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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傻眼!她不過蹲下身子撿個手機而已,
怎麼有個帥到不行但腦子爬帶的男人要她“負起責任”?!
說什麼她遺棄了這只長得像ET的吉娃娃,有夠沒愛心,
吼,懶得跟他多說啦……呃,今天她可以再衰一點,
瞧瞧迎面走來的不是背著她劈腿的前男友和前好友嗎?
拜托了這位好人,就幫幫忙當她男友撐一下場面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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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新密碼無法使用,可能是數據未更新。請使用舊密碼看看。 楔子
日據時代臺灣有五大家族,分別是板橋林家、霧峰林家、高雄陳家、基隆顏家、鹿港辜家。
隨著經濟變遷,臺灣新五大家族已然崛起,取代了過往的五大家族,他們分別是——
聯通環球集團的辜家、遠南集團的徐家、臺寶集團的王家、宏觀集團的蔡家、利來玫瑰集團的吳家。
在這些家族之中,以古老又保守的辜家行事作風最為低調,雖然光是土地就坐擁兩千多公頃,集團投資包括銀行、投信、期貨、票券、證券、房屋、創投、貿易、水泥、化工、電子、電訊、科技、石化、制藥、建設、航運,海外則投資了營造和橡膠,可說是家大業大、族繁不及備載呀。
但是!老祖宗有交代,財不露白,不然會富不過三代!
目前辜家已經傳到了第七代,財富還在快速擴展中,所以嘍,顯然他們有夠遵守老祖宗的話的。
辜家的大家長辜政允在三年前檢查出了肝癌細胞,因此緊急召回五名大學畢業之後就直接住在美國、讓他想管也管不到的兒子。
老大辜至酷原在美國和幾名志同道合的友人創辦了一間並購公司。
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直到辜政允生病了,現在他擔任聯通環球集團的代理總裁,之所以不願意接總裁的位置,那是因為他還想回美國,做他自己感興趣的事業。
他的弟弟們也一樣,都跟他有同樣的想法。
從高中開始,他們就是小留學生,大學直接在美國念,畢了業也沒有回臺灣的打算,各自在自己的領域裏發展,生活得如魚得水。
如果不是辜政允的病來得叫人措手不及,他們根本連想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回到臺灣定居。
回臺灣之後,社交界理所當然的多了五顆閃到發亮的新明星,他們個個擁有迷人的外表和無法計算的財富,因此社交界給了他們一個名稱——辜家富豪。
也因此,他們成了名媛淑女、明星名模垂涎的新對象,走到哪裏都會引起一陣騷動。
然而這陣子,辜家言行犀利的“麻辣富豪”辜至酷、編織羅曼史的“夢幻富豪”辜至俊和隨興秀舞的“電臀富豪”辜至帥陸續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這著實令許多女人心碎啊!
辜至酷日前和妻子莫豆蓮迎接了他們的寶貝女兒,他正享受著初為人父的甜蜜及辛苦,對他來說半夜爬起來為女兒換尿片比並購一間公司更有意義。
辜至俊人如其名,英俊到不行,還擁有叫男人嫉妒、叫女人迷醉的小麥色結實體魄。
他在美國是知名的羅曼史作家,筆名艾蒙雷歐,第一本書就令他紅到發紫,光是英、美兩國的版稅就抽到手軟,上個月,他的小說還被好萊塢的制片公司買下,準備拍成電影。
他和前妻孟聽瑤甜蜜復合了,目前跟妻、子定居於邁阿密的湖濱別墅,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而且他們的第二個小寶貝再過一個月就要來報到了,這胎也是兒子,因此他們不排除再拼一胎的可能。
老三辜至帥向來隨興,他在美國經營數十家夜店,是個很成功的生意人,回到臺灣之後,仍然經營夜店,也不管他是百年辜氏家族的一份子,每個周六,他都會在自己的店裏秀舞,而且是穿著丁字褲、露出結實臀部的那種電臀秀哦。
然而,他的電臀秀在他和女友安彤結婚之後已成絕響了,目前安彤已經有孕在身,同時她也是辜政允目前為止唯一接受的媳婦。
老四辜至雅就是人家說的那種“極品男”,他什麼都好,長得好看、溫文爾雅、風採翩翩,也很有品味。
但是,就因為他“太好了”,對女人總是發乎情、止乎禮,所以搞到每段戀情都無疾而終,富豪身份對他而言似乎少了那麼一點加持作用,在回臺灣之前,辜至雅還是不停的在收“好人卡”。
老五辜至美很年輕,才二十歲,有著精致俊美容顏的他卻少年老成,相當的“穩重”、“成熟”,因為是名科學天才,所以老早從研究所畢業了,目前他跟在辜至酷身邊學習管理,擁有集團特助的頭啣,這是他自願的。
只不過啊,他的穩重、成熟看在辜至酷眼裏都是假穩重、假成熟。
假以時日,終有一天他會真的蛻變,但現在,他只不過是個事事要求完美、又意識到自己與眾不同的富豪身份而有一點點高傲的辜家小王子罷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希望辜政允的病趕快好,讓他們可以回美國生活,重獲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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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做什麼?
霓虹閃耀、熱鬧無比的臺北信義商圈街頭,白色轎車裏的辜至雅急踩煞車,向來溫和的眸子中燃起一股沉沉怒火。
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有三件,第一是欺負動物,第二是虐待動物,第三是遺棄動物。
而路邊那個衣著時髦的女人顯然正在做他最不能容忍的第三件事——遺棄動物!
他把車靠路邊停下,按了暫停燈,下車,隨即朝那女人大步走過去,敞開的大地色西裝外套下擺微微拂動。
八月的夜,晚風熾熱,熱黏黏的吹拂在臉上,但這股熱風比不上他心裏的那股怒火。
他一把扣住女人纖細的手腕,俊朗的五官上濃墨的劍眉微揚。“小姐,你不可以隨便把寵物丟在街頭!你這麼做,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韓沅琋錯愕地抬眸,她看著抓住她的男人,驚訝從她圓圓的瞳眸裏徐徐掠過,而驚訝也從他眼裏錯愕地滑過。
她怎麼長得那麼像好萊塢的新生代氣質女星娜塔莉波曼?
他正好相當欣賞娜塔莉,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擁有跟她相倣的五官。
實在令他太驚訝了,一個是西方人,一個是東方人,竟可以如此相像?造物者實在玄妙。
“對不起,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韓沅琋還算客氣的看著他問。
辜至雅回過神,不管她像誰,不該做的事還是不該做,他義正詞嚴地說:“小姐,既然當初你要養它,就該有始有終,好歹它也陪伴了你一段時間,你這樣丟掉它,心裏過得去嗎?”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她一頭霧水。
這男人長得好看,穿著也考究,但不會是爬帶吧?
“不要裝傻了。”他一手扣著她,一手向下指著人行道。“就算你要‘放生’,也不能挑在這種車水馬龍的街頭上,下一秒,它可能就會被呼嘯而過的車子給撞得血肉模糊,你有沒有想過它會有多恐懼?”
韓沅琋往他修長指尖指的方向一看,一只小小的吉娃娃正仰頭看著她,兩只大大的眼睛好像快掉下來似的,尾巴有一整塊咖啡色的色塊。
“這不是我的狗。”顯然這男人誤會了。
她是一個大剌剌、連自己的生活起居都打理不好的女人,怎麼會自找麻煩去養只狗來活受罪?
“不要否認了,我都看到了。”辜至雅看著她的眼睛,一看到她那雙神似娜塔莉的雙眸,他的心咚地一跳。
要命!怎麼會這樣?
他努力保持鎮定,不受她的長相所影響。
韓沅琋翻翻白眼。“看到什麼?”
“你蹲下去,把狗放在地上。”他陳述剛剛在車裏看見的,但語氣已經不自覺地和緩許多,他還是被影響了。
“拜托!我是在撿手機!”她皺著眉頭,聲音高揚。“我手機掉了,我彎身下去撿,懂了嗎?可以放開我了嗎?我還有急事。”
他蹙起了眉。
她說她在撿手機?怎麼可能?“如果你不是這只狗的主人,它為什麼一直看著你?”
韓沅琋低頭一看。
見鬼了,那只狗還真的可憐兮兮的在看她!
它穿著藍衣帶紅帽的神氣衣服,還戴著紅色項圈,分明是有人養但走散了。
“天知道它為什麼一直看著我?你問它啊!”她瞪著狗,沒好氣的說。
對她一見鐘情?一只狗對她一見鐘情?去他的。
“因為你是它的主人。”感覺到她完全不想承認自己做的事,辜至雅臉色一沉。
她不想跟他爭辯了。“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知道我不是就好!放開我的手,我要走了。”
就算她要養狗,也會養可愛的貴賓或高貴的蝴蝶犬,才不會養大頭加凸眼的ET吉娃娃哩。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把它棄養在街頭?”辜至雅一雙向來溫色的眸變得益發緊繃、冷峻,這個時候,她長得像娜塔莉也沒用,在他心中,仍是動物第一。
“對!”韓沅琋沒好氣地朝他嗆。
就算她真是狗主人,要丟掉狗,怎樣?關他什麼事?
現代人都自掃門前雪居多,就算眼前發生車禍,有人快翹辮子了都不見得有人理,更何況是一只狗?他會不會太見義勇為了?這不合潮流啦。
辜至雅松了手,彎身將吉娃娃抱起來,不讚同的目光看向她。“我會一直跟著你。”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韓沅琋抓狂的低喊,“都跟你說了,我不認識這只狗,你幹麼還要跟著我?”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動物保護協會的哦?世界上有那麼多穿皮草的名女人不去抓,纏住她這個小人物做什麼啦!
“在你承認它之前,我都會一直跟著你。”辜至雅不為所動的說。
“隨便你!”她冷冷的丟了句,轉身就走,她可沒興趣跟偏執狂耗。
沒走兩步,她突然煞住腳步,辜至雅也跟著停下來,以為她良心發現要把狗認回去。
他松了口氣,語氣也變得較為柔和。“你這樣就對了,既然養了它,就不該隨便丟棄,而且你既然是它的主人,應該也知道,吉娃娃很怕摔,一摔可能就沒命……”
從小他就喜歡小動物,因為辜宅有位管理花圃的老好人福伯,他在下人住的地方收養了幾只貓貓狗狗,他一放學就會跑去跟那些友善的貓狗玩。
自小,他父親就忙於事業,母親也忙於慈善與公益,這些都是為了替集團樹立形象,反而忽略了他們兄弟五人。
雖然過著猶如王子般的富裕生活,但因為父母長期在他成長中缺席,他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的安全感在那些被棄養的貓狗身上找到,養成了一顆溫暖的心。
相較於他的兄弟們,大哥辜至酷因沒有父母的陪伴而變得過份獨立、尖銳,二哥至俊則容易不耐煩、沒有愛心,三哥至帥專門跟父親唱反調,他浪蕩、不羈,小弟至美則深受父親嚴謹表相的影響,變成一個龜毛的小男人。
他很幸運,在去美國當小留學生之前,他擁有一處心靈依歸。
那些貓狗取代了他父母的角色,每當他有挫折、煩惱的時候,他很習慣去跟貓狗傾訴,久而久之,他對動物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赴美之後,他對動物的感情仍然沒有變,所以他在父親的反對聲中選擇了獸醫係就讀。
曾經一度,他父親以中斷經濟來源來阻止他入學,不過靠著三個哥哥的幫忙,以及他自己沒日沒夜的打工,他還是完成了獸醫係的學業,並且開業成為了獸醫,而後父親也只好接受這個事實。
他父親曾說過,他不反對他成為醫生,但絕不能是獸醫或婦科醫生,他父親似乎覺得,當獸醫或婦科醫生很丟臉。
然而他認為,人的命是命,動物的命也是一條命,兩者沒有分別。
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太多為了賺錢而當醫生的人了,不差他一個,既然他有比別人優異的背景,這輩子注定不必為吃穿煩惱,那麼他就應該不以營利為目的,拯救小動物們的性命才對。
所以呢,現在他雖然逼不得已回到臺灣,在聯通環球集團擔任決策總經理的職務,把美國的獸醫院暫時交給好友接手,但他有空時仍會去獸醫診所兼職,替他最喜歡的小動物看診。
“先生,麻煩你先不要講話,我現在有急事,拜托你配合一下,拜托你了……”
辜至雅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韓沅琋已經勾住他的手臂,她抬高精致的下顎,俏麗的臉蛋出現迎戰的神情。
他因她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微怔,發覺她直勾勾的瞪視著迎面而來的一對男女,因此他也打量起那對狀似熱戀中的情侶。
男人很年輕,白凈帥氣,奶油小生類型,有著男模般的挺拔身材,但此刻他臉上的表情超尷尬。
至於女人——很甜美,紅唇邊的笑容像極了前主播侯佩岑,手裏挽著淡粉紅色的香奈兒復古包,纖足下踏著Dior白色鉚釘高跟涼鞋,一派名媛模樣。
“韓沅琋,好巧哦!”溫鬱琳驚喜的看著韓沅琋,露出一口小巧整齊的貝齒粲笑著,“你也要去百貨公司買學姊的彌月禮對不對?”
這附近是百貨公司超級戰區,前面就是101,過去一點有紐約紐約,再過去還有新光三越的信義新天地,都是血拼的聖地。
“看來你也接到學姊的請帖了是吧?”韓沅琋微揚唇角,甜甜的擠出一記傃光四射的微笑,她很大方的看著“前好友”和“前男友”,絕不讓他們看出她的心情有多惡劣。
“學姊一舉得男,她婆家開心得很,這次好像請了不少人喲。”溫鬱琳話鋒一轉,睨著“前好友”身邊出色的男人,貓般的眼眸轉了轉。“韓沅琋,你不介紹一下,這位是——”
一副勾引人的甜膩尾音,她的拿手好戲,酥軟的娃娃音,沒幾個男人招架得住。
“哦~”韓沅琋立即漾起滿臉甜笑,親匿地偎了偎旁邊的陌生人。“是我男朋友。”
她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辜至雅心裏驚訝,但緘默著。
“你男朋友?”溫鬱琳努力保持的甜美氣質險險破功,因為她眼珠子差點滾下來跟人行道上的磚塊親吻。
這女人這麼快就有新男友了?而且還長得這麼優。
好看的劍眉、高鼻梁、深邃大眼、薄嘴唇,大地色西褲下的腿看起來修長又勻稱,咖啡色小牛皮的皮鞋質感上佳,不像一般名牌,倒像純手工打造的……
“親愛的,她就是我常對你提到的,我的合夥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溫鬱琳。”韓沅琋笑著介紹,態度落落大方。
辜至雅知道此時不是拆穿她的時候,他合作地看著溫鬱琳,露出一記溫文微笑。“幸會,溫小姐,敝姓辜,辜至雅。”
溫鬱琳嬌笑著,“原來是辜先生啊,你跟我們韓沅琋認識多久了?姓辜的人很少,很特別呢,不知道百年辜家跟你有沒有親感關係呢?”她打趣地問。
他淡笑一記,“同姓同宗,同是一家親。”
他沒透露自己正是百年辜家的一份子。
溫鬱琳又甜甜一笑,努力散發她的女性特質。“辜先生真會說話,不知道在哪裏高就?”
這個優質男真的很有味道耶,斯文俊雅,顯露出濃濃的書卷味,但又不只如此,還透著一股尊貴的氣質,跟她身邊也是出身名門望族的呂宥齊截然不同。
呂宥齊雖然也家境富裕,可身上就是有股紈 子弟的氣息,她猜想,這可能跟他混三流大學有關,就是沒那麼極品。
“現在好像不是聊天的時候吧?”韓沅琋匆匆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去買禮物,兩位,我們學姊家見了,到時再聊吧!”
再多說幾句,恐怕就會穿幫。
“好,那學姊家見嘍!辜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溫鬱琳再朝他甜甜地笑了笑,便輕快地挽著男友的手離去了。
韓沅琋確定他們已經走遠後,連忙松開挽著辜至雅的手。
“謝謝你的幫忙,剛才……呃,情況有點特殊,那個女人是——唉……”她深吸一口氣。“總之,謝謝你沒有拆穿我。”
辜至雅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
看得出來,她跟那對男女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她好像想藉由他來扳回些什麼,語氣刻意的炫耀,他不必弄清楚剛剛是怎麼一回事,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這只吉娃娃呢?你打算怎麼處理?”
“哦……”要命!韓沅琋想抱著頭大叫。“先生,我很感激你剛剛幫了我,但這是兩回事,我不認識這只狗,你問我怎麼處理,我覺得,如果你那麼有心的話,不妨把它送到警察局吧!”
他蹙起了眉心。“你真的認為警察會‘處理’它嗎?”
她心裏忽然毛了一下。
警察要處理的案件多如牛毛,現在這個扭曲的社會,殺父殺母殺分手情人的那麼多,處理人的問題都來不及了,何況是一只狗?
可能前一秒送到警局,後一秒又被扔出警局了吧?也或許,煮鍋香肉湯來喝也不錯……
韓沅琋驀地被腦中驚悚的畫面給嚇到,她清清喉嚨,“咳!好吧,我承認把它送到警局確實不妥,但把它硬是賴給我更不妥,因為基本上,我是一個沒有時間、沒有愛心、沒有耐心照顧寵物的人,所以你別指望我了,再見!”
她自認交代完畢,便很瀟灑的往百貨公司的入口走去。
然後沒有一秒她就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跟著她,而且亦步亦趨。
好!你要跟是吧?就讓你跟個夠!
看你能跟到什麼時候,反正本小姐買完東西就要走了,你總不能跟我去我朋友家吧?
抱持著如此想法,韓沅琋逕自買妥了要買的彌月禮,最後去化粧室補個亮眼的粧,然後搭電梯到地下樓層的計程車招呼站。
在這期間,辜至雅一直抱著吉娃娃跟著她,除了女廁他沒進去之外,他真的寸步也不離開她。
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啊?她真是無法了解耶,怎麼會為了一只素昧平生的狗跟她耗這麼多時間?
管他的,反正她也沒損失什麼,反而拜他所賜,在溫鬱琳和呂宥齊面前揚眉吐氣了一番,她算是賺到了。
計程車來了,韓沅琋打開後車門,突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停頓了一下。
就這麼走掉未免太沒人情味了,畢竟他沒有在溫、呂兩人面前拆穿她,還因為他優異的外在條件,讓她在他們面前佔盡上風,她覺得她好像應該說些什麼才上車才對。
於是她說道:“先生,我想我們的‘緣份’應該是到此為止了,希望你替它找到它真正的主人,再見了。”
韓沅琋上了車,但她隨即瞪大了眸子。
因為他……竟然一屁股跟著坐了進來!
天啊!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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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至雅在心中發誓,這真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做這麼無賴的事。
或許對她而言,丟掉一只不想養的寵物根本沒什麼,但是寵物莫名其妙被依賴慣了的主人丟棄,那心情是十分無助又彷徨的。
“小姐,你知道嗎?寵物也會得憂鬱症。”他看著氣結不已的她,堅持做正確的事。
“我知道你覺得我在多管閒事,但我無法坐視不理,想想當初你從寵物店把它接走的心情吧,動物跟人一樣,有敏銳的感情,尤其是狗。
“對你而言,只是不想養了就丟掉它,對它來說,你是它的家人,如果你被你的家人隨意拋棄,你會有什麼感覺?”
韓沅琋氣到說不出話來。
吼!他一定是姓“盧”的,因為他很盧!
“請問到哪裏?”司機問。
她看了眼手表。
沒時間了,七點開席,如果跟他在這裏耗清楚才去,恐怕只能吃菜尾。
“到公館!”她口氣很惡劣的報了個地址。
車子彎出車道,在塞車的臺北街頭朝公館方向緩駛,車裏的氣氛跟冰箱的冷凍庫差不多,冰到快結霜了。
韓沅琋偏頭瞪視著車窗外的車陣,根本不想跟旁邊那個抱狗的男人說半句話。
沒錯!她是可以承認自己是狗主人,然後等他走了再把狗棄之不理,可是她就是不爽那麼做,她明明不是狗主人,為何要飽受這場無妄之災?
氣氛繼續凝結著,她不說話,辜至雅也沒開口,只有跳表的聲音回蕩在車內,真是悶到最高點。
目的地到了,車子停了下來,韓沅琋看了眼跳表機,拿出皮夾要付車資。
“我來。”辜至雅快她一步把一張千元鈔票遞給司機。
他沒有讓女人付錢的習慣。
“這是我搭的計程車,我來付錢!”韓沅琋推開他的手,說什麼也要司機收下她的錢。
“兩位,我到底該收誰的錢?”司機笑嘻嘻地問,看來是遇到情侶吵架嘍。
“我的!不用找了!”韓沅琋搶先開口,她不由分說的把鈔票丟給司機,開了車門就跳下車。
沒多久,計程車絕塵而去,馬路邊,一棟庭院深深的豪宅大門口,一對男女和一只狗,大眼瞪小眼。
“先生,你一定要這樣嗎?”蹙著眉,她就快要兩手叉腰了。“今天是我朋友請滿月酒,裏面很多人,你不會想跟我進去吧?”
辜至雅靜靜望著她。“只要你把你的狗接走,我就會馬上消失,不會再跟著你。”
韓沅琋當場垮下臉。
“It is not my dog!”她沒好氣的說。
他微微一愣,隨即莞爾地問:“為什麼突然用英文說?”
“當然是因為你聽不懂國語啊!”她嗆他。
辜至雅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她真的不是這只狗的主人嗎?可是這一路上,他懷裏的狗一直眼巴巴的望著她,如果她不是它的飼主,它的眼神裏為何會對她充滿了感情?
然而看她的樣子又真的不像在說謊,他是不是真的誤會她了?
一部拉風的敞篷紅色跑車像支箭般疾馳而來,在豪宅前急踩煞車,車身還因此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韓沅琋呻吟一聲。
真是冤家路窄……
“嗨,又碰面了。”副駕駛座裏的溫鬱琳甜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她打開車門,一只玉腿跨出去。“你們也剛到嗎?那一起進去吧。”
韓沅琋欲言又止的看著辜至雅。
她知道她剛剛很不客氣,他不會選在溫鬱琳面前說出真相,給她難看吧?希望不會才好……
她硬著頭皮再度勾住他的手。“親愛的,我們進去吧……”
感謝老天,他再一次配合著,沒有拆穿她。
韓沅琋暗自松了口氣,並且決定,等離開這裏,她馬上承認自己是狗的主人,算是報答他這兩度相助的厚道。
至於狗嘛,她會親自送去流浪動物之家,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怎麼回事?”席間,女主人張家晶忍不住把韓沅琋拖到一邊審問。“你跟他們兩只怎麼會一起來?還有那個帥哥是誰?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本事,這麼快就找到男人啦?”
韓沅琋知道張家晶說的那兩只就是指溫鬱琳和呂宥齊,張家晶是她和溫鬱琳在大學時同一社團的學姊,向來關心她。
“一言難盡啊,學姊。”韓沅琋遠遠看著席上的辜至雅,不禁佩服起他的鎮定來。
一屋子陌生人,加上對她這個“陌生女友”一無所知,他竟一點也不怯場,還能跟同桌的客人說說笑笑,他若不是個業務員就是少根筋。
“那你就簡單說啊。”張家晶實在好奇得要死,因為那個斯文型男委實太出色了,而且她老覺得眼熟,好像在哪看過似的。
韓沅琋瞬了瞬眼眸。“老實說,學姊,我不認識他。”
張家晶下巴差點掉下來,“什麼?”
“不說了,改天我打電話給你再聊,現在我得回去‘保護’他了。”
她看到溫鬱琳對他猛放電又猛問問題,那女人不知又想幹麼了,搶走了呂宥齊不夠,現在又想故技重施了是吧?
她回到席上,看到自己碗裏滿滿堆得像座小山,頓時有點小錯愕。
“韓沅琋,你男友好體貼哦,還替你留菜。”郭尚芳一臉傃羨地說。
她也有帶男朋友來,但男朋友卻只顧把自己喂飽,根本沒想到她。
韓沅琋的視線不由得從碗裏的食物移到身邊那個正對她微微而笑的俊雅男人。
他還挺稱職的嘛,是因為很融入她男朋友的角色,還是平常就對女人這麼細心?如果是後者,那麼當他的女人可真是幸福。
她跟呂宥齊在一起的時候,幾乎天天一起吃飯,他可從來沒幫她夾過半次菜,反而每次都挑他自己喜歡的餐廳吃飯,從來就不會問問她的喜好。
看來,溫鬱琳搶走他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讓她可以重新審視呂宥齊這個男人,不然一心沉溺在愛情裏的她,哪會察覺她跟呂宥齊根本不適合呢?
“我幫你舀點湯喝。”見她看著自己,辜至雅索性拿起她的空湯碗,替她盛了一碗熱燙的雞湯,還怕她燙著,先替她吹涼些。
好奇怪,在他這麼做著時,好像她真是他的女朋友,他看起來甘之如飴。
她的心莫名地怦然一跳。“謝謝……”
奇怪了,好像她真是他女朋友一樣,他這種溫柔會讓女人很心動耶。
但,一想到他從信義區一路跟著她到這裏來,那不肯妥協的態度……韓沅琋在心裏搖搖頭。
他骨子裏的性格絕不是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模樣,他有他固執的一面哪。
“鬱琳,這只雞腿給你吃。”像是不甘示弱,呂宥齊把人參雞湯裏的一只大雞腿夾進女友碗裏。
“噢!親愛的,謝謝你!你好體貼!”溫鬱琳笑得很甜,把幸福滿溢擴大了幾百倍表現在臉上。
韓沅琋知道這是刻意做給她看的,愛演肉麻就去演個夠吧,她神色淡淡地品嘗著美味的雞湯,嗯,好喝。
哈,今天她一點也不介意呂宥齊和溫鬱琳在她面前表演卿卿我我,因為意外冒出個極品男陪她一起來,光看溫鬱琳那驚訝她已有男友的樣子就值回票價了。
“我酒量好得很!我要飛上青天、上青天,忘掉那個混蛋!”
完全醉掛的女人癱坐在計程車裏,眼睛都已經閉上了,嘴卻還在 喝著,一直展開雙臂做飛翔狀,一副還想再拼酒的模樣。
辜至雅莞爾地看著她暈紅嬌美的臉蛋,不介意空氣裏都是由她散發出來的濃濃酒味。
她今晚好像很開心,跟她的朋友喝了很多酒,甚至還跟她相熟的男主人幹了好幾杯,而且如她自己所說,她酒量很好。
只不過,酒量再好也有喝醉的時候,而她現在就喝醉了,癱靠在座椅中的模樣毫不設防,兩手垂著,螓首歪一邊,呼吸勻稱而微弱。
她的酥胸因為圓領下滑而若隱若現,露出胸前一片雪嫩的肌膚,心型的鉑金鏈墜正好垂落在那曖昧的深溝上,灰銀色的短裙因為坐姿而往上提了幾吋,露出修長曼妙的雙腿。
他不懂,她怎麼可以在陌生人面前不但喝醉還睡著?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絕不會讓她這麼做,這樣實在太危險了。
“先生,請問到哪裏?”司機問。
“請你等一下。”他試圖把她叫醒。“小姐——小姐——你醒一醒,你住在哪裏?”
沒反應,大小姐繼續睡她的。
他無計可施的看著她,只好翻找她的皮包。
他在她皮包裏找到唯一有寫地址的東西就是名片夾,名片上寫著“浪漫香氛SPA美容健身會館執行總裁韓沅琋”的字樣。
在宴席上,他聽見大家都喊她“元西”,原來是“沅琋”兩字,看來這是她的名片。
她看起來很年輕,沒想到已經是一間美容健身會館的執行總裁了,現在的女人都很有想法,她必然也是其一。
現在傷腦筋的是,她到底住在哪裏?
她的朋友們有些還沒走,如果他踅回去問他們,是可以得到答案,但他是她的“男朋友”耶,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住在哪裏?
他可以把她送到名片上的會館地址,但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了,健身會館這種地方不會營業二十四小時吧?
“先生,請問到底要去哪裏?”司機再度不耐煩的問,遇到酒醉的客人還有只狗,他臉色很難看。
“麻煩你到101。”
他的車還停在那裏,先回他車上再說,他可以慢慢等她酒醒再問清地址,到時再送她回家。
他的車被拖吊了!地上清清楚楚用粉筆寫著他的車牌號碼,這讓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的辜至雅極為錯愕。
“先生,你們不下車嗎?”司機眼見已經好幾分鐘過去,後面的乘客還動也不動,忍不住出聲問。
“司機先生,麻煩你開到儷晶玫瑰飯店。”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他對其他的商務飯店不熟,而儷晶玫瑰這間六星級的飯店因為是聯通環球旗下的飯店,他曾招待國外客戶住在那裏,因此去過幾次。
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不會想再去,因為前幾次他都感覺到整間飯店因為他的來到而嚴陣以待,他還聽見員工私底下以太子爺來稱呼他。
“韓小姐,你醒醒……”
在計程車朝飯店而去的途中,他仍不放棄想把她喚醒。
當然最好不要把她送到飯店去過夜,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韓小姐,你醒一醒……”仍是徒勞無功。
唉,罷了,就讓她好好睡吧,搞不好開到飯店她就醒了,他這樣一直打擾她睡眠反而不好。
然而事實跟他想的恰恰相反。
飯店到了,她卻睡得更熟了。
付過車資,飯店門僮迅速趨近替客人開車門,他下了車,手上抱著狗。
“辜先生!”門僮當然認得他,驚詫地上前幫忙。
“麻煩你幫我抱著這只狗。”
“哦——是、是的。”門僮嘴巴咧得大大的,回過神,連忙接過他手中的狗,一邊問道:“請問您的行李在後車箱嗎?”
辜至雅答道:“沒有行李。”
門僮一愣一愣地,他不由得看了看懷中的狗。
沒有行李?唯一的行李是一只——狗?
聯通環球集團的決策總經理,也是目前臺北社交界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深夜入住飯店,帶著一個酒醉的女人和一只狗,這件事怎麼看怎麼怪,透著濃濃的詭異。
“韓小姐,失禮了,我抱你上去。”明知道她根本聽不到,辜至雅還是覺得應該告知她一聲。
經過一番折騰,房間開好了,她人也躺在床上繼續沉沉入睡。
基本上,她算酒品好的那種,不會嘔吐,醉了就睡,不吵也不鬧。
辜至雅脫下外套擱在椅背,他先拉上窗簾,然後去浴室洗把臉,吉娃娃則安安靜靜地吃著服務生剛剛送來的飼料。
走出浴室,他看到她無意識的翻動了下,霎時,一個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出現在他眼前。
短裙因她曲起腿而更加往上卷,露出蜜桃般的半邊翹臀和蕾絲小褲褲,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柔軟、甜美,毫無防備。
他的血液在一瞬間難以克制的躁動著。
他迅速走到床邊,動手替她拉上被子,把頸部以下的她全部遮住,但那美好的影像卻還停留在他腦海中。
一個長得像娜塔莉波曼的女人,毫無防備的躺在床上,還醉得沒有知覺,這是上天給他的禮物,還是上天給他的折磨?
唉,看來今夜他是很難成眠了。
韓沅琋渴著醒過來。
喉嚨幹幹的,像是吃了好幾盒餅幹都沒喝半滴水一樣,頭也一陣一陣的痛,像是被人偷打過。
這是哪裏?
她的視線從淡黃色的天花板順著墻壁移到窗戶,八月的陽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縫隙滲入房裏。
她大為驚訝的眼睛連眨了好幾下,迅速打量起這陌生的房間。
一部大型液晶電視嵌在墻面上,旁邊有張古銅色橢圓形桌子,金色盤裏陳列著水果和一份報紙,墻上掛著歐陸風格的油畫。
另一邊,落地拉門前有張木質大書桌,桌上有 燈、電腦、電話和印表機,前方擺放著金黃色的沙發,椅套跟抱枕都是絲質,感覺很柔和,沙發裏有個男人,閉著眼睛,看起來像睡著了……
汪!
一聲突如其來的狗叫聲使她本能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狗!
她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看著床前也正看著她的小吉娃娃。
這只狗……
她全想起來了!
沙發裏的男人姓辜,他一直跟著她,跟到了家晶學姊家,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跟她的朋友們一起喝滿月酒,然後……然後咧?
她為什麼在這裏?
低頭看看自己,衣著整齊。
再看看他——
也衣著整齊。
再說,她睡床上,他睡沙發,如果真有發生什麼事,應該是裸裎的,現場一片淩亂才對,但現在,除了她蓋的被子有點亂之外,房間的環境非常的給他整齊。
所以說,什麼事也沒發生,沒有發生她最最不能認同的酒後亂性和一夜情……
汪汪汪!
狗又在對她叫了。
“噓——”她的右食指放在唇邊。“小聲一點,不要把他吵醒了。”
才說完,她就看到辜至雅動了動身軀,雙眸隨即張開,醒了。
視線接觸到她的剎那,他的心咚地重重一跳。
娜塔莉波曼……
韓沅琋根本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愣了愣。
這男人好淺眠,不像她,每天早上都要調八個鬧鐘才有辦法醒過來,遇到健身會館裏有重要的事,她還要交代警衛用對講機把她叫醒,她自己也知道這有夠離譜的,可是沒辦法啊,她一睡著就很沉嘛。
“你醒啦?頭會疼嗎?”兩雙眼對峙好幾秒後,辜至雅先起身,仍是看著她,並不特別避諱,天知道他心跳得好強烈。
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感覺,那些跟他約會的名門淑媛中,不乏特別漂亮的美女,可是他沒有這樣心動過。
他本來想等她酒醒後送她回去的,等著等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是否下意識想待在她身邊?應該是吧。
“咳——那個——”韓沅琋有夠尷尬的清了清喉嚨。“我們——怎麼會在這裏?”
他看著她,心跳依然強烈。“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地址,只好先把你帶來飯店。”
她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問:“我沒有失態吧?”
“沒有,你只是睡著了,沒辦法走路,叫不醒你,我只好把你抱上來。”他略過了——
他抱著她搭電梯時,她的臉頰一直往他懷裏磨蹭,柔軟的胸部更是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那時他大概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了吧,被一個神似他夢中情人的女人緊緊依偎著。
“真的是……太麻煩你了。”她的耳根子一陣燥熱。
你可真行啊!韓沅琋,喝得爛醉,任由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把你抱進飯店裏,如果他禽獸一點,你不就失身了?
“你餓嗎?我們可以到樓下餐廳吃點東西。”辜至雅見她一臉狼狽,遂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
看樣子,她不像是那種隨便的女人,自從兩個人都醒過來,視線對上之後,她一直面色尷尬。
如果她知道他對她的感覺竟然那麼強烈,可能會嚇得奪門而出吧 就像過去給他“好人卡”的那些女人一樣,對他謝謝再聯絡……
“哦——好、好。”韓沅琋忙不迭點頭。
他們是該面對面坐下好好算一算,她該還他多少錢?這間房間看起來格調不俗,住一晚要不少吧?
“我先到二樓的胡桃餐廳等你,你慢慢來。”辜至雅體貼的抱起吉娃娃先行離開,因為想到她可能會想要獨處以及梳洗一下。
房間門一關上,韓沅琋立即呻吟著把臉埋進膝蓋裏。
天啊!她到底在幹麼啦?早上還有五名健身教練要來面試耶!她卻待在這裏,跟陌生男人過了一夜,似乎從遇到他開始,一切都不對勁……
她抓狂的站起來。
不行!她要速速擺脫這一切的混亂,用最短的時間跟那個男人劃清界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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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過後,韓沅琋在飯店二樓的露臺找到“胡桃餐廳”。
一踏進餐廳,她立即喜歡上這裏的氣氛。
餐廳分為室外與室內區,位在露臺的室外當然比室內更吸引人,長長的走道上擺置著桌椅,還擺放許多綠色的盆栽,雖然陽光灑落,卻不會給人燥熱的感覺,因為透明的半圓型採光罩有很好的隔熱效果,很多客人正在此享用早餐。
她在室外區找到辜至雅,他佔據了一張三人桌椅,他和狗各坐一張椅子,她在空的那張木制椅子上坐下。
“請問兩位要用點什麼?”她一坐下,圍著白色長圍裙的女服務生立即快步過來詢問,她熟稔地說明著,“早餐有輕食早餐、核桃松餅早餐、可頌早餐和……”
女服務生驀地住了口,她兩只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直盯著辜至雅。
“咳!”辜至雅假咳一記。“小姐,麻煩你繼續說下去。”
他真的不想眼前這個女服務生點破他的身份,衝著他“辜家富豪”而來的女人已經太多了,如果知道他是辜家富豪,他不知道韓沅琋會怎麼做,如果她突然變得很熱絡,他想他絕對會很受傷。
“您——哦哦哦——我——我去請經——經理來——”女服務生像是喉嚨裏卡著一顆雞蛋,好不容易講完了話,一副要拔腿就跑的樣子。
辜至雅看著她,溫和的道:“不必麻煩你的主管了,你講得很好,就由你為我們服務就可以了。”
“噢——是——是——是——是的。”她臉紅了。
韓沅琋微皺起眉看著他們。“奇怪,你們為什麼怪怪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嗎?”
“什麼都沒有。”他一笑,提醒女服務生。“小姐,麻煩你繼續說下去。”
“是——是的。”老天啊,叫她怎麼鎮定得下來?眼前這位可是他們集團的決策總經理哪!
她定定神,好不容易才有辦法再度開口說下去,“那個——早餐有輕食早餐、核桃松餅早餐、可頌早餐和厚片土司早餐,各搭配沙拉、炒蛋、培根和冷熱飲,請問兩位要點些什麼?”
哇,好緊張哦,她的表現還可以嗎?會不會太僵硬了?她要不要笑一笑啊?可是她手心在冒汗耶……
韓沅琋費解地看著女服務生的異狀。
這服務生是怎麼搞的,看見帥哥就失常成這樣?很好笑耶,幸好她平常在健身房就常有肌肉帥哥可看,免疫了。
“我要核桃松餅和熱咖啡。”她想也不想地說。
她愛松餅,更愛核桃,這兩樣東西結合在一起一定讚,再加上這間飯店給她的感覺很有格調,想必主廚的手藝也不會令她失望。
“給我一份可頌早餐,同樣是熱咖啡。”辜至雅給女服務生一個微笑。
“好的,兩位請稍候。”女服務生面紅紅、心跳跳地退下了。
怪怪女服務生走了,韓沅琋拿起水杯啜了一口,好奇地問他,“這間飯店叫什麼?我不知道臺北市有氣氛這麼好的飯店。”
“這裏是儷晶玫瑰飯店。”辜至雅嘴角掛著微笑。“聽過嗎?”
“原來是儷晶玫瑰啊!”她低呼一聲,不為別的,因為這裏是少數擁有六星級數的飯店,評價超優,但也貴得很出名,經常有它接待重量級貴賓的新聞出現在電視上。
“因為我招待過客戶住這裏,知道的飯店也只有這一間,所以只好把你帶來這裏。”他解釋道。
“這裏住一晚多少錢?很貴吧?我還你。”她立即翻出包包裏的皮夾來。
反正她本來就是來和他“算清楚”的,算清楚才能劃清界線不是嗎?
“與其還我住宿費,我更希望你把你的狗帶回去。”他先看了眼安靜乖巧到不行的吉娃娃,視線再兜回她臉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韓小姐,請你不要再讓它流落街頭。”
她真的一點都不像那種隨便拋棄寵物的人,所以他希望她把吉娃娃接回去。
坦白說,第一個令他心動的女人,如果是個不愛護小動物的人,就算他對她再有感覺,他也無法說服自己。
韓沅琋張著嘴,不敢置信他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她早該知道的!早該知道他不會放棄狗的事!
她深吸一口氣,安撫一下心臟,並且命令自己不得對他發火,雖然這位“盧先生”很盧,但好歹昨夜他沒有把她一個人丟在街頭,光是這點,她就該感激涕零了。
所以現在,她該用她畢生最大的包容心來面對他的盧勁。
“辜先生——”她忽然有一點點不確定,畢竟她喝太多了,有可能記錯。“你姓辜,沒錯吧?咦?你怎麼知道我姓韓?”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剛剛稱呼了她的姓。
辜至雅凝睇著她,眸裏有淡淡笑意。“昨晚,因為要找你的地址,我翻了你的皮包,看到你的名片。”
不妙。
她蹙著眉,“你拿我的名片?”
“嗯。”他確實拿了一張,原因很單純,她把吉娃娃帶回去之後,他要定期去看看它好不好,看看她有沒有再把它丟棄。
噢——不——他有拿……她在心裏哀嚎著。
這下好了。
也就是說,他知道她的健身美容會館開在什麼地方,知道她公司的電話,也可能知道她手機的號碼。
她的名片印了兩種版本,一種有她的私人手機號碼,一種只有健身會館的電話,但是都放在同一個名片夾裏。
她只對她認為有需要給私人手機號碼的人才會給印有手機號碼的名片,而他顯然是她不認為該給私人手機號碼的那一類。
談話暫時中斷,因為服務生來了。
服務生擱下托盤裏的食物。“請慢用。”
“看起來好好吃。”韓沅琋立即被外觀松軟誘人的核桃松餅給吸引了,她忘了適才那件沮喪的事——他可能擁有她的手機號碼——她專心一意的享受起她的早餐來。
辜至雅啜著熱咖啡,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很享受,眼眸因為吃到松餅而閃閃發亮,就像挖到什麼寶藏一樣。
“咳咳咳——”她突然被嗆到,劇烈的咳起來,整張俏臉驀然漲得通紅。
“先喝點水!”他忙把水杯遞給她,腎上腺素也跟著她的劇烈咳嗽而陡然激升。
“咳——”她用力把食物吞下去,拍著胸口,猛灌了幾口水,氣息好不容易順一點,她神色慌亂的看著他。“還記得昨晚遇到的那對男女嗎?他們也來了,拜托你再跟我演一次戲,演情侶,拜托你了……”
該死!該死!該死!誰不好遇,偏又遇到了他們?真是再度應驗了那句話——冤家路窄!
不會他們昨晚也投宿在這間飯店吧?
嗯!有可能!為了向溫鬱琳展現財力,呂宥齊是有可能撒大錢裝闊,天知道他父親對金錢方面限制得很緊,他根本沒多少錢可用,溫鬱琳肯定還不知道這一點。
等著瞧,溫鬱琳那女人是標準的拜金女,等知道呂宥齊不像她想像中的那麼凱之後,她一定氣得捶心肝。
“抱歉,我不想再配合你演戲了。”辜至雅看著她,丟出一顆他預期中的震撼彈,她一定會氣得跳腳,認識雖然不久,但他觀察到一個結果——外表像古典氣質美女的她,脾氣並不好,有點急性子,以及大而化之。
“什麼?”韓沅琋瞪大杏眸。
他不是“人很好”嗎?都配合兩次了,現在為什麼不肯再配合一下?
“我說不能再配合你演戲了。”他不疾不徐地說:“你可能要去找別人陪你演。”
“找別人?你叫我找別人?”她氣得提高了音調,又趕忙壓低。“事到如今,你要我怎麼找別人演?他們認得你的臉耶!而且他們朝這邊走過來了!”
他的俊顏上是一片溫和無害。“反正我不能再配合你演了,請你見諒。”
“吼!”她說什麼也不能在那對狗男女面前丟臉。“那你說好了,要什麼條件你才肯陪我演?你說,我通通答應你!”
他肯定是發現她經營一間賺錢的美容健身會館,還擁有總裁的頭啣,所以想敲她一筆。
她可以滿足他的任何天大要求,只要不讓她在溫、呂兩人面前出糗就行了,就算要她把靈魂賣給他,她也願意!
有什麼比在前男友跟背叛她的前好友面前出糗更叫人痛不欲生的嗎?
沒有!
絕對沒有!
“你是說真的嗎?”辜至雅平靜得像一池湖水,跟她臉上的激昂成強烈對比。
“對!”她整個豁出去了。
他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你答應我,不再丟棄你的狗,我就再配合你一次。”
韓沅琋秀眉擰得更深,不爽的瞪著他。
可惡!他可真會趁火打劫!
說來說去,還是認定她就是狗主人就是了。
好吧!反正都已經勾勾纏了那麼久,現在她又急需他的配合,沒有別條路了,認了它吧,養只狗不會少塊肉,雖然會很麻煩,但總比被溫鬱琳發現他是她的假男友好。
“知道了,我不會再把它丟掉,可以了吧?你可以配合我演戲了吧?”她認命地問。
辜至雅笑了。“可以。”
她死命瞪著他,這家夥絕不像他的外表溫和,威脅一個亂了方寸的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好吧,她承認她不是弱女子,可是他也應該見義勇為才對,怎麼可以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提出交換條件,她還差點以為他是個好人。
“天啊!韓沅琋,怎麼這麼巧?我們這兩天是不是太有緣啦?”甜人的、膩人的嬌柔嗓音驚喜地揚開來,溫鬱琳滿臉都是甜甜的笑意,她挽著呂宥齊的手,來到他們的桌邊。
韓沅琋抬眸看看他們,一臉的稀松平常。“哦,是你們啊,是很巧,你們昨晚‘也’住這裏嗎?”
她看到呂宥齊臉色一變,這讓她感到很痛快。
哈!氣死你!
以為分手的女友還要為你守身如玉嗎?別傻了,她現在是沒男人啦,如果有,她一定馬上獻身,才不讓那家夥以為她還留戀他哩。
“不是,我們只是來吃早餐,我喜歡這裏的可頌,宥齊說,既然我喜歡,他說什麼也要陪我過來吃。”
說完,溫鬱琳的媚眼溜到她感興趣的目標身上,綻出一記甜死人的笑容。“辜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男人居然帶韓沅琋來住這麼高級的飯店,看來他的財力不俗呢。
“你好,溫小姐。”辜至雅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抬眸注視著她。“兩位要一起坐嗎?”
“不了。”呂宥齊板著面孔。“我們到裏面坐,外面空氣差,我不喜歡。”
女人真的很善變,三個月前,韓沅琋發現他劈腿時還哭得淅瀝嘩啦,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現在卻這麼快就跟男人在飯店過夜,讓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是哦,不送嘍。”韓沅琋一副滿不在乎他們的模樣,說完,她對著她的“男朋友”巧笑倩兮地說:“親愛的,待會我們回房裏去泡澡……”
辜至雅看著她,眼裏有著寵溺。“好,你說什麼就什麼,一切都聽你的,我已經吩咐飯店準備了一百朵玫瑰,泡澡的時候可以把花瓣撒在水面,晚上我包下頂樓的伽俐略星空餐廳,我們可以享用一頓不受打擾的晚餐,也可以跳舞。”
會知道這些,原因無他,都是從他的“經驗”累積而來的。
自從他和兄弟們回到臺灣之後,不管是媒體或社交界,都對他們辜家五個身價不凡的富豪很感興趣,幾乎每個周末或特別節日都有層出不窮的邀約,而透過關係想和他們兄弟五人約會的名門淑女、世家千金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辜至酷忙於集團的事,分身乏術,他只去商業人士的聚會,就是那種都是精英人士的聚會場所,而且都是男的。
辜至俊不用說,下班時間永遠把自己關起來寫稿,要叫他出門應酬是不可能的事,想都不要想比較實在。
辜至帥因為交遊廣闊,回臺不久就迅速結識一拖拉庫的麻吉,光是他自己的私人約會就已經佔據了他所有時間,哪有空分給愛慕他們的千金小姐們?
至於辜至美,因為他才二十歲,還沒到適婚年齡,而且超級超級排斥異性,又生性龜毛,他不肯赴約也是情有可原。
於是,綜合以上種種原因,他就成了大夥的擋箭牌,經常代表辜家和聯通環球集團出席應酬場合。
在應酬場合裏,不免有各家千金小姐對他示好,他的個性向來是不會拒絕人、給人難堪的,久而久之,他就累積了非常、非常、非常多的約會經驗。
為了約會需要,他向至俊借了一本《浪漫約會法則一百條》,只要跟淑女們有約會,他就遵照書上所說的,鮮花、禮物、燭光晚餐、星空漫步、海邊觀星,無一不做。
久而久之,那些跟他約會過,發現他居然照本宣科的對待她們每一個人的千金名媛們,從訝異到氣憤,她們是如此的特別,都是自家養在深閨的一朵嬌蘭,他怎麼可以對她們一視同仁?
氣憤之餘,她們私下替他取了“浪漫富豪”的別稱,雖然消遣他的成份居多,但他知道後也只是笑過就算了,並不以為意。
“另外,周末我們搭私人飛機到蘇美島,你會喜歡那裏的海灘,純凈沒有污染,我們好好享受兩天假期,如果你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多留幾天,一切都依你的時間為主。”
他溫柔的看著她。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會為她做所有浪漫的事,只要她開心。
“噢,親愛的——”有一道感動的小溪在韓沅琋眼裏流過去。“你對我真好……”
這男人好像懂得滿多的嘛,連飯店頂樓有餐廳都知道,不知他是信口胡謅還是真的,若真有他口中的餐廳,包下來吃飯、跳舞鐵定浪漫到家。
“你不是喊餓嗎?還看什麼?走啦!”實在聽不下去了,呂宥齊拖著溫鬱琳,恨恨地走了。
見他們踅回室內區,還直接不吃,走掉了,韓沅琋緊繃的身軀才整個放松下來。
她揉揉後頸,眼光不經意的接觸到吉娃娃那對大到快掉下來的大眼睛……
不妙,她怎麼有種災難才要開始的感覺?
拎著格紋小型犬包包走進“浪漫香氛美容健身會館”的玻璃大門,韓沅琋只期望自己看起來不要太糟。
但怎麼可能?
她昨晚穿著衣服睡覺,弄得皺巴巴,加上宿醉的頭疼,還有一只即將要跟她一起生活的吉娃娃……
“安蒂,給我一杯黑咖啡。”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前,她吩咐秘書,看起來像是世界末日即將到來。
“您手上提的——不是會狗吧?”安蒂心驚膽跳的問。
每個星期整理韓小姐家的鐘點女傭,經常抱怨她實在把家裏弄得太亂了,應該改成三天打掃一次才行,偏偏韓小姐不喜歡有人太頻繁的出入她家。
現在,如果一個生活習慣很差的她,再加上一只無法控制的狗……哦,可想而知鐵定天下大亂。
“沒錯,這是一只狗。”韓沅琋嘆口氣。“你替我找找有沒有什麼‘人類與狗相處之道’的書,替我畫重點。”
看見上司已經一臉沮喪了,安蒂吞下滿肚子想講的話,點了點頭。“是的,我馬上找。”
“謝謝你了。”她有氣無力地說。
她進入辦公室,把提包擱在距離辦公桌最遠的角落,想忘了有這只狗,但……
汪!
吉娃娃驀地叫了一聲。
“你也不想待在這裏對吧?”遙望寵物包裏的狗,她自顧自地說:“這樣好了,明天我幫你拍張照片,貼幾張愛犬招領啟事在你走失的地方,看你的主人會不會來找你,到時把你還給你的主人,這樣就不算違背諾言了,對吧?”
老天,這方法太好了,她怎麼之前沒想到呢?
找到狗主人是證明她清白的最好方法,等到辜至雅看到真正的狗主人,就會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
叩叩——
門被敲了兩下。
“進來。”她精神一振地揚聲。
想到可以擺脫狗,她精神全來了。
安蒂端著咖啡進來。“您的黑咖啡。另外,溫小姐打過電話來,她今天要請假。”
韓沅琋皺眉。“又請假?”
她是會館的執行總裁,溫鬱琳則是行政總裁,當初她們一人出資一半,辦公室僅隔一墻,為了節省人事成本,共用一名秘書,就是她眼前的安蒂。
想當年,大學時,她們是最好的死黨,同樣都對美容健身這個行業有興趣,也同樣想擁有自己的事業,畢業後也才會合夥創業。
她的資金一半向銀行貸款,一半則是用她現在住的房子抵押貸款,位在黃金地段、約莫四十坪的豪華公寓是她二十歲時父母送的生日禮物,也是為了讓她在臺北住得舒服、安全而購置的。
她的家境很富裕,父親是中部赫赫有名的建商,母親也是中部的望族千金,他們願意提供她全部的資金讓她創業,但她想靠自己,所以婉拒了他們的好意。
溫鬱琳跟她恰恰相反,溫家是一級貧戶,溫氏夫婦住在苗栗老家,溫鬱琳雖然是獨生女,但她父親酗酒成癮,無法工作,母親則拄著柺杖,平常靠做一些手工以及親感的接濟為生,她讀大學的學費是向銀行學貸而來的。
她們大學畢業那年,溫父喝醉在路上被人撞死,對方是個大地主,只求息事寧人,大手筆的賠償了六千萬,溫鬱琳就是拿這筆錢跟她一起創業的。
從此之後,她再也沒有回去看過溫母,只每月匯一點錢回家讓她母親過日子。
她知道溫鬱琳亟欲擺脫過去和貧窮的心態,所以才會從她手中搶走呂宥齊,如果她真能嫁入呂家,做她的豪門少奶奶,那麼她恭喜她。
如果呂家的長輩不接受她,那她可就得不償失,不但失去了當少奶奶的機會,還跟她這個好朋友為了男人而撕破臉……
見鬼,想這些幹麼?想這些垃圾只會玷污她的腦袋,不想了,工作!要工作!
但她不要一個人工作,她要她的合夥人也負起該盡的責任!
她立即撥了溫鬱琳的手機。
“有事嗎?沅琋。”接通後,那女人笑嘻嘻地問她。
“你今天又要請假?”她不爽的質問,“這個月,你已經請假六天了,你會不會太過份了一點?”
溫鬱琳嬌嗔道:“都怪宥齊啦,他說想泡溫泉啊,我就只好陪他來了,這間溫泉會館在北海岸,我們待會還要去吃海鮮,我晚點會進辦公室,有事到時再說好了,就這樣嘍!”
韓沅琋瞪著聽筒。
八月泡溫泉,他們是頭殼壞掉不成?
好吧!就去泡,熱死他們,最好泡到中暑,吃海鮮吃到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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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瀏覽伊莉時速度太慢或無法連接,可以使用其他分流瀏覽伊莉,www01.eyny.com(02,03)。 第四章
幾天後,一切似乎回到了軌道。
韓沅琋仍然天天帶著吉娃娃上班,她吩咐安蒂做了寵物招領的啟事貼在信義商圈附近,還登報,她相信狗主人很快就會出現,她只要再照顧它幾天就好。
“下午新的健身教練會來報到,協會推薦一位有氧老師過來面試,藍天生技公司的關小姐想再跟你談談設立他們保健食品專櫃的問題,另外,溫小姐打過電話來,她今天會晚三個小時進辦公室。”
“晚三個小時?”她直蹙眉。
她們兩個的上班時間是九點,也就是說,那女人中午才要進辦公室。要這樣搞是吧?那她知道了,她也不會跟她客氣的!“安蒂,告訴會計,溫小姐請假的部份,薪水照扣。”
雖然她們是老板,但只在年終時會領分紅,平常也是按月支薪,她就不信那女人會對薪水不痛不癢,除非呂宥齊有供養她,那她就認了,無話可說。
“知道了。”安蒂一臉痛快的退下。
兩位老板為了男人翻臉一事,整個會館的人都知道,雖然他們都替韓小姐抱不平,但溫小姐也是老板啊,他們也就敢怒不敢言。
她有種感覺,兩位老板應該很快就會拆夥了,沒有人在一這種情形下還能合夥做生意的。
韓沅琋看到安蒂退下前那副鬥志昂揚的樣子,像是要替她好好修理溫鬱琳似的,她告訴自己,她絕不是公報私仇,她是就事論事。
如果溫鬱琳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她們還可以撇開私人恩怨,為了會館而共同努力,但如果她現在存心亂搞,有一天沒一天的來,那麼她就真的會認真考慮兩人拆夥的可能了。
叮~
一陣簡訊音傳來。她打開收件匣。
我是辜至雅,我想看看吉娃娃,請你替它拍張照片傳給我。
看完簡訊,她揚起眉毛。這家夥,是不信她還留著狗是吧?以為她已經把它給丟掉了是吧?好!證明給他看!
她一連拍了三十多張寄給他,存心塞爆他的記憶體,讓他亂一下也高興,她還真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幼稚。
全部傳完之後,沒多久,他的簡訊也來了。
看起來它過得很好。還附了一個笑臉圖案。
“幹麼?還裝可愛啊。”她皺皺鼻子,傳回去。
那當然,它過得非常好。
他的簡訊又來。
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這回他的簡訊沒再來,她等了半天,自覺沒趣。
“怎麼不回了?是在忙嗎?”她眼睛看著擱在桌面的手機,不知道是在問誰。
又等了一下,仍然沒回音,她在桌底脫掉高跟鞋,站起來,繞著辦公室走一圈,再回到辦公桌後,坐下,套上高跟鞋,拿起手機看了看,簡訊還是沒來。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到底在幹麼?
工作吧!韓沅琋,你竟然有時間跟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傳簡訊博得那麼高興?你可是個大忙人耶,你有很多事情要做,開始工作吧!
於是她認真的開始工作,把自己埋首在一堆公事之中,除了午餐之外,她的眼睛沒離開過一張又一張的文件。
“安蒂,再給我一杯咖啡。”她用免持內線通知秘書。
她正專心的設計著會館即將附設的發廊,她心目中的發廊要像藝術品般充滿格調、不落俗套,她要帶給客人全新的感受。
“好的,馬上為您準備。”安蒂說道: “另外,有您的訪客,他說他姓辜,辜至雅先生。”
韓沅琋錯愕地抬起頭來,“辜至雅?”
“是的。”安蒂問道:“要請他進去嗎?”
她聳起了質。
他來做什麼?是要親自確認狗還在不在是吧?這男人是被騙長大的嗎?以為她在騙他啊!
“請他進來。”
她站起來,走出辦公桌的時候,叩門聲響起,一名身材健朗挺拔、身形修長的男子轉動門把走進來。
“我沒打擾到你吧?”辜至雅嘴角噙著笑容,視線在第一時間與她對上,他唇際的笑意更深。
在他看到她竟一連傳了三十幾張吉娃娃的照片之後,他笑了,笑得很愉快,幾天來一直累積著想見她的衝動,似乎在這一瞬間無法再壓抑了,所以他下班後就直接過來。
“有一點,但沒關係。”說話的同時,韓沅琋的視線炫惑地落在他身上。
他有這麼好看嗎?
上一次見他,一直處在兵荒馬亂之中,只知道他長得好看,卻沒細看,但今天……
他的發絲很豐厚,發型幹凈、有型,五官相當俊雅,不但有股悠然自若的神態,還帶著一抹與生俱來的優雅,連聲音都很有磁性。
哇,不細看還好,細看之下才發現,他絕對有資格可以名列型男之首,不管是外型或氣質都是個極品男,俊雅到能讓雌性動物流口水的程度。
“我看到你傳的照片了。”他修長的深眸透著濃濃笑意。再度看到她,面對著她的感覺竟是這麼的好,他早該來才對。
“嗯哼。”想到早上她一直在等他回訊,她的臉微微臊紅。
“拍得很好。”俊臉上再度露出微笑。“角度都很清楚。”
“嗯哼。”她撤撇唇,不置可否地問:“你來就為了講這個?”
“不是。”他還是滿臉溫和笑容。“看到你傳的照片,突然很想看看你,所以就來了,這裏比我想像的還大,很有規模。”
說得輕描淡寫,事實上,她的倩影一直在他心裏繞呀繞的,每當他在工作的時候,她的臉會冒出來,回到家,泡在浴缸裏原本是他一天最放松的時候,她的臉也會冒出來。
轟!
韓沅琋倏地瞪圓了眼,清楚聽到一把火焰衝上臉頰的聲音。
他這是什麼意思?用那種令人心醉的溫柔語氣說話,害她心臟猛然跳了一下,臉也跟著紅了。
她還在臉紅心跳,而他欣賞著她白裏透紅的臉頰——
“韓沅琋!我來了!”溫鬱琳旋風般的開門進來。“現在有看到我了吧,不要再說我都不管公司的事……咦,辜先生?”雙眸驚喜一亮,閃閃動人,尖銳的語氣倏然變為柔和。
“小姐,你都不會敲門的嗎?”韓沅琋沒好氣地瞪視著她。
看到男人就不自覺的放電,這女人花癡得沒救了。
“忘了嘛,又不是什麼大事,幹麼那麼愛計較?”溫鬱琳俏皮地吐吐粉舌,然後衝著辜至雅甜甜一笑。“辜先生,我們韓沅琋的個性像個歐巴桑一樣,很愛碎碎念,你受得了她哦?”
這女人——韓沅琋猛翻白眼,她已經懶得理她了。
“我喜歡全部的她,韓沅琋的個性十分可愛,絕不像溫小姐形容的那樣。”辜至雅微笑,但笑容只寫到唇角為止,清楚的讓溫鬱琳知道,不要隨便在他面前批評他的“女朋友”。
“呵呵呵,我想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溫鬱琳不以為意地一笑。“對了,下個月我生日,宥齊要在他們家球場的飯店替我辦派對,你們兩位會來吧?韓沅琋,如果你不來的話,我會以為你對宥齊還餘情未了哦。”
她要向全世界證明,呂宥齊愛她比較多!
“怎麼不說話?”溫鬱琳眨眨眼睛,不懷好意地問:“你不會真的對宥齊還有感覺吧?”
韓沅琋又翻了翻白眼。這女人又想搞破壞了,見不得她交了男朋友,真是壞心!
“放心,我一定去。”她懶洋洋地說,不想隨溫鬱琳起舞,隨便她要怎麼炫耀,總之,她若有本事嫁進呂家,她給她拍拍手。
“那最好不過了,等時間確定了,我再告訴你。”說完,她一副還不想走的樣子 。
“你可以出去了吧?”韓沅琋不客氣的下逐客令。“我跟我親愛的還有話要說,你在這裏不方便。”
溫鬱琳半真半假的跺了下腳。“好小氣哦,給人家聽一下又下會怎麼樣,辜先生,你看啦,韓沅琋就是這麼小家子氣。”
韓沅琋靜靜的冷眼旁觀,一句話也不吭。
他會不會也被溫鬱琳這種做作的女人給吸引?男人都喜歡說話肉麻帶撒嬌的女人吧?
“我跟韓沅琋有重要的事要談,可能真的要麻煩溫小姐先離開了。”他的語氣和緩,但傳達的意思卻再清楚不過了——要她離開,馬上離開。
溫鬱琳粉嫩的雙唇嘟了起來,不快地說:“反正宥齊還在等我,我們要去擎天崗看星星,我也沒時間跟你們聊,再、見!”
她悻悻然地走了。
韓沅琋笑彎了眉眼。
哈,好爽,真是大快她心啊!
這男人雖然看似溫和,但該他說話的時候,他毫不怯縮,表現得落落大方又立場明確,讓她一連扳回了好幾城,她相信自己今晚作夢也會笑。
“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她擺出一個大微笑。“月底那女人生日的時候,可能又要麻煩你陪我去參加了……”
辜至雅瞬了瞬眼眸。“抱歉,恐怕不行。”
他大哥辜至酷有句名言叫——機會來了,不利用的是呆子。他第一次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也正在善用機會,做一些對的事。
韓沅琋瞪著他修長深邃的眼,錯愕至極。
怎麼又來了?他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還是,加溫鬱琳的生日派對?又要跟她談條件才肯陪她去參加?
她打量著他那副淺笑的爾雅模樣,越來越覺得這男人真的不像他外表那麼簡單,“說吧,這回你又要什麼條件了?”
原本光潔到可以在裏面睡的廚房,此刻一片淩亂。流理臺上,切好的食材一大堆,瓦斯爐上有個深鍋在煮東西,但飄出來的不是香味,而是怪味。
“奇怪了?食譜上明明說把牛腩、其他材料跟調味料通通一起放進去煮就可以了,為什麼聞起來味道這麼怪?”韓沅琋束手無策的看著冒煙的鍋,眉頭打了好幾個結。
辜至雅走到她身後,探了探那鍋東西。“因為你水太少,醬油太多,已經燒焦了。”
看她忙得焦頭爛額卻還忙不出個所以然,大概要十點兩人才有得吃,他好心的出手相救。
她咬著下唇,轉身拾眸,眸中有惱色。
“我就說我不會煮菜嘛,你偏要我煮給你吃。”她兩手一攤。“好啦,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我們到外面吃,我請客,第二是叫外送吃,看你要吃披薩或麥當勞都可以,我出錢,你要哪一樣?”
這次他開出的條件是——一頓她親手做的晚餐。
所以了,她只好把他帶回家。
她當然不是隨隨便便把男人帶回家的那種女人,不過根據上次她喝掛那天的經驗,他把她送到飯店,孤男寡女的,他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侵犯她,但他什麼也沒做,因此,她才會把他帶回家。
“不必那麼麻煩了,我來做給你吃好了。”辜至雅挽起衣袖,開始翻看剩下的食材,還有砧板上那些被她“分屍”的菜跟肉。
她很有趣。
他們到超市之後,她不是先買食材,而是先買食譜,然後再照著食譜上的指示買足食材跟調味品.連她身上穿的圍裙都是在超市買的,足見她平常是個不下廚的女人。
“你做給我吃?”她瞪著他。“你會煮菜?”
“我廚藝還滿好的。”
“不早說。”她立即脫下圍裙塞進他懷裏。“那你煮吧,我去洗個澡,渾身都是油煙味,我快吐了。”
他莞爾地看著她飛也似的逃離廚房,好像廚房是戰火連天的伊拉克似的。
他穿好圍裙,先把她煮的那鍋四不像熄火,擱到一邊去,取出一只新鍋子,盛上水,重新煮開。
他專注地洗洗切切,把食材倒進鍋裏,再熟稔地一一加入調料味,渾然不察後頭有個人兒在偷窺他。
“你是廚師嗎?”韓沅琋抵不住強烈的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嚇了一跳,轉眸看到她,他手上還拿著長湯瓢,劍眉略略揚起,“你什麼時候來的?”
“看了好一會兒了。”她走到流理臺前去,嘖嘖稱奇的看著爐上那鍋色香味俱全的煲菜,飄出的陣陣香味。害她都快流口水了。
說真的,來到臺北獨自一個人生活之後,她不是沒學過煮菜,但就是沒天份,煮出來的東西難以下咽。
開始創業之後,她連自己的生活起居都沒時間打理了,哪還有空煮飯,後來這些工作全交給鐘點女傭。
然而,現在這麼看著辜至雅,專心做菜的模樣還直是挺迷人的,如果有這麼一個男朋友鐵定不錯,不必出門就可以有美味大餐吃,很適合她這個懶女人……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廚師嗎?”
她是不介意有個廚師男友啦,在她眼裏,愛情沒有階級之分,有感覺、兩情相悅最重要。
說也奇怪,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不排斥男人下廚,她從來沒看過她爸爸或大哥、弟弟下廚,也不知道男人穿著圍裙站在廚房裏是何模樣。
但,剛剛那一刻,她還真是心動了。
“我不是廚師,只是對做菜滿有興趣的而已。”他笑笑地說,嘗一口湯的味道,如他所想的,鹹淡剛好。
她喜歡會做菜的男人嗎?他剛好會點廚藝,這點算是合格,只希望煮出來的料理合她胃口。
他當然知道有些女人並不喜歡男人下廚,她們會覺得男人穿著圍裙站在廚房裏太娘了。
但願她是前者,是個需要男友廚藝來寵壞她的胃的女人,而不是後者……
“不是每個對做菜有興趣的人煮出來的東西都能吃的。”她有感而發地說。
“這我同意。”像他母親,也是個沒天份的主婦,幸好家裏有廚子,不勞她動手。
韓沅琋好像也是屬於那一型,看她一進廚房那副兵荒馬亂的樣子就知道了。
說真的,他喜歡她站在廚房裏,看著一堆食材卻無從下手、還咬著下唇的苦惱模樣,莫名的讓他心動和有安全感。
一個拿刀俐落、有條有理、煎煮炒炸樣樣行的廚房女強人可能會帶給他壓迫感,而她那副把圍裙丟給他就直接落跑的模樣更是坦率得可愛,絲毫不掩飾她對下廚的恐懼。
“可以吃了嗎?我妤餓。”其實她沒有很餓啦,是香味讓她口水直分泌,如果再不給她吃到,她怕她口水會掉下來。
“再三分鐘,你先擺好碗筷吧。”
“好!”她興匆匆地去擺碗筷。
她的餐桌可是第一次出現兩副碗筷呢!連她跟呂宥齊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也不曾在她家用過餐,他們都是“老外”,而且是高級老外,因為呂宥齊的嘴很挑,只肯吃高級餐館。
“開飯了。”辜至雅端著一鍋香噴噴的家常牛腩煲出來,還有一碟涼拌小黃瓜和一盤看起來松軟好吃的炒蛋。
“哇!你還做了涼拌菜和炒蛋啊?”韓沅琋的口水掉得更兇了。
他淡笑一記,“你餓了可以先吃菜,我來盛飯。”
她瞪大眼,“你有煮飯?”
她都忘了這回事了說,她只煮過一次飯,而且是洗了米,放進鍋裏,插了插頭,但等到要吃才發現,她忘了按“煮飯”。
“其實你家冰箱的食材很多,但時間太晚了,我就隨便做了兩樣,下回我再煮些真正的功夫菜給你吃。”
微笑說完,他拿著空碗進去盛飯了。
韓沅琋愣愣地看著他修挺的身影,男朋友,那一定很棒……一種強烈的感覺浮上心頭——如果他是她……
天啊,她在想什麼?她怎麼會一直想要把他拐來當男友呢?是她太空虛了嗎?像他這麼優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她是不是想太多了?如果他有女朋友,像這樣在她家煮飯給她吃,他女朋友會氣炸吧?她被呂宥齊背叛過,懂那種感覺,所以她絕不可以令另一個女人傷心。
“來,多吃點。”辜至雅把盛好飯的碗擱在她面前,好像他才是男主人一樣。
“問你一個問題。”她神色凝重地看著他。
他溫和的迎視她嚴肅的臉色,“你問。”
“你有女朋友嗎?”如果他說有怎麼辦?要把他趕出去嗎?
他瞬了瞬眼眸。“沒有。”
她松了口氣,這才知道剛剛自己神經繃得有多緊。“沒有就好,如果有的話,我就要請你出去了,因為我可不要別人的男人在我的廚房裏做菜。”
咦?怎麼聽起來像女朋友在跟男朋友撒嬌?
他會不會覺得她的語氣太曖昧啊?
“告訴你也無妨。”辜至雅閒適地說:“我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他覺得承認這個並不丟臉,但重點是,她會怎麼看他呢?
曾經有個跟他約會過的名門千金很坦白的告訴他,女人喜歡有一些經驗的男人,要他別這麼坦白。
然而他認為,“經驗”這種事不能造假,如果穿幫會更難堪。
況且,一直以來,他沒有遇到對他心動的女人,也沒有遇到令他動心的女人,這只能說是緣份未到,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會不會覺得從來沒交過女朋友的男人很遜?
“你說的——是真的嗎?”韓沅琋驚訝到一個不行。
天下的女人眼睛都瞎了嗎?都沒看見這麼優質的男人?
對了!
一定是他的職業不太好、學歷也不優,所以盡管外在條件優異又做得一手好菜,仍然乏人問津。
“你哪裏畢業的?”她也不拐彎抹角了,問得直接,就像她平常處理會館的事情一樣,抓問題就先直擊核心,否則只是事倍功半罷了。
“加州大學獸醫學院。”
她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獸醫啊!難怪……”她完全了解了,難怪他會為了一只狗鍥而不捨的跟著她。
既然他擁有這麼好的學歷和稱頭的工作,為什麼沒有交過女朋友?她研究的看著他,終於問道:“你——有什麼隱疾嗎?”例如,對女人過敏,或者……呃,不舉之類的。
“目前為止——沒有。”辜至雅笑了,事實上,他的心在隱隱作痛。他知道她一定覺得他很奇怪,然後就會告訴他,謝謝再聯絡……
沒有?韓沅琋更困惑了。
高學歷的獸醫、外型一級棒、身心健全、沒有隱疾,外加煮得一手好菜——這種男人要是錯過了,要去哪裏找?
她不是正好很缺男朋友嗎?假日那種整個人懶懶的、空虛的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的不太美好。
她也有想看的電影,但好友都有男朋友或老公了,誰要陪她這個孤家寡人看電影,自己看嘛,又太可憐了,電影院裏都嘛是成雙成對的居多。
最重要的是,溫鬱琳和呂宥齊已經認為他是她的男朋友了,他必須要一直出現,最起碼也要出現個一陣子才可以,與其一直請他冒充,不如——她看著他,心一橫,“辜至雅,我們交往吧!”
他的俊顏頓時浮現難以置信的表情。她說要跟他交往?而不是謝謝再聯絡?
“怎麼?你不願意?”她心一沉。“我就知道自己太唐突了,你就當沒聽過吧,不必放在心上。”
哪個男人會隨隨便便跟提出交往要求的女人交往,更何況他們又認識沒幾天,他會答應她這瘋狂提議才有鬼。
算了,反正一個人的日子也過得好好的,現在的她,真的再也禁不起另一次感情的傷害了……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他急切地說。
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心動,而她又毫無預警的提出交往要求,他真的是作夢也沒想到。
“那你的意思是——你答應跟我交往嘍?”韓沅琋瞪大眼睛看著他,但願接下來他不是對她搖頭,不然地就糗大了。
“事實上,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他看著她的眼。“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雖然是為了狗而將你攔下來,但那一瞬間,我就被你吸引住了。”
她的心猛然一跳。“怎麼可能?”
她是美女沒錯,從小到大,誇她是美人胚子的人也很多,然而一眼就吸引住男人的魅力,她自認還沒有。
“是真的。”這次他聰明的沒有說出因為她像娜塔莉波曼,不是怕她不高興,而是相處之後他覺得,她除了五宮神似娜塔莉,她的性格自成一格,相當坦率,在她身邊,他覺得很舒服。
“這麼說,我們有共識,可以交往嘍?”想到他可能會成為她的男朋友,她竟感到心跳加速,這是剛才向他提出交往要求時所沒有的感覺。
“當然,”辜至雅笑睇著她,“這是我的榮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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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小姐,辜先生又送花給您了。”上午十點,安蒂面帶笑容,手裏捧著一大束傃紅色的玫瑰走進上司的辦公室。
韓沅琋握住滑鼠的手一停,抬起眸子,望著那束鮮傃欲滴的玫瑰,她的心跳卜通卜通的,為之加速。
他真的是很有心耶……
雖然是她提出要交往的,可是他的表現卻讓她有被追求、被呵護、被寵愛、破當個小女人的感覺。
他天天請花店送一束花給她,還必定附上一張他親手寫的小卡片,天天親自來接她下班,讓不會開車的她不必再搭小黃。
他跟呂宥齊真的差粉多。
眼呂宥齊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有甜蜜、有刺激,但絕大部份的時候都很累,他還年輕,比她小三歲,麻吉一大堆,動不動就搞失聯,有次他跟朋友跑去參加墾丁的春天吶喊,她打他的手機,居然是個女的接的,把她氣瘋了。
跟他在一起,她老是有種無法駕馭他的感覺,也常感到力不從心,因為現階段的她正要專心衝刺事業,根本沒時間陪他去玩去瘋。
然而,他不體貼她就算了,還經常對她耍少爺脾氣,抱怨她給的時間太少,抱怨她心裏沒有他。
然後在她為會館的美容部擴建忙得焦頭爛額時,他就跟溫鬱琳搞在一起了。
他真的傷透了她的心,在他提出分手的那一天,她哭了整夜。
她好恨自己,怎麼會讓他變心去愛上溫鬱琳,讓他只不過因為寂寞就去偷吃,他說他們還可以做朋友,但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曾經那麼親密的男人,帶給她無數的歡笑和悸動,她還計劃要帶他回家見父母,他卻粉碎了她的心,她真的好恨他!
算了,不要再想了,反正她的傷口已經慢慢愈合,她也告訴自己,藉此機會看清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想那個混蛋只是浪費她的精力罷了,還是看卡片比較實在。
她心跳著打開卡片。
雖然每天辜至雅都會寫卡片附在花束裏,但每回開啟前,她的心跳都會加速。
沅琋,交往滿月紀念日快樂~卡片上這麼寫。她揚了揚眉毛。他們交往已經一個月了嗎?
好快啊,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
辜至雅很會安排節目,跟他在一起,她一點都不用花腦筋,他安排的節目部不必耗費她太多體力,如果一起看電影,那麼晚餐就在她家吃,當然是他下廚。
如果在外面吃,他會租片影碟帶到她家,而且一定是她喜歡的懸疑片,兩個人不受打擾的坐在沙發上看片子,她通常都是睡著比較多,而隔天醒來,她必定在房裏的床上,當然是他抱她上床睡的。
她越來越喜歡跟他在一起,雖然沒有轟轟烈烈、沒有瘋狂的淚水和心痛,但她會期待見到他,習慣身邊有他陪伴,喜歡早上醒來就看見他的問候短訊,喜歡洗凈一天的疲累從浴室出來,見到他在廚房氣定神閒做菜的修挺身影……
交往滿月耶,她忽然想為他好好裝扮一番,回報他這個月以來的用心……
他來了!剛剛他打過電話說,他人已經到了,正在停車,大概三分鐘後進她辦公室。
韓沅琋躁動不安的再度整整領口,不太確定自己這身打扮會不會太誇張。
她身上穿了一件香檳色,挖背、小露香肩的曳地貼身洋裝,將她原本就白皙賽雪的肌膚襯托得更加動人,裸露的部份充滿女人味,長發垂肩,耳上戴著長長的水鑽耳環,一走動就搖曳生姿,再穿上她心愛的意大利手工珠寶鞋,整體造型超級完美的。
平常她的打扮都以專業和舒適為主,盡量穿著保守的套裝窄裙,因為她的五官本來就俏麗中帶點冶傃,這是因為她有八分之一的荷蘭血統,只要稍微穿花稍一點,就會看起來像是那種作風大膽又熱情的女人,所以她都很注意自己的穿著,不讓他人有不當的聯想。
不知道他看到她今天這樣打扮會是什麼表情?她可是特別叫店裏最棒的美發師和彩粧師替她弄頭發和化粧,還專程回家拿這件洋裝哩……
叩叩——
噢!他來了!
“請進!”她屏息地注視著辦公室大門,心跳為之加速。
好奇怪,她明明就不愛他,跟他交往可說是有目的的,可是這幾次,每次想到快要見到他,她都會心跳加速,這是怎麼回事?
“抱歉,我遲到了,路上遇到車禍。”辜至雅走進來,好看的嘴角噙著笑意,整個人看起來神採奕奕。
韓沅琋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天——天啊——他他他——怎麼回事?
驚人的紅燙立即拂過她的雙頰,一顆心卜通卜通的猛跳。
平常總是西裝筆挺、溫文爾雅的他,今天穿了一件軍裝飛行夾克,搭配帥氣的黑色緊身牛仔褲,散發一股陽剛到奪她心魂的男人味。
她的心跳瞬間飆到每分鐘一百。
要命!
她好色!竟被他的男色給迷惑,還控制不了臉上的紅暈。
原本想要讓他驚傃的說,看到他時,她反倒對他今天的英挺裝扮驚傃,心頭的小鹿撞到完全停不下來。
辜至雅亦然。
她傃光四射得令他說不出話來。
勾人的曲線在她嬌軀上層露無遺,那件貼合她香軟身軀的香檳色洋裝就像空氣般不存在,她身上像是帶著一層晶瑩的透明感,性感得無以復加。
半晌之後,他才露出招牌的溫和笑容。“韓沅琋,你今天好美。”
美得讓他衝動的想擁她入懷,吻住那兩片令他朝思暮想的芳唇,美得讓他立即有了男性的本能反應,想要將她佔為已有!
“那個——”韓沅琋努力制止臉頰升起的熱氣。“不是穿給你看的啦,早上剛好有重要客戶來,你不要誤會哦。”
他但笑不語,心裏滿足又踏實。
傻子也知道見客戶不可能穿成這樣,他相信她是為他而裝扮,只是她為什麼不肯承認她的有心呢?是不是她還沒準備好,要把自己交給他?
她的心還在呂宥齊身上嗎?
她是不是,還不敢一下子投入太多?
知道她的上一段情傷後,他可以感受到她受了多麼大的傷害,因此他刻意放緩交往的腳步,就是擔心她心中還有陰影。
無論她要花多久的時間來忘掉跟呂宥齊之間的一切,他都會耐心等待她整理好心情,把心交給他。
在那之前,他會克制自己對她的欲望,愛她。一切都以她不受到傷害為前提,因為他愛她。
夜色裏,轎車一路開往基隆碼頭。
“其實隨便吃吃就好了,真的沒必要跑這麼遠……”一路上,韓沅琋好幾次想叫他回頭,她是不想他開車太累。
然而一到碼頭,她卻立即被徵服了。
“哇,好美……”
真是美呆了,一艘三層高的白色遊艇裝飾著一圈又一圈的七彩燈泡,燈泡的形狀是星星、月亮和太陽,整艘遊艇就像一棵會移動的聖誕樹。
“我們要到遊艇裏吃晚餐嗎?”她有夠興奮的,不知道怎麼搞的,只要跟辜至雅在一起,她的心情就很輕松,他令她有安心的感覺。
“嗯。”辜至雅輕輕挽起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向通往遊艇的棧道。
美妙的鋼琴音樂輕柔地在船艙裏流洩著,但她東張西望,除了他們之外,沒看到別的人影。
他牽著她走上回旋樓梯,星空下的甲板上,擺著白色餐桌椅,鋪著薔薇色餐巾,桌上有純銀刀叉和華麗的高腳燭 ,燭火很美。
頂級的礦泉水、一瓶要價萬元起跳的香檳,豐富的大餐,精致地盛放在骨瓷餐盤上,當她看到桌上那個心型的巧克力蛋糕,腎上腺素立即急速激升。
現在她總算可以體會,為什麼浪漫對女人的吸引力那麼大,因為此刻她就深陷其中啊!
“你實在不需要費心安排這些的……”哎,她明明就很喜歡的說,從來沒有人為她費這些心思,她真的被他感動了。
晚餐吃了一個多小時,餐後,他帶她下遊艇,她這才發現,剛剛遊艇有在移動,只是移動得很慢很慢,而她又忙著品嘗美食,所以沒注意到。
因此,他們下船的地點,不是他們上遊艇的地方。
“這裏是哪裏啊?”放眼望去,好空曠哦,還有跑道耶,夜風徐徐吹在她臉上,好涼爽。
“秘密基地。”辜至雅微微一笑,很快地往一座門字型的墨綠色建築物走去,修長的手緊緊握住她的。
韓沅琋跟隨著他的步伐,像這樣跟男人疾走在無人的夜色裏,格外有種冒險的神秘浪漫。
“我們要去哪裏?”她忍不住好奇地問,因為這地方實在太像空軍基地了。
他對她眨了眨眼,露齒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
她著迷的看著他的笑容。
哎哎……一個男人的笑容可以好看成這樣,實在是罪大惡極,也難怪現在溫鬱琳只要知道他人在她辦公室裏,都會想盡理由進來晃一晃,擺明了對他有意思,那女人夠花癡的。
另外,她還曾聽那些有氧老師在休息室裏嘰嘰喳喳的說,辜至雅是她們見過最俊雅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待人也沒話說,連掃地的歐巴桑他都會打招呼,絕對不會大小眼。
他有這麼好嗎?
好像有吧!她自己不也越來越喜歡他嗎?更何況是那些旁觀者了,他們暗地裏觀察他,看得比她還清楚,甚至還鼓勵她向他求婚,千萬不要放過這麼優質的男人。
她哪有臉向他求婚啊?
一開始,她對他提出交往的要求就是“存心不良”,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
現在她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他,他對她這麼用心,她卻好像在利用他一樣,利用他充當她的男朋友,可以在溫、呂兩人面前揚眉吐氣,利用他填補她工作之外的無聊時間。
他為她做了這麼多,而她為他做了什麼?
她只不過一直接受他的用心,享受他付出的一切而已,她甚至連杯咖啡都沒為他煮過,每次回到她家,她都懶洋洋的倒在沙發裏,弄咖啡、弄點心、弄水果的都是他。
唉,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有他了,要是現在少了他,她一定會像斷了一只手或缺了一條腿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到了。”
就在想得出神之際,辜至雅停了下來,柔磁的嗓音對她宣布。
“到了?”她一頭霧水的看著四周。還是一樣空曠啊,除了看起來滿像直升機停機坪的一塊空地,她沒看見什麼特別的東西。
哦,有啦,有一架很漂亮的直升飛機停在他們前方,但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看到直升機了嗎?”他握住她柔荑的那只手緊了一緊。
韓沅琋點頭。“嗯。”現在是叫她參觀直升機嗎?
“那走吧。”他往直升機走去,她被他牽著,被動的跟著一起走。
“咳咳咳——至——辜至雅——慢著——”她差點嗆到。“你是說,我們現在要坐直升機?”
他轉眸對她一笑,雙眸光彩流轉。“你有懼高症?”
“沒有。”她搭過飛機,沒有任何異狀。
“那太好了。”他噙著微笑。“上去吧!”
她瞪視著巨大的艙門,不知道怎麼上去。
“我來幫你。”
他托住她的腰身,她腳一抬,要登機,不意卻整個人滑進他懷裏。
他目光灼熱的瞅著她,她同樣心跳一百的迎視他的眸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纏許久,久到她都想主動拉下他的頸子吻他了,他卻沒有動作。
驀然間,他放開了她,讓她重新站好。
韓沅琋感到很失望。
她就知道會這樣,他什麼都好,就是太有禮、太有分寸了,他不知道嗎?女人有時候喜歡男人來硬的,像剛剛就是,如果他吻她,她絕對不會給他一巴掌,可是他卻什麼也沒做。
“來,再來一次。”辜至雅假裝沒剛才那陣火花,若無其事的說道,天知道他隱忍得有多痛苦。
這陣子,兩人幾乎朝夕相處,早上他去接她上班,晚上去接她下班,然後去她家裏,他們有太多機會可以發生關係,然而他都克制住了。
當他跟她做那件事的時候,他要她的心裏只想著他,而不是還有別的男人的陰影。
他要他們的第一次是全心全意、靈肉合一的,他想要憐惜她、擁有她,而不是只想要佔有她的身體而已。
“我上不去……”韓沅琋覺得自己緊張得心臟快跳出胸口了啦。
“把腳抬高一點……”他指點著,順利幫助她登上直升機。
幾分鐘後,坐在副駕駛座裏的某個女人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微微顫抖,因為她發現,駕駛座裏沒有專業駕駛員,而是某人坐在那裏。
“你真的會開直升機?”她蹙著眉心再三確定。“你有執照?不是自己從印表機印出的那種哦,要經過認可的。”
辜至雅忍俊不住地笑了,他傾身替她係好安全帶。“原來我讓你那麼沒有安全感,我很抱歉。”
她的表情實在讓他好想吻吻她,安撫她,給她力量和溫度。
“我看我還下去好了,我覺得我有懼高症……”某個小女人開始語無倫次。
“沅琋,你沒有懼高症,而且我在你身邊,你很安全。”他朝她微微一笑,用笑容安撫她過度緊張的神經。
螺旋槳轉動了,直升機轟隆作響,狂風刮起,雙渦輪引擎發出嚇人的噪音,辜至雅兩手緊握著回旋桿,戴上和塔臺通話的耳機。
“我們要飛了嗎?”韓沅琋希望自己看起來不要這麼沒用,又不是沒搭過飛機說……
可是,平常搭飛機又不會坐在駕駛旁邊啊!而且眼睛看到的是機艙,是美美的空姐,像這種眼前就是景物的情況還是生平頭一遭,叫她怎麼不皮皮挫嘛?
“我們已經在飛了。”辜至雅眼神裏閃著笑意。
她瞪大了眼。
真的耶,一瞬間,直升機無預警的離開地面往上爬升,雖然搖搖晃晃的,但陸面的景物越來越小,引擎聲還是很大,機身輕微的振動,上升到三百多公尺的漆黑空中,而她已經沒剛開始時那麼緊張不安了。
“我們——沒有要衝破雲層吧?”天知道她是不是問了個白癡級的問題,不過如果要衝破雲層,她好先做個心理準備。
“沒有。”他乍然而笑。“我只是想帶你飛上青天,忘了那個混蛋。”
“啊?”韓沅琋一臉茫然,什麼跟什麼?他在說啥?
辜至雅拿下耳機,掛在頸子上說道:“去你學姊家喝滿月酒那天,你喝醉了,一直喊著要飛上青天,忘了那個混蛋。”
“我……我有說嗎?”她呆滯地問,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不成,為了她一句醉言,他就大費周章的帶她來這裏“飛上青天”嗎?
他怎麼……怎麼會對她這麼好呢?
他們在一起沒多久,而且他是被她“強迫中獎”才跟她交往的不是嗎?他真的……真的不需要對她這麼好……
她的心酸酸熱熱的,淚水瞬間迷蒙了視線。
“你還在為他傷心?”辜至雅溫柔地問,心臟因為她的眼淚而緊緊一揪,這淚,是為別的男人掉的?
她搖了搖頭。“不是。”
傻瓜,是你讓我感動到哭的……
“那就不要哭了。”可惜他的手得握緊回旋桿,否則他直想擁她入懷,吻去她的眼淚,她的傷心。
什麼時候,她才可以不再為別的男人掉眼淚?
“好。”韓沅琋擦掉眼淚,乖得像個聽話的小學生。
他突然做了個大轉彎,努力轉換她的心情。“韓沅琋,戴上耳罩,睜開眼睛看看,風景多美。”
她依言往下看,真的耶!
滿山滿谷綻放的白色花朵,雖然叫不出名字,但在深夜裏,那些高聳的樹木就像被白雪覆蓋了一般。戴上耳罩之後,奇異地,四周安靜了,原先震耳欲聾的螺旋槳聲音就像被消音了一樣。
“天啊……我永遠不會忘了這個夜晚……”她滿足的嘆息。
天這麼寬,地這麼闊,他讓她有了不同的領悟。
既然變心了,就放掉吧,記著對不起她的人,根本毫無意義,而且她已經找到更好的了。
她轉眸瞅著他。
這個男人真的打動了她,如果不是在直升機裏,她真想投入他懷裏,把面頰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緊緊的抱住他。
交往以來,他對她很好,但始終以禮相待,最多只有牽牽她的手而已,連個晚安吻都沒有給過她。
不知道他那雙好看的嘴唇嘗起來是什麼滋味?
她開始遐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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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遐想一直延續到隔天,人都坐在辦公室裏,還在回味前一晚的浪漫飛翔,情不自禁的想像著兩個人熱吻會是什麼感覺……
“韓小姐!大消息!”安蒂奔進來。
韓沅琋原本充滿浪漫幻想的俏臉立即拉下來。“溫小姐要請三天假?”
溫鬱琳最近越來越過份了,不是遲到早退,就是該她執班的周日不見人影,把一堆爛攤子丟給她收拾。
如果那女人真要這樣下去,她就不客氣了!
“不是!”安蒂頭搖得像波浪鼓,但眼睛閃亮得像燈泡。“是辜先生在健身房裏。”
她眉一挑,不解。“他這麼早來做什麼?”
才八點半耶,這個時間,他應該在獸醫院才對吧?
“當然是健身啊,韓小姐!”安蒂亢奮地說。
“健身?”某人的下巴差點掉了,她瞠瞪著秘書。“你是說,他跑來這裏不是找我,而是在健身?”
“是啊!”安蒂輕飄飄地說:“好多人在偷看辜先生哦!他那一身肌肉啊,真是壯觀,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原來辜先生是個猛男哪!”
韓沅琋霍地站起來。
猛男?他是猛男?不行!看來他引起了一陣大騷動,她得去看看才行!她風般的衝出辦公室,安蒂連忙跟上去。韓沅瑋直接到健身部,遠遠的,她就看到長廊上的奇象。
一群年輕的有氧老師爭先恐後的貼在玻璃窗上,還有一票女職員也把眼珠子黏在落地窗上,這些都是她花錢請的員工,而她們全都在這裏摸魚!
她清清喉嚨,揚聲喊道:“喂!你們不去工作,在這裏做什麼?”
“啊!韓小姐來了!”
“韓小姐來了耶!”
看到她人到了,她們不但不做鳥獸散,反而嘰嘰喳喳的把她團團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問個不停。
“韓小姐,你也來看男朋友啊?”
“何必來這裏看?回家看不就好了,還可以想看哪裏就看哪裏,不是嗎?”附贈一個曖昧的眨眼。
“何止看啊,還可以‘用’哩!”這句話引起了哄堂大笑,那群女人一個個笑得很樂,東倒西歪。
韓沅琋猛翻白眼。她們到底在說什麼啊?誒,誰叫她本來就沒有老板架子,這群女人又都是跟她年齡相倣,他們根本不怕她。
“韓小姐,實在看不出來辜先生原來這麼威猛,你一定很幸福厚~”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辜先生這麼完美的男人了,長得比偶像明星還迷人,體格又讚,韓小姐,我真的好羨慕你哦,我家那口子肚子松垮垮的,看了就倒胃口。”
“你們猜辜先生有沒有腹肌?”
“那還用說?一定有!”
“是幾塊?”
“起碼四塊。”
“六塊啦!”
“你們都瞎啦!明明就八塊好不好!而且跟豆腐幹一樣對稱。”
八塊腹肌?有那麼精壯嗎?根據她的了解,練腹肌可沒那麼簡單,上腹肌要靠半組的仰臥起坐訓練,下腹肌要平躺在地上,把腳抬高九十度,屁屁也要離開地面哦,這很累人的。
而要練到八塊腹肌,他要抬多少次腿啊?那養眼的畫面令韓沅琋吞了口口水,不由得也給他看過去。
裏頭,坐在胸部推舉機裏的他,僅著黑色棉質背心,手臂的肌肉像兩坨小丘般隆起,那厚實的胸膛即便隔著衣物都能看到曲線,更別說他短褲下的小腿了,同樣肌肉發達,而且……毛茸茸。
驀地,她心臟一陣狂跳。
昨晚被他抱在懷裏時,她就感覺到他的胸膛很有料,但她以為是飛行夾克鋪了厚棉造成的效果,沒想到是真材實料耶。
難怪她們會看得目不轉睛了,因為對比實在太大了。
一張俊雅的面孔,怎麼看也不像擁有一副魔鬼體格的模樣。
“他的雙腿看起來好有力哦,被他緊緊夾住一定很棒……”有人A了起來,還外加一臉神往。
“如果他壓在我身上,我就心滿意足,今生再也別無所求了……”
“我想要膜拜他的手臂……”
“我想咬他大腿一口……”
“他的腳丫子也帥呆了……”
吼~這些女人真的是……
韓沅琋搖搖頭,走人。
他是很可口沒錯,但也不能看得口水流滿地啊,太難看了吧?而且把裏面那些同樣勇猛的健身教練當成什麼了?他們也挺不賴的好不好!
她也很想嘗嘗被他壓在身下,被他有力雙腿緊緊夾住的銷魂滋味,可是他不採取主動,她有什麼辦法,難道對他撲過去?
她們實在不必用那種又妒又羨的眼光看她啦,因為她跟她們一樣,都是看得到、吃不到啊!
星期日,韓沅琋輪休,她醒來就發現小花很不對勁。
小花是她胡亂替吉娃娃取的名字啦,本以為張貼了寵物招領啟事,又登了報紙,它的主人一定很快就會出現。
但現在,小花已經在她家住了快兩個月了,根本沒人來招認過,看來,它真的是只被主人丟棄的寵物,而不是走失了。
反正她現在也已經習慣回家有它在等門了,至於那多打掃一點地方就 哩巴唆的鐘點女傭,因為她多付了一點薪水,也就閉嘴了。
“小花~”她試著逗它,但它只看了她一眼,又闔上眼睛。
它一定是生病了啦!
韓沅琋連忙打電話給辜至雅,誰叫他是獸醫,而且如果不是他一直勾勾纏,她也不會養只狗,所以他要全權負責。
“你在哪裏?”她劈頭問,他那邊聽起來很吵,她以為他應該也跟她一樣,還在家裏睡覺。
往常的星期天,他都會在下午過來找她,因為知道她下過中午不會醒,周日補眠日,很多上班族都這樣。
“我在大安森林公園替小動物義診。”
“義診?”哦!那不是重點。“怎麼辦啦?小花看起來很奇怪耶,平常看到我就亂叫一通,今天卻動也不動的躺著。”
“你先別急,把它帶過來,我等你。”想了想,又說道:“我請人過去接你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搭計程車就行了。”
“我不放心。”
“可是小花奄奄一息,我怕再拖下去,它就死掉了。”
看她那麼急,他只好依她。“那你自己小心點,叫合法的計程車業者,千萬不要在路邊亂攔車。”
雖然為了小花,一時之間她很慌,但還是感受得到,他處處流露的呵護,這令她心頭一甜。
“我會叫警衛幫我叫車,還會叫他看著我上車,記下車牌。待會見了!”
“等等——”這個迷糊的小女人,她以為大安森林公園是像社區裏那種小小的公園嗎?“我在活動廣場區,你找保護動物協會的旗幟,如果到時找不到我,打我手機。”
“了!”
掛上電話,韓沅琋拿起皮夾和家門鑰匙,用最快的速度抱著小花衝下樓。
星期天的大安森林公園天氣好到爆,遊客如織,人超多的。
彩色氣球布滿天空,小朋友們也人手一個,還有許多人在騎腳踏車、寫生、玩滑板,處處綠意盎然。
韓沅琋抱著小花跳下計程車,她不知道多久沒來公園了,看到這麼多人,她的職業本能又跑出來了。
或許來這裏發傳單也不錯哦,雖然看起來都是家庭聚會,但那些媽媽們或許有興趣在孩子上學後到健身房來做做有氧運動或美容。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啊!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小花軟綿綿的癱在她懷裏,還是先找到辜至雅比較要緊。
她先找到辜至雅說的活動廣場區,廣闊的草坪上有人在放風箏,有人在做日光浴,小朋友在遊戲設施上快樂的玩耍著。
“保護動物協會”的大型氣球很醒目,處處都飄著”動物保護嘉年華”的可愛旗幟。
遮陽棚下,現場正舉行各項活動,有認養幼犬、免費疫苗施打、貓犬健康義診,工讀生在宣導寵物登記,還有專人在教民眾幫自家寵物倣造型呢。
韓沅琋抱著小花定近活動會場,乍然看到另一面的他。
長桌後,辜至雅穿著醫師白袍,很有耐心的替一只貓看診,那種專業人士的神情當場令她炫惑不已。
噢,他好帥啊!看他細心的檢查貓的四肢,動作那麼輕柔,微笑那麼溫和,她還真想當那只貓哩……
“靠!好辣的正妹啊!”
“去把啊!”
“你不會去?”
“她的屁股看起來好翹,怎麼不再穿短一點?”
“嘖嘖嘖,你要求太高了吧?還不夠短嗎?都快看到內褲了捏。”
“現在不是流行露底嗎?她奶子那麼大,最好再露個奶,那就更有看頭了。”
“你幹脆說她怎麼不去拍寫真好了。”
辜至雅聽到有兩個年輕人在互叫對方去把妹,用語很粗俗,但不關他的事。
“醫生,這樣就可以了嗎?”
“對,這樣就可以了,如果你還擔心它的呼吸太大聲,可以帶它去醫院拍張X光片,確認一下呼吸道是否有感染或者是肺炎的問題。”他溫和地對飼主說道,順道把貓咪抱還給她。
“謝謝你,醫生。”小妹妹滿懷感激的抱著寵物走了。
倏地,他看到人群裏的某個發怔的人兒,懷裏抱著一只毫無元氣的吉娃娃——
不會吧?她就穿這樣來?
貼身薄透的白T恤,勾勒出圓挺的胸部曲線,淡粉紅色的小熱褲,露出白皙勻稱的長腿,纖足隨便套著一雙銀色夾腳拖,令她看起來更加的撩人,他的腦顱幾乎充血。
“你看看她的T恤,跟透明的沒兩樣,可惜穿了內衣,不然就可以看到她激凸了……”邪惡一笑。
“你馬子的奶也不小啊,怎麼?還不滿足?”
“呿!那女人的小奶,光看我就倒胃口……”
“去要電話啊,你馬子那只吉娃娃剛好可以當成你們搭起友誼的橋梁,搞不好交流交流,晚上就可以上她了……”
原來那兩個年輕人在說的辣妹是她……辜至雅的胸口一熱,霍地站起來。
“辜醫師——”站在他身後幫忙的工讀生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突然離席。
炙陽下,他大步走向韓沅琋,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拉著她走。
“要去哪裏?”她被他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小花很難過耶,你不先看看它嗎?”
“待會再看。”
他把她帶到他停車的地下停車場,兩個人站在他的車位旁。
他解開車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發動車子,開冷氣,動作一氣呵成。“你先上車等我,大概再一個小時義診就可以結束了。”
“為什麼?”韓沅琋莫名其妙。“我可以在那裏等你啊。”他是不想讓人家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不是?
他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
吼!真是這原因!她發現自己很抓狂,瞪視著他質問,“為什麼?我見不得人嗎?”
他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怪異的神情。
“幹麼不說話?”她沒好氣的問。
他終於說出原因,“因為你穿得太清涼了,我不想你被人看見。”
清涼?
她低頭看看自己——
天啊!她竟然穿這樣出來?
不會吧?這是她的睡衣耶!
天啊!天啊!小花把她書慘了啦,情急之下,她竟然忘了要換衣服……
“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趕著出門……”她超沮喪的對他解釋。
“我了解。”將近兩個月的相處,他知道她不是那種喜歡賣弄風情的女人。“所以現在,你在車上等我,無聊可以看看雜志,或者再睡一會,小花給我。”
她把小花交給他,眼眸一直瞧望著他,波光漸漸轉柔。
到最後,眼底盡是醉人的波光。
哈,他不要她被別人看見,這代表著他很在乎她對吧?現在她真的是好快樂好快樂啊!
“辜至雅~”她柔柔地喚他,語氣充滿愛嬌。
他的視線從小花移到她身上。“嗯?”
她眼波含情,驀然向前,投身到他懷裏。
他渾身一震,用力深吸口氣。
老天……她好柔軟……他快爆炸了,意志力全然棄他而去,他右手抱著小花,左邊堅實的臂膀驟然箍住了她的嬌腰,將她緊緊收納在懷裏,汲取著她的馨香與女人味。
她滿足的摟抱住他的腰,抬起水眸,情醉蒙 地瞅著他。
他啟唇含住她送上來的芳美柔唇,而吻勢一發不可收拾,跟她想像的全然不同。
他吻得激烈熱情,如狼似虎地佔領她的甘美,唇齒不住地與她糾纏著,像是怎麼也要不夠她的雙唇。
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神魂下屬,兩人的呼吸同樣急促。
當他的唇終於放開她的之後,她軟綿綿地長哼著,“至雅,今天讓我變成你的女人。”
“沅琋……”他怔愣地看著懷裏臉蛋酡紅的她。她的表情更嬌媚了。他不確定的看著她。
“我想要當你的女人。”
“你……心裏已經沒有別人了嗎?”
“早就沒有了。”她委屈地仰視著他。“難道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不碰我嗎?”
他雙眸著火地看著她,驀地把她抱上車。“在這裏等我!我會盡快回來!”
一個小時後,他抱著小花回到車上,韓沅琋睜開闔著的眼眸,雙眸晶亮,根本沒睡著。
經過那熱烈纏綿的一吻,她哪睡得著啊?
相信他也一樣吧?
就不信吻過她,他還有心替動物們看診,對男人而言,不能宣洩的欲望更是種折磨啊!
“從醒來到現在,你什麼都沒吃對吧?我們去吃飯。”辜至雅係上安全帶,刻意不看她酡紅如醉的臉蛋,怕一看,他就把持不住想吻她、想要她。
“我想吃三明治。”雖然已經下午三點多,但對她而言是第一餐,也就是早餐。
“知道了。”他揉揉她的發心,放下手煞車。
韓沅琋眼睛驟然亮了起來,眼中漾著笑。老天!他揉她的發耶!真是有進步!這個男人可真被動,要她主動才會往前走一步,如果她沒主動獻上她的唇,他是不是準備到天荒地老才要吻她?
不管如何,她很開心就是了。“對了,小花怎麼回事?它不要緊嗎?”她轉眸看著後座的小花。
“它兩耳發炎,我已經替它清了耳道,也給它吃了口服藥,還有點脹氣,可能是吃到澱粉成份高的食物,現在沒事了,以後不要隨便喂它吃東西。”
“我沒有啊。”她蹙著眉,隨即想到鐘點女傭。
那歐巴桑該不會趁她上班時,把什麼怪東西喂給小花吃吧?
厚!她已經交代過,小花只吃固定的進口飼料,她怎麼就是講不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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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第一次,完全超乎她能想像的境地。
一回到她家,他們的身子就糾纏在一塊兒,她想要他,他也想要她,欲望以電擊般的速度籠罩他們,兩人之間的化學反應激烈到連小花也瞪直了眼。
因為“兒童不宜”,所以他們迅速從客廳吻到房裏去,最後砰地一聲,甩上了房門,留下小花嗚咽一聲,對著房門幹瞪眼。
吼,都不給人家看,利用完了就過河拆橋,它好歹也肚子痛了一下午啊……
房裏的兩個人根本無暇顧及小花心裏的感受,他們擁吻著,他舌間的熱度讓她情不自禁地低吟出聲,四只手忙著剝除對方的衣物,滾倒在她的大床上。
他的吻從她唇邊滑落,一路灼熱地探索著她柔軟的嬌軀,他根本來不及好好吻遍她的每一吋肌膚,兩人就在快速的時間內合而為一了。
她的高潮迅速降臨,他顯然也是,在低吼聲後癱軟下來。
他們在黑暗中恢復氣息,他仰躺在床上喘息,她埋在他胸前。總算給她躺到令會館裏那票女人流口水的胸膛了,而且……呵呵,他真有八塊腹肌耶。
“我又餓了。”她感覺到自己饑腸轆轆,回家前吃的那個三明治不知道消化到哪裏去了。
“想吃什麼?”他的掌心徐徐在她裸背上遊栘,嘴角浮起模糊而滿足的微笑。
他可以感覺得到,在他身下呻吟的她是全心全意的,而這正是他所等待的,兩人心靈完全的契合。
“只要是你煮的,我都愛吃。”她的手指在他胸上滑動,就是忍不住要對他“上下其手”。
“知道了。”辜至雅徐徐一笑,輕輕把她的螓首栘到羽絨枕上,替她拉上被子。“我去做飯給你吃,你再睡一會兒。”
“嗯……”好命的女人從善如流地閉起眼眸,真的夢周公去也。
他又深情的凝睇了她好一會兒,起身做飯去。
叮咚!
門鈐響起時,韓沅琋僅著薄睡袍坐在餐桌前,手裏拿著漆木筷,開心地吃她男人為她煮的美味大餐。
他做了道糖醋排骨,炸了盤柳葉魚和小卷,紅燒魚下巴,炒了她愛吃的螃蟹,又烤了明蝦,還有清爽的炒豆苗,燙了菠菜,淋上他特制的獨門蠔油醬汁,為超愛茄子的她做了道魚香茄子。
幸福就是——不必出門也能享受滿桌的美味佳肴!此時此刻,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的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所以,門鈴聲實在有夠殺風景的。
“什麼人會這個時間來啊?”
她家少有訪客,她也想不出這時候來按鈴的會是什麼人,實在很不想起來去開門說,但辜至雅在衝澡,她的屁股也只得離開椅子了。
如果是按錯門鈐就死定了,一定給他好看……
“哦……媽!姊!”韓沅琋瞪著母親與大姊。“你們怎麼跑來了?也不先打通電話來?”
韓太太看著女兒,“你大叔公昨晚中風住院了,你姊陪我來探病,還有點時間,就順便過來看看你。”
“才六點耶,你就穿著睡衣,這麼早就睡了啊?你變老了哦。”韓盈琋取笑著妹妹。“還有,你嘴角沾著醬汁耶,你這丫頭到底是在吃飯還是在睡覺?”
“進來再說吧!”她讓開身子,從鞋櫃裏取出兩雙地板拖鞋,讓母親、姊姊入內。
“好香的味道哦,”韓盈琋被空氣中的飯菜香勾起了食欲。“不會吧?你還做飯啊?據我所知,韓沅琋可是個連米都不會洗的千金大小姐哦。”
“不是我煮的啦。”
汪!
落地窗下的小花因為看見陌生人而叫了一聲。
“天啊!你還養狗?”韓盈琋大開眼界地瞪著小花。“韓沅琋,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居然還養狗?你是在虐待動物哦!”
“需要這麼誇張嗎?姊!”韓沅琋翻了個白眼。“這說來話長啦,它不是我養的,但現在不小心變成我的,而且我對它很好,可沒虐待它。”
韓盈琋嘖聲搖頭,“但它瘦巴巴的……”
她又猛翻白眼。“吉娃娃胖嘟嘟能看哦?”
“這些菜是幫傭做的嗎?看起來不錯。”韓太太的聲音傳到她們姊妹耳裏,她站在餐桌邊端詳,頗為滿意。
韓沅琋走過去解釋,“不是,那不是幫傭做的,幫傭做的才沒那麼好吃呢。”那是她的男人做的,因為用了滿滿的愛,所以才會那麼好吃啊!天啊!
她都忘了某人還在浴室裏衝澡,如果他走出來……還有,臥房裏那片激情過後的淩亂景象……一股紅暈開始從脖子蔓延到耳根。
“不是幫傭做的?”韓太太奇怪的看著女兒,知女莫若母,她知道女兒根本不可能煮出這桌料理。“是外面買的嗎?你也未免一次買太多了,又都是海鮮,外面的東西不太幹凈,小心不要吃壞肚子了。”
“呃——不是外面買的啦。”
韓沅琋正在想要怎麼對母親說明,就見她的臥室門打開,某人圍著浴巾就走出來,因為他用的是她臥室裏的浴室。
“他他他——”韓盈琋搗著嘴,瞪圓了眼,手指頭指著從妹妹房間走出來的男人。
韓太太鎮定的不發一語,逕自打量著辜至雅。
嗯,這男人相貌俊爾,雖然衣著不整,但氣質不俗,不像作姦犯科的人,她放心了一點。
“媽、姊,這是我男朋友。”韓沅琋連忙把狀況外的某人推回房裏,強勢關上房門。“穿上衣服再出來!”
“這桌子的菜——”韓盈琋結結巴巴的問:“難道是你男朋友煮的?”
“沒錯!”韓沅琋大方承認。“很羨慕我吧,姊,姊夫可是連顆荷包蛋都要你煎對吧?”
她姊夫的生意失敗,現在和她姊及兩個孩子暫時住在娘家。
“真的是他煮的啊!”韓盈琋瞪大了眼。
“韓沅琋,你老實說,他是廚師嗎?”韓太太的臉色變得凝重無比。
他們韓家在中部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來往的非富則貴,女兒如果嫁了個廚師,她和丈夫要怎麼對別人說?
“他不是廚師啦。”韓沅琋看穿了母親在想什麼。“他只是有天份,也喜歡料理,碰巧又碰上你女兒我對廚藝一竅不通,所以他就做飯給我吃罷了,而且就算他是廚師,我如果喜歡他,還是會跟他在一起,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改變。”
韓太太顯然沒有把女兒後面那段給聽進去,她直接問道:“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獸醫啦。”
“是個醫生啊。”她松了口氣。“那就好。”
“所以這只狗是他的嘍?”韓盈琋問。
“也不是啦,這說來話長,姊,你不會想聽的,你們餓了嗎?坐下來一起吃吧!他做的菜一級棒的!”
叩叩叩——
一陣叩門聲響起,客廳裏的三個女人不約而同往叩門聲的方向望去——她的臥房。
韓沅琋噗哧一笑,“你可以出來了,我介紹我媽和我姊給你認識。”
想必他在裏面已經聽到她們的對談了,所以才先叩門。
“好像是個滿細心的男人耶,媽……”韓盈琋壓低聲音跟母親咬耳朵。
辜至雅打開房門走出來,嘴角噙著微笑,爾雅的外貌恍如貴族王子,令韓太太及韓盈琋眼睛為之一亮。
“伯母、大姊,我叫辜至雅,很高興見到兩位。”他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
“好、好。”韓太太笑得闔不攏嘴。
韓盈稀則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第一次光著上身走出來時,她確定自己看到了他雄壯威武的胸肌。“你真的是獸醫嗎?你是模特兒才對吧。”
韓沅琋翻了個白眼。
看樣子,他的“美色”也迷住她家那兩個女人了。
今天是溫鬱琳的生日,韓沅琋將自己打扮得傃光四射。
名牌的桃紅色小禮服,細細的白色高跟涼鞋,低領微露酥胸,還把名貴的首飾往身上戴,就是要營造先發制人的氣勢。
上了辜至雅的車,她解釋什麼似的開口說道:“我不是對他餘情未了才盛裝打扮的,我要美美的,那些好事者才不會說我為了他而傷心到無心打扮自己,我不喜歡聽到那種話。”
“其實不必跟我解釋那麼多,我都懂。”辜王雅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心。“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就當做去免費吃一頓大餐,把心情放輕松,我們會玩得很開心的。”
“怎麼是免費?”韓沅琋瞪圓了眼。“那女人給的請帖上面寫著‘請攜帶禮物向壽星道賀’,擺明了要 人。”
“你買了什麼?”
她撇撇唇,“一個貴到沒天良的名牌包包,跟她的人很像。”
他微微一笑,提議道:“不如我們買束花去祝賀,禮輕情意重,她一定會喜歡的。”
“哈哈哈~”她大笑。“這主意很讚!走吧!先去買花再到會場,氣死她!”
一想到溫鬱琳收到一束鮮花的表情,她就樂不可支。原來她真的滿幼稚的,會因為這麼小的事而暗爽不已。
他們真的去花店買了一束香水百合,在派對開始後沒多久,抵達呂家經營的高爾夫球場。
球場附設一間大飯店,共有五百多間頂級客房,還有許多宴會廳,平常就是權貴子女們辦婚宴的首選。
他們把車交給泊車服務生,兩個人手挽著手走進會場——飯店二樓的水晶宮。
果真是熱鬧非凡!
看來呂宥齊砸了大錢要討溫鬱琳的歡心,廳裏有個小型樂隊在演奏,手推車上有個三層鮮奶油大蛋糕,鋪滿了草莓,看起來挺夢幻的,法國香檳一箱箱的擺在角落,無限量供應,長長的餐 上擺著一盤又一盤的精致西食,幾十個服務生穿梭著為賓客服務。
韓沅琋嘖嘖稱奇的看著這一切。
溫鬱琳能叫呂宥齊花這麼多心思在她身上,她真要給她拍拍手,跟她在一起時,呂宥齊可沒這麼細心過。
呂家長輩相當講究門當戶對,尤其是呂父,能夠讓呂宥齊在自家飯店最高級的宴會廳替溫鬱琳辦生日派對,可見呂家已經接受了她。
“韓沅琋,你在想什麼?羨慕嗎?”辜至雅轉眸看著她。
她瞅著他,誠心誠意地綻放一記柔美的微笑。“這些根本比不上我在半空中看到的那些山谷裏的花。”
他也笑了,挽住她向花枝招展的壽星祝賀去。
“沅琋——”有人在叫她。他們本能地停下來。
韓沅琋看著叫住她的人,是呂宥齊那群麻吉其中之一的女友。
“這位是?”洪茹琪的眼光充滿驚奇,大家都知道,呂宥齊劈腿劈到韓沅琋的合夥人溫鬱琳身上,他們以為她一定很憔悴不堪說。
“我男朋友。”她大大方方的介紹,嘴角揚著盈盈淺笑。
洪茹琪瞪大了眼。“男朋友?”
看起來很頂級的男人耶,這女人還真有辦法,挽著這麼優的男人來參加呂宥齊為新歡辦的生日派對,可能會把主人的風採都搶去哦。
“我們還要去向壽星祝賀,待會再聊嘍!”韓沅琋巧笑倩兮地挽著她的男人離去了。
用香檳杯排成的金字塔前,溫鬱琳一身名貴的白色曳地禮眼,耳垂上的鑽石耳環和頸子上那串鑽石項煉看起來價值不菲,但韓沅琋懷疑那是用借的,因為呂宥齊根本沒那等財力。
“恭喜你了,溫鬱琳,生日快樂。”她把香水百合遞過去,臉上的表情不會過份熱絡,也不會太冷淡。
反正她們之間心知肚明,早已撕破臉了,自溫鬱琳搶走她的男人之後,她就連名帶姓的叫她。
“謝謝~”溫鬱琳甜甜的笑。
這女人,居然只送她一束花?誰要什麼花啊,她從來不是個見到花會喜悅的女人,她要有價值的東西,花會枯萎,只能算是垃圾罷了。
“親愛的,你不告訴韓沅琋,我送了你什麼生日禮物嗎?”呂宥齊親密地搭住女友裸裎的香肩說道。
韓沅琋冷眼旁觀,頓覺這個男人好幼稚,她真的愛過他嗎?她以前還真是沒眼光。
“喏,這就是宥齊送我的——”溫鬱琳伸出纖纖玉手,中指赫然戴著一只粉色鑽戒,閃閃發亮,大概有十克拉吧。
韓沅琋隨便看了一眼。“哦,很漂亮,他真是愛你。”
但她還是比較愛她男人為她做的菜。
“宥齊以前沒送過你這個吧?”溫鬱琳嬌笑著,粉拳輕輕槌打了男友胸膛一記。“我都說不要了,他就是講不聽,一定要送我鑽戒,說是代表他對我的情意,還說我是他今生唯一興起想要送戒指,然後定下來的女人……”
韓沅琋皮笑肉不笑的撇撇紅唇。“哦?這樣聽來,好事快近了,什麼時候結婚?記得給我張紅帖,我一定包個大紅包。”
快點結婚吧!她等著看他們的婚姻能維持多久!
“少爺——”一名服務生臉色陰晴不定的走過來,他小聲的對呂宥齊說:“董事長來了。”
頓時,呂宥齊臉色大變,溫鬱琳也是,兩個人像做壞事被當場逮著的小朋友一樣。
韓沅琋奇怪的看著他們,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董事長指的是呂父吧?
她跟呂宥齊的父母見過幾次面,他們對她的家世很滿意,只是對呂宥齊比她小這件事有點介意,雖沒催促他們結婚,但也不反對他們交往。
“呂宥齊!臭小子!”呂正仲大步來到,身後跟著秘書和助理。
“爸……這裏人多,我們有話回家再說吧。”呂宥齊不安的阻止著父親發火。
明明是後天才會回來的啊,怎麼提前了兩天?又怎麼知道他在這裏開派對?他死定了啦!
“你竟敢趁我去香港開會的時候,在這裏替這個女人做面子?”呂正仲瞪了溫鬱琳一眼。“我說過,這個女人絕不可能人我們呂家的大門,如果你一定要跟她在一起,我就沒你這個兒子!往後你也別想分到我的半毛財產!”
早在兒子迷上溫鬱琳時,他就打聽過了。
溫鬱琳出身微寒,私生活頗亂,根本只是個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烏鴉,他不信她是真心愛他兒子。
“爸!”呂宥齊哀求的看著父親。
“伯父,您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溫鬱琳哭得淚眼汪汪。“雖然我沒有很好的家庭背景,但我一直努力向上,現在也擁有不錯的事業,我是真心愛宥齊的,請您成全我們……”
“別演戲了。”呂正仲冷冷的看著她。“我會把所有財產過到宥齊大姊的名下,他會變成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會真心愛他到什麼時候,這個沒吃過苦的臭小子就留給你吧!”
說完,他刻意揚聲道:“張秘書,通知餐廳經理,今天所有的花費都算在這小子和這女人的頭上,如果沒把費用結清,他們就不許給我離開這裏半步!否則就報警處理,把這些白吃白喝的人全抓進警察局!”
他這番話簡直是不給面子到了極點,連同他兒子邀請的客人們也罵了進去,那些狐群狗黨他早就看不順眼了。
“爸!”呂宥齊驚恐不已。
他是迷戀溫鬱琳沒錯,但他可沒打算不當呂家的大少爺。
“伯父!”溫鬱琳一臉慘白。
韓沅琋冷冷的看著他們,若說心裏不痛快是騙人的,她真的是——哈哈哈爽翻了!
“伯父!請您不要對我那麼絕情,其實我可以做得很好,我絕對可以勝任您媳婦的角色,只要您肯給我機會……”
溫鬱琳還在苦苦哀求,不過呂正仲根本不聽,他拂袖而去。
“你是——”忽地他打住步伐,看著辜至雅,口氣倏地變了。“你是聯通環球的辜總吧?”
“幸會,呂董事長。”辜至雅頷首微微一笑。
呂正仲不動聲色地說:“子孫不肖,剛才的場面,讓你見笑了。”那臭小子居然請得到辜至雅來參加派對?他真是不敢相信。
“呂董管教子女,旁人無權置喙。”他知道沅琋正杏眼圓睜的瞪視著他們,也只能等一下再對她解釋了。
“替我向令尊問好。”呂正仲的臉色和緩下來。“改天到寒捨喝茶。”
“好的,您慢走。”
一等呂正仲走遠,早就在議論紛紛的賓客也馬上做鳥獸散,他們“白吃白喝”,可不想留下來等被抓。
“韓沅琋!你好卑鄙!”原本在哭的溫鬱琳忽然收起了哀哀哭泣的面孔,她兇惡的撲到韓沅琋身前,揮手打了她一巴掌。
韓沅琋愣愣地承受那一巴掌,她完全反應不過來,溫鬱琳幹麼要打她?
“是你去告密的對不對?是你去向呂伯父告密的對不對?你見不得我好,你存心要我丟臉,要破壞我的幸福,你好可惡!好可惡……”
她舉起手,又想打第二巴掌。
“住手。”辜至雅扣住她的手,劍眉起了波瀾。“你沒有資格對她興師問罪,要問罪,先拿出證據。”
“韓沅琋,叫你的男人放開鬱琳!”呂宥齊挺身而出。“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你用這種手段報復太卑鄙了,鬱琳是出身不好,但她有什麼錯?你的家世背景好,所以你就可以瞧不起她嗎?你就可以用這種手段報復她嗎?我可以告訴你,我愛她勝過你數百倍、數萬倍,如果你以為破壞我們就可以回到我身邊,那你就錯了!我沒愛過你!”
韓沅琋倣佛從夢裏醒過來,雖然剛剛發生的那一切明明那麼真實。
呂宥齊——這男人實在令她無話可說。
“我們走。”她逼回眸中的淚水,拉下辜至雅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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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沅琋強忍的淚水,在車上終於潰堤了。
那個王八蛋,當初是他追求她的好不好?說什麼沒愛過她?有必要這麼殘忍嗎?
曾經相愛,他劈腿再跟她分手是事實,但他有必要說得那麼絕嗎?
她一點都不想回到他身邊,她只是很不甘願而已。
沒做的事,被污蔑也就算了,她曾真心對待的男人卻變得那麼醜陋,她好恨自己當初怎麼會接受他的追求,他讓她真心付出的這段感情變得好不堪。
“你不要誤會,我一點都不想跟他重新開始。”她狼狽的拭掉眼淚,雙眸紅紅腫腫的,連聲音也在顫抖。“我只是很氣很氣,他們好可惡,我卻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知道,你不需要顧忌我,想哭就哭,哭出來會舒服一點。”
辜至雅把整盒面紙擱在她膝上,專心開車,沒有流露出內心沉重的心情,沒有說出來,她對呂宥齊的反應刺痛了他。
在兩人有了親密關係之後,他以為她已經完全屬於他了,他愛她,他想要一輩子呵護她,跟她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這是他的夢想。
但是,今天他才知道,她依然會為了呂宥齊而流淚,那男人始終在她心上佔有一席之地,雖然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可她的心卻不在他身上。
她沒有被他為她做的一切給感動,她沒有愛上他,宴會裏,她在突兀的情況下知道了他的身份,卻半句話也沒有問,因為她的眼裏沒有他,心裏也沒有他。
一切清楚的擺在眼前,她並不是真心愛著他,他在她感情空虛的時候趁虛而入,她也因為空虛而把感情寄托在他身上,他們的愛情,禁不起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一瞬間就瓦解了。
他停在一家便利商店前,下了車。
不久,他回到車上,拿了一瓶雪碧汽水,插好吸管,湊到她唇邊。“你口渴了吧?來,喝點汽水,”
韓沅琋喝了好幾口汽水,淚水也止住了。
“謝謝你。”她吁了口氣,感覺心情平靜多了。
他取回她手中的曲線瓶,擱在飲料架上,修長手掌匆地撫上她臉龐,將她攬向自己,在她心跳為之加速之際,吻住了她,他的舌探進了她唇內,品嘗著她的芳甜,雙唇深深切切地纏綿在一起。
半晌之後,他放開了她的唇,額抵著她的額,鼻尖碰著她的鼻尖,萬分捨不得太快放她回座的樣子。
僅僅只是這樣抱著、吻著,他對她的柔馥雪軀立即有了反應,但他努力壓抑住,他絕不再對她做那件事,因為她心中還有別人。
“剛剛你什麼也沒吃,我們回家,我煮東西給你吃。”他溫柔地說,看著她的眼神卻是復雜的。
“嗯。”她的臉頰泛起一片迷人醉意,一顆心因他的溫柔體貼而融化了。有個疼寵她的男人在身邊,真好!盡管受那兩個混蛋的氣,她心裏還是滿溢幸福的。
匆地,一陣傾盆大雨無預警的落下,打在車窗上,發出驚人的聲響。
她低呼一聲,“臺風來了耶!”
前兩天氣象報告才說今年夏天的第一個臺風即將登陸,只是她沒注意臺風登陸的時間。
“我們快回家吧!”她催促著。
在風雨變大之前,她想跟他窩在溫暖的屋子裏,兩個人蓋著一條毛毯看影片,當然,在那之前,他會先喂飽她的胃,光想就很幸福,靜謐、祥和,而且安全,他就是徑常帶給她這種感覺。
車子在風雨之中往她的公寓前進,雨勢越來越大,她驀地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你不是獸醫嗎?為什麼呂伯父卻說你是聯通環球的什麼‘辜總’?”涵蓋了銀行、地產、電子、航運,百年辜家的名望極高,幾乎沒有人會不知道聯通環球這個集團王國。
“辜政允是我父親。”
她終於想到他了。這麼說,她並不是全然不關心他。辜至雅低落的心情為之一振。
“啊?”韓沅琋怔愣了好一會兒。
辜政允——這個名字通常可以在媒體上看到,商界呼風喚雨的推手,但近一年卻交棒給五名兒子,行蹤神秘低調。
“我在聯通環球集團擔任決策總經理,有空會去朋友的動物醫院兼職,我喜歡獸醫這份工作,但我父親非常反對。”
“所以……你瞞著他,暗中當獸醫?”
他笑了。“我沒有瞞著他,他一直都知道沒回來臺灣之前,我在美國有自己的動物診所,現在暫時交給朋友負責。”
她不解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回來臺灣?”
“這說來話長,簡單的說,我父親病了,所以我們五個兄弟才會回來,現在集團由我大哥主導,不過他最近似乎一直在計劃回美國去,他過去的合夥人有新計劃,頻對他招手,我很擔心。”
“擔心什麼?你不是還有另外兩個哥哥?”
辜家五富豪,身價百億,話題性十足,大少辜至酷結婚時,轟動一時,因為他娶了個沒沒無聞的小村姑,讓世人見證了“愛情真偉大”這句話。
至於二少辜至俊,她比較沒印象,他較少出來交際應酬,前陣子從集團裏卸下職位。
三少辜至帥倒是大名鼎鼎,會館的有氧老師裏就有他的粉絲,對他的“胴體”肖想得五體投地,他的“電臀”更是令她的那些健身教練們嫉妒得很呢,直說男人不該讓女人噴鼻血!
而四少辜至雅……
哦!天啊,這名字如此罕見,她怎麼就沒把他跟辜家富豪聯結在一起呢?她可真是後知後覺啊!
“我二哥已經回美國去,現在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要他再回來,是件很困難的事。”
二哥撂下狠話,除非父親接受他的妻子,否則他絕不回來。
“我知道你三哥!”韓沅琋興匆匆的接口,“有名的‘電臀富豪’嘛,他更不可能插手管公司的事了。”
辜至雅笑了笑。“你看過他的表演?”
“很遺憾,沒有。”她一臉可惜。“聽說他已經‘收山’了,往後可能也沒有機會看了。”
“就算有機會,我也不想你去看。”他伸手握住她的柔荑,看了她一眼。“我不想你盯著別的男人的臀部看,即便是我兄弟的也一樣。”
我更不願你想著別的男人,為別的男人而哭泣,這燒灼了我的心,也令我很難過……
韓沅琋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動情地依偎著他的臂膀。“知道了,我啊,一點也不想看別的男人的臀部,我只想看你的。”
他的心猛然一跳,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急踩煞車,把車往路邊停下。
“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他低嘆一聲,托起她的下巴,審視著她的臉和雙眸。“我希望你剛剛說那句話時是真心的,如果不是出自於你的真心,就不要貿然說出口,我會當真。”
韓沅琋錯愕的看著他那鮮少顯現的嚴肅俊顏。“你……”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的態度不夠認真嗎?
“韓沅琋——”他瞅著她,眼底掠過一抹痛楚與苦澀。“你聽好了,我不想自作多情,也不想勉強把你留在身邊,如果你想跟那個人重新開始,那麼就走吧,趁現在我還可以控制自己對你的感情的時候,你快離開我。”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跟哪個人重新開始?”
他悶聲說道:“呂宥齊。”
“天啊!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激動的喊,“我什麼時候說要和那個混蛋重新開始了?你怎麼能這麼想,當我在哭的時候,我叫你不要誤會,你不是說你知道嗎?原來你所謂的知道就是知道我想跟他重新開始啊!辜至雅,你還真行,真會自編自導,我真是錯看你了!”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跳下車。
“該死!”他立刻下車追她。
她氣急敗壞的在風雨中亂走,他追上前,拉住她的手,全身和她一樣被淋得溼透,兩個人在無人的臺風夜裏相當狼狽。
“你在做什麼?你這樣會感冒,快點上車!”
“放開我!”她甩開他的手。“你不是認為我想跟那混帳重新開始嗎?既然都開口叫我快離開你了,還拉我做什麼?”
“不要賭氣,快點上車。”他又重新拉住她的手,高挺的身軀擋在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心疼她在雨中淋得全身都溼了。
“誰跟你賭氣了!”她淚眼婆娑地朝他大喊,“我們已經分手了!這不是你要的嗎?”
他的誤解令她的心好痛,她以為,他是懂她的,沒想到……
“不然你要我怎麼想?”他酸澀地看著她。“看見你為別的男人流淚,你要我無動於衷嗎?”
“我為他流淚?”她真的快氣死了。“那樣能叫在為他流淚嗎?當時你也在場,你不是也聽見他說了多麼該死的話,我是被他氣哭的!”
“如果沒有愛,你對他說的話根本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他瞬也不瞬的看著她。“你卻反應強烈,你再一次被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給傷害到了,我對你的付出徒勞無功,你仍在意著他。”
“住口!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臉上、身上,她恨恨地抬著下巴瞪視著他,頭發淩亂的披在臉上。“辜至雅,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那麼白癡、那麼沒有大腦、沒有神經、沒有厭情的女人,被個男人狠狠傷害,還會想再跟他重新開始!被個男人深愛著呵護著,每天醒來都是幸福和快樂的,對於這些我卻毫無感覺,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笨的一個女人,太可笑了,現在這個笨女人決定要離開你了,你也不要再拉著我,從此之後,我們是陌生人!”
她用力掙脫他的手往前奔。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但她下要再看到他,永遠都不要……
“韓沅琋!”辜至雅追上她,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
“對不起,沅琋!對不起,我錯了!是我不好,沒有用心體會的人是我,我不該誤會你,我不該!”
“放開我!”她拼命的掙扎,她不要被他抱著,她要回家去舔舐傷口,然後再也不要再談感情了。
“我不放開!”他抱緊她,小心翼翼地將她扳過身來,當他一眼看見她滿臉的雨和淚,還把嘴唇也咬破了,他深抽了口氣,心臟緊縮成一團。
他不由分說的把她整個人橫抱起來。“你的嘴唇破了,我們回車上再說,好嗎?”
她不再掙扎了,反正她的力氣敵不過他,跑得再遠都會被他追到,再說她的皮見她不再試圖從他懷裏逃脫,辜至雅松了口氣,抱著她,大步回到車裏。
他把溼透的她放進副駕駛座裏,到後車箱拿了條毛巾替她將一頭一臉的水擦幹,而她則動也不動,冷漠得像假人一樣。
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搓著她的手,讓她溫暖,又把她的手包在掌心裏,放到自己臉頰邊摩挲著。
但是她全然沒有反應。
他終於嘆息一聲。“我知道你還在生氣,現在什麼都不要說,我們先回家把你的溼衣眼換下來再說,不然明天你會生病的。”
韓沅琋面無表情的看著車窗外的滂沱雨勢,心裏不是沒有半分融化的,但她仍然很生氣,氣他居然誤解她想回呂宥齊那混蛋的身邊。
車子在風雨飄搖裏駛向她的公寓,兩個人都沉默著,空氣沉悶得幾乎快讓人窒息。
驀然,一塊招牌近在眼前地從他們車頂壓下來。
“啊——”她當 赫得臉色發白,眼睜睜的看著招陴就要倒在他們的車頂上了——
隨即,一陣巨響傳來,那塊招牌砸中停在路邊的一部車,那部車整個車頂被壓得凹陷了下去,觸目驚心。
“別怕,沒事了。”辜至雅安慰著她。
“差一點,被砸到的就是我們了……”她喃喃地吞了口口水,心臟怦怦跳。
生命這麼短暫,把握時間享受幸福、享受快樂都來不及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浪費時間互相猜忌和吵架呢?
他們真笨啊……
而她更笨!
他今天所有的表現不就是愛她的證明嗎?她怎麼可以跟他發脾氣,她怎麼可以完全沒有領悟到這一點,還在那裏嘔得跳腳、委屈的哭了呢?
韓沅琋!你果然是個沒有女人味的女人,你會失去上一段感情不是沒有原因的,你真的要好好檢討了你!
“對不起。”她低聲說道,長睫垂得低低的。
辜至雅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還差點把油門踩成了煞車。“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她的聲音啞啞的。“是我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以後不會了,真的再也不會了,所以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嗎?”
“韓沅琋……”這次他是真的踩了煞車,再度把車停在路邊,因為他實在是太驚訝了。
一場他預期中的暴風雨沒有來,她像只小貓般的向他說對不起,模樣可憐兮兮的,他的心立即融化了。
“你不要說,聽我說。”她吸了吸鼻子。“對現在的我來說,呂宥齊已經是過去式,辜至雅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我一天都少不了他,呂宥齊誤解我,我很嘔,而辜至雅誤解我,卻會令我心痛,這樣你聽懂了嗎?”
辜王雅深吸口氣,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眼裏燃燒起一股狂熱。
她被他看得臉紅心跳。“你幹麼這樣看我?我都向你道歉了,你不會說句話嗎……”
他驀地堵住她的嘴唇,灼熱的唇輾轉吻著她,熱情得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我愛你,韓沅琋。”他在她耳邊呢喃,心中滿足而踏實。
韓沅琋神智昏沉,聲音軟軟的沒有力氣。“我也愛你,辜至雅……”
敲打在車窗上的雨聲,都變成了最美的節奏,為他們的愛情做見證。
被窩裏的人兒嚶嚀一聲,放松自己往身邊男人的懷裏鑽去,一只玉腿橫在他健實的腰際,嘴角漾著滿足微笑。
睡飽了,該起床了。
可是臺風天,好像全世界都放假了,也讓她再多賴一會兒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雙熱唇在吸吮她的胸部,她的腳指頭忍不住卷了起來,心臟狂跳不已。
又過了一會兒,那熱熱的嘴唇遊移到她的腹部,在她的肚臍眼上繞圈圈,她的膝蓋弓了起來,肌膚也變得火熱無比。
於是,迷蒙的眼驟睜,她克制不了的把他拉上來,換她把他壓倒在下面,她跨坐在他身上,吻著他的胸膛,伸出粉舌舔著他的古銅色肌膚,如法炮制。
“沅琋……”辜王雅低聲呻吟,他的手插進了她的秀發裏,直到他也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再度把她壓在身下為止。
他的驀然挺進又引來地一陣嬌喘,他的氣息熱呼呼約全呼進了她心底,她發出一聲性感的嬌喘,緊緊抓住他僨起的上臂,閉起眼感受他的律動,他們的關係,親密而誘人。
他狂野地駕馭著她,直到欲望的種子噴灑在她體內……
好滿足……韓沅琋闔上眼,沉沉睡去。
一陣好香好濃的焦糖香味將韓沅琋從夢中喚醒,她揉揉眼,立即感到饑腸轆。“至雅……”她迷糊地喚著。
驀地,一只乳白色的圓盤出現在她眼前,看起來又香又軟的松餅放在盤中央,上面有一圈巧克力,還有一圈鮮奶油,她的食欲馬上被喚醒了。
“噢,這是什麼?看起來好好吃哦,你什麼時候起來弄的?”
她半坐起來,他已經用銀叉叉起一塊松餅送到她唇邊了。
“還沒刷牙……”說是這樣說,還是迫不及待的張口把松餅咬下了。
哦!美味!第二塊又送到她唇邊。
她一邊品嘗美味到家的松餅,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怎麼弄的啊?真的好好吃哦!”
“我用焦糖和黑糖混在松餅粉裏,還加了杏仁片和核果。”辜至雅拿起馬克杯湊到她唇邊。“來,喝一口,是抹茶拿鐵。”
她喝了一口,那甜蜜幸福的滋味直達心底。“你怎麼不吃?你應該也餓了吧?不要只顧著喂我啊,你自己也吃一點。”
“我邊做邊吃,已經吃飽了。”他笑了笑,再叉起一塊松餅到她唇邊。“吃飽後,你衝個澡,臺風剛走,剛看新聞,災情頗為慘重,我陪你到會館去看看。”
哦!天啊,她差點忘了她的會館!
以往臺風過境後,店長都會第一個去巡視,然而前幾天,店長請了五天假去香港探親,所以今天她非得親自走一趟不可。
想也知道,溫鬱琳是不會有那個心去巡店的,好像會館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一樣,真是讓人很生氣耶。
經過了昨晚的事,她跟溫鬱琳是不可能再繼續合夥下去了。
她得找個時間去銀行問問,她要再貸一筆錢出來,把溫鬱琳的股份買下來,跟那個女人正式劃清界線!
“在想什麼?”辜至雅揉揉她發心。“知道嗎?你的眼神剛剛突然出現殺氣。”
“有嗎?”她摸摸自己的臉。
喝!原來她對溫鬱琳的厭惡已經到了想掩飾都掩飾不了的境界了,那就索性部把它表達出來吧。
“我在想,我要把溫鬱琳的股份買下來,我再也不想再看到她。”
他凝視著她,“因為你們的私人因素?”
“那是一部份的原因。”她煩心地說:“我們已經撕破臉了,不可能在事業上再同心協力,最大的原因是,她根本無心在工作上,我不想她把會館拖垮了,那我會很心痛。”
他仔細傾聽後下了個結論,“那麼,你現在需要一筆龐大的資金。”
“至少七千萬。”想也知道,那女人會哄抬價格,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我知道你不會找你父母幫忙,那麼,可以讓我幫你嗎?”他執起她的手,包握在掌中,溫柔地問。
韓沅琋驚訝地看著他。
對厚!她怎麼忘了他是辜家富豪之一呢?之所以被人們稱為“富豪”,表示他的身家很可觀,這是一定要的!
“不。”她搖搖頭。“那樣太復雜了,天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
“分手”兩字她沒講出口,但意思就是那樣。
經過呂宥齊的事後,她對感情真的沒把握,也毫無信心,更別說辜家家大業大,她跟他……雖然她愛他,但她不想抱太大期待,以免失望了更難受。
一時間,氣氛凝結,兩人相互凝望,彼此眼裏好像都有想說的話想傳達給對方……
半晌,辜至雅看著她淡淡的笑,“你是說,天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結婚嗎?”
“啊?”她張著嘴,反應不過來。
“結婚之後,我的就是你的,只會更簡單,不會更復雜。”他睇著她。“我們結婚吧!”
她更怔忡了。
曾經她也渴望步入禮堂,可是呂宥齊毫無定性,她只能暗自懷抱著穿白紗的夢想,安慰自己,遲早會有丟捧花的一天,就等吧!等等等,等到人變心了,跑了。
而他,他剛剛說了什麼來著?我們結婚吧?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驀地衝進她心底,他竟都不用再考慮得久一點嗎?這麼快就向她求婚,他不會後悔嗎?他們才認識沒多久耶……
“還是,這樣不夠正式?”他柔柔地問她。
韓沅琋馬上哽咽,她吸吸鼻子,把臉頰偎向他懷中,伸手抱住他。“夠正式了,我好高興……”
其實她還是渴望定下來,因為她不是那種愛玩愛瘋的女生,她想……想早點當媽媽啦!
這希望好俗氣是不是?
但她就是想啊!
從小,看著她母親當專職的家庭主婦當得那麼開心,每天只要照顧他們兄弟姊妹四個人,經濟重擔有父親扛著,都沒什麼煩惱。
創業之後,常遇到許多挫折,這使她更渴望可以有支持她的另一半,她一點都不羨慕那些天天泡夜店的單身女郎,對她而言,那種生活很空虛。
“那麼,巡完了店,我們就去挑戒指。”辜至雅撫著她的秀發,這個女人屬於他了,這輩子,他都會寵愛她。
“好。”韓沅琋甜絲絲的笑瞇了眼,再調整個舒服的姿勢抱住他,她未來老公的身材真是讚,隨便一摸都是肌肉。
她喜歡!
午後,風雨漸弱,陽光漸漸探出頭來,辜至雅陪著韓沅琋到美容健身會館來。
“希望沒漏水才好,年初才花了不少錢請人抓漏,據說這棟大樓一直有這個問題,原屋主都不肯負責,還真是煩人耶。”
韓沅琋東看西看,看得無比仔細,每一層樓、每一個區域都不放過,因為這些可都是她的心血哪。
“好累,到我辦公室喝杯咖啡吧!”
兩個小時後,她筋疲力盡的對她的未來老公說,手還愛嬌的掛在他手臂上,感覺到肚子又餓了,出門前吃的那些松餅都消化完了。
“不如我們去吃晚餐,到我家。”他想介紹她給家人認識,她這麼開朗率直,他的家人一定會喜歡她。
“你家?”她瞪直了眼,“改天好不好?我覺得我今天很醜,還有,我還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歡什麼,我得準備見面禮……”
“你一點都不醜。”他微笑地把她攬進懷裏,吻了她一下。“但如果你今天沒心理準備,我們就改天再去我家。”
“謝謝你,未來老公!”她踮起腳尖也吻了他一下。
這男人永遠如此體貼,叫她怎能不愛他?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女人要的不就是這麼一點點體貼嗎?
真的,女人要的不多,只是男人永遠無法了解,不過她未來的老公除外啦,他是世界上最最好的男人,最最優質頂尖的!
“今天換我煮咖啡給你喝,不要跟我搶哦,以免以後老夫老妻時你說,連杯咖啡都沒泡給你喝過……”
她笑著打開辦公室的門。
驀地,她整個人被冰封住般,無法動彈。
辦公室的沙發裏,一男一女裸裎著.正在做愛做的事,欲望火熱得令人臉紅心跳,女的她不陌生,是溫鬱琳,而男的她也不陌生,是她面試進來做不到兩個月的健身教練。
這是幻覺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溫鬱琳怎麼會和健身教練在她辦公室裏做愛?她搗住嘴,轉身奔出去,她快吐了!
“沅琋!”辜至雅看了一眼辦公室裏的景象後,追出去。
韓沅琋拼命跑,跑到了大門外,整個人無力到家。
“沒事丁,你不要想太多。”他將她摟進懷裏,知道她受到很大震撼,輕輕拍撫著她的纖背。
“他們……”她靠著他,額心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到一陣暈眩,說不下去。
才經過一天,難道溫鬱琳已經跟呂宥齊分手了嗎?
就算因為呂父,他們分手了,她也不能跟男人在會館裏亂搞吧?而且那是她的辦公室耶!要搞,也應該去她自己的辦公室搞才對吧!
那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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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韓沅琋睡了好久,她的未來老公一直在照顧驚嚇過度的她,所以她很放心,安心的睡,直到翌日早晨,辜至雅用咖啡香和早安吻將她喚醒。
“幾點啦?”她不想醒來,那是心理作用,她根本不想去公司,不想面對溫鬱琳,不想想她跟健身教練的事。
天啊,雖然不想去想,但她還是在想啊!
她要換掉那組沙發,新沙發的錢要叫溫鬱琳出!可惡的女人,那組沙發是她好不容易跑遍整個臺北市才找到的耶,她可是非常非常的喜歡,卻活生生被他們給污染了。
“八點了,吃個早餐,我送你去上班,事件還來得及。”辜至雅吻著她額心,溫柔的說道。
他也想讓她多睡一會兒,但她睡前千交代、萬交代,重,不可能丟下會館的事不理的。一定要叫醒她,她責任感很強。
“怎麼這麼快就天亮了?”韓沅琋呻吟著,翻了個身,不想起來。
她覺得自己得了逃避症,明知道不可能永遠不面對溫鬱琳,但她一想到要看到她那張臉,她就想長眠不起。
“今天就把拆夥的事談一談吧。”他細膩地將她的發絲撥到耳後。“我想你已經無法再跟她共事下去了。”
“我知道。”她握住他的手,將他修長厚實的大掌蓋在自己臉上,汲取他手掌好聞的氣息,倣彿這樣就有力氣面對全世界。
她要找律師跟那女人談,她才不要親自跟她談判,那女人會開出什麼苛刻條件她大概猜得到,她怕自己會氣死。
起床後,她在浴室的化粧鏡前看到一個無精打採的自己,明明睡很久的說……
“我怎麼會被那女人搞得這麼憔悴啊?”她動手翻翻自己眼皮,又搖了搖頭,決定衝個澡醒醒腦袋。
熱水果然讓她清醒多了,閉起眼,讓水打在臉上,也讓腦袋放空。
驀地,她聽到淋浴間的拉門被拉開的聲音,下一秒,她整個人已經被一名溫柔的肌肉男從身後擁住了。
是他……她立即感到一陣興奮和滿足,心跳加速,腳指頭微微翹了起來,血液也沸騰了。
他的唇從她頸後滑到耳垂,頑皮的舌頭在她敏感的貝耳裏劃著圈。
他的手也沒閒著,雙手從她腋下溜到胸前,她被他勾起了更難忍的饑渴,呻吟更大聲了。
接下來,他緩慢而維持的佔有著她,跟她同赴極樂巔峰。
她喘息著,根本沒力氣洗澡了。
辜至雅溫柔的替她洗好澡,用寬大的浴巾包著她,把她抱到房間,讓她舒服的趴在床沿邊,他替她吹幹發絲。
“好了。”他揉揉她的發心說道。
韓沅琋翻過身來,眼眸往上,看著坐在床沿收吹風機的他。“未來老公,你這樣會寵壞我哦。”
他對她溫柔地笑,伸手輕輕撫挲著她細致的臉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綿綿密密的吻著,好一會兒才放開。
“讓我寵壞你,這樣你就再也無法接受別的男人的粗手粗腳,只能一輩子屬於我。”
“我本來就要一輩子屬於你啊。”美眸含笑,她愛嬌地摟住他的頸子,雙眸的笑意深濃。“是你讓我知道當女人原來這麼美好,這跟父母給我的疼寵完全不一樣,我已經離不開你了,你說怎麼辦呢?”
辜至雅含笑的回望著她,“那就一輩子在我身邊,做我孩子的母親。”
聽到孩子,她的心都融化了,一雙眸子興奮的亮晶晶。“你喜歡孩子?”
既然她的志願是做個家庭主婦,美好藍圖裏當然包括了可愛的孩子,而且她也想效法她父母,兩個男孩、兩個女孩,兄、弟、姊、妹,超完美!
“非常喜歡。”辜至雅淺淺一笑。
雖然他父母很忽略他們五兄弟,但他跟手足們的感情很好,所以他還是認為孩子是上帝的禮物,是紛亂世界的美好,他跟所愛的女人如果結婚了,當然一定要有孩子才完美。
“太好了。”韓沅琋激動的摟緊他頸子。“我也喜歡孩子!我們生四個好不好?”
四個?
“當然好。”他笑了。“只不過,你不怕生孩子會痛,身材會變形嗎?”
過去,跟他交往過的名門淑女們,每次談到生兒育女都一臉頭疼,她們不但口口聲聲說生孩子很可怕,一定要剖腹產,還說若一定非生不可,也只要生一個,因為害怕身材會變形,生太多會變老。
“不怕啊,但我有個條件。”關於這個,她很樂觀,她母親生了四個,身材至今仍很辣,她姊姊也生了兩個,還是瘦得要命,所以她深信自己也會遺傳到她母親的體質。
“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韓沅琋看著她的男人,滿滿的笑。“會館頂給別人做。”
“等我生完孩子,我要給你養!我不工作了。”
辜至雅頗感意外。“你不會覺得可惜嗎?”
他一直以為,她是女強人那一型的,而工作對她也似乎很重要,她真的願意為了他和他們的孩子放棄這一切?
“不會。”她的嘴兒微微一笑。“我喜歡當家庭主婦,雖然我對家事一竅不通,但那可以交給傭人啊,我超喜歡孩子的,我可以陪他們一起玩,一起長大,我覺得這比工作重要多了。”
他的心頭一陣感動。“謝謝你,韓沅琋……”
你跟別的女人完全不同,她們都很怕被綁在家裏,沒有工作的,就只想做揮霍的少奶奶,天天帶著司機和菲傭到處血拼,至於陪伴孩子,在她們心裏,那是保母和婆婆的工作。
“我沒看錯吧?”韓沅琋訝異的看著他眸子裏湧起的動容。“你……不擔心我不工作,反而看起來很感動的樣子?”
情正濃時,她曾把自己對家庭的看法與呂宥齊分享,可是他一聽就很驚訝的看著她,然後說,現在已經不流行多子多孫了,如果她生四個,他一定會被他朋友給笑死。
當然,他也反對她收掉會館,因為他不想經濟重擔都落到他一個人的頭上,而且她的事業也是他向朋友們炫耀的事之一,如果她變成全職的家庭主婦,他的說法是——太沒有看頭了。
“知道嗎?在我們兄弟五個人小時候,我母親從來沒有一點時間留給我們。”辜至雅擁緊了她說道:“她很忙,忙著做公益和扮演好聯通環球集團總裁夫人的角色,讓我們孤單的長大,這個過程影響我們五個人很深,每當需要母親時,身邊永遠只有保母和傭人,她們只不過受雇於人,對我們很沒有耐心,有時甚至會不理我們的需求,所以我最小的弟弟至今還相當沒有安全感。”
韓沅琋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天啊,你們好可憐!”
她可以想像那種感覺,一定很孤單,又很無助。
自幼,她母親就把全部心力放在他們四個孩子身上,他們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也因此能健全的成長,這都要感謝她母親的付出。
“陪伴我度過那些孤單日子的,就只有園丁收養的幾只流浪貓狗,所以我才會想要當獸醫。”
她了解地點點頭,“你放心!我們的孩子絕對不會孤孤單單的長大,我會給他們滿滿的愛,我會把我所有的時間都給他們……”她溫柔又深情的望著他,勾著他的頸子,在他嘴唇輕輕印下一吻。“還有你。”
“我愛你,韓沅琋。”擁著她,辜至雅輕輕吻著她的發,她的鬢,她的頰,最後落在她動人的唇辦上,深深吮吻。
浴巾在擁吻之中敞開了,乍洩的春光挑起他才平息不久的情欲,他欺身壓上她,嘴唇滑到了她的蓓蕾上……
韓沅琋直到上了車才將手機開機。看到塞爆的訊息,還有來電捕手告知她,有一百二十通的未接來電,她眉心蹙了起來。
打這麼多通電話給她,那女人是瘋了不成?
“怎麼了?”辜至雅瞥見她瞬間鐵青的臉色,關心地問。
“溫鬱琳傳了好多則簡訊給我,還打了一百多通電話,她一定是瘋了。”她打開最後一封,看完心情馬上不好。
韓沅琋!你行!不接我電話,你以為這樣就抓到我的把柄了嗎?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走著瞧!看看他會相信誰的話!
他,指的當然是呂宥齊。
溫鬱琳以為她會向呂宥齊說什麼?拜托,她根本懶得理他們的事。
“要不要報警?”溫鬱琳的行徑讓辜至雅感到很不對勁。
韓沅琋撇撇唇。“不必了,我不想隨她起舞,我想她只是惱羞成怒吧,今天我會告訴她,我什麼也沒說,也不準備對呂宥齊說什麼,請她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對他們的事沒興趣。”
不過,這間接證明了,溫鬱琳跟呂宥齊並沒有分手,所以溫鬱琳才那麼怕她對呂說些什麼。
她不懂,如果他們沒有分手,溫鬱琳為什麼會做對不起呂宥齊的事?
說真的,知道溫鬱琳背叛呂宥齊之後,她並沒有痛快的感覺,她只覺得呂宥齊好可悲,為了溫鬱琳而背叛她,現在又被溫鬱琳給背叛,而溫鬱琳也好可悲,她倣佛無法對一個人從一而終。
“先把她傳的那些簡訊留著,不一定會有用。”辜至雅叮嚀道。會有這麼失常的舉動,誰也不能預料到溫鬱琳接下來會敞什麼事。
“好,但我想,她只是嚇嚇我而已,你不必擔心。”她沒在怕,溫鬱琳個兒比她嬌小,如果要打架,她不會輸啦。
“總之,還是小心點比較好。”他在會館前停下車,拉起她的手輕輕摩挲了下。“待會我要直接去公司,大概六、七點的時候過來接你,先跟她談談拆股的事,資金方面不用擔心。”
她心中立即感到一陣踏實,側過身去,輕吻了他臉頰,臉上的笑容像陽光般燦爛。“謝謝你,未來老公!”
有人在背後無條件支持的感覺原來是這麼好啊!
韓沅琋輕快地打開車門下車,車子開遠的同時,眼尖地看見一部紅色敞篷車駛近,她本能地停下來。
紅色跑車停好,身穿紅襯衫、牛仔褲的呂宥齊先跳下車,再繞去副駕駛座替溫鬱琳開門,兩人有說有笑地往會館大門的方向走。
韓沅琋冷著臉,動也不動的看著他們。
昨天沙發裏上演的火辣畫面立即跳回她腦海,她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呂宥齊,如果知道他此刻搭摟著香肩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亂搞,他一定會抓狂。
“宥齊……”看見韓沅琋,溫鬱琳立即像驚弓之鳥般往男友懷裏縮。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呂宥齊安慰著她,隨即冷冷朝前女友說道:“我都知道了,你什麼也不必說,我不會相信你。”
韓沅琋雙手環胸,好笑地抬高下顎,懶洋洋地問:“知道什麼?”
不必想耶知道,溫鬱琳鐵定先替他洗腦過了,所以她也不必氣了,氣死自己不劃算。
“那天在派對裏,鬱琳打你一巴掌,你心有不甘,所以要陷害她。”他冷笑一聲。“想告訴我鬱琳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對吧?你以為我那麼好騙?我警告你別想挑撥離間了,我們不會分開的。”
“懶得理你們。”韓沅琋轉頭就走。跟他們說話,真是污染了她的嘴巴,她回辦公室裏去喝杯咖啡還比較實在。
她人一到辦公室,才放下皮包,她未來老公的電話就來了。
她甜蜜地接起電話,“這麼快就想我啦,老公~”以前她認為撒嬌很肉麻,但現在她卻愛極了跟辜至雅撒嬌。
在他面前,她是百分百的女人,有被寵愛的感覺,這是跟呂宥齊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感覺。
“剛剛我從後照鏡看到那兩個人了,你沒事吧?”他關心地問。
“沒事。”她綻笑一記。“那女人很好笑,她已經先對那男人說我會陷害她跟別的男人亂搞了,所以那個笨蛋男人理所當然會相信她的話,總之,我不理他們就好了。”
“那就好。”
“開車小心點,到了打給我。”
“我知道。”
她甜蜜地掛上電話,先整理桌面的文件,再吩咐安蒂準備咖啡,接著打開電腦,同時準備打給她的律師。
“韓沅琋!”溫鬱琳闖了進來,連門都沒敲。
“你可以再更沒有禮貌一點。”韓沅琋瞪著她,暫時擱下話筒。
“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咬著牙。“什麼意思?”
溫鬱琳冷笑一聲,“少來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韓沅琋揚起唇角,“你是說,你跟禹鎮邦在這間辦公室的沙發上亂搞的事,我想怎麼樣是嗎?”
“哈,很氣吧?”她彎起紅唇微笑,“我就是故意要在你辦公室裏做,想到你不知情,還坐在沙發上裝優雅的喝咖啡、看雜志,我就很爽快。”
“溫鬱琳!你變態!”韓沅琋氣得想拿水晶紙鎮丟她。
“是啊,我變態,那又怎麼樣?”她嘴角帶著盈盈的笑意,笑得甜蜜,笑得詭譎。“禹鎮邦是你面試進來的吧?你給他的評語是認真、有理想,可是怎麼辦呢?這樣認真有理想的一位大帥哥,還不是被我勾勾手指頭就拐過來了,韓沅琋,你的眼光真的很有問題。”
韓沅琋輕輕的蹙起眉頭,沒說話。
溫鬱琳的火氣上來了。“韓沅琋,幹麼用那種同情的眼光看我?我不許你那樣看我!”
她輕嘆口氣。“溫鬱琳,你真的很無聊,如果你認為,成功勾引一個不太懂事的大男孩有什麼了不起的話,那麼隨便你,只要你高興就好。”
“是啊,我是覺得很得意,至少你就做不來,你這個假清高、假正經的女人,連男朋友的心都留不住,你根本不配當女人。”
韓沅琋聳聳肩,她知道一個方法可以氣死溫鬱琳。
“像呂宥齊那種還要被父母控制得死死的小男孩你就拿去好了,我不希罕,反正我現在的男朋友比他還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你知道至雅他是‘辜家富豪’之一吧,人稱‘浪漫富豪’,財富多得無法計算,更重要的是,都是可以由他自己來支配的呢!”
她好幼稚啊,但看到溫鬱琳臉色變蒼白了,她又開心得想跳舞。
“他不會永遠愛你的!”溫鬱琳恨恨的道:“因為你這個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工作狂,你沒有吸引力!一點也沒有!”
“可是我們很快就會結婚了,他已經向我求婚了,呂宥齊沒有向你求婚吧?”她狠狠掐住對方的死穴,感到很痛快。“原因我們都知道,如果他跟你結婚,他就一毛錢也分不到了,這是呂伯父親口在你的生日派對上說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你住口!”派對那天是她生命裏最丟臉的一天,她永遠都不要再提起,也不許任何人提起!
“你出去吧,現在的我。已經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韓沅琋決定收兵,因為再這樣幼稚的戰下去實在沒意思,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哩。“對了,我會請律師跟你談,我們不能再繼續合作下去了,至於條件,你跟律師說吧。”
“你想把我從這裏趕走?”溫鬱琳惡狠狠的瞪著她。“你休想!這裏也有我一半的心血,我不會走!”
“你根本沒把心力放在會館裏,天天遲到早退,連臺風過境,你不巡視會館就罷,居然還有心情跟男人亂搞?”她搖著頭。“我才不相信你會對會館付出心力。”
溫鬱琳揚起下巴,邪惡的笑了。“韓沅琋,你還真是有夠天真,我管你要不要相信,反正我是這裏一半的股東,你休想把我弄走,就算我要天天免費招待我的朋友來這裏健身、做臉,我把會館玩垮,你也拿我沒辦法。”
韓沅琋惱怒的望著她。“好吧,你不走,我走,我要退股,可以吧?你把我出的資金還給我!”
哼,諒她也沒那麼多錢!有個富豪老公給她靠,這感覺真好,她可以放大膽子跟溫鬱琳嗆聲。
“你——”
“還有,或許我可以叫禹鎮邦把他跟你的姦情告訴呂宥齊,你想,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劈腿?”
溫鬱琳臉色一變,但嘴硬地說:“他不會聽你的話。”
韓沅琋嘲諷地問:“是嗎?那你還擔心什麼?臉色又為什麼變了?”
“誰知道你會使什麼小人招數。”
她故意壞心眼的問:“你是說,以開除禹鎮邦逼他向呂宥齊爆你的料?或者告訴他,我辦公室裝有監視器,你們的行為全被拍下來了?”
閏言,溫鬱琳立即氣急敗壞的衝到她面前。“你敢?!”
她揚了揚眉梢,故意微笑,“你看我敢不敢。”
她不會那麼做,嚇嚇她也爽,但開除禹鎮邦是一定要的。
像他那種沒有定性的人,如果繼續留在會館裏,說不定會制造更大的紛亂,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這裏大搞男女關係。
“你會後悔的!韓沅琋!”溫鬱琳用力甩上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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