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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倪淨 - 實習老婆【單】 [打印本頁]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08 PM     標題: 倪淨 - 實習老婆【單】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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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沒想到古時候才有的「以身相許」竟會發生在她身上!
一年前,炎仁撿回無依無靠的她,順道開出留在他身邊的唯一條件:
她必須在十八歲那年成為他的新娘,
左算右算這條件對她再好不過,不料這一應允竟開始她獨守空閨的生活……
  
看看他自己預約了什麼新娘!為了給家族一個交代
他結束放蕩的日子回到「炎派」,本以為迎接他的會是個喜悅的新娘
結果示淨不僅表現得生疏有禮,吝於給他笑容
還時常拋下他這個「准老公」和別人逛街逛到半夜
關心地詢問她竟沉默以對,連解釋也不願意給!
由種種跡象看來,她是在報復他三年來的冷落,
做人要勇於認錯。他一定會好好「補償」他的小妻子……  

男人真難以捉摸!
之前炎仁還對她不聞不問,這會兒卻採取「緊迫盯人」政策
非但專程接她上下學,帶她去他工作的地方
現在更結束分房睡的生活,與他同床共枕?
他別以為好聲好氣她就會就範!這一次,她非抗爭到底不可……

【出版日期】 2002年07月01日
【出版社名稱】 飛象文化
【書系及編號】 名家 ME04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0 PM


前言   

  炎派——一個以黑道組織起家,根在日本的家族,炎派的聞名在於它的神秘,但沒有人知道這個家族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因為炎派的子女遍佈世界各地。

  在這個家族中,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家族中的男子,在年滿十八歲之後,不得待在家族裡,他們必須獨自遠離家族,去覓得他今生的新娘;而在成婚前將新娘帶回家族,接任屬於他的責任,並且永住家族內,不得再離棄家族。

  而家族內的女子,則是在年滿十八歲之後,由父母為她安排另一個去處,而她們在成婚前也必須回到家族內,與她們未來的夫婿一同接任屬於她們的責任,並且不得背棄家族。

  因為這項規定,所以炎派的成年男女幾乎是長年在外,在沒有覓得另一半時,他們是不能踏入族裡一步。

  至今,這個家族遠去的成年男女眾多,真正回到家族接任責任的人是少之又少,而這也是教人無法理解的一點。因為炎派的勢力及財富幾乎可以媲美一個國家,為此該是人人都想要這樣的富貴生活,可這些對於炎派的人而言,並不算稀奇;他們追求的是自由,若是不到最後關頭,他們絕不會有成婚的念頭,不管族內如何脅迫、如何要求,也都無法再管制他們的生活。

  不過在炎派這個家族裡,還有另一項不成文的規定——既已成婚,族內是不認同離婚;所以結婚後的兩人,即使已不再相愛,他們也不能離開對方。也因為這個不成文的規定,讓族內的男女對於婚姻避如蛇蠍。

  因為,結婚像是枷鎖般地困住自由的心,幾乎令他們為之一窒。

  不過,在追求自由的背後,他們有著一股無形的向心力,那是外出的他們絕不會在族外擁有自己的事業,他們的心向著炎派,也都認為自己有朝一日會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並且終老在那片土地,這一點更是教人不能理解。

  也因此,遍佈世界各地的炎派子女,他們過的是貴族般的生活,族人供給他們所有的花費,只因為他們今天所花用的,將在日後付出,這是炎派教育下一代的觀念。

  親人的血脈教他們不管走到哪裡,總是有相互扶持的力量及信念,所以炎派的子女感情甚好,他們來自同一祖先,有著近親的血緣,但是這個家族多半都是異國通婚。

  而炎派的成年男女都有著姣好出眾的外貌,不管走到哪裡,總是成為受人矚目的焦點,那份優雅的貴族氣息是渾然天成,也是教人感到更為神秘的一點。

  沒有人知道,是否曾經有過炎派的人來到身邊,或是到過哪個地方,只因為他們來去無蹤,也從沒有多作停留;因為這個原因,外界更是好奇,炎派究竟有著多龐大的人力、有著多驚人的財富、有著多少的年輕男女在世界各地流浪;但這麼久的時間下來,外界還是無法得知真相。

  不過,在他們回到日本時,炎派會公開那即將步入禮堂的新人,但往往教人感到錯愕不已,因為那人可能就曾與自己碰過面。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1 PM


第一章    

  三年前──

  炎仁在一次機緣中,解救了一個小女孩,她無依無靠,因此炎仁不得已只好將她帶回家族,他希望家族能照顧她,他一個大男人身邊多了個女孩確實是難以伸展,所以帶她回家族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好方法。

  在她的反抗之下,炎仁硬是將她帶回日本。

  「炎派」這佔地上千坪的日式建築裡,看上去幾乎是幢幢獨戶,可是進入這豪宅才會瞭解到,每一幢的建築物都是互通的,根本可以說是單一建築,而這樣的豪宅外人幾乎不曾見識過,除非是炎派族人,否則很少有人可以進入這宅子。

  日本炎派,因為炎仁歸來的消息而一片譁然,令他們更驚訝的是,炎仁這趟歸來不是只有一人,他身邊還帶了一個女娃兒,一個像是玉雕般精緻的女孩,那脫俗得彷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倚在炎仁懷中。因為夜深,那女孩早已熟睡並由炎仁抱至房裡,這樣的場面教家族成員難以理解。

  家族規定,歸來的人除非帶著自己的人生伴侶,否則不可返回炎派,而這規定至今還沒有人違反過。有人為了享受流浪的自由,完全不理會族人的命令,一再地逍遙各處;這其中,最為家族長老所頭痛的人物就是炎仁,他是年輕這一輩的大哥,也是第一個被流放的人。

  只是過了這麼多年,他身邊依舊沒有佳人相陪,就算家族對他施加壓力,他也完全無動於衷,似乎無關緊要。

  若說炎仁身邊沒有美人,那倒也不是,他可是炎派的驕傲,那貴族般優雅的氣質,無可挑剔的舉止,俊逸挺拔的身形,絕對是異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更何況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貌加上對異性憐愛的態度,有不少女人曾對他動過心,只是女人的愛慕對炎仁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他的心從不停留,一再地飄蕩,如今都已二十五歲了,依舊沒有女伴在身邊,有的不過是來去匆匆的傾慕者,來得急去得也快,沒有人可以捉住他那飄泊不定的心。

  而現在呢?

  他不但回來了,而且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孩,一個很令家族成員吃驚的小女孩,因為這趟回來,照家族的規定,炎仁應該已經認定了對方就是他相守一生的伴侶, 而且已有心理準備將會有一場婚禮等著他。

  「炎仁,她是誰?」

  「示淨。」炎仁道出那女孩的名字。

  「然後呢?」

  家族裡就以他的父母最為震驚,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真的回來了,同時還帶了個女孩,看來他們多年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炎仁俊美的臉上露出微笑,他看了父母一眼,「她會暫時住在這裡,等她成年,我會跟她結婚。」

  對炎仁而言,結婚只是為了完成家族的使命,他並不相信愛情。也因此在一次機緣中,他救了示淨,同時將無依無靠的她帶回炎派,打算在她成年後,與她結婚,而他十分清楚一件事——他不會愛上她,也不會停止遊戲人間的生活,他還是他,不過他會給她最優渥的生活,而且會給她炎派女主人的頭銜,他認為這樣就夠了。

  為什麼是她呢?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小女孩,或許是因為她那不服輸,又倔強的樣子令他心折,為此他才會開出這樣的條件,若是她同意,她就可以跟他走,若是她不願意,那麼一切就都結束,最後她同意了,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帶回了她。由他帶進家族的女子必是他未來的妻子,這一點他清楚,也願意接受。現在,他帶她回來,並不是馬上就要與她結婚,她才十五歲,但他可以等,反正他會回來結婚,而對象就是她。

  所以他並沒有多想家族的規定,目前他只是為了要安頓示淨,他為了方便,因為他無法將她帶在身邊,只有將她送回家族,交由父母照顧。

  「什麼?結婚?」

  他們難以相信這個小女孩會是兒子未來的新娘,這麼小的年紀,雖說再過個幾年,那清麗的外貌肯定會是個活脫脫的大美人,可他們還是因兒子的話而愣住了。

  他們有沒有聽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們想再確認一次,還以為兒子是在和他們開玩笑,盼了這麼多年都不成的事,現在竟是兒子自己開口說要結婚了。

  「沒錯。」

  「炎仁,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好端端的帶個小女孩回來,還告訴我們她將會是你未來的新娘。」

  「媽。」他很平靜地看著母親,「她只有十五歲,還未成年,所以結婚的事以後再說。」

  「炎仁,你帶她回來,就要馬上跟她結婚。」

  依據炎派的家規,炎仁應該沒有反駁的餘地,不過他根本不理會家規,現在他只想安頓好示淨,然後再外出好好享受他的自由。

  「我會娶她,不過不是現在。」

  目前他還不想走入婚姻,特別是與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女孩,他沒有那種癖好,至少也要等她成年了。

  「你現在不娶她,那怎麼可以?」炎母訝然,人都帶回來了,這根本是在對抗家規。

  「怎麼不可以,我等她成年後就回來。」

  「炎仁!」

  「媽,若是妳真的覺得不妥,那我可以帶她走。」炎仁心想,反正一切都還是未定數。

  「走?去哪裡?」

  「當初在哪裡遇到她,就送她回哪裡,這麼一來不就沒事了。」

  他不會為了解救一個小女孩而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那怎麼行!」

  炎仁母親由兒子的敘述聽來,這小女孩的身世可憐,遭到家人的遺棄,幸好遇上兒子才沒有被人欺負,現在又將她這麼一個小女孩丟回那危險的環境,豈不是要毀了她嗎?所以她並不同意,況且照兒子這麼說來,這小女孩有可能會成為她未來的媳婦,再怎麼說都不能給兒子帶走。

  「那妳就收養她,先當她是女兒一樣看待,等她成年後我再娶她。」這是炎仁想過最好的方法。

  炎仁母親看了看一直都沒有出聲的丈夫,她雖然同情小女孩,可是她不能破壞家族的規定,特別是她難得遇上這麼一個好機會,可以逼兒子立即結婚。

  「爸,你的意思呢?」

  炎仁也明白自己這麼做根本違反了家族的規定,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的身邊無法帶個女娃兒,而她是他對抗家族規定的最好籌碼。

  「你打算要我跟你媽收養她,那麼在她成年後呢?你何時娶她?」

  炎仁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十八歲。」

  夫妻倆猶豫了一下,對兒子的話感到無奈,不過若是能讓兒子心甘情願的結婚,而且此時多個女兒在身邊,生活應該會多些樂趣,倒是蠻值得的。

  「就這麼辦,我留她三年,她成年後你要馬上娶她進門。」

  「爸,謝謝你。」他知道這個決定對家人而言是十分困難的,不過他相信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希望她也會滿意這樣的安排。」

  「她會的。」

  炎仁原本想馬上離去,不過他看父母因他願意定下來而如此高興,所以他打算在家裡多留一夜。

  炎仁穿著一身勁黑,卻完全不失他的俊美,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離家的炎仁並沒有改變太多,只是在他身上多了份陽剛氣息及魄力,這樣的他,令他的父母感到十分欣慰。

  ☆      ☆      ☆      ☆

  炎仁進入房間,他逕自將示淨安排在自己的房裡,對此他父母並未阻止,對他們而言能進炎派的女子早已是自家人。

  炎仁此刻兀自思忖著,這小女孩將會成為他的新娘,一個得不到他愛的新娘,不過他會給她所有他能給予的。

  望著她依舊沉睡的面容,炎仁不由自主地走向她,房間裡因為多了她而顯得更柔和,來到床邊,看著她甜美的睡容,炎仁臉上再次浮現了笑意。

  輕輕地伸手撫向她白裡透紅的小臉蛋,今年才十五歲的她,已是亭亭玉立,那曼妙的曲線,在薄被下若隱若現。

  炎仁想著向來冷漠且凡事無動於衷的他,而今竟為自己訂了個小新娘,但他並沒有因為她而多了些熱情,因為他向來不要感情的牽絆,也不需要那份負擔。

  他希望她能夠好好的待在這裡,她必須要聽從他的話,這是他與她當初的約定,現在,他只要她乖乖地在炎派直到成年,等他回來跟她結婚。

  不知是否因為他的碰觸,她慢慢地轉醒了。

  「這是哪裡?」

  遭逢家變,示淨本是笑容滿面的臉不再有笑意,反而寫著淡漠,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環境,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日本。」炎仁淡淡地說。

  她那雙大眼直盯著他瞧,並且在聽見他的回答後,臉色馬上變了,她以為他不會真的帶她來日本,沒想到他真這麼做了,那麼她當初所承諾的約定就不能反悔了。

  她一直很怕炎仁,怕他的面無表情,還有他與自己訂下的那個約定。

  「為什麼要來日本?」他不是要她跟隨著他嗎?等到自己成年就得成為他的新娘,這是他當初說過的話。

  「妳必須住在這裡直到成年,這三年裡,妳哪裡都不准去。」

  他的話,令她無奈地低頭,「我一定要待在這裡嗎?」

  她怕陌生人,尤其是她的語言不通,根本無法與人交談,她為此感到惴惴不安。

  「沒有妳選擇的餘地。」

  炎仁無情又冷漠的態度教她心生委屈。

  示淨坐起身子,並且移開自己的臉頰,不讓他再次碰觸,「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邊?」

  那時他救了自己,她就在心裡想著,他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所以她想要待在他身邊,並且答應成為他的新娘,可是現在呢?

  他要與她分開了,那麼她又是孤單一個人了。

  「不可能。」

  「為什麼?」

  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她一點都不想要待在這裡,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會教她感到害怕。

  「沒有原因,這是妳當初答應我的,妳忘了嗎?」

  「我沒忘。」

  示淨看得出來,他的態度很堅決,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她知道他會像其他人一樣,一再地離棄她。

  「那就好好地待在這裡,懂嗎?」

  他並不想要對她這麼冷酷,不過他也不想放感情在女人身上,就算她還只是個需要人呵護的小女孩。

  她點頭後沒有再說一個字,若是他真不願意留她在身邊,那麼她也可以獨自生活,反正自家變以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她已經習慣了。

  「回答我。」

  炎仁可以感覺出她的內心在倔強地反抗,因此他強抬起她的下顎,逼她回應。

  「我知道了。」

  「妳當初承諾要聽從我的話,絕對不會反抗我的命令,所以妳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

  「我以為你不會丟下我,可是你跟其他人一樣,棄我於不顧。」

  示淨紅著眼眶,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一直以來她都要自己勇敢,不要輕易低頭,可是現在,她真的很難過。

  「若是我跟其他人一樣,早就任妳自生自滅了。」炎仁輕描淡寫地說,「還有,我不喜歡看到人哭。」

  「對不起。」

  又得面臨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炎仁的絕情使她想起她害怕過的日子,看人臉色的生活一點尊嚴都沒有。

  示淨想要起身,可她才一翻開薄被,小小的身軀就被炎仁再度壓制在床上,那力道似乎要她明白此時的他正在生氣。

  「炎仁!」

  「很委屈嗎?」

  真該死!她竟如此容易就能撥動他的心,使他平靜的心湖有了起伏,也因為這樣讓他不由得生氣了。

  「沒有。」

  她很想跟在他身邊,在他身旁令她感到安心,一種有家的安全感;而那感覺她才擁有幾天,現在卻要消失了,雖然她也要自己別去多想那些奢侈的美夢。

  炎仁盯著她說:「妳要在這裡待三年,等妳成年後,我就會回來,而那時就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他說得如此冷漠,像完全與他不相干似的。

  聽到他這麼無情的話,示淨一雙靈活的大眼直看著他,「我知道。」

  她不要他的施捨,那會令她感到十分卑微,但他的態度就是如此,她只有沉默以對。

  炎仁的眼神一變,因她的沉默再度不悅,足足有五分鐘之久,房間裡沒有一絲聲響。

  示淨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不過她低頭不讓他看到,「你會回來看我嗎?」

  她好喜歡他,喜歡待在他身邊的感覺,那令她眷戀,她才十五歲,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他這麼依賴,她只知道她想要待在他的身邊,就算他對自己是如此的冷酷無情。

  「抬頭看我。」

  炎仁聽出她話中的奇怪,感覺她似乎在哭泣。

  示淨沒有聽他的話,只是繼續低頭,她不想要讓炎仁看到她的淚水。

  「淨兒!」

  一滴淚水滑下她的臉頰,直落在薄被上,「我如果很乖的話,你會回來看我嗎?」

  她不要他離開,若是連他都走了,那她就真的是無依無靠,再也沒有誰可以陪她了。

  待在這裡,雖然不能見到他,可是與他還是能有所聯繫,一旦離開,那相系的線斷了,一切就都結束了,所以她一定會等他回來。

  「該死,不要哭!」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口氣是凶了些,可是他無意讓她哭,況且一直以來,她都表現得十分堅強,讓他很放心,怎知此時她會如此的脆弱。

  「我沒有哭。」她想起他最討厭看到人哭,所以很努力地要止住淚水,但那淚水仍不爭氣地再次落下。

  炎仁抬起她的下顎,當他看到她那滿是淚水的小臉時,才將她摟進自己懷裡,而他那溫暖的胸膛更教示淨傷心。

  「別哭了。」

  聽到他的安慰,使她原本想要強抑的難過藏不住地表露出來,而淚水更是不能自己地直落。

  「嗚……」她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自然會心生懼意。

  「相信我,待在炎派對妳才是最好的。」

  他相信他的父母會視她如己出,特別是一直期盼著有個女兒的母親,更是會好好的疼惜她。

  「那你會回來看我嗎?」

  她怕他走後,他會忘了她。

  炎仁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他才說:「會,我會回來看妳。」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這是個不會實現的承諾,下次他再回來時就是他與她結婚時,兩人要在她成年前見面的機會並不大,起碼三年內,他們不會再有碰面的機會。

  示淨將小臉貼在他胸前,聽著他那平穩的心跳,還有感受他既陽剛且令她安心的氣息。

  她只是沉默,因為她怕自己會再開口要他別走,或是想要隨他一起離去,而那是她明知不可能的事。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2 PM


第二章   

  這一別就是三年,在她成年時,炎仁被家族召回,原因無它,因為家族要他在示淨十八歲時跟她結婚,所以他再次回到炎派。

  面對他的歸來,示淨也明白這代表什麼,炎仁母親曾經提過,只是沒有人知道他會在何日歸來,所以只有等待;而她則在猜想當年與自己訂下約定的炎仁,如今還想要這婚約嗎?還是他已經忘了?

  對她而言,結婚是為了報恩,她不敢多想婚後的生活會是如何,炎仁曾經告訴過她,婚姻對他而言是給家族交代,所以他必須要結婚。這樣直接的說法讓她明白炎仁並不愛她,或許對她有些好感,否則不會提出和她結婚的要求。

  明知他永遠不會愛上她,更不會給出他的真心,而她還是同意了,因為早在炎仁帶她離開那環境時,她就已經深深地為他傾心,而且還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最後她被他留在日本,留在他的家鄉,她只知道要等待,等著他歸來。

  而現在呢,他真的會回來與她結婚嗎?

  「淨兒,妳怎麼還在房間裡?」

  炎仁的母親眉開眼笑地進到她房間,那喜上眉稍的模樣不同於以往,示淨不解地放下手中的書。

  這三年裡,她很聽炎仁的話,乖乖地待在炎派,並且聽從家族的安排去唸書,現在三年到了,她知道他可能近期內會回來。

  「阿姨,發生什麼事了?」

  「炎仁回來了。」

  示淨向來習慣將自己鎖在房裡,所以她對於家族的事瞭解不多,也沒有興趣去多問。

  炎仁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心裡波濤起伏的她表面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在過去三年的失望及空等後,她早已要自己將心事都往心裡藏。

  他回來為的只是結婚,然後呢?她不願意去多想,反正她的人生已在他的安排下,她自己根本沒有主宰權。

  「哦。」

  見她反應這麼冷淡,炎仁的母親替她把書本放下,很清楚地再說一遍:「快去看看他吧,妳不是一直都在等他回來?」

  她看得出來,示淨這孩子很想念炎仁,只是她不說出口,凡事都放在心裡,她看在眼裡,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自己的兒子成年了,她也無力多加約束。

  「我等一下再去。」

  三年不見,她心裡一再地告訴自己,長久的分離教她已經不敢再去多想他,她不再是當年那個想要纏著他的小女孩,十八歲的她已經信守對他的承諾,只是她不再相信任何人的話,因為那承諾的背後都是騙人的。

  若是她以為炎仁對她會多少有些在意的話,那麼她真的錯了。

  她傻傻的等著他,一等就是三年,而等來的結果是她必須成為他的新娘,他就是為了這個才回來的。她對他連最初的那份信賴都逐漸淡忘了,現在她學會別再輕易付出感情,那只會令自己再次受到傷害罷了。

  「淨兒,妳是不是在氣炎仁這麼久才回來?」

  「沒有。」

  她怎麼敢呢?就算她曾經有過那樣的念頭,現在也早已不復存在了,她都答應跟他結婚,他回來不回來對她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差別,回來只不過是為她冠上他的姓罷了。

  「去看看他吧,他還問起妳,三年不見了,他應該很想念妳。」

  示淨還是沒有出去的意思,炎仁的母親這才拉過她,「跟阿姨一起去大廳,這一次整個家族的成員幾乎都回來了,我也可以介紹他們給妳認識。」

  炎仁的母親見示淨這三年裡,由小女孩轉變為大美人,這纖細的身軀有著女人成熟曼妙的身材,教她更是喜愛不已,這樣一個美人倘若不能成為兒子的新娘,不過還是她的女兒,起碼她沒有失落太多。

  「阿姨……」

  不等她多說,炎仁的母親硬將她拉了出去,她想要兒子看看,當年他丟下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是個大美人了,瞧他會有什麼反應。

  跟在炎仁母親身後,示淨的心中卻沒有那份喜悅,她沒有多加裝扮,只是一如往常地套了件素白的長裙,原本是短髮的她,經過三年的不修剪而今都已是及腰的長髮,那白淨的肌膚因為不常曬到陽光而顯得更為粉嫩,白裡透紅到幾乎可以擠出水來。

  ☆      ☆      ☆      ☆

  正如炎仁母親所言,所有炎派外出的男女為了炎仁的事全都回到炎派,自然他這個主角更是不能缺席。他再次回來時,他所見到的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而是一個幾乎教他認不出來的大美人。

  當他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母親身邊的女孩時,他只覺得那女孩有些眼熟卻又有些陌生,似乎在哪裡見過,在他還來不及憶起時,那女孩抬起頭,那目光直望向他,此刻他馬上想起她就是被他遺忘了三年的示淨。

  他一直都曉得當初救回的女孩是個標緻的女娃兒,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是出落得如此清麗,那沉靜又含苞待放的嬌羞令他不禁多看了一眼。

  他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她了,而三年前在他離去時,他還曾經承諾一定會回來,並且會與她聯絡,可是他一樣也沒有做到。

  「炎仁,她真的是你帶回的小新娘?」

  炎月帶著陽光般的笑容看著示淨,他那親切的笑容讓示淨感受到他的熱情,不過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臉上卻沒有笑容,因為這三年來,她一個人孤單慣了。

  「妳好,我是炎月,是炎仁的堂弟。」

  與炎仁一同坐在客廳的還有炎月及炎日,兩個人都比炎仁小了三歲,這一次他們相約一起回來,就是想要看看那個當初能讓炎仁大哥不顧家規,硬是要將她給送回家族的小新娘,炎柬則是因為項威柔的事而尚未回來,不過相信在炎仁結婚時,他一定會趕回來的。

  家族裡所有的人都知道,當年炎仁帶回一個要當他新娘的小女孩,並且交由他的父母照顧。如今,他們回到家族莫不驚艷於示淨的美貌。

  而示淨則是安靜地站在炎仁母親的身後,一直沒有開口。

  「天啊,炎仁,這麼美的新娘你是從哪裡找來的?示淨是嗎?我是炎日,也是炎仁的堂弟。」炎日對於這麼一個美人,給予由衷的讚歎,同時也親切地與她打招呼。

  炎仁可以感覺出兩個堂弟對示淨的好感,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嘴角泛起淡笑。

  因為炎仁的反應,令示淨既失望又傷心地低下了頭,沒有再多看向他。

  她告訴自己,不應該感到難過,這樣的情形她早就料到了,炎仁對她並沒有其他的感情,當年他收留她除了是因為可憐她之外,也為了方便他自己,再也沒其他原因了,能夠有今日這樣安逸的生活,她只能說自己很幸運,否則若沒遇上炎仁,她根本不敢去多想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炎日、炎月認識示淨後,兩個男生心中也有個疑問,都想要知道在炎仁的心中,究竟是怎麼看待示淨?

  因為在家族裡,示淨已經算是他的新娘,但由炎仁平淡的態度看來一點都不像是與示淨有著感情,那麼他與示淨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也沒有人知道當初他為什麼帶回示淨。

  「淨兒,怎麼沒跟炎仁打招呼?」炎仁的母親催促地說。

  示淨看了看地面後,才輕輕地抬起頭,看向炎仁,「好久不見了。」看他成熟的外表並沒有多大改變,只是他的眼神喚不起她一絲的熟悉感,因為他的漠然,她並沒有多說話。

  「淨兒。」

  聽到他的叫喚,示淨只有再次看向他。

  炎仁走向她並將她拉在身邊,他想要好好看看如今已是個大女孩的她,想必這三年家人對她的照顧很周到,看她與母親兩人親近的模樣,他相信示淨應該是享受到她一直都沒能得到的親情溫暖。

  示淨看著眼前依舊高大英挺的炎仁,又想起他這三年都未曾與自己聯絡,這樣的他教她很失望。

  炎仁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因此他拉過她,「你們大家先去看看炎娘她們,我想單獨跟淨兒好好聊聊,三年不見,她都快要不認得我了。」

  炎日雖然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不過他曉得炎仁不會應允,所以他還是趕快走人,別看炎仁外表十分斯文,發起火來可是嚇人得很。

  「還有,確定一下炎柬什麼時候會回來。」

  在炎家,除了炎仁、炎柬、炎月及炎日外,還有其餘四個被家族送出去的女孩。那四個女孩也要回來看看炎仁要怎麼處理他的婚事。

  炎仁是大哥,是這一輩第一個有伴侶的人,這也是製造了一個難得的機會使他們得以再相聚,因為多年前大家離開家族後,鮮少有機會可以再碰面,就算有時間,也是來去匆匆,沒能好好地聊上幾句。

  那四個妹妹對於炎仁這極為風雅的大哥向來就愛纏著,不過現在看到示淨,她們都在猜大哥會怎樣對待這位未來的嫂子,關於這一點她們彼此都不敢亂下結論,因為這可能會引起大哥不悅。

  平日炎仁有著最好的耐性及脾氣,總是不容易發脾氣的他,對於這些弟妹很照顧,也一直都是他們的榜樣,所以在大哥還沒有結婚前,他們都不敢先結婚,不過炎柬算是特例,他對項威柔的癡情在家族裡早是傳開的事。

  ☆      ☆      ☆      ☆

  直到眾人離開後,炎仁才拉著示淨走出客廳,緩緩地步到庭院裡,牽起她那柔軟的小手,他發現她似乎變了,不再是那個會依賴他的示淨,他更可以感覺出她的不自在。

  原本以為那是因為有其他人在,而現在他才發現,使她感到不自在的似乎是他自己,因此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她。

  炎仁看著眼前身子嬌小的她,只及他肩頭的身形很是纖細,而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也很迷人地在她身後披垂著。

  「在生我的氣?」

  由她這麼冷漠的態度看來,炎仁不難想像她為何而氣,可能是氣自己的背信。

  「沒有。」

  她哪敢生氣,況且她有什麼資格對他生氣?

  她只不過是外頭撿回來的,他將她安頓在一個這麼優渥的環境,對她已是最好的安排,她感激都來不及了,哪還能抱怨生氣呢?

  「那為什麼不看我?」

  從他將她身子轉過來,她的目光就一直都停在別處,不願意正面看著他、她這倔強的性子真是怎麼也改不了。

  「我想要回房去了。」

  輕輕地收回自己的手,她想要掙開他的掌控,可是炎仁的力道豈是她能掙開的,在經過一陣拉扯後還是不能拉回自己的手,最後她索性放棄,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

  「這麼不想見我?」

  被他這麼一說,示淨這才抬頭,用靈活的美目直看著他,「是你不想見我才對。」

  「果然是生氣了。」

  炎仁將她摟在懷裡,她那獨有的馨香就這麼地撲進他鼻息裡,他不自主地閉上眼。

  那頭長髮在他離開時還只是不及肩的短髮,而今都長到腰際了,那柔亮的髮絲令他深深愛戀著,不自覺地一再撫觸它。

  「你放開我!」

  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之間多少也有了距離,她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只想要纏著他的示淨,此時的她明白男女有別,而且他又是在會有人經過的地方抱著她,令她很不自在,就算她不久後就要成為他的新娘,但起碼現在還不是。

  「告訴我,妳在這裡過得好嗎?」

  一開始因為她的語言不通,所以自然會有許多問題,現下她的日文已大有進步,看來這些年她是有下苦功去學,他對這一點感到欣慰,因為她還懂得愛自己。

  「我很好,阿姨跟叔叔對我很好,待我就像是親生女兒。」

  「看來妳已經習慣這個家族的生活了。」在這個家族裡,從他一回來,所有人都誇她好,那是他始料未及的,本來他只希望她能夠在家裡待至成年,然後與她結婚,沒想到,她卻得到所有人的喜愛。

  「住了這麼久,不習慣也要習慣。」事實上她的個性一點都不適合這樣的大家族,就像今天,這麼多人的場合她感到極不自在,只是她一向都會勉強自己,反正只要忍一忍就過了。

  「那麼妳也已經準備當我的新娘了?」

  被他這麼一問,示淨沉默地低下頭。

  看她這模樣,炎仁打算先不逼她,「天氣有點冷,我送妳回房間吧。」炎仁鬆開她的手,而示淨立即退開,並且再次地低下頭。

  她沒有穿外套,初冬的日本帶著寒意,他怕她著涼了。

  「不用了,我自己回房間。」

  她在炎仁還來不及多說時,即轉身離去,身後的炎仁只能望著她的背影。

  此時,他背後有人出聲了。

  「大哥。」炎娘在這裡待了一會兒,而他們之間的對話她也都有聽到。

  「妳怎麼會在這裡?」

  「炎月跟我說你在外頭,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會看到大哥這麼不溫柔的一面。」在人前一直很溫和的大哥,竟會這麼不溫柔的對待他未來的新娘,這令她感到不可思議,她還沒見過示淨,在她們出外時,示淨還沒來家族,雖有聽聞過她的事,不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她。

  「她不舒服嗎?」由剛剛的情形看來,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沒有,淨兒向來不喜歡這麼多人的場合。」

  「我聽大伯母說,未來的大嫂只喜歡待在房裡看書。」

  大哥愛書成癡,房間裡有成堆的書,本來以為那些書在大哥離開後,會被人給遺忘了,沒想到,所有的書幾乎都被示淨搬到她房間,看到這樣的情形使她很吃驚,從一個女生的角度看來,她猜想示淨喜歡大哥,所以才會將大哥的東西搬到自己的房間,也因大哥而喜愛閱讀。

  「所以我房間的書才會不翼而飛。」他還以為是母親把他的書給丟了,沒想到是示淨拿走了。

  炎仁很滿意示淨的轉變,只是他對示淨所表現的生疏有些不滿,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纏著他的,怎麼這會兒,不是刻意避開他就是與他保持距離,完全不像一個喜悅待嫁的新娘。

  「大哥,你為什麼要帶她回來?」

  她一直都想要問這個問題,不過都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好不容易今天單獨與炎仁相處,她可要好好把握。

  「為了結婚。」

  「大哥,你對她沒有感情嗎?」

  像大哥這麼一個飄泊不定的人,怎麼真打算結婚了?除非是大哥已想好婚後的生活要如何安排。

  炎仁聽出炎娘話中的涵義,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結婚的事她也同意,我並沒有強迫她。」

  「我想她喜歡你。」

  她看得出來,示淨雖是安靜,不過她的愛慕早已寫在臉上,教人一看就明白她對大哥的感情。

  「時間過得真快,我都三年沒見過她了。」炎仁試著轉移話題。況且他真的想不到原本還只是個小女孩的她,如今竟連他這個成熟的男人看了都不自覺地會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大哥,你不愛她,對不對?」

  炎仁輕笑地將炎娘給拉進懷裡,輕拍她的小腦袋,「妳的腦袋想什麼大哥都知道。」炎仁不想談自己的感情世界,況且他與示淨本來就沒有感情,結婚不過是為了家族使命。

  「大哥,她應該很寂寞,你為什麼都一直都沒有回來看她?」

  雖然在家族裡,示淨已是大家公認的大嫂人選,但剛到這裡的她,那時一定很寂寞,而大哥又是她唯一認識的人,再怎麼說大哥都應該回來看她才是。

  「我只等她滿十八歲才回來。」

  「所以大哥這次回來只是打算結婚,是嗎?」

  炎娘心想她與自己的意中人初識時,也是這個年紀,只有她一廂情願,對方卻不一定會回報自己的付出,所以感情這東西是怎麼都說不准的。

  「可以這麼說。」

  其實見到淨兒清麗脫俗的模樣,成為許多男性追逐的焦點,這個念頭讓他有些不是滋味,況且他還不能適應她的轉變,更別提她對自己的疏遠,使他更有股挫敗感。

  炎仁那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表情,不過立即被他掩飾掉。

  因為他知道這三年的分開,使他再也不能完全掌控示淨的思緒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3 PM


第三章   

  這是示淨第一次見過炎仁的其他親人,就年齡來說,她算是裡頭年紀最小的一個,她即將要成為他們的大嫂。

  在炎仁很明確地向家族提出要結婚後,整個家族都洋溢在喜氣中,只有示淨一直保持沉默,似乎這個婚禮的主角不是她,沉默的她完全沒有意見地將婚事交由炎仁處理,她只是配合他。

  炎娘是四個女孩子裡年紀最大的,比炎仁小二歲,而接下來的是炎兒、炎芹、炎默,她們個個都是外型出色又十分亮眼。

  雖然都是女孩子,但示淨就是不積極地去與她們打成一片,這樣的情形看在炎仁眼裡,他自然是很不高興,他看得出來示淨是刻意地避開她們,並不想要與她們過於親近。

  不過他也察覺到,她與炎日、炎月卻處得十分融洽,與他們相處的時間還多過他這個即將要成為她丈夫的人。

  身為新郎倌,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能陪示淨的時間十分有限,因此陪伴她的責任就都落在炎月及炎日身上,原本放心的他,因接連幾次都見到他們竟能讓示淨不喜言笑的面容展露笑顏,他心裡竟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意。

  尤其是示淨在他面前幾乎都是冷漠的表情,沒有過多的情緒,更不會主動找他談天,有時就算見到他,若是他沒有叫住她,她更是直接地避開他。

  這天,好不容易他將手頭上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也想到趁這空檔時間,好好地與示淨聊聊。

  「炎娘,妳有沒有見到淨兒?」

  炎娘看著大哥那一臉略帶焦急的模樣,忽地她想要好好地捉弄大哥一下,所以她故作神秘地說:「她出去了。」

  他在整個炎派找了一圈,就是找不到她的人,見到炎娘,得到的答案竟是她外出了。

  「出去?跟誰出去?」這時都已傍晚了,外頭天氣又冷,她平日又不愛出門,怎麼會出去了?

  「炎月跟炎日啊,他們對淨兒可是好得很。」炎娘這麼說時,還刻意地瞟大哥一眼,想要看看大哥會有什麼反應?

  「去哪裡?」

  他怎麼不知炎月與炎日何時這麼有閒情逸致了,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他從旁人口中得知示淨又與炎月他們出去了。

  「我不知道.不過炎月有說晚上不回來吃飯,所以應該不會這麼早回來。」炎娘這回就正經地回話了,其實她也覺得奇怪,示淨若是喜歡大哥,應該會趁這時大哥有空,好好地與大哥培養感情才是,怎麼這時她還一天到晚與炎月他們往外跑,這與大伯母所形容的她不大相符。

  不過在大哥面前,示淨確實是沉默多了,看來大哥與她之間可能有什麼問題,而這樣相處的兩個人竟然要結婚了。

  「我知道了。」

  炎仁沒有再多問便轉身就走,炎娘看到大哥這樣的反應,也不知大哥有沒有受到影響,因為大哥向來就不會將情緒表露在外。

  ☆      ☆      ☆      ☆

  那天晚上,直到深夜示淨才回到家,此時,她很疲累地只想好好地休息,她從不知逛街竟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而她更想不到炎月及炎日兩個大男人會如此有心地陪她逛。

  她想要送禮物給炎仁的四個妹妹,只是還拿不定主意到底要送什麼,想要問炎仁又怕打擾了他,所以她才會拜託炎月及炎日陪她去選購,而這一去就是一整天, 還好東西已經選好了,否則這一天真的是白忙了。

  因為房間昏暗,所以她進房間時,並沒有發現房間裡有人,直到她覺得有異時,那人出聲了。

  「回來了?」

  那突來的聲音嚇著她了,害她險些尖叫,不過因為她認出那聲音是誰,所以那份俱意隨即便消除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示淨想要打開電燈,不過馬上被炎仁阻止了。

  「別開燈。」

  「炎仁?」

  「妳去哪裡了?」

  他生氣她擅自外出,不過他更不能原諒她這麼晚才回家。

  都已經是半夜,幾乎所有人的都人睡了,她呢?竟然這時才回到家,而他也在她房裡等她等了足足有三個多鐘頭。

  「我……」

  面對炎仁這麼兇惡的指責,示淨害怕地往後退,直到她的身子抵在門邊,她才輕聲回答:「我跟炎月及炎日出去。」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這是他最為不悅的一點。

  示淨為他的怒氣而感到莫名其妙,但她自問並沒有做錯什麼事,而且她都已經有跟阿姨報備過了,所以她只是沉默以對。

  「淨兒,我在問妳話。」

  她又不說話了,為何一直都這樣對他,只要是面對他,她就是這副疏離的態度,而面對他那兩個弟弟卻是談笑風生,令他怎麼能平衡。

  示淨還是靠在門邊悶不吭聲,這時,炎仁快步地來到她身邊。

  因為沒料到他會突地靠近自己,所以她嚇到了。

  炎仁的靠近,讓她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還有那忽略不了的怒意,她不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些什麼,所以她倔強地什麼都不說。

  「淨兒!為什麼不說話?」

  「你為什麼要凶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麼。」

  「我凶妳,是因為我不高興妳這麼晚才回來。」炎仁氣得一拳擊向她頭側的牆上,很生氣她竟然這麼回話。

  「有炎月跟炎日陪我,我只是去買東西。」

  「妳說什麼?」炎仁憤怒地握住她的肩。

  因為光線昏暗所以他看不出她受傷的眼神,也看不到她難過的模樣,因為她故作堅強,不讓他發現她的脆弱。

  三年前,她很依賴他,在他走後她難過了好久,脆弱的她以為自己又被人給遺棄了,若不是阿姨的溫柔照顧,她早已離開這個家族。

  「炎仁,你弄痛我了。」

  她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粗暴,可是炎仁已怒火中燒,那力道豈是她能反抗的。

  「別跟炎月他們走得太近。」

  他不想看到她與自己的弟弟如此親密,那股醋意在他心裡一再地擴張,幾乎讓他不能理智地思考。

  「為什麼?」

  她想不透,他為什麼要這麼命令她。

  「沒有任何原因。」

  只是他看了很刺眼,也很吃味,不過他不打算對她說他的感覺。

  「可是,他們對我很好。」

  「妳為什麼總是跟我唱反調?」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事。」她頓時滿腹委屈,因他這麼地不講理而難過。

  「對,妳沒有做錯,只是我不喜歡,可以嗎?」他抬起她一再低下的臉,要她直視他的目光。

  「炎仁……」

  「我不喜歡看妳與他們這麼親近,懂嗎?所以妳最好跟他們保持距離。」

  「為什麼?」

  「我說了,沒有原因。」

  炎仁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氣,那屬於她的氣息,他一直沒有忘記。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她這麼凶。

  他吻上示淨的唇,這份衝動連他自己都還來不及細想就已經行動了。

  這突來的吻,讓她一時愣住,等到她想要掙開時,她的動作卻不夠迅速,反讓他將自己摟得更緊,她怎麼都難以逃脫。

  「炎仁,不要。」

  這個吻一點都不溫柔,而且還帶著狂暴的怒意,令她難受地想要移開頭,而她的手則是不斷地拍打他的胸膛。

  因為她的掙扎,炎仁抬起頭來直視著她。

  隨後,炎仁將她的雙手握住,同時也將她纖細的身子抵向牆邊,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抗,再次吻上她的唇,這個吻更是粗暴,完全不讓她有機會躲開。

  示淨沒想過炎仁會再吻她,那強烈的氣息圍繞在她四周,想要阻止炎仁的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她嗅著屬於他的味道,那陽剛的男性氣息環繞著她,他的唇帶著掠奪的姿態而來,完全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掙不開他的示淨無奈地由著他,這個吻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當她好不容易脫離他的吻時,已是眼眶帶紅、又氣又羞地瞪著炎仁。

  這是她的初吻,他竟這麼粗暴地將它奪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

  「淨兒……」

  「你走開,走開!」

  壓抑想哭的衝動,示淨要自己別在他面前落淚,身子也不再扭動掙扎,等著他放開她。

  在她這麼強硬的態度下,炎仁的理智多少也回復了些,手也輕輕地鬆開,誰知他才一鬆手,示淨雙手往他胸前一推,馬上脫離他的懷抱。

  「淨兒……」她那驚懼的反應令他有些不悅。

  「你不要過來……」

  「我……」

  看著她縮在牆邊,那嬌小又無助的模樣讓他心疼地上前一步。

  「你不要過來!」

  炎仁沒有走向她,也沒有馬上出去,只是看著她,因為此時,他看到她在啜泣,那細微的聲響讓他很捨不得……

  ☆      ☆      ☆      ☆

  經過那次事件之後,炎仁與示淨之間有了更大的隔閡,儘管沒有人知道那一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但在兩人心中可都很清楚。

  示淨在炎仁待在家族裡時,她幾乎都會避開他,若是不得已,兩人真的碰在一起,她也是草草地結束談話便離去。

  不過她和炎月、炎日仍是有說有笑的,同時炎仁那四個妹妹也很快地便喜歡上示淨,這種的情形是炎仁沒有料想到的。他有種被示淨給排除在外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悅,不過他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他以為示淨應該是很希望他回來的。

  而那一晚的吻,在離開她房間後,他思索了好幾天,他發現他似乎有些在乎示淨,那份情感不同於以往,好像更多了份他自己都不瞭解的情愫。

  不過他不願去細思,想多了他怕答案會是連自己都驚訝的,所以他逃避去多想,不過他的腦海裡卻是一再地浮現她的倩影,還有她的笑顏。

  因為炎仁與示淨間的沉默,使隨後回來的炎柬感到不對勁,怎麼要結婚的兩人,臉上卻沒有那份喜悅?

  「炎仁,怎麼了?」炎柬與炎仁向來走得近,他與項威柔的相識,炎仁也曉得,不過他並沒有公開這件事。

  這一次他與項威柔的事可以這麼順利,大哥算是很大的功臣。

  而平日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的大哥這時卻如此消沉,他雖然滿腦子都在想著項威柔,不過還是注意到大哥的異樣。

  如果他沒有猜錯,所有的癥結都在示淨身上,因為從前幾天開始,她與大哥之間似乎開始冷戰,他看得出大哥的目光一再地追逐著示淨,可是示淨卻一直刻意地避開。

  他感到很訥悶,所以他特地撥空,打算趁著今夜與大哥好好地談談。

  因為再過幾天就是大哥的大喜之日了,而這個新郎倌卻顯得格外沉默。

  「你還沒睡?要不要喝一杯?」

  炎柬特地拿出酒及酒杯,坐在庭院的一角,他與大哥一同看向天際,他等著大哥自己開口說出內心話。

  依他對大哥的瞭解,若是大哥不願意開口,那麼就算有人逼他、要挾他都沒有用,外表看似斯文的大哥,實際上卻有著難以動搖的意志力,這樣的大哥一直都是他所尊敬的。

  「乾了。」

  炎仁伸手拿了眼前被斟滿的酒杯,那晶黃的液體在發亮著,他一口飲盡,一股灼熱感直衝上來,不過他毫不理會地再斟第二杯。

  炎柬雖也喝著酒,不過他沒有如此豪氣地一口一杯,他的酒量比不上大哥,可能大哥還沒醉,他就已先不支倒地了。

  「要不要談談?」

  「談什麼?」

  炎仁也明白這些弟妹對他與示淨的事都十分好奇,只有炎柬自始至終都沒開口問過他。

  也許是因為炎柬自己是過來人,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旁人多說無益。

  「好久沒跟你聊了,你現在似乎有些消沉,上次你到台灣時,那時我也正處在低潮。」

  那次他與項威柔的事,確實困擾著他,還好他適時地走出困境,才會有現在的完美結局,而他正期待著去迎娶她。

  炎仁苦笑地搖搖頭,「連我都不曉得自己怎麼了,那又該說什麼?」他的心裡很亂,一半來自他自己,一半來自示淨,他還不能理清自己對她的感情是否是單純的只為了結婚,抑或已是他預料不到的男女情愛了。

  「關於感情嗎?那麼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你說我該拿她怎麼辦?」

  「你有什麼打算?」那個她,炎柬當然知道是指示淨。

  「我自己都亂了,哪有什麼打算。」

  「你不是想將她獨佔,所以才跟她結婚嗎?」

  以他近日來的觀察,大哥的怪異行為及壞脾氣都與示淨有關,而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大哥吃醋了;看著自己的女人與其他人有說有笑,卻對自己很冷漠,再有度量的人都難以平衡。因他也有過類似的經驗,所以他瞭解那痛苦的滋味。

  「獨佔?我和她只是為了家族使命才結婚,沒有感情,更沒有愛。」

  炎仁搖搖頭說,臉上仍是平靜地讓炎柬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當年將示淨留在炎派,就表示他對她能夠放得下,三年的音訊全無,也表示他對她的感情並不如自己想像的深。

  但現在呢?那份感情使教他無法理智地思考,也不敢去多想若是她要離去,他該怎麼辦。

  「或許她對你也有感情。」炎柬試著安慰他。

  女人的心真的很難捉摸,總是不停地在變,常要人去猜她的心意為何,可是那顆最初的心卻從不曾改變過。

  「算了,別再提這件事了。」

  一提起她,炎仁就又想起那天的吻,那甜美的滋味及柔軟的觸覺教他難以忘懷;而他是如此渴望再品嚐一次,再好好地將她摟進懷裡,深深地吻住她那令他悸動的紅唇。

  炎柬見炎仁並不願多提,他也只有沉默,不過,他最後還是給炎仁一個忠告,「大哥,是你的,就絕不要錯過她,一旦錯過就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這句話的涵義很深;炎仁只是淡笑地舉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他當然明白炎柬的意思,只是他需要再想清楚,因為當年他只是想要結婚,並沒有想過自己會付出感情。

  可是他卻不自主地開始在乎她的人,因為他想要她,這個體悟令他苦笑。

  他怎麼也沒想到,向來不會為愛而停留的他,竟然將自己的感情給了留在家中的示淨,難怪他無法再對他人付出真心,因為三年前他就已經給了示淨,帶她回炎派只不過是一個借口,只是因他不願承諾。

  而再次相逢,那份一直壓抑的情感卻不斷地滋長,連他自己都抵擋不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4 PM


第四章   

  婚禮終於來到,炎仁身為這一輩的大哥,依照慣例要對在場的朋友逐一敬酒,但他對於示淨仍是小心的閃避他,十分不悅,打從婚禮開始,她幾乎完全漠視他的存在。

  他在見到她對炎日他們笑得那麼開心時,他心裡的怒火在此時已達極限。

  因為如此,向來千杯不醉的炎仁,在今天竟然喝醉了。

  示淨也發現他喝醉了,看他臉色難看地一再喝酒,想不醉也難,不過她只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聽著炎月他們說笑。雖然她無意多聽,但她還是一再地陪笑。

  就在此時,她感覺肩上忽地有了重量——

  炎仁不知何時已放下酒杯,並將手搭在她肩上,那帶著酒氣的他令她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

  炎月和炎日似乎想多說什麼,不過他們都是聰明人,都看得出炎仁的不悅,所以他們保持沉默,而且也想要看看這場冷戰要怎麼繼續下去,示淨與大哥在冷戰任誰都看得出來,只是大家都沒說。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很清楚示淨對大哥是一再地閃躲,而大哥則是一有機會就找她,這樣的相處讓他們這些旁觀者很好奇,究竟他們的婚姻要怎麼維持?

  他們猜想大哥是喜歡示淨的,因為向來自律性強的大哥還不曾有過這種行為,使他們都感到訝異,也都想要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炎仁,你喝醉了。」

  示淨想要撥開炎仁的大掌,奈何她的力氣根本無法阻止地,而且眾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所以她也不敢大過用力地掙扎,只能小聲地說著。

  「醉?我還沒醉,陪我喝一杯。」

  「炎仁?」

  她又沒惹到他,也沒做錯事,只是乖乖的當個新娘,她真搞不懂為何炎仁又無端地對她發脾氣。

  「不肯陪我?」

  炎仁的雙眼略微瞇起,臉上明顯寫著不快,見他這樣的態度讓示淨企圖向旁人求助,無奈炎仁是這一輩的大哥,在這個家族裡,沒有人敢去挑戰他的權威,況且他今天是新郎倌,所以他們都只是沉默。此外,他們原本就搞不清炎仁與示淨的問題,這時候正巧是理清的最好時機。

  「我不會喝酒。」

  「我教妳喝。」

  炎仁硬是將酒杯送至她嘴邊,那嗆鼻的酒味令她皺眉。

  「大哥,大嫂真的不會喝酒,你就不要勉強她了。」

  炎月看不慣大哥的強硬態度,最後他還是開口勸阻,順便拿走大哥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看著炎月這麼護著示淨,炎仁的臉色更是難看。

  「你不要插嘴,我問的是她。」他的妻子什麼時候要別人護著?這一點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大嫂不會喝酒,大哥你不要強迫她。」炎娘也開口了。

  炎仁那銳利的雙眼直盯著示淨,隨後他無奈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再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

  「淨兒?」炎仁再度出聲。

  示淨被他這麼一叫,只好抬頭看向他。

  在一旁的炎日在這時突地開口,因為他發覺場面似乎有些火藥味:「大嫂,不如妳先送大哥回房去。」他生怕大哥再這麼問下去,受罪的只是這個才剛過門的大嫂。

  「我……」

  示淨不相信炎日會這麼說,可是她又不敢拒絕。

  「是啊,大嫂,妳就陪大哥回房,不要讓他再喝了。」眾人都曉得炎日的用意,所以都很配合地附和著。

  感情的事,旁人無法插手,只有靠他們自己去解決了。

  為了應眾人的要求,示淨只好照他們的意思去做。

  ☆      ☆      ☆      ☆

  示淨吃力地扶著有些醉意的炎仁,那高大又沉重的身軀整個壓向她,使她不得不整個人貼在他的身側,好方便扶他向前走。

  好不容易回到兩人的房間,她扶著他走到床邊,他順勢地倒在床上。

  「妳可以走了。」炎仁閉上眼沒有多看她,口氣很不友善地下逐客令。

  今晚是兩人的新婚之夜,他竟然要她離開?令她登時不知所措。

  「炎仁,我……」

  「妳不是要躲我嗎,怎麼還不走?」

  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炎仁連日來的怒氣便在此時爆發了,那憤怒的語氣讓她有些瑟縮地退後了一步。

  看到炎仁不舒服地扯開領帶,她才開口。

  「我去幫你拿條熱毛巾。」示淨並不想要與他起衝突,所以她在炎仁還沒回應前,馬上走進浴室。

  直到她覺得自己的情緒平穩,不再感到害怕了,才步出浴室,而在床上的炎仁則是安靜地躺著。

  她緩緩地走向他,就在她走近,還沒來得及將熱毛巾放到他臉上時,手腕已被他給拉住,而他本是合上的雙眼也突地睜開。

  「炎仁……」

  這個突來的舉動嚇著她了。

  「幫我解開領帶。」

  炎仁拉過她的手,直抵自己頸間。

  原本想要推卻的她,在看到炎仁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的模樣後,她只好乖乖地聽話了。

  她彎下身將炎仁的領帶解開,為了做出這樣的動作,使她的上半身幾乎要緊貼著他的胸膛。

  今天的婚禮,她穿著一襲十分貼身的禮服,那低胸的設計使她胸前的一片美景讓炎仁一覽無遺。

  正當她解下領帶,想要縮回手時,炎仁無預警地將她拉向自己。

  「炎仁?」

  她不明白炎仁怎麼會突然有這種舉動,她吃驚地掙扎著。

  可是,她的掙扎並沒有起什麼作用,不消幾秒,她已被他壓制在身下。

  「我到底該拿妳怎麼辦?」炎仁悶聲地說。

  炎仁身上的酒味很濃,她感到十分不適,直想要移開身子,可是他的身體這麼沉重,她根本動彈不得,哪還能掙得開。

  她本想說話,怎知她還來不及開口,就馬上被他封住雙唇,登時令她呆愣住而忘了反抗。

  他竟然又吻她!

  這是怎麼回事?

  她知道他醉了,可是他也不能就這樣強吻她,想到此,她開始掙扎,想要脫離他的吻。

  炎仁以單手制住她想撇開的臉,他那極為霸道的雙唇根本不讓她有移開的機會,細細地品嚐那份甜美,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吻她。

  但他無法控制那想要親近她的渴望,看著她與其他家人如此親近,他感到很不悅,甚至想要將她給藏起來,不讓他人多看一眼,這樣的佔有慾連他自己都很吃驚。

  那甜美的雙唇令他欲罷不能地品嚐著,完全無視她的掙扎。對他而言,那小小的掙動根本無法撼動他。

  示淨很害怕地捶打著炎仁的胸膛及肩頭,想要讓他放開自己,可是他不但不為所動,反而更伸出大掌在她身上游移,那輕薄的禮服根本無法阻擋他手掌傳來的熱度。

  炎仁感覺出她的僵硬,他刻意放慢速度要她習慣他的氣息及親吻,而後他霸道地侵入她的紅唇,不顧她的抵抗便將舌移入她口中,與她的舌互相糾纏著。

  由於她的生澀,炎仁發現她真的很單純,這使他滿意地不再強吻,而是將雙唇挪至她頸項間。

  他一再地細細吮吻著那柔細的肌膚,在他移開雙唇的空檔,示淨才得以開口。

  「炎仁,你不要這樣。」

  她不曉得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大膽,又那麼粗蠻?他承諾過他不會碰她的,儘管她喜歡他,但她不要炎仁在這麼不清醒的情況下吻她,她委屈地紅了眼眶。

  「妳忘了?妳是我的妻子了。」炎仁的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炎仁的手不滿足只能隔著衣料碰觸她,於是開始動手想要脫下她的禮服,他那熟練的動作令她害怕地只想推開他。

  「不要……你放開我。」

  她被嚇壞了,但炎仁並沒有因為她的喊叫而停下動作,反而一個使力便將她上半身的衣服給扯下,她一半的柔軟胸部全都映入他的眼簾。

  「啊……」

  她拼命地想要護住自己的衣服,可她弱小的力氣哪是他的對手,沒兩下雙手就被他按壓在頭頂,他的唇則是順勢而下地來到她的胸前。

  那裡小巧而飽滿的柔軟與細嫩的白晳吸引住他的目光,他的唇先是有意無意地輕咬她的小耳垂,這親暱的舉動令她輕顫了下,她的雙手放在他胸前,想要阻擋他更親密的踰矩行為。

  這麼戲弄她讓他心情好轉,對於她如此誘人的嬌羞模樣,只屬於他一個人更感到滿足。

  在她反抗的同時,炎仁早已失去理智,今晚的他只想奪取這柔軟的身軀,他極度地渴望她的人。

  刷的一聲,原本還穿在她身上的禮服應聲撕裂。

  「不要!」

  在她大聲哀求他時,他仍是霸道地再次吻上她的唇,使她無法再出聲,她的掙扎拍打對他絲毫起不了作用。

  為了不讓她逃開,炎仁以沉重的身軀壓住她,她根本無處可逃,她一再地扭動身軀只會點燃他體內更多的慾火。

  他的吻往下移到她頸間,又咬又吻地印出片片的紅痕,隨後更舔著她的裸肩,品嘗那裡的甜美與細膩。

  她完美的嬌軀刺激他的視覺感官,讓他再也無法忍耐地將兩人全身的束縛褪去,讓彼此裸裎相見。

  「炎仁,不要這樣對我……」他怎麼可以在她這麼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她。

  「我要妳。」

  炎仁再也不想去壓抑自己心中的慾望,他可以欺騙自己的心,卻無法阻止他身體的真實反應。

  吻著她的柔軟,硬是不讓她掙開,繼續挑逗那裡的小巧,直到它為他而挺立為止。

  在他強勢的要求下,她根本無法反抗,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又被他箝制在頭頂,無法阻止他與自己更貼近。

  「別躲我,淨兒。」

  他的聲音很低沉又略帶粗喘的鼻息,她很不習慣地擺動著頭想要躲開。

  「不要……」

  他忽略她的哀求,還是執意地與她更貼合,感受到他炙熱的下半身,她驚得發出一聲不安的呢喃。

  示淨的眼中帶淚,早已被嚇壞的她身子扭動得更厲害,不敢相信炎仁竟會如此粗暴地對她,這樣的親密關係令她失去方寸。

  不管她怎麼扭動,就是無法掙出他懷裡,就在他的手指探入她雙腿間,硬是探索那裡的敏感時,她的身子頓時僵直,幾乎要屏住呼吸。

  示淨知道自己逃不開他的強求,她最後索性停止掙扎,閉上雙眼任由淚水滑落,她的心在這時已被炎仁撕裂了。

  炎仁十分不悅她如此奮力的反抗,再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並且探舌進入她口中,逗弄著她想要躲避的舌。

  「不淮躲我,睜開眼看著我。」

  他看到她臉頰上的淚水,為此他更是氣憤不已,一再地強吻她,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但她卻還是倔強地不肯張開眼。而且,她還故意將頭偏向另一側,那濃厚的反抗意味,使炎仁的怒火升至最高點。

  倘若她不那麼倔強,或許他還會憐惜她的纖弱,也會不捨她的淚水,可是此時她仍不乖乖地順從他,讓他有更多的疼惜都消失殆盡,而早已慾火高張的身子更不想放她離開。

  他有力的雙手將她的雙腿分開,將自己置身於其中,並不停地在她曼妙的身軀上印下無數的吻痕。

  此時他不再以言語表達,他的身體早已說明一切,當他的手指再次來到她的敏感處時,示淨再也無法忍受地睜開眼,任淚水不爭氣地滑落。

  「不要……」

  那白晳的肌膚如綢緞般細膩,教他著迷得想要吻遍她全身,而他念念不忘的芳香更使他緊緊摟住她柔軟的身子。

  粗喘的鼻息在她耳畔起伏,他的手撫摸著她勻稱的曲線,她修長的雙腿帶給他更多快感。

  在他的挑逗下,完全沒有經驗的示淨早已氣喘吁吁,再無力反抗;而後炎仁直望進她眼中,堅定地將她想要併攏的雙腿往兩側撥開,以至於能容下更多的他。

  「淨兒,永遠都別離開我……」他不想要她走,炎柬說的對,錯過了想要再找回已是不可能了。

  他一點都不想放她走,只想將她永遠地留在身邊。

  可是示淨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任淚水一再地落下,根本沒理會他的話。

  炎仁雖然知道她眼裡所流露出的懼意,但他卻還是在她來不及退開身子前,快速地挺入她體內,在那一瞬間,他清楚的感受到身下人兒的害怕及不安,還有那充滿疼痛的顫抖。

  「不,你不可以……」奈何她的話還未說完,炎仁更深入她體內,想要佔有更多的她。

  這時她再也忍不住地啜泣出聲,那份疼痛使她所有的倔強都消失了,低泣的她想要移開身子,但她的移動只是教炎仁更加深入罷了。

  「乖,別動,只會痛一下子。」

  炎仁很溫柔地安慰她,低頭在她耳邊訴說著愛語,試著安撫她的痛楚。

  「不要!走開!」那劇痛使她無助地扭動,而且還帶著哭聲地叫喊著。

  想要躲開的身子被困於床與炎仁之間,她只有一次又一次地承受他的探入,也讓她逸出更多的呻吟。

  「不淮拒絕我,淨兒。」

  他要她習慣自己,要她不能再躲開自己,因為醉意使他不再自制那份激情,開始加重力道地來回律動。

  這時的炎仁已失去理智,讓慾火主宰了一切,他一心只想要佔有她。

  在她啜泣的時候,他吻上她的唇並探舌進入她口中,與她的糾纏,而身下的律動片刻都沒有停緩。

  這個新婚夜,炎仁教她成為真正的新娘……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5 PM


第五章    

  在他們新婚後,因為家族的規定,所以才沒幾天,好不容易與示淨培養起感情的家族成員,又要離開了。

  等大家一離開,這偌大的宅子裡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炎仁了,長輩他們有自己的住處,平日並不會到這邊來打擾他們。

  所以,她又回復到昔日的孤單。

  炎仁在結婚後,便開始忙於家族的事業,常常一整天都見不到他的人,而她呢?

  高中畢業後,她就直接升上大學,開始了她的大學生活,學校的課業讓她過得很充實。

  她與炎仁雖是同住一個屋簷下,但除了新婚那一夜他進過新房,兩人再也沒有同房,其餘的時間他都是在自己原本的房間,兩人是處於分房的狀態。

  因為這樣,所以她還是享有婚前的隱私,炎仁並不會打擾她的作息,而自那晚之後,他也沒再碰過她,似乎他已忘了那一夜的激情。

  ☆      ☆      ☆      ☆

  示淨向來就不習慣佩帶飾品,所以婚後沒多久她就將結婚戒指給取下,那戒指的貴重教她不敢戴著,她怕自己會弄丟了。

  只是她沒有想過,這樣竟會引來一場紛爭……

  十八歲的她,有著清麗的面貌,雖然不常將笑容掛在臉上,不過那脫俗的外表在校園裡早已引來眾人的目光。

  這日,她下課後,正打算坐車回家時,卻在中途被人叫住。

  「示淨!」那聲音有些熟悉,所以她回過頭看看那人是誰。

  「魏與臣,有事嗎?」是她的男同學,兩人因為選修同一門課,座位也恰巧就在隔壁,所以有時會聊個幾句,不過她都會與他保持距離,她不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教授上的課,妳抄筆記了嗎?」

  魏與臣的家境十分富裕,在學校裡她多少也聽聞過他的事情,而且他在教授及同學的眼中一直都是個高材生。

  「我已經整理好了。」她點點頭,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問她,他今天不是也有上課嗎?

  「那可不可以借我?」魏與臣俊美的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難怪他會被女同學評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但她對他沒興趣,她已經結婚了,雖然這個消息並沒有人知道,她也覺得不需要去大肆地宣揚她已婚的事,正因如此,她的平靜生活才沒有遭到破壞。

  「借你?你沒抄筆記嗎?」

  他今天不是很認真的寫東西嗎?她有些納悶,不過她還是從包包裡拿出筆記。

  「謝謝,我確實是沒有抄,因為我在畫畫。」

  「是嗎?」她從不知道他這位風雲人物也會畫畫,不過她並不好奇,「那等你抄完了再還我。」明天他們還有共同的課,若是他能夠今天抄完筆記,那明天應該就能還她了。

  「妳要不要看我畫什麼?」魏與臣從他的背包裡拿出一本素描簿,想交給她。

  她並不想看,可是他都拿到她面前了,她不好意思拒絕。

  她正要伸手接過畫本時,他又開口了:「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然後妳再好好的欣賞裡頭的畫。」

  「不用了,我在這裡看就好了。」

  「沒關係.算是我謝謝妳惜我筆記,我請妳喝杯咖啡。」

  她想要說不,可是看魏與臣那熱情的笑容,她真的無法拒絕;當她還在猶豫時,魏與臣竟然拉著她的手,往校外走去。。

  「你要拉我去哪裡?」她的手從沒讓其他人碰過,除了炎仁之外,而現在魏與臣竟然這麼大膽地拉著她走,若是被家族的人見著了,恐怕會引起誤會。

  示淨輕輕地掙扎著,可是魏與臣並沒有理會她的掙動,直到兩人來到了校外的咖啡廳,他才放開她的手。

  因為兩人這樣的拉扯,引來其他學生的側目,因為魏與臣是風雲人物,所以更教人不禁要多看一眼,而她呢?自然也成為別人的焦點。

  「我要回家。」她不習慣被大家這麼盯著,所以她低下頭,轉身就要走。

  「我的畫妳不想看嗎?」魏與臣感覺出她不高興了,所以他沒再強拉住她,只是將手上的畫本硬塞給她。

  「請你不要這樣。」

  「妳的筆記我明天還妳,而這本子就算是謝禮。」不待她反應,魏與臣就將本子給了她,人也快速地離去,完全沒給她說不的機會。

  拿著那畫本,示淨低頭思忖著是該收下還是該退還給他,等到她抬頭時,魏與臣早已不見人影,她只好收下畫本,打算明天還他。

  ☆      ☆      ☆      ☆

  通常她下午離開學校後,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學校附近的街上走著;最後在書局裡待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暗了,她才搭公車回家。

  這樣做一來是為了避開家族的人,她怕被人問起她與炎仁的事,更怕被問到炎仁的近況,因為她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怎麼知道他的近況。

  再則,她不想要一個人守著這麼大的屋子,因為在這屋子裡有著炎仁的氣息,那會令她更想見他,可是她不想天天這樣癡等著他,因為常常都是換來一場空。

  在外面待久一點,回家後馬上就可以泡個熱水澡然後睡覺,若真的睡不著,就看自己有興趣的書,或是先預習學校的功課,時間就這麼打發掉了。

  那天回家後,迎接她的還是一室的漆黑,她知道今天他又要晚歸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所以她沒有多想便打開屋子裡的燈,然後就直接走到二樓的房間。

  一進到房間,她先是將背包放好,並將魏與臣的畫本放在桌上,她打算先洗個澡。

  她突然好奇今天魏與臣為什麼要將他的畫本給她,所以她又回書桌前,將那畫本拿起。

  她輕輕地翻開那有點厚度的畫本,隨即為裡頭的內容所震驚,裡頭的素描人物竟然全是她,她不敢置信地連翻了好幾頁,結果每一頁的人物都是她,唯一的不同是她的表情、她的動作,還有她的眼神,她沒想到魏與臣將她所有的舉上都描繪在畫紙上。

  他怎能如此細膩地觀察她,將她畫得如此傳神,她若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利用上課時間畫的,否則平常他們根本沒有碰面的機會。

  一想到這,她很納悶為什麼魏與臣要拿她當素描對象,他與她並不熟識,頂多是上課時聊了幾句,有時在校園裡碰到也只是點頭微笑而已。

  在他身邊總是有許多人圍繞著,她並不想成為那群人之一,所以她總是與他保持距離,更何況她已經結婚,她不想要與任何異性有太多的接觸。

  而現在呢?

  魏與臣的用意何在?

  想到這裡,她連忙合上畫本,收好之後,她看了看窗外的夜空,一絲的落寞由她心裡升起,不知站了多久,她才歎了口氣,走到衣櫥前拿出她的睡衣,準備去洗澡。

  她要自己別胡思亂想,或許魏與臣並沒有其他意思,那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所以才會拿她當素描對象,明天她就把畫本還給他,要他別再這麼做了,她不想成為他筆下的人物,因為他似乎將她內心的孤單及無助也畫得栩栩如生,令她很沒有安全感。

  進了浴室後,她打算泡個澡,想將今天的疲累完全消除,然後上床好好地睡個覺。

  ☆      ☆      ☆      ☆

  一室的漆黑,同樣也是炎仁回家的情景,他知道她在家,不過她只會待在她自己的房間,之後哪裡也不去。

  除了上課時間外,她大部分都是待在家裡。

  這些年他在外頭過慣了自由的日子,家族的事業教他感到有些沉重,雖然他能夠處理好所有的大小事務,不過這樣別於以往的日子,他還是需要時間來調適。

  看了看時間,都已經是半夜了,他想她應該是入睡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後,原本想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不知為何今晚他就這麼地走到他們的新房前。

  佇立了幾秒後,他輕輕地打開房門,房間裡的溫和燈光令人覺得十分溫馨,他一眼就看到嬌小的她正躺在床上,她平穩的呼吸告訴他,她已熟睡了。

  他輕步地走近她,想要好好地看看她,巳經有好幾天不曾見到她了。一方面是因家族事業忙碌,另一方面則是他想要避開她。

  新婚之夜的隔日,他清醒後發現自己正將她抱在懷裡,那柔軟的身子教他不由自主地摟緊,因為在熟睡中,所以她也將自己的身子往他身上靠。

  他才猛然想起,前一晚有過的歡愛,他為自己的失控而咒罵自己,他曾經承諾絕對不會佔有她的身子,結婚後也會與她分房睡,可是在新婚第一夜,他還是要了她,雖然後來他們還是分房了,但他怎麼都忘不了那一夜她的柔軟身子是如何地取悅他。

  為了怕自己再憶起那夜的激情,更害怕自己會再因渴求那份歡愛,而再做出傷害她的事,所以他寧願避開她。

  今晚,他發覺那窩在棉被裡的小小身軀是那麼的柔弱,教他不捨地多看了幾眼。

  那披垂的頭髮很誘人地散開,他伸手去撫摸那烏黑的秀髮,看著她更清瘦的小臉蛋,炎仁暗罵著自己,他並沒有好好地對待她,三年前將她丟在家族裡,三年後結婚了,他還是過著自己的生活,似乎不打算要她融入他的生活,如此將她給排除在外,他不知道她心裡作何感受。

  正當炎仁打算離去時,床頭那被翻開的本子引起他的注意,他走上前拿起那本本子。

  他臉上原本平靜的表情頓時變得緊繃。

  裡頭的畫像全是她,是他的新婚妻子,而在每張畫像底下還有簽名及日期;因為這樣,他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

  翻閱著每一頁,他發現那人竟觀察得如此細膩,很細心地將她的神韻勾勒出來。以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這個畫者應該十分愛慕淨兒,否則怎麼會這麼仔細地畫出所有不同表情、不同動作的她。

  這個人是誰?

  為了不讓她感到無聊,所以他同意在婚後她還是可以唸書,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可以陪她。

  可現在呢?

  他發現有人在愛慕她後,內心久久不能自已。

  他拿走畫本,他想瞭解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畫淨兒?

  更重要的是,淨兒與他是什麼關係?她已經結婚了,是他的妻子,她就不該再與其他男子交往,他以為她懂得這道理。

  現在,他決定他要去瞭解她的學校生活過得如何,而平常下課後她又是怎麼打發時間。

  他的情緒受到很大的震撼,直到他沖過澡後還是感到十分的不悅,一再地翻著畫本。

  看著畫本裡的淨兒,他發現原本以為的不在意,全是假的,他其實非常在意,而且不能接受有人如此細膩地在觀察她。

  魏與臣?

  這個人是誰?

  坐在房裡的椅子上,炎仁一邊飲著烈酒,一邊思索自己究竟該怎麼做。

  ☆      ☆      ☆      ☆

  隔天一早,示淨一如往常地起床,待她梳洗完畢後,她拿起背包,並且將今天的課表再看了一次,拿完書本後就走下樓。一直以來她都穿得很休閒去上課,她甚少打扮自己,不過她似乎沒察覺自己是天生麗質,不管有沒有打扮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只可惜她的美帶了些憂傷,也帶了些冷漠,沒有笑容的臉上有著過於平淡的表情,很難想像她只有十八歲,她的成熟度早已超越了她的年紀。

  來到客廳,平日在此時炎仁不是還在睡夢中,就是已經去上班了,而今天她竟然在客廳遇到他。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放下了背包,她連忙進到廚房,想給自己弄點早餐。

  他呢?他吃過早餐了嗎?

  隨後,她在桌上看到魏與臣的畫本,一時之間她不知自己該不該解釋。

  因為陷入沉思,所以沒發現炎仁已經來到她身後。

  「也幫我準備一份。」今天他特地等她,為的就是要問她,那畫本是代表什麼意思,而那個人又是誰。

  「哦……好。」

  他這麼一出聲,示淨原本要故作鎮定的臉上有了些起伏。

  當她在準備早餐時,炎仁坐在餐桌前,看著她忙碌地打點著。一直到兩人的早餐都已備妥,他的視線還是沒有離開她身上。

  「可以吃了。」

  示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連忙低頭吃著自己的早餐。

  突地,她聽到炎仁的聲音——

  「那個人把妳畫得很美。」

  炎仁幾乎一晚都在看那畫本,早已將那裡頭的她給印入腦海裡。

  「呃……」

  示淨頓了頓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話。

  他是什麼時候拿走那本畫本?她記得睡前她又看了一遍,然後放在床頭邊,除非他昨晚進了自己的房間,否則他怎麼會看到。

  可是她又不敢問他,為什麼要進她房間?為什麼要拿走畫本?所以她只能選擇沉默。

  「他是誰?」

  被他這麼一問,示淨只好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她應該要熟悉的人,但內心卻只有感到陌生,她一點都不瞭解炎仁,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確信,目前在他眼中的那團火焰肯定是怒火,而她不明白他的不悅從何而來。

  「他是我同學。」

  「同學?」

  這麼單純嗎?如果只是同學,他會如此用心?看來她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實在過於單純了。

  「我跟他有修共同的課程,所以才會認識。」

  「他為什麼要畫妳?」

  示淨自結婚後就屬於他,而且一輩子都只能屬於他,這是他的霸道,也是家族的規定,他不能接受有另一個男的與她如此接近。

  「我不知道。」

  她真是不曉得,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炎仁直盯著她看,看得她有些害怕地低下頭,「魏與臣是嗎?」那畫本裡有他的簽名。

  「我今天就會把本子還他。」而且也會告訴他別畫她了,不過這話,示淨只放在心裡。

  「不准還。」炎仁大聲地吼著。

  那突來的大吼教她有些不安地瞥了他一眼,當觸及他銳利的目光時,她只有再次地低下頭。

  為什麼不准還?她又不要那畫本,他為什麼要這麼反對?而且還這麼凶。

  「把早餐吃完,一會兒我送妳去學校。」炎仁沒有解釋為什麼,便開始吃他自己的早餐。

  「炎仁,我……」

  「不要說話。」

  看著他那不悅的臉,示淨吞下心中的疑問,很安靜地開始吃著自己的早餐,她一點都不想要見到他發火,那只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問題。

  直到兩人吃完早餐,來到客廳,她正打算拿起自己的背包,誰知炎仁巳先幫她拿起。

  「炎仁,那本畫本……」

  她看向那畫本,她還是想要將畫本還給魏與臣。

  「走吧。」

  炎仁沒有理會她,拉著她的小手就走出客廳。

  被他這麼一拉,示淨一時不知所措,只好跟他走。

  看著自己的小手被握在他的大掌裡,她赫然發現這是炎仁第一次牽著她走。

  自己的小手與他的大掌相比顯得格外細白,而他那溫暖的觸感教她很有安全感;很久以前,他也曾經這麼地牽過她的手;可能因為太久了,久到她幾乎都忘了那溫暖的感覺。

  現在被他這麼握著自己的小手,她的心跳不能自己地一再加快,小臉也不自覺地轉紅,她忘了要掙扎,因為她想要他這樣握著她,別再丟下她一個人了。

  ☆      ☆      ☆      ☆

  坐進他的車子,她一直保持緘默,直到了學校,她才拿過她的背包,準備下車。

  誰知她正要打開車門時,突地被炎仁給一把拉住,她的身子自然地往後傾倒;直到她的背抵上炎仁時,她才輕地掙動著。

  「炎仁,我要下車了。」

  她不習慣與他單獨相處,因為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交集,她從不過問他的生活,而他似乎也沒有興趣來瞭解她的,所以兩人在一起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默。

  被他拉住,示淨不敢掙扎,只是靜靜地任他摟著,而後他的臉埋進她頸間;那原本拉住她的大手,已在她身上來回不停地游移,另一隻手則是抬起她的下顎,要她正視自己。

  他拉近兩人的距離,他的氣息吹吐在她臉上。

  此時她才想到要推開他,但炎仁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俯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有些慍怒的他粗暴而狂亂地在她唇上廝磨,硬是將舌探進她口中。

  這個吻沒有一絲溫柔,霸道得教她喘不過氣來,他強的舌與她的糾纏,教她只能發出無助的低吟。

  這個吻持續好久,直到他的唇移開,她才能再次順暢地呼吸,但他依舊貪婪地舔吻著她的唇,他的手來到她胸前的飽滿,佔有似地揉捏著那份柔軟,教她不安地只想要縮著身子。

  或許是她無助的表情,還有那顫抖的身子,炎仁突地將她的人給移開了些,這時他緊盯著她瞧,見她小巧的櫻唇已變得紅腫且不住地顫抖,引誘他想再度品嚐,不過他還是克制住自己。

  「炎仁……」

  「今天的課到幾點?」

  她沒有馬上回話,只是沉默地任他摟著。

  「淨兒!」

  「我下課後還會在學校看書。」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起她下課的時間。

  「幾點?」炎仁沒理會她的話,還是繼續問著。

  「一點。」今天的課只有兩堂,而她本來還打算下課後拿回昨天借給魏與臣的筆記。

  「我一點來這裡接妳。」

  「什麼?」

  炎仁沒等她多說,低頭又是深深的一吻,當他再抬頭時,示淨受驚似地伸手摀住自己的唇,生怕他又會吻上自己。

  「下車吧。」炎仁放開她的身子。

  示淨連忙拿起背包想要離開,這時又聽到炎仁的警告:「不准跟他再見面。就算是同學,也不能。」

  見她不語,炎仁再說了一次:「聽到了沒有?」

  「我知道了。」

  她哪裡敢反抗他,若是他一不高興要趕她走,那她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但她也不知要如何安撫那高張的怒氣,所以她只有接受。

  炎仁的霸道及獨佔欲教她不知所措,她也沒有多想為什麼他會這麼生氣。

  她只是希望他以後別再對她這麼凶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5 PM


第六章   

   那天上課時,她並沒有看到魏與臣,猜想他今天可能蹺課了。

  看了看手錶,已經一點了,她記起炎仁今早的吩咐,所以她連忙收拾東西,她不想要讓他多等,生怕又會惹來他的怒氣。

  雖說她不曉得為什麼炎仁會想來接她,不過她仍是沒有多問,因為她也想要見到他,所以她快步地離開教室。雖說兩人每次見面都只是沉默以對,不過能待在他身邊,她就感到很滿足了。

  誰知在她快到校門回時,身後有人叫住她,若是她沒有聽錯,那個人正是魏與臣。

  「示淨。」

  「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等妳。」魏與臣毫不避諱地直盯著她,那眼中有著與平日不同的溫柔,教她有些慌忙地移開目光。

  「呃,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

  她怕與他談話的畫面會被炎仁看到,所以她想趕緊離開,都已經是一點了,若是炎仁沒有遲到,此時,他應該在校門口了。

  「等一下,妳不要妳的筆記了嗎?」魏與臣看得出她的不自在。

  一聽到筆記本,所以她停住腳步,「你抄好了嗎?」

  「嗯。」

  「那……」她想要拿回筆記本,可是頓時忘了該怎麼說,因為她一直都避開他的視線。

  「要我還妳是嗎?」魏與臣有些賴皮地說著,臉上再次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他的笑容很好看,也很耀眼,只是她有了炎仁,她不可能再對誰動心。

  「現在可以還我嗎?」

  她轉向校門口瞥了一眼,生怕炎仁已經來了。

  「有人來接妳?」

  魏與臣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校門口,現在是中午,那裡進出的人不多,大部分的學生早已離開。

  「嗯,所以我要先走了,你筆記本可以還我了嗎?」

  「不行。」

  「為什麼?」因為他的話,今她有些訝異,他竟然說不還她,那怎麼可以?

  「因為我有些地方不懂,想要妳講解一下。」

  「我……」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中午,我在校門口的咖啡廳等妳,不見不散。」魏與臣這時見到校門口停了輛十分顯眼的轎車,而他也發現示淨在見到那車時,表情顯得有些驚慌。

  「我得走了。」

  「明天中午,別忘了。」魏與臣在她身後又說著。

  示淨沒有回話,她只想要快快離開,誰知魏與臣竟在她踏出一步時,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麼?」

  「喜歡我為妳畫的素描嗎?」

  提到那畫本,她才想起炎仁把那本子拿走,要她不能還他。

  「請你不要再畫我了,我不喜歡。」因為那只會引來炎仁的不滿,她不想惹他不高興。

  「為什麼?我喜歡畫妳,因為妳很美,很吸引我。」

  魏與臣這樣的表白她不會不明白,但她不可能接受。

  就在她看了車子一眼時,那車窗被搖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竟看到裡頭炎仁不悅的表情,所以她更急了。

  她扭動著手腕,要他鬆開自己,「對不起,請你尊重我,別再這樣做了。」

  好不容易掙開,她連忙轉身就跑,在身後的魏與臣則是大喊:「示淨,明天我等妳,別忘記了。」

  如此的大喊,她不想聽到都不行,而她也擔心,炎仁是否也聽到他的話了?他會不會誤會了?一想到這裡,她更加快腳步地跑向車子。

  ☆      ☆      ☆      ☆

  從她坐進車子至今,她就發現炎仁臉上的表情真的很難看,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將車子駛進車陣裡,那嚴肅的臉教她有些懼意,不敢看他。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以為他可能會一直沉默下去時,炎仁這時開口了:

  「為什麼要跟他說話?」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個人就是魏與臣,看著他的表情,炎仁不難發現,他對示淨有好感,而且還十分的強烈。

  「我要他還我筆記。」

  「是嗎?」

  「炎仁,我……」

  「明天也要跟他見面?」

  看來他是聽到魏與臣的話了,所以他才這麼問,而她也不笨,不會沒感覺到那話裡的怒意。

  「我沒有。」她急著否認。

  她並沒有答應魏與臣,不過她一定要拿回筆記本。

  突地,炎仁毫無預警地一個急轉彎,因為這突來的速度教她有些驚慌,忍不住倒抽了口氣,隨後她就發現車子駛入一棟大廈。

  等到車子停在大廈的停車場裡,她這才輕輕地側過頭看著炎仁,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嗎?」她納悶地發問,通常這個時間他應該很忙,而且也還沒有下班。

  炎仁沒有說話,只是先步出車子,然後替她打開車門。

  「下車。」

  那口氣還是十分不快,讓她有些懼意地低下頭,順從地下車。

  炎仁在她步下車子後,拿過她手中的背包,而後他伸出手,並沒有主動去牽她的小手,只是盯著她看。

  示淨看著他伸向自己的大掌,而後她嘗試性地將手伸出,並且放在他的大掌上,而炎仁則是將她的小手緊緊握住,朝前面走去。

  「炎仁,我們要去哪裡?」

  「我的辦公室。」炎仁頭也沒回地說著。

  她則是不敢置信,炎仁怎麼會帶她來公司呢?

  「你如果很忙,我可以自己坐車回去。」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麻煩地去接她,但她又不敢這麼說,怕他又生氣了。

  直到最近,她才發現炎仁真的很容易發怒,而且只針對她,其他的事對他似乎沒有多大的影響力,可是只要是與她有關的,炎仁都很容易地就怒氣高張,讓她實在想不通。

  炎仁沒有回話,他只是逕自拉著她走進電梯,當電梯門關上時,他忽地將她摟在懷中,他這麼突來的動作讓那嬌小的身子有些僵硬,不過她這次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這時他正在氣頭上。

  當他低下頭時,示淨頓時明白,他打算要吻她,而這真是嚇壞她了。

  她想要推開他一再貼近自己的胸膛,他那寬厚的肩膀幾乎要將她給罩住。

  「不要!」

  她不要他強吻她,所以她想要躲開,可是炎仁直接鉗制住她的腦袋,任她怎麼轉動就是無法移開,而後他就這麼地吻上她。

  雙唇被他突然封住,當他急切又火熱的唇抵上她時,她所有的反抗都阻擋不了他了。

  炎仁吻得很深入,雙手更將她給緊緊地鎖在他懷裡,他要真實地感覺她的存在,所以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否用力過猛,他只要她不再躲他。

  「好痛……」

  趁他的唇侵佔她潔白頸項之際,她輕呼喊痛,但才一出聲,立即又教他的吻給吞沒,讓她只能一再地承受他的粗暴。

  炎仁更利用她張口時,讓自己的舌頭滑入她口中,要她感覺他的渴望。

  示淨被他這麼強勢的吻嚇住了,一再地想要閃躲,想避開他舌頭的入侵,可他根本不放過她,在她口中一再地糾纏;直到她不再閃躲,他才放慢速度及力道,同時拉住她的手環上他的頸子。

  此時的他渴望擁有她的身子,自新婚之夜後,他沒再碰過她,而這所有的慾望在這場怒火下全給引燃了。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久到示淨以為自己就要無法呼吸時才結束。

  離開她的唇,炎仁讓她嬌喘不已的靠在自己懷裡。

  示淨不曉得炎仁為什麼都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強吻她?

  看著他此時似乎還十分的不悅,她只能安靜地任他摟著,不敢多說話,她怕一開口,又會被他斥罵。

  炎仁抬起她的小臉,看著她因為剛才的擁吻而泛紅的小臉,他真是愛煞了這時的她。

  這時電梯門打開,炎仁摟著她走出電梯,並且帶她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他的辦公室,炎仁便放下她的背包,坐在沙發上,拉著她還有些僵硬的身子直接坐在他大腿上。

  「炎仁,你不要這樣。」

  這樣的坐姿教她羞得直想要起身。

  「不要怎麼樣?」

  她是他的妻子,有什麼不可以的。

  「我……」她只是搖頭。

  她一時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很霸道的眼神教她不敢多說話。

  炎仁看得出她的懼意,為此他抬起她的下顎,要她看著自己。

  「淨兒,看著我。」

  她為什麼總是要躲他?看她都能夠十分自然地與其他人交談,為什麼一面對他就顯得很不自在,連一個笑容都吝於給他。

  被他這麼一說,示淨只有緩緩地抬起頭,雙眼不安地望向他,而她的小手則是抵在他胸前,那羞怯的模樣教他心動不已。

  她的青澀他比誰都明白,才十八歲的她,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接觸過其他男子,這一點他十分確定,如果有的話,家族早叫人通知他了。

  不過她的美,讓人很難不去注意,今天有一個魏與臣,明天就可能會更多,他不想讓那些男人有機會與她相處,所以他才想接送她上下學,同時還要她陪自己上班。

  「吃過飯了沒?」

  她搖頭,一下課她馬上就趕到校門口,根本沒時間用餐。

  「那陪我一起吃。」

  他也還沒用餐。

  示淨想要起身,奈何炎仁只是拿了行動電話要人送午餐進來,隨後就再次吻住她,她卻因還不適應而登時愣住。

  這樣生澀的反應,令炎仁不滿地說:「回吻我。」

  他要她吻他,這是她必須先學會的一點。

  但示淨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接吻,她沒有經驗,因為她向來都處於被動的一方。

  「我不會……」

  「我教妳。」

  這次的吻她不再反抗,順從地任他吻著自己。

  炎仁因此而輕笑,更緊擁住她。

  ☆      ☆      ☆      ☆

  直到用完午餐,她以為自己可以離開了,誰知道,炎仁並不打算讓她走。

  在他忙著開會及處理文件時,她則是安靜地待在一旁看書,她看得出來他很忙碌,因為無聊,所以她在炎仁的准許下在他的辦公室繞了一圈。

  她的出現教公司裡幾個與炎仁很有交情的主管感到吃驚,不過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笑地與她打招呼。

  「原來你今天早上草草結束會議就是為了去接老婆。」一位與炎仁很有交情的主管取笑著他,他和炎仁是同學,直到炎仁離開日本前,他們之間都還有聯繫。

  被他這麼一說,示淨很吃驚,她沒想到炎仁會丟下公司的會議去接她,她更是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來,這一次你並不是在開玩笑。」因為與炎仁熟識,那人很清楚炎仁家族的規定,只要是結了婚,就不能離婚,除非那人想要被逐出家族。

  而炎仁會與示淨結婚的原因,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示淨在他心中應該有一定的份量,否則依炎仁的個性,他不會這麼早就定下來。

  坐在一旁看書的示淨因為那人的話顯得有些尷尬,而炎仁則是不作聲。

  看炎仁這麼低調,那主管也不再自討沒趣,開始與炎仁討論起公事。

  過了許久,在兩人好不容易有了共識時,炎仁這才發覺,原本在一旁看書的示淨卻睡著了。

  「先等一下。」

  炎仁打斷他們的談話,來到示淨的面前,那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三個鐘頭過去了,難怪她會累得睡著了。

  「要不要先暫停?」那主管問著。

  「不用,我抱她進休息室睡。」

  炎仁將她嬌小輕盈的身子給抱起,抱至休息室裡,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而她則是縮著身子窩在床上,那可人的動作使他不禁多看了一眼。

  炎仁輕柔地為她蓋上被子,盯著她的睡容直瞧,那柔軟玲瓏的身子教他想要再次擁她入懷。

  不過他很理智地克制自己,最後只是溫柔地在她紅唇上輕點,他緩緩地起身沒吵醒她,轉身走出休息室。

  當示淨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尚未會意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在她聽到炎仁的聲音後,她才想起自己正在他的辦公室裡,而她不曉得她是何時睡著的,又是何時被抱進休息室的;她只記得自己在一旁看書,看著看著,只覺得眼皮沉重,而後她就沒印象了。

  當炎仁進到休息室時,見她已經轉醒,便直接來到她面前,沒有多說地印上個吻,問她要待在辦公室裡,或是陪他開會。

  因為不想成為眾人的注目焦點,所以她選擇待在他辦公室裡。

  等到炎仁開車回家時都已是深夜了,示淨則是安靜地坐在他身邊。

  當車子停好時,她馬上打開車門走進屋裡。

  炎仁見到她的反應,並沒有出聲喊住她,直到他也進到屋子時,發現她早已上樓。

  ☆      ☆      ☆      ☆

  這晚,示淨沒料到炎仁也隨著她進入房間,她以為他會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誰知在她洗好澡後,他人已經在她房裡了。

  「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向來只有她一個人在家,而他又從不進這房間,所以她洗完澡後通常都只是穿著單薄的睡衣,那貼身的睡衣將她的曲線勾勒出來,引來炎仁炙熱的目光。

  因為房裡昏黃的燈光,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猜不出為何他會出現在她的房裡。

  「明天不准見他。」

  她以為他早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她錯了,炎仁竟然還特地來告訴她這件事。

  她並沒有馬上同意,無論如何她都得拿回自己的筆記,而那本畫本她也要還給魏與臣。

  「淨兒!」她的沉默教他的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些。

  「我要還他畫本。」

  「我說過不准還。」

  那裡頭全是她的畫像,他不准任何人擁有她,即使是她的畫像也不例外。

  「為什麼?」

  炎仁看向她,那高大健碩的身軀教她顯得更嬌小,她避開他的目光,不去多看他。

  「因為妳是我的妻子。」炎仁直截了當地說,雖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他心裡藏有另一份感情。

  「我跟他只是同學。」

  「那麼就別再見他。」

  炎仁還是霸道地堅持。

  示淨因他的強勢而退了一步,她不知道為什麼炎仁要限制她,她當然知道她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是他的妻子,可是她應該還保有自己的交友權利,不是嗎?

  看她一臉倔強的模樣,教炎仁的火氣再次上升,他一把上前將後退的示淨給拉進懷裡。

  「炎仁,你不要這樣!」

  她怕極了此時的他,那一晚的疼痛她沒有忘記,同是在這個房間,她怕他又有逾矩的舉動出現。

  沒理會她的反對,炎仁抱起她走至床邊,將她放至自己腿上坐著,整個臉埋進她頸間。

  她想要掙扎卻又怕他不悅,所以只能安靜地坐在他腿上,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出他全身緊繃,徘徊她頸間的唇齒弄痛了她,可是她也只能緊咬唇瓣,忍著他的粗暴,不敢呼疼。

  滿是委屈的她眼眶中泛著淚水,炎仁的強勢教她心中更難受,因為她可以感覺出他對她的不信任,他誤會她與魏與臣之間的關係,而她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吻我。」

  炎仁霸道地抬起她的下顎,要她正視自己,他自然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淚水,可他沒有理會,只是用大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移。

  示淨委屈地偏過頭,咬住唇瓣沉默著。

  「不願意?」

  炎仁靠近她的臉龐,那氣息吹在她臉上,此時的她想要伸手推開他,她不要他這麼地強求她,就算他們結婚了,他也不可以強迫她。

  「你放開我……」

  炎仁在聽到她這麼說時,盛怒地吻上她的唇,那粗暴而狂亂的吻使她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要阻擋他一再地貼近,無力反抗的示淨最後還是讓他的舌與自己的糾纏,因為他根本不讓她有閃躲的機會。

  當他的手來到她胸前,將那束縛解開,他的唇直接吮上她胸前的飽滿,那動作帶著狂怒,她不禁害怕那一夜的情形是不是又要發生了,但今天的他很清醒,他似乎是故意的。

  「不要!」

  她的拒絕讓炎仁怒得加重吸吮的力道,一抹襲來的痛使她僵住身子,還來不及開口,她的唇已教他給再次吻住。

  今天的他很不一樣,一再地與她有這麼親密的動作,當他的唇移開時,他緊盯著她瞧,見她小巧的紅唇帶些紅腫而不住地顫抖,好似在引誘他再度品嚐。

  「不准再去見他,懂嗎?」

  他的佔有慾強烈到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但他就是不要她與任何的男人有牽連,就連平日禮貌性的點頭微笑都令他很不悅。

  因為被他解開了束縛,示淨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裸露著,身上的睡衣已經被他給扯下,飽滿的柔軟半露於他眼前,而那雪白的肌膚更令他渴望。

  伸手撫上那團柔軟,那不溫柔的動作弄疼了她,使她瑟縮著身子。

  「炎仁,不要這樣。」

  雖然見她如此難過,炎仁還是不打算停止他的渴望,今天一整天,他是這麼地想要她的身子。

  「我要妳。」

  炎仁平日很少情緒失控,唯有她,總是能引起他的怒意,她不需要言語,光是她的沉默就能夠令他發狂。

  炎仁不理會她使力的拍打及不停掙動的身子,直接將她放在床上,那明顯的慾念教示淨嚇得想要起身。

  「我不要!」

  炎仁對她的抗拒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的解開自己的衣服,雙眼則是緊盯著她,嚇得她直往後退去。

  他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脫下時,示淨又想逃離床舖,在雙腳還沒落地時,就被他強壓在床上,那壯碩身軀壓上她的柔弱,也褪去她僅存的衣物,教兩人完全赤裸地貼合。

  他的手滑過她飽滿的柔軟及平坦的小腹,用唇舌舔嘗著她迷人的肌膚,教她不自在地扭動身子。

  他的親密舉動,仍教她不自主地緊繃起身子。

  「還想拒絕我?」都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也是他的女人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拒絕他。

  「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

  結婚前,他就承諾過不會佔有她的身子,可是他卻做了,而現在呢?又要強迫地佔有她?

  炎仁因為她的話而瞇起眼,不理會她搥打的雙手,他直接探入伸入她雙腿間,挑逗又揉撫著她的柔軟,蓄意挑起她的情慾。

  她被他如此大膽的動作給嚇住,她想要移開身子卻總是無法阻止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強迫?」他的語調異常的輕柔。

  她很害怕地看向他,她直覺的想要逃開他的碰觸,奈何她的掙動反而令他囓咬住她胸前的柔軟,疼得她只能縮回身子。

  「炎仁……」

  他將整個人置於她身前,在她還想要多說什麼之際,他直接進入她身子,看著她因為那份不適而緊閉上雙眼,那顫抖的身子教他想要得更多。

  他沒給她過多的喘息機會,他急促地來回抽動身子,那狂野的慾火在這時完全地爆發出來。

  「唔。」示淨很不適地呻吟著,雙手本是抵在他胸前,最後也被他給強拉至頭頂,根本無法推開他強壯的身子。

  「妳哪裡都別想逃。」已經失控的炎仁貪得無饜地繼續加快動作,任她在他的沉重下虛弱地扭動,發出一聲又一聲細微的嬌吟及啜泣。

  她很清楚的感覺出炎仁的慾火,不淮她反抗,也不淮她退縮。

  她的唇被他粗野地封住,不管那裡早已紅腫,當她發出低吟時,他更加重力道地吻著。

  他的唇直往下探,像是要吻遍她全身般一再地舔吮著。

  「妳是我的。」

  見她的眼眶滑下淚水,炎仁低頭吻去那淚水,感覺她逐漸減緩的掙扎,他不住地想要挑起她更多的情慾,教這場激情一再地持續下去……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6 PM


第七章   

  翌日清晨,當示淨醒過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炎仁懷裡,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睡容,結婚了這麼久,她還沒有機會在清晨起床時見到他。

  陽光灑進房裡,映照著兩人赤裸交纏的身子,他的大掌則是佔有地環在她腰間,大腿橫跨在她的雙腿上,完全不讓她移動分毫,睡著的他顯得十分溫和,不再似昨晚的狂野了。

  一直以來,炎仁在她心目中猶如守護神般,因為他的年齡比自己虛長許多,她才十八歲,根本不成熟嫵媚;但以一個男人而言,炎仁是個渾身散發魅力及挺拔強壯的男人,是許多女人追求的對象,而稚嫩的她卻是他的妻子,有誰會相信她竟如此輕易地便擁有了他。

  她自己心裡十分明白,她只是成為他的妻子,並不瞭解他,更沒有得到他的心,他們兩個人是不會有交集的。

  一想到這裡,她輕輕地扳開他的胳臂,忍著身體的不適離開他身邊,穿上那件被他丟在地上的睡衣。

  再次看向炎住的睡臉後,她走進浴室梳洗,她身上還染有他的氣息,多處的紅印有的還泛著疼痛,她的眼眶中再次泛起淚水,輕輕落下的淚水混合在熱水裡,她想停卻怎麼也停不了。

  一直到她沖澡完,穿好衣服之後,炎仁依舊沉睡在夢鄉中,全然沒有發覺她已起身。

  為了不想再面對炎仁,也為了能去向魏與臣拿回筆記,她不想再讓炎仁送她上下學,因此她打算自己坐車去學校。

  最後看了他一眼,示淨轉身離開房間。

  ☆      ☆      ☆      ☆

  那天上午,當她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眼看時間已近中午,因此她連忙收拾背包,打算到咖啡廳與魏與臣碰面。

  今天的課表到下午四點,所以她不用擔心炎仁會突然出現,她放心地來到和魏與臣約定的咖啡廳。

  見到魏與臣正坐在角落,手上拿著畫筆,看他很認真的模樣,以為他在忙著抄寫筆記,沒想到她一走近,這才發現他根本不是在抄筆記,而是在素描,那主角竟然又是她。

  「妳來了,坐吧。」魏與臣似乎早料到她會出現,所以他桌上除了畫本外,還有她的筆記,誠如他所說的,他會還筆記給她,其實,他更想要問她一個私人的問題。

  「不用了,我下午還有課,我只是來拿筆記。」她繼續站著。

  魏與臣再次展露出他的笑容,很和善地說:「我有些地方不懂,可以麻煩妳幫我講解一下嗎?」在班上,示淨的功課算不錯,相較起他整天地打混,她應該是個認真的學生。

  「我……」

  「坐吧。」

  魏與臣起身為她拉開椅子。

  示淨不得已只有坐下,不過她覺得魏與臣並不需要她的解說,他的成績並不差,就算不懂,也有許多人排隊等著為他解說,根本用不到她。

  「這是你的畫本。」她拿出他先前給她的畫本放在桌上。

  今天一早她趁炎仁還在睡夢中時,從他書房裡找到這畫本後,她就直接拿走,不管炎仁是否會因此生氣。

  「妳不留著作紀念?」

  示淨搖搖頭,「這不是我的東西。」接著她拿起自己的筆記本,「我的筆記我拿走了。」

  「這麼無情?完全不給我一個機會?」魏與臣注意她已有好一陣子了,難得才有這個機會可以與她深入地交談,他不想放棄。

  「對不起,我要走了。」

  「慢著!」

  魏與臣在她想要站起身時,連忙拉住她的手。

  「你做什麼?放開我。」

  「妳有男朋友嗎?」

  他從沒見過她身邊有任何男子親近,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除了那一天,他看到有人來校門口接她。

  「這是我的私事,抱歉,我不想說。」

  「若是我一定要知道呢?」

  「請你放手。」示淨並沒有掙扎,只是淡淡地說著。

  「那天開車來接妳的人是妳的男朋友?」

  示淨一聽到他這麼說,抬起頭看向他,正要告訴魏與臣自己已經結婚了,沒想到卻被人給搶先一步。

  「那個人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老公。」

  那人的聲音有些熟悉,示淨很快地轉頭。

  「炎月,怎麼是你?」

  他不是離開日本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炎月的目光掃向魏與臣,裡頭的威脅意味教魏與臣鬆開了手,而他也因為聽到這話而感到震驚。

  「妳結婚了?」

  怎麼可能,她才十八歲,年紀比自己還小,怎麼可能結婚了?

  示淨沒有回話,只是點頭承認。

  而炎月則是伸手放在她肩上,「她結婚了,而且對象正是我大哥。」

  炎月今天剛回日本,他接到大哥的通知要他先回來為他主持幾場會議,因他要為炎柬的事去台灣一趟。

  沒想到,他人才一進公司就被大哥的火爆脾氣給刮了幾下,這一探聽才曉得是為了大嫂,想必他與大嫂之間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所以他才會來找大嫂,沒想到,他才一到校門口,就見大嫂走向這家咖啡廳,與眼前的男子交談著。

  「示淨,妳真的結婚了?」

  「是的。」

  「那天來接妳的人就是妳老公?」

  難怪他遠遠地就能感受到那不和善的目光。

  魏與臣想不到第一次這麼吸引自己的女孩,竟然結婚了。

  「你該不會是想要破壞她的婚姻生活吧?」炎月質問著。

  「我沒那個意思,不過我若是有機會,我也不反對。」畢竟,他很難得遇到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不過他也不會教示淨感到為難。

  「那很抱歉,你沒有機會了,因為他們夫妻倆很相愛。」

  炎月替示淨回答,但也因為這話,教示淨低頭不語。

  她與炎仁相愛嗎?

  沒有吧?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單戀他,她很喜歡炎仁,而且還十分強烈,她的心中再沒有另一個人能進駐,但這樣的真心,炎仁卻完全沒有回應。

  炎月發覺示淨落寞的神情,他拍了拍她的肩,並且問著:「大嫂,要不要走了?我送妳。」

  「嗯。」

  魏與臣看著她起身,「這本畫本還是送給妳。」

  接過他手中的畫本,示淨有些遲疑,她不曉得自己該不該收下。

  「拿去吧,這是妳的畫像,本來就是要送給妳的。」

  示淨在他的一再地勸說下,只有再收下畫本,「謝謝。」

  就這樣,她與炎月走出了咖啡廳,被留下的魏與臣則是將自己手上的那本畫本打開,在這畫本裡還是有示淨的美,不過這一本他打算為自己留下,這一份來不及展開就結束的戀情,讓他有股失落感在心中不停地迴盪著。

  ☆      ☆      ☆      ☆

  炎月一直對車子有種說不出的喜愛,儘管他人不在日本,但家中還是會為他備妥一輛好車,所以剛回日本的炎月不需要擔心沒車可用。

  「炎月,你說你這次回來是為了幫炎仁處理公司的事?」依照家族的規定,炎月不是還不能進入家族事業嗎?

  「嗯,大哥有事要去台灣。」這次是非常狀況,所以他非回來幫忙不可。

  「台灣?」

  什麼時候?她怎麼都不知道?

  「大哥沒跟妳說嗎?」

  炎月很驚訝,這麼重大的事,大哥竟沒跟大嫂提起。

  示淨沉默不語,她什麼都不知道,因為炎仁根本不會跟她說;對他而言,她只是個妻子,一個來報恩的妻子,沒有其他的感情了。

  炎月看到她這副模樣,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對他來說,這個大嫂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今年才十八歲的她比最小的堂妹還年輕,她卻嫁給大哥,成為他們這些人的大嫂。

  「大嫂,大哥這趟去台灣是為了炎柬的事。」

  「炎柬?他怎麼了?」

  在示淨的記憶裡,她對於炎柬的印象並不深,只記得上次她結婚時,炎柬是最後一個回到家族的。

  也是最安靜的一個,那段時間他總是獨來獨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除了與她點頭打招呼外,炎柬並沒有與她交談。

  「為了感情。」

  大哥三年前帶了個未成年的女孩回家族要當新娘,而現在炎柬竟與自己的主人談戀愛,這些風風雨雨教家族快要招架不住。

  「是嗎?」是感情嗎?炎柬這麼內斂深沉的人,她還以為他是獨身,沒想到他也有感情的牽絆。

  「炎柬十八歲那年就認識那個女孩,在一次因緣際會下,他成為那女孩的保鏢,一待就是十幾年。現在他卻發現自己愛上了對方,可是當初有過約定,期限一到,炎柬就必須離開台灣。」

  「那炎柬怎麼辦呢?」感情怎能說分就分,那種苦戀的滋味是旁人無法體會的,她就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陷入愛情之中,想抽身卻沒有辦法,想更投入又被吊在半空中,進退不得。

  炎月搖搖頭,「看大哥怎麼跟他談,炎柬向來就聽大哥的勸。」

  這話題一結束,車內一片默然……

  「大嫂,妳跟大哥是不是有誤會?」炎月看著大嫂那滿腹心事的模樣,他好奇地發問。

  為什麼一個坐在自家公司裡像是怒獅般地暴跳如雷,任誰都不敢接近;另一個則是一臉憂愁滿面地沉默著,教他這個旁觀者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沒有。」

  她與他之間哪會有什麼事,如果有,也只是他們之間沒有交集。

  「那為何大哥會擔心剛剛那個男的?」魏與臣的出現令大哥有了危機意識。

  看到大哥的反應,他這個談過戀愛的人不難察覺出,那是一種吃醋的行為,若是大哥真的不在意大嫂,那他就不會產生這種情緒。所以事實己經明朗化,大哥在乎大嫂,而且是非常的在乎。

  「他在擔心?」

  「我看得出他很擔心,否則我現在不會在這裡。」

  「那他人呢?」

  他不知有沒有氣她自己坐車來上課?

  「他在公司大發雷霆。」

  「為什麼?」

  「因為他今天早上,發覺老婆不見了。」

  炎仁告訴他,一早醒來就不見她的蹤影,還以為她失蹤了,後來才想起她今天有課,這才化解他心中的不安。

  「炎月!」

  她禁不起炎月的取笑,臉上難得露出了暈紅。

  「大嫂,我看得出來妳很喜歡大哥,否則妳不會待在炎派等大哥三年,就算要報恩,若是沒有感情,妳是不可能這麼做。」

  她發現自己的心事真教炎月給說中了,讓她有些詫異。

  「那是我跟他的約定。」她淡淡地說。

  「那份約定只是妳跟大哥的交集,可是你們結婚的真正原因是你們根本就互相喜歡對方,也在意對方。」

  是嗎?

  炎仁在乎她嗎?為什麼她都感受不到?

  這幾天他對她的態度由冷淡轉為火爆,而後又再次有了親密接觸,沒戀愛經驗的她根本不能理解為何他會如此陰晴不定。

  「相信我,大哥是喜歡妳的。」

  車子此時正往家族的公司開去。

  「炎月,我想回家了。」

  她害怕面對炎仁,雖然炎月這麼跟她說,她仍不想去探求那事實真相,她怕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大嫂,妳放心,大哥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拿妳開刀,我會是第一個犧牲者。」若是大哥不想讓大嫂傷心,那麼他自己就要去改變態度,要學習對女人溫柔,特別是去寵一個他在乎的女人。

  「我……」

  「人都來了,況且妳若是沒跟我進去,我才怕大哥會氣得宰了我。」他並沒有誇張,依大哥今天一早的情況看來,比他可憐的還大有人在。

  ☆      ☆      ☆      ☆

  真如炎月所言,她才剛進公司,就發覺公司裡充滿緊張的氣氛,無聲的辦公室裡像空無一人般地安靜。

  直到她與炎月走近炎仁的辦公室時,從一旁的會議室裡頭,傳出了炎仁的火爆咒罵聲。

  炎月聳了個肩地看向她,「大嫂,我沒有說錯吧?」

  「他為什麼這麼憤怒?」

  「還不是因為妳。」看來大哥陷入情網了,而那對象竟然是他已婚的妻子,想想真是好笑。

  「我……」

  她根本沒做什麼,怎麼又惹他生氣了?

  「進去吧。」

  炎月說著就準備推開會議室的門。

  「炎月,我還是在他辦公室等他好了。」她不想要打擾他上班,更不想影響他開會,若真如炎月所言,他是因為她而發怒,那此刻她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因為他不會想見到她的。

  「不用了,大嫂,妳還是快將大哥帶走,會議由我主持就行了。」

  話才說完,炎月已經推開會議室的門,這個動作引來裡頭近十位主管的目光;而正在氣頭上的炎仁沒有察覺炎月他們的到來,視線還是緊盯著他手上的報告。

  「炎先生……」他身邊的秘書小聲地喊著他,而炎仁仍是不在意。

  「大哥,你這個會議還要開到什麼時候?」

  炎月的出聲引來炎仁的注意,同時他也注意到在炎月身後的正是他今早遍尋不得的妻子。

  「你終於回來了。」

  炎仁冷眼地掃向示淨,教她更是縮在炎月的身後,她也感覺到炎仁的怒火,不敢領教的她只有沉默。

  「大哥,我可是將大嫂給帶回來了,你交代的事我已經完成了。」

  炎仁沒有理會炎月,只是自顧自的盯著示淨,在會議室裡的主管們則是個個都很好奇地瞧著炎月身後的示淨。

  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竟是炎仁的太太,她清麗又脫俗的外貌,教這些主管們十分驚艷,上次炎仁結婚時,因為只請了家族的親朋好友,所以公司的同仁很少人見過示淨,他們才會這麼驚訝。

  示淨本來就不喜歡成為眾人的焦點,此時她更顯得不自在,她緊張地拉扯炎月的衣袖。

  「大嫂,妳怎麼還躲在我背後,妳應該去大哥那裡。」

  炎月將她嬌小的身子推至前頭,而炎仁也在此時宣佈會議結束。

  「炎月,我還是先走好了。」

  她不敢看向炎仁,輕悄地往後退去,最後她轉身就往外跑去。

  「淨兒!」炎仁一見她往外跑,連忙追了過去……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7 PM


第八章   

  示淨往外跑還沒幾步,馬上就被隨後而來的炎仁給追上了。

  「淨兒!」

  炎仁拉住她的手腕,沒給她掙扎的機會就將她拉進自己的辦公室,並且很用力地甩上門。

  看著他那副兇惡的模樣,示淨有些膽怯地直想要掙開他的手。

  因為她奮力的掙扎,很快地就掙開他的鉗制,直往後退去,至於炎仁則是倚在門邊望著她,那幾乎要看透她的目光教她明白此時最好要順從些。

  「為什麼要跑?」

  她只是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淨兒,看著我。」炎仁的語氣並不溫和,而那銳利的目光更是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炎月去找她,明明他就在忙公事,為什麼要她來。

  「告訴我,今天早上為什麼沒叫醒我?」

  「你還在睡覺。」

  「妳去見魏與臣了?」

  因為被他料中,所以她的目光顯得有些迴避,「我只是去跟他拿回我的筆記。」

  炎仁很不高興地瞇了眼,「然後呢?」

  示淨不敢騙他,「炎月剛好看到我,然後就帶我來這裡了。」

  「只有這樣?」

  「嗯。」她小聲地回應,擔心他會不相信,偷偷地瞥了他一眼。

  正好瞥見炎仁走近沙發坐下,他臉上竟泛著一抹微笑,她以為自己看錯了,還多瞧了一眼。

  「過來!」

  「呃……」

  示淨搖頭地拒絕,他那兇惡的眼神,教她只想離他遠遠的。

  「淨兒?」

  「我想要回家了。」

  炎月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她不想要面對情緒這麼不穩定的他。

  「先過來。」

  炎仁伸出了大手,那意味著要她自己過去,而他臉上的笑意也因為她的一再拒絕而消失。

  因為怕他生氣,所以她只有緩步地朝他走近,直到和他只有相差一步時,她才停住步伐,而炎仁則是一把將她拉到自己大腿上,那親呢的舉動教她不敢看向他,將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儘管都已經有過親密關係,可對她而言,炎仁依舊是炎仁,他從沒有在她面前露出他的真情,所以她根本不知自己該要有什麼熱切的反應。

  「看著我。」

  還來不及看向他,她只是輕輕地抬頭,也因為這樣的動作,她發覺炎仁的頭正朝她俯下,她十分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炎仁……」

  沒讓她說話,他的唇就這麼地低下來封住她的唇,將舌頭深入,一如往常般地嘗著她的甜美;只是這一次更帶了點懲罰性的意味,這個吻帶了點霸道及蠻橫,教她快要不能承受只想要逃開。

  她知道他在生氣,而且是十分地憤怒,所以她不敢多反抗,直到她快要無法喘息,拚命地捶打他的肩頭時;炎仁這才緩緩地鬆開她的唇,看著被他給吻腫的紅唇,那目光炙熱得像是要融化她一般。

  「為什麼不告訴他妳結婚了?」

  炎仁不悅她的隱瞞,她可以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她沒有,這教他非常的不滿。

  提到結婚,示淨很委屈地不再多說,因為她完全沒有結婚的感覺,特別是炎仁對她的態度。

  炎仁也在這時才發現,她手指上本該有的戒指竟然消失了,他沉聲問道:「妳的戒指呢?」她竟然連結婚戒指也沒戴著,他頓時臉色大變,連眼神都顯得灼人。

  「我忘了……」

  其實她不是忘了,而是怕自己弄丟,所以才將戒指放在家裡。

  她因為他的憤怒而再次紅了眼眶,同時也掙扎著想要逃開他。

  「忘了?那麼是不是也忘了結婚的事?」

  炎仁那粗重的鼻息噴在她頸側,教她明白他此時不穩的情緒,也教她更想要逃離他的掌控。

  「我沒有,我沒有。」

  她怎麼可能忘了結婚的事,與他結婚是她一直期望的,可是結婚後的生活,卻不是她曾經幻想過的。

  「沒有嗎?」炎仁抱起她,走向一旁的休息室,「看來我該讓妳好好地回想,自己是屬於誰的。」

  炎仁的男性自尊讓他失去理智,而被他給抱在懷裡的示淨則是咬住下唇地不敢再掙動,有了過去的幾次經驗,她知道若是不想惹得他更不高興,她最好保持沉默。

  一直到被他抱至休息室,示淨根本沒有時間逃開,床因為他們的重量而凹陷,他的臂膀將她困在懷中,他身體的重量使她無法移開,只好承受。

  炎仁將頭給埋進她頸間,開始在那裡放肆。

  「炎仁,不要……」

  這一次她真的痛哭失聲,因為她覺得很委屈,剛剛聽到炎月說他將要去台灣,而她卻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當她是他的妻子,那麼他就該告訴她。

  而在炎月帶她到公司時,他那冷淡的眼神也讓她很難受,教她直想要逃開;她可以感受出他對她毫不在意,直到現在,他仍然想要用暴力來得到她的臣服。這樣的炎仁,她根本不認識,她根本不覺得自己是他的妻子。

  聽到她的哭泣聲,炎仁輕柔地抬起頭,那狂怒的目光在接觸她無助又受傷的眼神後,突地放柔了,「淨兒……」

  「你不要碰我……」

  她難過地重捶他寬厚的胸膛,淚水也在此時無法抑制地迸出,她恣意地哭出心中的委屈。

  「為什麼哭?」

  她從沒有這樣哭過,當初他要離開日本時,她哭了,最後還是忍痛地讓他走;可是現在,她卻再次大哭,那傷心的模樣教他不捨。

  不捨?

  他竟會感到不捨?

  見她流淚,炎仁發現自己也不好受,伸手為她拭去那一再滑落的淚水。

  示淨哭得像個小孩子,炎仁沒有抵擋她的拍打,只是輕哄著她,並且翻身讓她枕在自己身上,那小小的重量令他有種真實感,她真的在自己身邊,而他竟然忽略她真正的感受如此之久。

  「嗚……」

  「別哭了。」他溫柔地安慰著她。

  示淨像是打累了般不再有任何動作,她靠在他胸前,淚水弄濕了他的衣服。

  就這樣,炎仁任由她哭著,他可以感覺她是想要哭出心裡的難過,這教他更憐惜地拍著她的背,一再地哄著她,那溫柔的低喃及細語一字一句地落入她耳裡。

  ☆      ☆      ☆      ☆

  原本她以為炎仁會跟她提起去台灣的事,可是他仍隻字未提,教她感到失望,她很想要陪他去,因為她怕他這一去,又要好久才會回來,說不定是另一個三年,而她不想要再與他分離。

  但她不敢問也不敢提,她只是繼續沉默。

  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出炎仁對她的態度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不聞不問,也不再對她粗蠻強迫;這樣的轉變令她很吃驚,完全不曉得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態度,似乎自從她上次大哭過後,他就不再強迫她了。

  他也從原本的房間搬來與她同住,當她開口詢問時,炎仁的回答很簡單,因為他們是夫妻。

  夫妻嗎?

  他們真的像夫妻嗎?

  猜不透他的心,示淨完全不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連著幾天,炎仁都很早回家,而且天天在家裡陪她,就連睡覺時都摟著她入睡;但她還是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她的心還是一樣的寂寞,也一樣的孤單。

  ☆      ☆      ☆      ☆

  「大哥,你又怎麼了?」

  炎月原本是想來詢問大哥何時要去台灣,見大哥又是一臉滿腹心事的愁容時,他關心地問著。

  「我以為她也喜歡我,看來是我想錯了。」

  「誰喜歡你?」

  炎月被大哥的話給弄糊塗了,他斜坐在大哥辦公的桌上,不解地看著大哥。

  炎仁沒有多說地搖頭,「沒事,你怎麼來了?」

  「我來問你何時去台灣,不過看你這樣,似乎還沒搞定自己的感情問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婚都結了,感情哪還有問題。

  「你跟大嫂能不能坦白地面對彼此呢?明明都喜歡對方,為什麼就不直說?」他這個旁觀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一點都不懂她的心。」

  「大哥,女人的心本來就難懂,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真的愛大嫂,根本不需要想太多,就直接告訴她你的想法跟感受,這不是更好嗎?」他相信大嫂要的不是大哥的甜言蜜語,她想要的只是大哥的真心相待。

  「我都已經這麼對她了,她還不瞭解嗎?」

  炎仁撥了自己前額的頭髮,那煩躁的心情寫在臉上。

  「大嫂當然不能瞭解,她又不是你,怎麼可能猜出你的心事,更何況她若是猜錯了呢?」

  「炎月,你到底要說什麼?」

  炎月聳了肩,「很簡單,我只是要你跟大嫂好好的把話講清楚,她只有十八歲,根本還只是個孩子,根本也搞不太懂男女情事,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跟她說?」

  「說?我還要說什麼?」

  他做的難道還不夠嗎?

  「說你會永遠待在她身邊,不會再離開她;說你喜歡她、愛上她了,她已經嫁給你了,你會好好地待她。這麼簡單的話,你為什麼說不出來?」

  「這些她應該懂的,若是我沒有那些意思,我為什麼要娶她?」

  「因為你剛好不想要一個麻煩的妻子,而大嫂又剛好要報恩於你,所以你選擇了她。」

  炎仁因為炎月的話而瞇起眼,口氣轉而強硬:「是誰告訴你這些話的?」

  他與示淨的過去只有兩人清楚,為什麼炎月會知道?

  「大嫂跟我說的。」

  「什麼?」

  「大哥,大嫂從頭到尾都認定你是為了要她報恩,所以你才娶她,你對她根本沒有感情,而且她還以為你隨時都會再離開。」

  「該死的她,究竟在想什麼?」

  炎仁很惱怒地將桌上的文件給掃落地面,而炎月則是反應很快地跳離開桌子,免得自己被波及。

  「這就是她心裡的話,也是你一直給她的感覺。」炎月再重申一次。

  「難道她看不出我對她的好嗎?」

  「大哥,我想大嫂自己是想不透的,你還是快去告訴她。」

  炎仁本來是坐在椅子上,此時則起身站到辦公桌後的窗前,他看著窗外,心裡反覆地思忖著炎月的話。

  「我怎麼可能會離開,都已經結婚了。」

  「大嫂知道你要去台灣的事,我猜想她很擔心你會一去不回。」炎月說出心中的想法。

  炎仁沒有再多說話,他轉身就朝門邊走去。

  「大哥,你要去哪裡?」

  「去開會。」

  此時,他根本無法理性思考,他想要好好地想個清楚,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該死的她,竟教他變得如此不像自己。

  ☆      ☆      ☆      ☆

  當晚,當炎仁摟著示淨躺在床上時,他溫柔地撫著她的身子;一場激情下來,她全身泛紅好不嫵媚,不停喘息的緊埋在他胸前。

  「淨兒。」炎月的話,他想了許久,或許是他錯了,如果他想要改變夫妻之間的冷漠,那他就不該悶不吭聲。

  撫著她手指上的結婚戒指,炎仁很滿意她的順從,自他上次發火後,她一直都將戒指戴在手上。

  「唔……」

  她疲累地閉上眼,當她趴在他身上時,她幾乎快要進入夢鄉了。

  「我下個禮拜要去台灣一趟。」炎月說的對,他是該告訴她,關於他的行蹤及私事,他都該與她分享。

  一聽到炎仁的話,示淨嚇得馬上睜開雙眼,「你要走了?」在她的心裡,炎仁的離開,一直都是她最怕的事,她怕他會一去不回。

  「嗯,我要去處理炎柬的事。」

  「我可以一起去嗎?」她想要陪在他身邊。

  自從炎仁的態度轉變後,她發現自己又再次依賴著他,那份依賴與之前的無助不同,此時的她多了一份想要愛他的心,也因為這樣,她想要多與他相處,想要天天都能見到他。

  她期待著炎仁會同意,奈何炎仁的回答讓她大失所望。

  「不行。」

  「為什麼?」

  她只是單純地想跟著他,為什麼不行?

  「我要去找炎柬談些事,妳待在日本。」

  「我不會吵你的,可以嗎?」示淨抬頭看向他,那小臉上滿是祈求。

  「淨兒,不行。」

  炎仁從不習慣帶個人在身邊,這個習慣至今還沒有破例過,況且他只是去幾天,馬上就回來,她沒有必要跟著去。

  因為炎仁的堅決反對,示淨很失望地不再作聲,同時也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身邊。

  「妳怎麼了?」

  炎仁發覺她的不對勁,大手更用力地將她緊摟在懷裡,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示淨沒有回話,仍是扭動著身子,又再次露出那倔強的模樣。

  炎仁則因為她的沉默而不悅。

  「告訴我怎麼了?」

  「沒有……」

  示淨聽到略微僵硬的聲調,所以她停止掙動。

  「淨兒……」

  「我要睡了。」她沒有多說地趴在他身上,閉上眼不再看著他。

  炎仁雖是不滿她的態度,也弄不懂她突來的情緒轉變,可是他仍開口說:「我過幾天就回來,等我回來再帶妳出去走走。」

  從結婚至今,他還沒有帶她出去過。沒想到他話才說完,示淨便抬起頭看著他,而那清澄的眼中竟泛著淚水。

  「你不是要很久以後才會回來?」

  「誰跟妳說我要去很久?」

  炎仁疼惜地吻著她的唇,同時也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我只是去找炎柬談事情,處理完後我馬上就回來。」他已經結婚了,再也不同以往,況且他也捨不得丟下她一個人在日本。

  「真的嗎?」

  「別哭了。」這一刻起,炎仁才感覺到,示淨對他的依賴及深情,她雖然不說,可是她的舉止卻毫無保留地表達她的愛意。

  示淨略帶羞澀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為他的溫柔而感到窩心,她一定忘不了這一晚,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唇貼近他。

  「淨兒……」

  「我可以吻你嗎?」

  一直都是他採取主動,他總是能自然地挑起她的情慾,而現在她卻是想要主動地親近他,她要想更貼近他的人。

  炎仁被她這麼青澀的問話給逗笑了,那原是嚴肅的眼裡有著笑意,溫暖著她的心。

  「吻我。」

  炎仁按住她的頭,直到兩人雙唇相印時,他感受她生澀的吻著自己,那小心翼翼又帶著嬌羞的模樣,燃起他體內的慾火。

  之前,示淨一直都是被吻,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吻他,而她的小手則是模仿炎仁先前的動作,在他身上來回地游移,感覺他結實有力的身軀。

  而她並不曉得這麼挑逗地一個男人會有什麼結果產生,直到炎仁一個翻身將她給翻壓在底下,示淨這才明白自己挑起了什麼樣的情火。

  炎仁溫柔地將唇移至她耳垂上舔吻著,並且細語地說:「我要妳。」那眼中滿是無盡的渴望。

  示淨伸手環上他的頸子,不需要言語,她的行動早已默許。

  「可以嗎?」

  他不想勉強她。

  在他話才問完,示淨已獻上自己的唇,吻著他的臉,「我要你。」

  一聽到她的話,炎仁心裡漲滿了喜悅,他緩緩地進入她,溫柔地想要教她感受更多的柔情。

  示淨嬌喘吁吁地環著他,滿足地沉溺在其中,她故意輕咬他敏感的耳朵,讓他完全地失控,她不要他有所保留,她想要感受完整的他……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3-14 05:19 PM

第九章  

  幾天後,炎仁離開日本,去了台灣。

  在離開前,炎仁看著示淨那副難過的模樣,他一再地向她保證他過幾天就回來,這樣的承諾讓她的不安減輕了不少,而她也一心地等著炎仁歸來。

  他不在的時候,示淨發現屋子顯得有些冷清,讓她一點都不想要待在屋裡,所以她總是在下課後,單獨地在街上到處逛著,因為一個人生活的日子,她已經過怕了。

  她以為他會撥個電話給她,而她的期盼卻落空了,因為如此,她心裡的失落感逐漸擴大,不過她仍相信炎仁,可她還是會孤單,而且她也感到身子好像有一些的不適,但她並沒有去多加注意。

  ☆      ☆      ☆      ☆

  這晚,是炎仁離開後的第三天,她因為學校功課而在圖書館待得比較晚,直到半夜才回家。

  因為只穿著單薄的衣服,且入夜後的空氣顯得有些冰冷,讓她以雙手環在身體兩側,試圖想要溫暖自己的身子。

  當她回到家時,意外地發現屋外竟然有人。

  「大嫂?」

  出聲的人是炎月,他站在屋子前等她。

  「炎月,有事嗎?」

  不知道怎麼搞的,她最近都覺得自己身子不怎麼舒服,從今天早上頭暈到現在,那暈眩的情況一直都沒有改善,這時她才想起自己好像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就連一口水也都沒有喝,難怪她會感到不舒服。

  「大嫂,妳的臉色很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大哥臨行前交代他要照顧好大嫂,所以今天才會撥空前來,沒想到他在這裡卻等了好幾個鐘頭,才看到大嫂回來,炎月放心多了,可是示淨蒼白的臉色讓他有些擔憂。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她輕抬起頭,試圖強打起精神,但臉上的疲累卻是瞞不了人的。

  炎月不禁懷疑大嫂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這麼晚了,妳可以叫我去接妳,大哥若是知道了肯定會罵我的。」在大哥臨去台灣之前,他一再地交代他要好好照顧大嫂,這個重責大任他可是一點都不敢馬虎。

  看著炎月,示淨很窩心地笑了,「我真的沒事。」

  她又想起炎仁了,才短短幾天沒見,她卻感覺過了許久,

  「大嫂,要不要我跟大哥說一聲?」

  炎月不想要瞞大哥,若是可以,他還希望大哥能早點回來。

  「不要,我真的沒事……」正當她這麼說時,因為過於難受,她承受不住地倒了下去。

  「大嫂。」

  炎月沒有多想,他立即抱起大嫂直往屋子裡走去,心裡不斷地祈禱,希望她沒事,若是真出事了,他恐怕會被大哥大卸八塊。

  因為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疼愛大嫂是眾所皆知的,而他若沒有將大嫂看顧好,那就真對不起大哥了。

  ☆      ☆      ☆      ☆

  炎月請了醫生為示淨檢查,家族的成員們也因為她昏倒而緊張著。

  「炎月,淨兒怎麼會突然昏過去?」

  炎仁母親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媳婦,怎麼才幾天就瘦成這孱弱的模樣,要是炎仁回來了,肯定會捨不得的。

  「大伯母,我也不曉得。」他才跟大嫂聊了幾句,她就昏倒了,他沒有嚇出病來就已經是很慶幸了。

  「怎麼會這樣呢?」

  炎仁母親看著醫生為示淨檢查身子,擔心地問著:「醫生,她怎麼了?」

  那是家族裡聘請的私人醫生,他在檢查完後臉上露出了笑意,「她懷孕了。」

  「什麼?」

  炎仁母親因醫生的話而吃驚。

  「呃?」

  炎月則是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懷孕了?

  示淨這一臉蒼白的人,竟然懷孕了?

  「太好了!」

  炎仁母親上前撫著示淨的小臉,還在昏睡的她,臉上的氣色還是不好,「炎月,馬上去通知炎仁,要他馬上回來。」

  「大伯母,這不好吧?」

  「什麼不好,你跟他說淨兒懷孕了,他若是真愛淨兒,就要馬上回來。」

  炎月看著大伯母難得的嚴肅表情,他只有快去打電話找人了。

  ☆      ☆      ☆      ☆

  示淨料想不到自己竟然懷孕了,而這突來的新生命教她很高興,而她並不曉得家人已聯絡炎仁了。

  因為身體不適,所以她跟學校請假,在家休養,醫生也為她開了些藥,要她每天按時服用。

  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總是容易感到疲累,常常在醒來沒多久後,就又回床上睡覺,有時一睡就是一整天。

  她今天下午與炎仁母親一同在庭院裡聊了一會兒,在炎仁母親走後,她很疲累地走回房間,原本只是打算躺著休息一下,沒想到一躺她就又睡著了,等到她再次睜開眼時,天色已經暗了。

  因為才剛轉醒,所以她沒有留意到房裡有人,直到她想要坐起身時,那人才出聲。

  「醒了嗎?」

  「炎仁?」

  她有沒有聽錯?

  真的是他的聲音,他不是還在台灣嗎?怎麼會回來了?

  炎仁輕悄地走近她,坐在床邊看著她,他的大手則是拉過她的手緊握在手心。

  「還不舒服嗎?」

  那溫柔的聲調裡有著她懷念的情意,看到他,示淨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懷裡。

  「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還要幾天嗎?怎麼現在就回日本了?

  「我放心不下妳。」

  吻著她的髮絲,將她摟緊在懷中,炎仁這時心頭的不安才緩緩地消去。

  他在台灣接到炎月的電話時,一時還不能意會過來,直到炎月再重複一遍時,他才很吃驚地瞪著話筒。

  淨兒懷孕了!?

  原本,他想馬上買了機票就回日本,他希望能夠待在她身邊,可是炎柬的事還是得處理妥當。他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之後,沒有多作停留,便立即飛回日本,因為他的一顆心早已飛到她身邊了。

  才一回來,就見示淨嬌小的身子躺在床上,那蒼白的臉色令他很不捨,不願吵醒她;所以他就坐在一旁看著她的睡容,這一坐就是好幾個鐘頭。

  示淨因為他的話而紅了眼眶,「我好想你。」她真的很想他,那份思念教她幾乎不能平靜的過日子。

  「我回來了。」

  炎仁抬起她的下顎,輕柔地在她額上印了個吻。

  示淨的淚水不停地流下,她不斷地哭泣著;而炎仁則是將她抱在懷裡,不捨地哄著她。

  好不容易在她哭聲歇息時,他想要鬆開她卻教她摟得更緊,「妳再躺著休息一下。」

  「我要你陪我。」她開始學會撤嬌了,學會怎麼跟這個疼惜她的男人說溫柔細語,那副可愛的神情使他笑了。

  隨後,炎仁也陪著她躺在床上,擔心地問:「還會不舒服嗎?」他溫柔的撫著她還是平坦的小腹。

  「好很多了。」她想炎仁應該是知道她懷孕的消息了,她的手也按上了他的手背。

  「炎仁……」她忽地更倚向他。

  「嗯?」

  「你還會再離開我嗎?」

  炎仁眼中充滿著愛意,「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真的嗎?」

  「沒有離婚,記得嗎?」炎仁再次聲明他們之間的約定。

  「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你不走嗎?」

  炎仁搖頭,他的唇點在她的上方,「因為我愛妳,我的小新娘子。」

  「呃?」

  在她還來不及多作反應,炎仁已一口將她吻住,他深情地擁吻著她,並與她的舌互相糾纏著。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的手攀上他的頸項時,炎仁又再說了一次:「我愛妳,永遠都不會離開妳。」這份感情他也不知是自何時開始萌生的,只是現在他十分確定,他想要這份愛再延續下去。

  示淨滿心歡喜地緊摟著他,「我也愛你,一直都好愛你,從沒有停過。」她愛他好久了,只是她一直都不敢表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也是因為瞭解她的心意而更加地憐惜她。

  兩人就在這夜色下互吐情意,表露著對彼此的感情,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分開他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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