的他才能表現得對她有所眷戀,想將她留在身邊。
  
  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經甩了她,恐怕早已避她唯恐不及。
  
  這次,她沒辦法等他膩了自己才被他用掉。
  
  幾個月,讓她花了十幾年才擺脫被他用掉的苦澀;這次,他要她花多久時間才能復原?他真的太自私、太自私了。
  
  她的人生,繞著他的人生一直轉,也該是結束的時候。
  
  她不要再為他整個人被要得團團轉。
  
  「我……」愣了許久的陸柏熹努力回想,將回憶追溯到遙遠的高中時代。范黛安、范黛安……黛安、黛安,她是那個范黛安?才女范黛安?想了許久的他在瞬間想起些什麼,幾乎不敢相信她說的話竟然是事實。
  
  從小到大,他少說換過上百位女朋友,對那麼久以前的往事自然記憶很淺。
  
  她說的話是真的嗎?她是因為他才進創茂興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8:01 PM

第八章
  
  「你們兩個關著門在你依我偎,相看兩不厭啊?」
  
  總是不請自來的沉世傑,在氣氛最混亂的時候,闖進了陸柏熹的辦公室。沒敲門就走進來的他,一進門就看見陸柏熹和范黛安莫名地僵持著。
  
  這倆人的感覺很不對喔!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不要老當不速之客。」陸柏熹微微皺眉,不情願地將眼神從范黛安移到沉世傑身上。
  
  他和范黛安之間,還有很多疑問要弄清楚。
  
  「你怎麼這麼冷漠,我都自己送上門來給你看了,你還一付不感興趣的樣子,真是讓人傷心啊!」沉世傑捧著自己的心,唱作俱佳抱怨。「虧我想說上次要跟你談的生意還沒談,自己把生意送過來給你做呢。」
  
  有了女人眼中就沒朋友,陸柏熹這傢伙可真是無情無義。
  
  陸柏熹以為他就沒有女人可以約會嗎?他可是捨棄了眾多軟玉溫香跑來找他,這傢伙卻是那麼不識相。
  
  「我在忙。」陸柏熹的口氣略顯不客氣。
  
  「忙?忙著做壞事啊?」沉世傑掃了一眼他有些凌亂的辦公室,無視他的不悅挑眉調侃,「上班時間,這樣不好吧?」
  
  平日,陸柏熹的辦公室隨時都保持得很乾淨,會有凌亂的感覺的確很奇怪。
  
  雖然范黛安和陸柏熹保持了一段距離,但陸柏熹還坐在沙發上,小茶几上的東西有被推倒過的感覺,報紙和雜誌都散了一地,實在很不尋常。要是他早來一步,說不定就能捉姦在床……呃,是撞見滿室春色。
  
  范黛安臉上的紅潮還沒完全褪去,神色也怪異的很。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雖然被說中了,陸柏熹卻很冷靜一嗤。
  
  不待沉世傑回話,神經緊繃到最高點的范黛安己搶先道:「老闆,你們忙吧,我先出去了。」一說完,她就快速離開。
  
  若是沉世傑早一步撞見之前發生的事,她肯定丟臉到無地自容。
  
  「黛安……」
  
  當陸柏熹想要阻止,她已經奪門而出。
  
  當辦公室大門應聲破甩上,他也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
  
  高中的時候,他對她做了什麼,他真的已經下復記憶,如今卻得承受惡果。人啦,是不是真的會有報應,而他過去風流的報應即在眼前……「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嗎?」沉世傑在一旁乾笑。
  
  他可不曾看過陸柏熹在哪個女人離去後嘆氣,遑論悵然若失的模樣。
  
  看來,有人在愛情上首次陣亡了……追到門邊的陸柏熹回頭,撇唇冷譏:「你在內疚嗎?」
  
  「不要這樣嘛,我怎麼知道你會在辦公室就跟女人搞上了……不,我是說在辦公室就談情說愛起來。」被冷瞪一眼的沉世傑立即改變說法,嘿嘿笑道:「我看你們之間好像有些問題,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再被瞪上幾眼,他恐怕會內傷吧。
  
  「你幫忙?我看你只會愈幫愈忙。」
  
  陸柏熹不領情地走回辦公桌前。
  
  「誰說我幫不上忙的,你大概不曉得靈靈跟她交情還不錯。」沉世傑脫口而出,「你知道女人嘛,有時候只會跟朋友說心底的事。」
  
  沉靈靈跟范黛安不過在廁所內有過一面之緣,真虧他能講得如此煞有其事。
  
  「你妹妹認識范黛安?」
  
  陸柏熹有些懷疑世界有這麼小。
  
  「認識啊,她們是好朋友呢,有什麼問題你找靈靈幫忙就好了。」
  
  沉世傑不敢告訴陸柏熹實話,其實妹妹只是跟他說過,她在廁所跟范黛安聊過幾句的事。
  
  女人嘛,能在廁所聊天,應該也算是好朋友了。
  
  「是嗎?」陸柏熹信了他幾分,冷硬的口氣也緩和下來。
  
  他對范黛安一無所知,若能有幫手讓他瞭解她的事,是會比較好吧。
  
  目前,他需要的可不只幫手,還要更多的運氣。
  
  不管過去發生什麼事,他都很確定自己的心意……他不會放棄范黛安!如果過去曾經辜負過她,就讓他用未來去補償她吧。
  
  走到最後還是來到他的身邊,她終究是要屬於他的!
  
     ☆  ☆  ☆  ☆
  
  天色濛濛地,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
  
  走了那麼遠的路,她還是走不出陸柏熹帶給她的魔咒。
  
  自從十七歲遇見陸柏熹,她就像是迷失了自己的靈魂,把自己的命運和他交纏,幾乎忘了該怎麼追求自己要的人生。
  
  三十歲了,她應該想要怎樣的人生?
  
  若她將十七歲到三十歲切割成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她因為被陸柏熹甩了,陷入傷心裡不可自拔:第二個階段,她想盡方法接近他的生活,尋找他的弱點一心想要報復:第三個階段,她發現自己的愚蠢,卻已找不到自己的生活重心。
  
  猛然一想,她才發現自己為他傷心太久了。
  
  不願意承認,她卻是那麼在乎他,在乎到寧可失去自我。
  
  所以她無法拒絕他每一次的碰觸,甚至在被他碰觸的時候,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幸福……她是無與倫比的呆子吧,不管被他怎麼傷害,怎麼告訴自己他有多可惡,還是無法將他從心底抹去。
  
  有時候,她會懷疑自己著了魔,才會對他的事如此執著不能放。
  
  她不知自己為了什麼執著,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無法入睡的她走到窗邊,無神望著天上的下弦月發愣,許久後才低頭朝路邊順眼望去,在想轉身回房間的時候,發現一抹熟悉的頎長身影而詫異回頭。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熟悉的跑車停在下面,而他倚在車門站在路旁。
  
  嚇了一跳的她在下意識中躲在窗簾後,心底冒出千百個疑問。
  
  逃出他的辦公室以後,她就不曾回到公司去,一轉眼也過了七天。
  
  七天不見了,他為何又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還以為他放棄她了……她還以為……
  
     ☆  ☆  ☆  ☆
  
  一個月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范黛安在窗邊俯視著路旁持續站了一個月的身影,實在不明白他的何在。
  
  陸柏熹這一個月來,每晚都會在她的窗不出現,有時朝她的窗口望來,常常卻是靠在他引人注目的高級跑車旁,抽了一整晚的煙。
  
  他就不怕得肺癌嗎?
  
  每晚偷偷注視著他的舉動,她都不禁整晚在心底咕噥。
  
  他每晚都像準備長期抗戰似的,準備了一整條煙,也幾乎每晚都把整條煙抽完。不懂他的目的何在,她只是在意著他似乎抽了過多的煙。
  
  在意著,她也無奈著。
  
  或許,她該搬家了……也許是他的緣故,在她離職後,公司沒有主動催她還回公司配給的住處,但她既然離職了,遲早也要搬家。
  
  有這個認知,她從離職後就開始打包東西,準備離開住了好幾年的地方。
  
  白天整理著東西,晚上她卻注視著窗外的他無法入眠,整整一個月了。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呢?為什麼…她無法對他視若無睹,心還隱隱作痛。
  
  或許,他真的是對她下了魔咒……她無法負荷他日以繼夜帶給她的自我折磨。
  
  她好想為自己找個出口,他卻以如此令她在意的方式存在,讓她根本看不到出口的方向,日日夜夜都自我矛盾著。
  
  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讓她脫離他的生活?
  
  不知為何原因,今晚的范黛安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去面對每夜守候的陸柏熹。她無法再忍受他的行為,無法再忍受自己為他的舉動夜夜難眠。
  
  一了百了,她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她在陸柏熹的詫異中走到他面前,在蕭瑟的夜晚,她雙手環在胸前冷冷問道。
  
  他這奇怪的人,每天做這種事,難怪氣色這麼不好,黑眼圈如此嚴重,樣子跟個吸毒慣犯沒兩樣。
  
  他是在尋她開心嗎?為何用這種方式折磨彼此……「你怎麼知道……」他有些訝異地說不出話來,連手中的煙都掉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在他知道她住在公司安排的住處後,他每晚下班就會把車開到她的住所樓下,一待就是好幾小時。
  
  這麼做多久了,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你以為你不是很明顯嗎?」她毫不諱言朝他冷嗤。「你每晚都站在這裡,都有住戶懷疑你是不是可疑份子,準備報警去了。」要不是他外貌出眾,開著名貴的跑車,怎麼看也不像壞人,恐怕是有人報警了。
  
  他讓她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我不曉得……」他朝大樓望了一眼,吶吶地愣道。
  
  別人怎麼看他,他其實並不在乎,他還沉浸在她主動出現的感動裡。他不知道她發現自己的守候多久,他只是很高興她沒有永遠避不見面。
  
  只她肯見他,讓他燃起了希望。
  
  「不曉得?」她突然怒火中燒朝他咆哮:「你為什麼永遠這麼自私永遠都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永遠都在傷害別人!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看見你,我想要自己的生活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其實她氣的是,她還是這麼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其實她氣的是,她根本不曾將他從心中抹去,還是為他而心痛。
  
  其實她氣的是,他明明無法給她,她想要的愛情,卻還是不斷招惹她的心。陸柏熹愣在原地,望著她發狂的模樣而沉默,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她的傷心、她的憤怒、她的無所適從,她的想要放棄……他,真的曾傷她如此之深嗎?
  
  若是,他是如此該死。
  
  「你討厭我嗎?」許久後,他只能如此問道,「對,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根本不知道別人會受傷,討厭你玩弄別人的感情還樂在其中,討厭你的自大,討厭你的無知,討厭你一再打攪我的生活!」她一股作氣朝他吼道,整張臉都吼到完全漲紅。
  
  她更討厭自己,為什麼沒辦法真的討厭他。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對他早己全然失去感覺,不再為他悸動,不再為他產生任何感覺,如果可以,她真的如此希望。
  
  恨他,對她來說,是比愛他好過多了。
  
  如果她真的能恨他……「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這麼差勁……」因為她的攻擊深深受到重創,感到無比沉重的他也只能吶吶道歉。
  
  只要她希望,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作為補償。
  
  只怕她根本不要他的補償。
  
  「你是不知道,所以你可以躋蹋別人的感情,對別人的痛視若無睹!」她在一瞬間封閉了心門,吼出她長久以來所受的傷害。
  
  她的痛苦傾巢而出。
  
  陸柏熹凝視她痛苦而扭曲的臉,許久無法言語。
  
  她讓他感覺.他是萬惡根源。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或許他真的糟蹋過許多女人的感情,他無法去請求她們的原諒,只希望自己犯的錯能到此為止。
  
  若知道摯愛可能因為他的輕漫而天折,他會選擇不同的路。
  
  「我要你離我遠遠的!」深吸一口氣,她逼自己斬斷這段孽緣。
  
  她相信,只要他離遠遠的,她遲早能將他忘掉。
  
  「我是真的喜歡你。」在沉寂的哀傷中,陸柏熹忽然輕聲道。他有種感覺,自己快要永遠失去她了,這感覺讓他感到窒息,他又無力改變。
  
  他在承擔過去所欠下的感情債,「你要我相信你的感情?」她笑了,笑容裡帶著太多諷刺。
  
  浪子難回頭,她真的懷疑他能懂得如何去愛人。
  
  「我知道很難,只要你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他伸手想碰她的手,卻被她很快地閃開,讓他又感到一陣失落。
  
  「我沒有時間跟你耗,我只要你離我遠遠的。」她撇開了臉,拒絕相信他的話。
  
  就算她的心有那麼一點點動搖,她也不會承認。曾經,他也給了她那麼多美好的承諾,轉眼問卻只換來狠心的分手宣言。
  
  陸柏熹沉默幾秒才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你真的捨得我消失嗎?」
  
  他到今天才知道,受傷的心有多難復原,而他傷了別人的心,是多麼罪過。然而,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都要為她盡最大的努力。
  
  范黛安的心頭倏地一震,為他沒由來的話感到心窒。
  
  他為何老是如此殘忍……她怎能承認她捨不得,怎能承認一想到他會從此消失,就跟被他甩掉時一樣痛苦?她要讓他從自己的生活裡消失,是需要鼓起莫大勇氣去忽視自己的真正感受啊!
  
  「你真的捨得嗎?」見她不語,他心中燃起希望再次追問。
  
  「我跟你之間,已經沒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問題,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冷靜下來,她不再咆哮、不再怒吼,聲音卻充滿冷漠。
  
  在心痛與傷心中,她寧可選擇平靜的生活。
  
  陸柏熹的臉失去神采,像是被重視的人狠狠打了一拳。他的心糾結,像是她將他的心狠心丟在地上踩碎,讓他再也沒有復原的機會。
  
  原來將要失去一個人,是這麼痛苦的感覺……「你走吧,不要再來做奇怪的事,我很快就會搬家了。」感覺再也無法承受心中快要爆炸的情緒,她咬牙說出自己的決心。
  
  「你要搬去跟那個男人住嗎?」他突然問,心又被抽痛。
  
  守在她樓下的日子,他很清楚有個年輕的男人在她家出入。
  
  他從人事部調過她的個人資料,知道她並沒有兄弟姐妹,可想而知她跟那個男人的關係並不單純——孤男寡女同居在一起,關係不可能會單純。
  
  他懷疑,他忌護,偏偏就是沒有權利對她指控。
  
  就算她跟別的男人同居,他也沒有權力過問,只是他還是不願放棄。
  
  畢竟,他很清楚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在他之前她並沒有和別人發生關係。
  
  就算他們是清白的,她和那個男人同居的事實,也已經幾乎讓他抓狂和崩潰。
  
  為此,他的煙一晚比一晚抽得耍凶。
  
  「你在說什麼,什麼男人……」她被他沒頭沒腦的話搞的一愣,旋即意識到他說的人是誰,「你在說安慶嗎?」
  
  他每天晚上都守在樓下,一定發現了安慶住在她家的事。
  
  「他叫安慶?你要跟他一起住嗎?」他再次問道,一聽見她幾乎承認的說法,幾乎讓他的心死去,讓他真的要崩潰了。
  
  「我是要跟他一起住,他不能沒有我,我也一樣,不過我要跟誰住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的感情生活也不用你多問。」
  
  聽出他似乎誤會了什麼,但她不想解釋,索性讓他誤會到底。
  
  在安慶的父母原諒他讓他回家之前,她恐怕是搬到哪裡都得帶著他這個跟屁蟲。
  
  目前安慶需要她這個衣食父母,而她需要安慶這個男生幫她搬家。
  
  所以,她並沒有說謊,若他誤會了也是他的事。
  
  在她的錯愕中,陸柏熹冷不及防將她拉進懷中,像是要用盡生命的力量般,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也再一次吻住她訝異的紅唇。
  
  他的吻,帶著傷心,帶者悲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8:02 PM

第九章
  
  創茂興業裡開始流傳耳語,公司的大老闆成了同性戀。
  
  不知從何時開始,陸柏熹不再傳出任何紼聞,愛情生活沉寂得像是一場黑洞,久而久之,連總是想從他身上挖到新聞的狗仔也逐漸不再埋伏。
  
  公司變得好安靜,也彷彿少了一點生氣,業績卻依舊穩定成長。
  
  種種合理懷疑讓愛八卦的女員工認定,老闆一定是哪裡不對成了同性戀,才有可能從此不沾女色。要她們相信風流成性的大老闆會開竅誡色,就好像要她們相信天空會掉下千萬黃金,是不可能的事。
  
  無所謂流言,陸柏熹只是更專心在工作上。
  
  他的心像死了,沒有任何感覺。
  
  他讓范黛安消失了七個多月,從她消失的那一天起就不近女色,不去任何會認識女人的宴會,連貼身秘書都換成了男人。
  
  他寧願心死了,也不願想像她對別的男人笑。
  
  不曾在感情上跌得這麼重,他卻不在乎。
  
  「聽說你幾個月來清心寡慾,是不是準備去當和尚了?」沒敲門就走進他辦公室的李慧吟,不客氣打擾了正在工作的陸柏熹。
  
  她總覺得陸柏熹欠她些什麼,所以態度高傲了些。
  
  「慧吟?」陸柏熹有些詫異她的出現。
  
  說起來,從分手以後,他們就不曾聯絡,更遑論曾經見面。
  
  「怎麼,看到我像看到妖怪一樣,難道我變醜了嗎?」李慧吟挑高眉頭,可不覺得自己有變醜的傾向。
  
  每日有忙不完的工作,她頂多是有些疲憊。
  
  人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一點疲憊應該遮不掉她的光采。
  
  「你有什麼事嗎?」
  
  對於不請自來的李慧吟,他有些防備。畢竟她不是沉世傑,不自請來可以隨便就打發走。
  
  不能怪他緊張,當初他們分手並不能說是和平收場。
  
  雖然當時是她誤會了,他也不想再解釋。
  
  「你這是什麼冷漠的態度?舊情人見面就不能給一點情面嗎?」
  
  李慧吟不滿地白他一眼,「難道你不知道,創茂這一次的新產品是找我代言嗎?」
  
  瞧他防備的神情,以為她對他有什麼企圖似的,還真傷人哩。
  
  拜託,她現在可是名花有主,沉浸在熱戀中,他想復合她還不肯呢。要不是聽說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傳出任何大小的花邊新聞,她也不會在對舊情人的好奇心下,跑來看他是不是哪裡變了。
  
  「是嗎?」他還真的不知道。
  
  「要是不信我的話,你把你們行銷部的陳經理叫上來問,看我有沒有騙你這種無聊的事。」李慧吟好氣又好笑地嬌瞠。
  
  「不用了,我相信你。」
  
  「你該不會以為我來找你,是對你有什麼企圖吧?」望著陸柏熹仍有防備的臉,李慧吟終於被打敗道:「拜託,我是來跟你們陳經理談合作方式,念在舊日情份一場,順便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下個月要訂婚了。」
  
  她滿臉幸福秀出纖白手指上的訂婚戒指,迫不極待想和人分享她將要訂婚的快樂,卻又礙於身份被經紀人警告不能太早公開,所以她才會找不可能出賣自己的他一吐為快。
  
  因為現在很幸福,她可以不計較他那一臉無知的痤樣。
  
  「喔,恭喜你了……」
  
  「後悔了吧,誰叫你當初不好好把握我這個大美女,現在你後悔也來不及了。」李慧吟快樂地笑,順便調侃他一下。
  
  若不是跟他分手,她又怎能遇到她的皇叩天子,擁有現在的幸福,所以現在的她對他不但沒有怨恨,反而是充滿感激。
  
  是感激,所以她才會接下創茂的代言工作,還能跟他談笑風生。
  
  「是啊,我真的有點後悔。」許久沒笑過的他淡淡一笑。
  
  看見以前的女友獲得他無法給的幸福,讓他覺得彷彿少對不起一個人,充滿了真心的祝福,也真的感到高興。
  
  「算你還懂得說幾句好聽的話。」李慧吟朝他滿意地嬌笑,隨即以非常寬大的口氣道:「好吧,為了慶祝我在甩掉你之後,竟然遇見了我的Mr.right下個月也要訂婚了,就讓你請我吃一頓飯吧。」
  
  今天沒有別的工作.跟他敘敘舊也是不錯。
  
  反正她心情好。
  
  「小姐,你的邏輯聽起來好像有點奇怪。」
  
  感染了她的快樂,陸柏熹卻失笑。
  
  為什麼他被她甩了,要為她慶祝她找到Mrright還為她訂婚請她吃飯?雖然他一點都不傷心,她的話聽起來總是歪口常理。
  
  「反正這是你欠我的。」
  
  李慧吟頗有意含朝他做了個鬼臉。
  
  當他欠她好好分手的那一頓飯噦!
  
  「是,大小姐。」
  
  無法拒絕的陸柏熹嘆氣。
  
  或許,他是欠她一頓飯吧,畢竟當初跟她分手的時候,他不但不覺得難過,還鬆了一口氣。
  
  抱歉不曾真心愛過她,他也無可奈何。
  
     ☆  ☆  ☆  ☆
  
  難得上街的范黛安,漫無目地在櫥窗前逛著。
  
  安慶跟父母和好所以回家了,現在的她一個人住在十坪的套房裡,過著非常簡單卻也還算寧靜的生活。
  
  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逛街,一點都不想和別人進一步接觸,很習慣一個人做每件事。
  
  失業了七個多月,她連找工作的念頭都沒有。
  
  她讓自己沉澱,也算為過去工作七年換來喘息的空間。賣命工作七年換來接近千萬的儲蓄,只要她不揮霍,不工作幾年日子也是可以過得還不錯。
  
  只是最近,她開始悶得慌才會出門逛街。
  
  走累了,她坐在露天咖啡座的椅子上隨處張望,有一搭沒一搭啜飲著杯中的果汁。
  
  不遠處,突然有輛她熟悉的跑車,在一家知名的餐廳前停下。
  
  她屏住呼吸,整個人都不動了。
  
  跑車的門開啟,駕駛下車繞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另一抹她也熟悉的身影,嬌俏地扶著他的手下車,對他展露盈盈笑意。那倆人出眾的身影,一出現就引起許多路人的注意,餐廳裡也有西裝筆挺的人立即出來迎接。
  
  他們彷彿習慣了旁人的注視和禮遇,沒有特別在意周邊發生的事。
  
  范黛安的心忽然整個緊揪,活生生像有人在拉扯著她的心臟。
  
  在被拉扯中,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桫撕裂了,正延著破裂的傷口在滴血。
  
  騙了自己那麼久,原來她的心還是那麼痛、那麼痛……在陸柏熹將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回身想跟李慧吟說話時,一抬眼卻看見對面咖啡座裡的范黛安正一瞬也不瞬朝他們望來。
  
  他的喉嚨窒緊,在和她四目交接中,時間像是流逝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柏熹,你怎麼了?」
  
  見他神情怪異的李慧吟搖了搖他的手臂。
  
  隨著他的眼神望去,她才發現跟他遙遙相望的范黛安。
  
  咦?那女人不就是當初讓她跟柏熹分手的女人嗎?
  
  想想,從那女人之後,他好像就不曾傳出任何紼聞過,難不成他就是為了那個女人……不會吧,花花公子也有為情所苦的的一天。
  
  「慧吟,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能請你吃飯了。」陸柏熹對李慧吟說話,不動的跟神卻始終鎖在對面的范黛安身上。
  
  明明決定放棄了,他的心卻鼓噪著,像雨天下的狂雷。
  
  見到范黛安以後,他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放棄對她的感情,甚至與日俱增。
  
  他用滿檔的工作麻痺自己的心,逼自己不再想她,在見到她以後卻完全功虧一簣。
  
  他根本無法放棄對她的愛。
  
  「你去吧,既然是那麼重要的人,就別再讓人家跑了。」
  
  不介意身為大明星的自己被冷落,李慧吟失笑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真心巴的建議。
  
  從他的表情看來,他是真的很在乎那個女人。
  
  君子當有成人之美,一頓飯不吃也不會怎樣,她也不是那麼愛吃東西。
  
  「我知道了,謝謝……」陸柏熹因李慧吟的話終於看向她,在心中翻騰的情緒中對她感激一笑便朝對街跑去。
  
  一看見他的動作,對面的范黛安當場慌張地起身。
  
  發現范黛安想要跑,陸柏熹立即加快速度。
  
  這一次,他不會讓她輕易逃跑了。
  
     ☆  ☆  ☆  ☆
  
  腳程極快的陸柏熹,在一個轉角追上范黛安,抓住她的手。
  
  「你放開我,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她氣喘吁吁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既然他都跟李慧吟復合了,還來追她做什麼?
  
  在看見他和李慧吟出雙入對的那一剎那,她心底有個地方破了洞,任憑她怎麼抗拒都無法填補。
  
  她氣自己的心總是無法對自己說謊,讓她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困窘。
  
  「既然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為什麼一看見我就跑?」陸柏熹被她逃跑的舉動和所說的話激怒,更將她往自己一扯。
  
  她被迫埋首在他胸膛裡,悶聲急喚。「別這樣,你弄痛我了!」
  
  他放開她,禁不住問:「你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或許他是那麼自私,希望她早已被那個年輕的男人所拋棄,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趁虛而入,再一次挽回她的心。
  
  他想起高中的時候,她曾經對他那樣如癡如醉,視他為她的一切,必定曾經對他用情至深。
  
  她甚至為他進創茂興業工作,不就代表了她對他的在意有多深。
  
  本想說謊,她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她累了,不想再說謊。
  
  「真的嗎?」本以為希望渺茫的陸柏熹喜形於色。
  
  「你幹嘛那麼高興?」她覷他。如果她真被男人甩了,他應該為她感到難過才對,怎麼可以一付幸災樂禍的模樣。
  
  他自己跟李慧吟復合,看起來感情順利穩定,卻希望她的感情生活悲慘嗎?這人未免也太沒有同情心。
  
  「我是很高興。」他無法掩飾自己的開心。
  
  「你高興什麼,難道你喜歡看到我孤孤單單一個人嗎?」說著,她想起這些日子一個人生活,再也看不到他的感覺有多麼寂寞而暗自嘆息。
  
  但他跟李慧吟復合的事,證明她及早抽身是對的。
  
  跟他在一起愈久,她在跟他分手後的痛苦只會愈薹鼓,「我不喜歡你孤孤單單一個人,我也不想再孤孤單單一個人,所以……」他以深情的眼神凝望著她,緩緩銳出真心話:「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他停止呼吸,只怕她給了否定的答案。
  
  她瞪圓了一雙黑眸,許久未語。
  
  心跳像是失去節奏的音符,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偏偏他的神情是如此認真,一點都不能懷疑。
  
  「你在開我一個惡劣的玩笑嗎?」她心中的火氣冒起痛嚷。
  
  他孤單?
  
  他明明跟李慧吟在一起!
  
  若不是開她玩笑,就是他想享受齊人之福。
  
  若他有了李慧吟還不滿足,還想跟她共享魚水之歡,他就是一個超級大渾蛋!
  
  寧願寂寞死,心痛死,她也不要跟大渾蛋在一起!
  
  他把她的心撕裂了還不夠,又來咨意擾亂她的生活,是想陷她整個生命於萬劫不復之地嗎?她能給的都給他了,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我是認真地請你考慮。」他抓住她的雙臂著急否認。
  
  她的眼神如此疏離,令他心痛。
  
  「我沒有辦法考慮你說的事。」她堅決搖頭,句句清晰,」就算我現在是一個人,我當初對你說過的話也沒有改變,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沒有辦法學會灑脫,她索性斷絕跟他有關的一切。
  
  一旦跟他牽扯,她恐怕再也無法翻身。
  
  「你真要如此狠心嗎?」她不要他,呵,她還是不要他!他受傷極深,鎖住她的俊眸像是飄進了霧,讓她幾乎跌進其中找不到路。
  
  寧願一個人,她也不屑接受他想全心奉獻給她的賠補。
  
  「我要狠心能比得過過你嗎?」
  
  都已經跟李慧吟在一起了,他還來誘拐她的心!
  
  她說不出的憤怒,全數傾洩在她激動的聲音裡,「你想報復還是怎樣,為什麼不肯放過我,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給你了,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她的人生為他攪亂滿池春水,已回不了最初的模樣。
  
  在陸柏熹未來得及反應的驚愕中,她突然又抱住自己的肚子,覺得快要站不住而猛然抓住他的手臂,痛苦呻吟:「我肚子好痛……」
  
  「你你哪裡痛?」
  
  他急忙扶住她下沉的身體,無法去想她剛說的話。
  
  「肚子……我肚子好痛……」
  
  她捧著自己的肚子,額頭涔涔冒出斗大的冷汗,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感覺隨時都會昏過去。
  
  她不想向他求救,但她別無選擇。
  
  陸柏熹見她支撐不住而將她整個人橫腰抱起,緊張中才發現她寬鬆的衣服下,頂著一個微凸的肚子:她整個人依舊纖細,那肚子並非發福的跡象。
  
  她……懷孕了?
  
  像是雷電應聲劈下,他整個人都被劈得昏頭轉向。
  
  難怪她怎麼樣也不肯跟他復合,原來她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
  
  若不是她穿了一件寬大的衣服,微禿的肚子也下明顯,再加上他萬萬想不到她會懷孕,才使他沒注意到不爭的事實。
  
  他好傻,也好愚蠢。
  
  「啊,好痛……肚子好痛……」
  
  她的疼痛讓她快要崩潰,卻又感到慌張。
  
  她好擔心,是不是她太激動了所以動到胎氣,天啦,請不要懲罰她的失控,請讓她保住肚子裡的孩子,這孩子將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寄托啊!
  
  可以失去一切,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無暇在此刻分析自己的感覺,他因為她的痛苦而感到驚慌,無論如何都先解決她的痛苦再說。
  
  她痛苦扭曲的臉也扭緊了他的心。
  
  他想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柏熹……救我……我好痛、好難過……」被他抱在懷中的她,在他朝大街跑去的時候,在他懷裡閉著眼睛,緩緩流下了淚。
  
  如果可以在他的懷中死去,對她來說或許也是幸福的吧。
  
  如果能在他懷中死去,她再也不要張開眼睛,不去承受他不愛她的現實……「別擔心,就算用我的命去換,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眼見她血色盡失,生命力彷彿在一點一滴流逝,他的心臟緊窒,對她信誓旦旦保證,內心卻比誰都害怕會失去她的可能性。
  
  「柏熹……」
  
  她掀起眼簾,勉力看了他一眼就昏了過去。
  
  是不是她的錯覺呵,他看起來是如此恐懼,彷彿她對他是那麼重要……陸柏熹以最快的速度攬下一輛計程車,跳上車後緊緊摟著懷中失去知覺的人、貼著她的臉,在她耳邊低喃:「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求求你……」
  
  眼角閃過害怕的淚光,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恐懼過。
  
  他沒有失去她的勇氣,無倫如何都不接受從此失去她的可能性!
  
  他不要、他不肯、他不!
  
  就算跟死神搶人,他也要將她從鬼門關裡搶回來!
  
  她不愛她也好,他只要她好好活著,好好活著就夠了。
  
  神啊,別對他做如此殘酷的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ril79977 發表於 2014-6-5 08:02 PM

第十章
  
  一進醫院,范黛安就被送進急診手術室。
  
  陸柏熹焦躁地在手術室外等候,複雜的心情難以言喻。
  
  若可以,他寧願痛苦的人是自己,想為她承受一切苦難。
  
  但他不能,他只能在手術室外焦急踱步,什麼不能做。
  
  他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早知道他當初應該學醫,從什麼商!如果是醫生,就不用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只能無用地恐懼會失去她。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敞開,而范黛安躺在活動病床上被推出來。
  
  「她怎麼樣了?」
  
  他箭步衝到她的病床前,十分心疼望著病床上幾乎完全沒有血色的臉,感覺她受了天大的折磨。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是不是有問題?
  
  「你放心,你太太只是昏睡而已,休息兩天就會慢慢恢復精神。」
  
  察覺他在緊張些什麼,護士朝他解釋安撫,也小心翼翼道:「不過早產的寶寶現在在保溫箱裡,還要觀察個幾天才知道狀況。」
  
  護士看多了緊張陪產的爸爸,並未對他慌亂的舉動感到奇怪。
  
  不過這麼高大帥氣的爸爸,護士們倒是很少見,總禁不住竊竊私語多瞧幾眼。護士們好生羨慕病床上的女人,都看得出來他對她是多麼在乎。
  
  「寶寶?」他一時忘了。
  
  「是呀,因為孕婦子宮收縮得太厲害,所以寶寶早產了,現在住在保溫箱裡。」準備將病床推到普通病房的護士道。
  
  或許他以為妻子得了什麼怪病,其實他太太就是早產而已。
  
  孕婦沒有危險,有危險的是不是七個月就早產的寶寶。
  
  「寶寶要不要緊?」
  
  聽出護士聲音裡的暗示,禁不住緊張追問。不管誰是孩子的爸爸,在他為黛安鬆了口氣後,也決定連寶寶一起照顧。
  
  愛屋及烏,他不想追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你可能要去問醫生。」護士三兩撥千僉,不敢隨便說話,「寶寶的眼睛和鼻子、嘴巴好像你呢,如果你想看寶寶的話,可以去加護病房看。」說真的,寶寶跟爸爸一樣帥氣,將來肯定跟爸爸一樣不知要迷死多少女人。
  
  瞧,光是路過的病人和護士還是採訪的家屬,是女人誰沒多瞧他一眼。
  
  見護士含糊帶過,陸柏熹再度緊張了起來,沒解釋自己不是寶寶的父親,寶寶的眼睛和鼻子、嘴巴沒道理和他相像。
  
  他只擔心,寶寶該不會有事吧?
  
     ☆  ☆  ☆  ☆
  
  陸柏熹帶了全套的防護才進入加護病房。
  
  因為范黛安依舊沉睡,護士說她恐怕一天一夜都不會醒來,所以他在拜託護士多加照顧以後,就跑來加護病房看心愛女人所生的孩子。
  
  護士說寶寶的狀況不穩定,讓他感到有些擔心。
  
  已經吩咐醫院不管要花費多少錢,都要給寶寶最好的醫療支援,但他還是想親眼看看寶寶的情況。
  
  一想到是她的孩子,他就感到同樣寶貝。
  
  只是當他看到寶寶的時候,他真的完全愣住了。
  
  寶寶好小、好小,卻像護士說的,寶寶的眼睛和鼻子、嘴巴都跟他好像,根本像是他的小型複製品,連眉毛的形狀都跟他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
  
     ☆  ☆  ☆  ☆
  
  黃昏光線打入單人病房裡,微微搔癢著病人的眼睛。
  
  比醫生預估的時間還久,范黛安睡了將近三天才緩緩撐開沉重的眼皮,全身無力看著四周的陌生景象。
  
  白色的世界……這裡是醫院。
  
  有顆頭趴在她的病床旁,似乎顯得相當疲憊。
  
  發現陸柏熹還陪在她的身邊,讓她感到莫名地安心。她靜靜望著他側著的臉,還依稀記得,他在她昏倒前看起來是多麼緊張。
  
  是不是,他比她想像還要在乎她……愛她?
  
  其實她有治息來源,知道在她離開以後,他就沒傳出過任何紼聞,也沒人看見過他和女人出雙入對。
  
  她想,是不是李慧吟的公眾身份,讓他們改成了地下化戀情,而她卻—度以為他是為她而有所改變。
  
  如果她真的想太多了,他為什麼又會丟下李慧吟朝她追了過來。
  
  她真的不懂,怎麼也想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孩子……我的孩子……」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肚子消了,整個人開始驚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懷孕還未滿七個月,她的孩子極有可能保不住。
  
  陸柏熹從恍惚的感覺中被嚇醒,立即抓住她慌亂揮舞的手,「黛安,寶寶在加護病房的保溫箱裡,我不會讓寶寶有事的。」
  
  聽見他的話,她才漸漸冷靜下來,許久都沒有說話。
  
  「你一直陪著我?」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在遲疑中問道。隨然他努力打起精神,可是他藏不住黑眼圈和疲憊的神態。
  
  曾經不敢奢望,躺在醫院能有他陪伴,她的感覺十分複雜。
  
  明明不相信他的感情,有他陪在身邊卻又令她如此安心。她不能否認,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他,讓她有種幸福的感覺。
  
  「嗯,不過我剛剛好像睡著了……」他不好意思笑著。
  
  連續守候了她和寶寶三天兩夜,他的體力已有些不堪負荷,趴在她床邊就不小心睡著了。
  
  「不好意思,讓你照顧我。」她低下頭,小聲地道。
  
  「只要你不要老是想把我從你身邊趕走,我很樂意照顧你一輩子。」他輕輕握起她放在被單上的手,再一次表達自己對她的情感。
  
  若她能更依賴他一些,他會感到無比榮幸和開心。
  
  她習慣了獨立,讓他總覺得自己的存在對她而可有可無。
  
  獨立的女人,只要一件事沒有辦法自己作——生小孩。
  
  如令她連小孩都打算自己生了,所以一直想要把他從身邊趕走,豈不更令他感嘆。
  
  范黛安訝然無語,想從他深情的黑眸裡看出虛假卻不能。
  
  本來想抽回自己的手,她終究沒這麼做。
  
  她的感情,連她自己都無法掌控。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照顧……」他打從一心底嘆氣。「但至少你住院的這段時間,就讓我照顧你和你的孩子吧。」
  
  他採取緩兵之計。
  
  「出院之後暱?」她盯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問。
  
  「等你出院之後,如果你還是那麼討厭我,我就從你眼前消失。」
  
  他作出自己最不願做的保證,卻很清楚不這麼做,他就不能留在心愛的人身邊。
  
  在她如此脆弱的時候,誰也無法將他從她身邊趕走。
  
  漫長的沉默,讓等待變成一種折磨,他希望自己不會又被拒絕。
  
  就算她拒絕,他還是會厚著臉皮陪伴她,但他不希望是如此僵局。
  
  「我餓了,你能不能弄點東西給我吃?」
  
  在沉默過後,她顧左右而言它。
  
  陸柏熹呆呆一愣,突然發現這就是她的回答。
  
  她願意接受他的照顧了!萬歲!
  
  「好,你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龍蛇虎膽我都可以幫你找來!」他像個大孩子般欣喜若狂跳起,迫不及待想要為她作些什麼事。
  
  她終於願意依賴他,而不再想要把他趕走啊!
  
  「神經,你說的那些東西能吃嗎?」
  
  躺在病床上的她失笑。
  
  看見他如此開心,她心中有著奇妙的感覺卻又刻意壓抑下來。
  
  她說服自己接受他的提議,是因為她身體虛弱而寶寶也需要人看顧,他是看顧寶寶的最好人選:但她的內心深處知道,她在貪戀自己不該擁有的幸福。」
  
  在知道自己懷孕以後,她不知幻想過多少故事情節。
  
  但她不曾妄想眼前的畫面。
  
     ☆  ☆  ☆  ☆
  
  「哥,你瞧,寶寶好可愛喔。」
  
  「嗯,是很可愛,真不像那傢伙的種呢。」
  
  育嬰室前的玻璃窗上,趴了一男一女的身影,正仔細研究著他們的目標。
  
  大熱天跑這一趟,他們就是要看看寶寶長什麼模樣。
  
  「怎麼會不像,你看那鼻子、眼睛、嘴巴根本是他的翻版嘛!」
  
  「我說的是個性,老妹!」他嫌她沒搞清楚。
  
  「拜託,才不過那麼小丁點,你也能看出小娃的個性?」作妹妹的反駁,才不信剛出生的娃娃就能看出個性。
  
  「你哥我會看面相,難道你不知道嗎?」他踐的哩。
  
  「會看面相,你怎麼沒看出胡說八道,會被人追殺砍打?」沉靈靈的視線暫時離開寶寶,帶著諷刺白了哥哥一眼,他這個神經病,竟然說她跟范黛安很熟,熟個鬼哩。
  
  雖然陸柏熹不曾真的找她幫忙,但哪天事情穿幫,她老哥肯定死第一個。
  
  陸柏熹跟她打探消息時,她被老哥逼迫說謊,不曉得會不會跟著倒楣。
  
  「你沒聽過,吉人自有天相。」沉世傑裂嘴一笑,不甚在乎。
  
  「我的兒子可愛嗎?」
  
  不知何時,陸柏熹冒出來搭著他們兄妹的肩膀,嚇得他們冷汗直流。瞧他心情這麼好,應該是不會找他們算帳吧。
  
  「你怎麼確定他是你兒子?」沉世傑回頭笑問。
  
  就因為陸柏熹心情大好通知他們,說他可能有了兒子,認為那小仔有百分之九九是他的親生骨肉,他們兄妹才會特地過來替他確認。
  
  「有什麼好懷疑的?」
  
  陸柏熹充滿自信。本以為她肚子那麼小,大概懷孕不到五個月,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但寶寶出生的時候已經快要滿七個月,算算時間,根本不可能是別人的小孩。
  
  醫生說她大概是吃得很少,所以肚子和寶寶才會那麼小。
  
  在責怪她懷孕,卻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還是質問她為什麼隱瞞懷孕這麼久之前,他想自己還是先跟她把感情培養回來,讓她能夠重新接受自己再說。
  
  「是、是、是,沒什麼好懷疑的。」那還叫他們來監定什麼?
  
  根本只是想炫耀他的兒子有多可愛嘛!
  
  沉氏兄妹很有默契地同聲附和,也同時在心底咕噥起來。
  
  話說回來,那小傢伙還真是跟他老爸像到沒話說啊。
  
     ☆  ☆  ☆  ☆
  
  在陸柏熹的堅持下,范黛安在醫院裡住了快要兩個月。
  
  住在VIP高級單人病房裡,她想做什麼都有人服侍,每天都被他當成貴重物品般小心照顧,彷彿她是易碎的水晶玻璃。她沒有反抗他所有的安排,一下子就習慣了讓他照料一切。
  
  說是讓她調養靜下心身體,也方便她陪伴住在醫院的寶寶,事實上他只是在拖延她出院的時間,怕她一出院就說不想再見到他了。
  
  他還不確定她已經放棄了逃離他的念頭。
  
  范黛安坐在病床窗邊的椅子上,靜靜望著遠處的藍天白雲,也傾聽著下方院子裡三三兩兩的人聲,總覺得好久好久沒有過這樣平靜的感覺。
  
  「別坐在窗邊,小心受涼了。」
  
  剛走進病房的陸柏熹皺眉,趕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急忙替她拿了一件薄外套過去替她披上,怕她當真受涼。
  
  「我有那麼脆弱嗎?」她搖頭。
  
  「最近的感冒病毒很凶,你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他將窗戶關小了一點,就是無法放不對她的關心。
  
  「你別把我當病人看,我根本沒生病。」她淡淡提醒。
  
  繼續住在醫院是他的要求,不代表她產後的身體還沒復原。
  
  每天都為她進補又不准她隨便亂動,他遲早會害她在產後變成大胖子。
  
  拜他所賜,她錯過產後恢復身材的最佳時機了。
  
  「我知道你沒生病,只是要你小心預防。」將窗關小後,他去將自己放下的花束拿過來,直接塞進她的懷中對她笑道:「送你的。」
  
  她有些詫異望著懷中繽紛的花朵失神。
  
  「為何送花給我?」許久後,她吶吶問道。
  
  她不可以以心動,不能感動的。
  
  「你生孩子那麼辛苦,我早該送你花的,喜歡嗎?」他在她的身邊蹲下,理所當然對她微笑,一點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奇怪。
  
  等她出院以後,他會常常送她漂亮的花。
  
  「你……」他一副好像知道孩子是他的的口吻,讓她倏地徬徨起來。什麼叫做「早該」?若不是他的孩子,他何來的早該可言。
  
  他是不是知道了……「如果你喜歡,我會覺得很開心。」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手。
  
  「我不要你送我花。」
  
  一瞬間,她狠心將花甩在地上,突然冷冷拒絕。
  
  至此為止,她不該再接受他的溫柔了,否則她真的會萬劫不復。
  
  如果他知道孩子是他的,說不定有一天會從她身邊搶走孩子。
  
  一想到寶寶會被他搶走,她就快要瘋掉了。
  
  無法消化她說變就變的臉色,他只能愣愣盯著被她摔在地上而破碎的花束。相安無事過了兩個月,她終究是爆發了。
  
  「花也是有生命的,你這樣做會讓花很傷心呢。」面無表情收拾著地上的花束,他平靜的聲音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默默將花束和散落的花都丟進垃圾桶裡。
  
  主人不愛的花,自然成了垃圾。「我要出院了。」
  
  在他將花丟進垃圾桶的時候心頭緊縮,她也突然要求。
  
  她覺得自己貪心太久了,該是面對事實的時候,他說過,只要她還是討厭他,他就會消失。
  
  「你這是在、水遠拒絕我嗎?」他深沉而陰冷下來的眸子裡,透露著他的受傷。她忽然巨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擺明是要跟他劃清界線。她真的好殘忍,好殘忍。
  
  「我不懂你,為什麼跟李慧吟在一起,還要這樣招惹我?」她脫口而出放在心底兩個多月的疙瘩,情緒顯得激動起來。「我不要你為了孩子留在我身邊,也不用你對我負任何責任。」
  
  「你承認寶寶是我的孩子?」他終於有機會問。
  
  「呃……我不是……」
  
  她猛然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懊惱自己一時口快說溜了嘴,該死!她等於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可惡,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她就變的特別笨。
  
  「其實我早就知道寶寶是我的孩子。」他走到她的面前,想把她抓起來痛打一頓屁股,也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卻只能哂笑自嘲。
  
  「難道你沒發現他跟我是那麼像,沒有人會懷疑那是我的兒子嗎?」
  
  她緊閉雙唇,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只是不想承認。
  
  兒子長得那麼像他,她也是無可奈何,所以才會下意識就認為他知道真相。
  
  陸柏熹凝視著她僵硬的臉,禁不住指控她的打算:「你真的很殘忍,竟然想剝奪我跟兒子相處的機會,帶著我的兒子永遠離開我。」
  
  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相信他的感情,他真的不知道。
  
  他是那麼努力,在她眼中卻彷彿微不足道,怎麼也無法軟化她冷硬的心。多麼想將深愛的她緊緊擁在懷中,他卻只能站在她冷淡的視線外。
  
  「你是為了兒子才留在我的身邊對嗎?」彷彿對他的行為下了註解,心是那麼痛她卻不理不採,她在下定決心之後咬牙對他道:「想見兒子我不會阻止你,請你回到李慧吟身邊去吧。」
  
  「李慧吟就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為什麼我非得去她的身邊不可?」他冷冷嘲弄她的無情與自作主張。
  
  如果她曾經注意演藝圈的新聞,就會知道李慧吟在一個多月前已經訂婚,結婚之日也在不久時。
  
  他早就跟李慧吟沒有任何瓜葛,她卻一再要將他推進對方的懷裡。是這樣嗎?
  
  范黛安張口結舌,無法消化他給的訊息。
  
  「我跟李慧吟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天你看到我跟她在一起,是因為她強迫我為她慶祝她的婚事。」他澄清,並感到痛心不已道:「在你離開以後,我就不曾跟別的女入在一起,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明白我有多愛你?」
  
  他不知道還要多努力,他才能打破她內心的不信任。
  
  她的種種表現都是愛他的,她卻不肯承認。
  
  在一瞬間,她的眼淚狂瀉不止。
  
  她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哭,只知道一聽到他跟李慧吟沒有任何關係,她心底高築的城牆就傾倒下來,快得讓她自己也措手不及。
  
  像是壓在心裡已久的石頭被挪去,她整個人都重新灌入了生命力。她很想相信他是愛她的,她真的很想、很想相信。
  
  「黛安?」
  
  沒想到她會突然大哭,他心疼又無所適從。是他說錯了什麼,還是他表現的方式太冷漠,才會讓她哭成這樣?
  
  天啦,被她一哭,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手足無措中,他將她猛然拉進自己的懷裡,像安撫小朋友一般摸著她的頭,十分心疼地對她說道:「噓、噓,別哭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了,全都是我的錯,拜託你不要哭了……」
  
  他邊說邊拉起了她的手,毫不留情朝自己的胸前捶打。
  
  「你為什麼這麼可惡,你為什麼這麼可惡,我恨你、我恨你……」
  
  她哭著,渲洩了長久以來的情緒與悲傷苦澀,順著他的手不斷不斷捶打他的胸口,哭得彷彿肝腸寸斷,也打累了自己的雙手,最後才伏倒在他的胸口上抽嚥著。
  
  他好過份,等了這麼久才告訴她事實哪……害她心痛了那麼久……「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任由她捶打,不斷在她耳邊重複低語。
  
  從這一刻,他相信她是真的己放下對他的心防,遲早會投入他的懷抱裡。
  
  追求她那麼久,他對她的感情總算感到踏實起來放棄高傲自尊接受他的愛,她卻在哽咽中喃喃自語:「為什麼……這麼辛苦的感覺卻無法停止,為什麼,我無法阻止自己去愛你……」
  
  終於親耳聽見她的告白,陸柏熹在賊賊眸光中仰起她的臉笑。
  
  「親愛的,因為你終究要屬於我。」
  
  【全書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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